废弃公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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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吗……多谢。”
某个醉汉一把揽住夏侬的肩膀,尽管鸡皮疙瘩掉满地,他仍然勉强应道。假使完全不会喝酒,至少就知道如何拒绝醉汉,可是还有一点酒量的夏侬,也不晓得该如何拒绝他人,结果被拉到各桌灌酒,有时甚至被偷摸屁股,他竭力压抑想发飙的心情,犹如拷问的时间不断持续着。
“啊啊,拉寇儿!”别的男人从另一侧说道:“啊,我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
“等一——”
夏侬根本来不及抗议。
那个男人双眼迷蒙闪烁(当然是醉眼朦胧),朝夏侬一把抱来,搂个正着。
“啊,这个小子竟然抢先一步!”
“不行啦,漂亮姊姊是为了跟我的畸恋而生的哟!”
“我也要加入!”
……其他客人们不是在一旁鼓噪,就是跟着扑向夏侬。
“啊,拉寇儿,我忍不住了!忍不住了!你那圆圆的大眼睛、柔柔的秀发,啊,还有这个……胸部,啊,我……”
某个年轻人大手大脚地抓住夏侬,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脯,突然浮现怪异的表情。
“咦?”
咚!
骇人巨响迸发,只见夏侬的拳头嵌入年轻人的头顶。
“喔喔!”
醉鬼们哄然大嚷。
(糟了!)
夏侬半醉半醒地想着。
虽然只是反射性的回击,但这么一来,就算假胸部没有露出马脚,大家大概也已经察觉他是男儿身了。
然而——
“好厉害!漂亮喔!”
“我……我也要!”
“再打——把他干掉——”
“哎哟,人家要排下一个!”
看来还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籍酒装疯的醉鬼们却一窝蜂地扑向他。夏侬被男女老少十几个人压住,空有一身工夫也无法应付。如果对手是敌人,就可以痛殴一顿再一走了之……
“你……你们这群家伙……”
夏侬额上青筋暴起,但不论是抓住他的人,或是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当一回事。
“唉,别那么凶嘛!”
“不公平啦,拉寇儿!”
“就你一个人没喝醉!”
“我都醉了,你也给我醉啦——哇啊啊啊啊!”
就在夏侬奋力挣脱身上人球的瞬间——
“……应观众要求!”
冷不防一个酒瓶戳进他的嘴巴。
“这样大家都是好朋友啦!哇哈哈哈哈!”
熟悉的叫嚣声——那正是帕希菲卡。她把酒瓶塞进夏侬嘴里,呵呵大笑。
酒精直接流进五脏六腑。
“住手……帕希菲卡……”
“切,别罗里罗嗦的,不醉不归哟!”
仔细一瞧,帕希菲卡也是满脸通红,仿佛脖子没了骨头似的摇摆不定。右手扶着夏侬嘴里的酒瓶,左手还拿了一瓶水果酒。可能是因为水果酒很顺口,帕希菲卡就把它当成果汁尽情痛饮了。
“不……不妙……”
眼前景象开始软绵绵地扭曲,加上他刚才情绪激动,醉意迅速在全身扩散。团团压住他的人群里好象也有一些意图不轨的家伙,夏侬感到有手摸上了他的脖子、大腿……甚至是更隐秘的地方。
“咦?这是啥?”
“住手……”
酒精和寒意翻搅脑浆,夏侬感觉理性逐渐融化。
最后,某种决定性的关键终于瓦解星飞。
“你们这群家伙喔喔喔喔喔!”
夏侬用尽全力扭转,甩开缠在他身上的醉鬼们。虽然有些人直直飞向墙壁,但醉鬼们瘫软的身体毫发无伤,乒乒乓乓地跌落地板。
夏侬拿着酒瓶飕的一声站起,对众人咆哮道:
“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老子绝不让你们碰拉寇儿一根手指!”
……他已经烂醉如泥了。
不用说,这番话从乔装成拉寇儿的夏侬口里讲出,实在是一副难以言喻的景象……偏偏现场已经没人有足够理性,能够指出其中不合逻辑的地方。就连夏侬本身,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第一号,打铁铺的法尔克,二十七岁,未婚,兴趣是整理庭院,我来了!”
如此宣言完毕的年轻人朝他扑来,夏侬一个手肘击沉对方,怒声狂嗥:
“去你的!”
但醉鬼们并未因此却步,依然接二连三地扑向夏侬。
“第二号,面包店的米雪儿,如花似玉十七岁,今日爱情运势五颗星,为漂亮姊姊的爱而活!”
“为爱去死吧!”
“第三号,帕希菲卡,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会加油的~~”
“未成年不准喝酒!”
“第四号,蓝德尔医生——”
“老头子给我躺下!”
……就是这样。
最后不知沦为拉寇儿争夺战?抑或格斗天王选拔赛?酒吧野马亭的夜晚渐渐深了。
时间到了深夜。
大部分的客人东倒西歪地躺在野马亭的地板(一半是醉倒,一半是被夏侬或其他人打昏),夏侬摇摇晃晃地回到后台。
“我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辛苦了。”
夏侬听见一声掺杂苦笑的招呼。
一回头,沙菲尔拿着水瓶站在那儿。
“大家都没恶意啦。咱们乡下地方的娱乐不多,大家就爱找各种理由热闹热闹。”
“这我可以了解……”
“总之……希望你别放在心上,下次再来玩吧,夏侬。”
“一次就够……”
夏侬说到一半,愕然回头望向沙菲尔。话说回来,他都闹成那样,不露出马脚恐怕也很难。
沙菲尔并未生气,笑眯眯地将一杯水递给夏侬。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唱歌的时候吧。”沙菲尔耸肩笑了。“拉寇儿面试时,我也有请她试唱。歌唱这东西啊,就算是相同旋律、相同音调,不同歌手唱起来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呃,这件事其实是有原因——”
沙菲尔扬手制止冷汗直流,不停寻找理由的夏侬。
“算啦,反正客人都很尽兴,我就不问你原因了。”
“啊……”
“不过,你琴弹得真好哪。在哪儿学的呢?”
“我母亲出身于宫廷音乐世家,后来成为魔导士,并未继承家业,但她仍旧把音乐当成私人兴趣。我跟拉寇儿小时侯也学过一阵子……”
沙菲尔回头看着在大人堆里呼呼大睡的少女问道:
“帕希菲卡呢?”
“那家伙四岁的时候,我母亲就过世了,之后由拉寇儿姊代母职。”
夏侬一口气喝完水,冰凉的水对操劳过度的喉咙格外舒畅。
“原来如此……无论如何,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我也很高兴。你要不要下次跟拉寇儿一起演出?我还可以考虑签下你们姊弟。”
“你就饶了我吧……况且我们也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
“你们不喜欢塔尔斯吗?”
“不是,”夏侬不可思议地脱口否认。“我觉得这里很好。或许因为这里是观光区吧……就连我们这种外人也很容易融入其中。镇民们的心胸都很宽大吧。”
夏侬环视酒吧而笑。
“但也因为如此……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这样对我们比较好,对塔尔斯也比较好。”
“理由……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吗?”
“对不起。”
夏侬老实地低下头。
“虽然可惜,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们还会在这里呆上一阵子吧?”
“嗯,会呆到付清大熊亭的修缮费为止。”
夏侬苦笑道。沙菲尔搔搔头,一时露出犹豫的神情……最后说道:
“喏……我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薇妮雅的事。因为咱们都在经营旅馆,打从那孩子出生时我就认识了……她小时侯吃的苦比别人多,所以不太对人表露情感。老是那个……算是装成一副大人样吗?可是,自从你们到了这里,她终于恢复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了。所以……”
沙菲尔非常真诚地注视夏侬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四处漂泊……但希望你们可以用比较好的方式和那个孩子告别哪。有机会的话,也希望你们回来看看她。你们尽力就好,不用勉强。”
“……我会努力的。”
夏侬轻轻微笑,点点头。
同一时刻……离塔尔斯镇不远的杂木林。
远眺路灯的树林间隙,溢满了寒冷般的寂静。
刺耳的阒寂无声。
地点在镇外,时间是夜晚……即使刚好有人在此,恐怕也不会察觉到任何异常。
但是,谨慎小心的人应当就会发现。
那里过度安静。仿佛连声音本身都被磨灭,甚至听不到任何虫鸣。
“……确认作战内容。”
声音突兀地……非常突兀地涌现。
无人回应,甚至看不见发话者的身影。声音宛如没有意义的独白,在暗夜空荡回响。
“各班移动至规定位置,封锁作战区域周边人员。在史达姆少校发布新命令前,在规定位置待命。若没有接到执行命令,待机命令于一点二十分自动失效,各班依序撤离。若接到执行命令,”声音滔滔不绝地续道:“消除全镇居民,完成废弃公主的第一级保密行动。”
依然没有回应。既没有指责声,亦没有抱怨声,话语理所当然地融解在夜气中……仿佛终于回过神来,杂木林再度响起虫鸣。
就好象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第四章 再遇特务战技兵
细致与粗糙。
武器——特别是刀剑类,总是在这两种矛盾的要素间摇摆,是一种很微妙的道具。
刀刃过于锋利就会脆弱;反之,过于钝涩就切割不利。
暂时不论装饰刀、仪式刀这种例外情况,如果是实战刀,尤其是高手专用刀剑的制作与保养,可说是不断在这两种矛盾要素间寻求平衡点的工程。太过锐利不免要牺牲韧性,若以韧性为优先考量,刀刃难免朴钝。
“夏侬哥~~”
话虽如此,锐利与坚韧……如何权衡轻重,则视使用者的技巧倾向与武器形状而有所不同,并没有标准答案。
我们甚至可说,有多少使用者与武器,就有多少平衡点,绝对不是按照标准程序进行就好。
“夏侬哥!夏侬哥哟!”
为了应付战时严苛的使用条件,武器这种东西必须经常保养。然而,那是相当费时、费工,而且极度费神的精密作业。
稍有怠慢或判断错误,很可能导致使用者命丧黄泉,当然必须悉心维护。
“喂,我在叫你呀,喂、喂。”
换言之,武器的保养作业,必须象现在这样小心谨慎地进行……
“你有没有在听呀?哈啰——喂——”
首先必须排除杂念……
“我要玩你的头发啰?耶!耶!”
总而言之……
“哎呀,好可爱哩。这边也绑一个,还有那边。”
“……给我住手!”
当帕希菲卡开始替夏侬长长的黑发编起麻花辫时,他的耐性终于到达极限。
顺道一提,夏侬平时扎头发用的绳子也被妹妹解开,此刻在他的头顶右侧绑了一撮辫子。
兔耳朵般竖起的头发在半空摇晃……嗯,说可爱也有点可爱,但也有点象个傻瓜。
“你这丫头……”
地点是夏侬一行人寄宿的大熊亭——后院。
既不热,也不冷,蛊惑午后睡魔的秋日阳光下,染上各种色彩的树木仿佛也在精神恍惚地打盹儿。
院子不算宽阔,但是有花圃和小水池,也摆了几张白色的桌椅供房客品茗聊天。只可惜,如今旁边放了一个由不懂情趣的夏侬搭建的临时石灶(为了代替半毁的厨房),浪漫气氛荡然无存。
“看我不说话,就乱玩我的头发啊!”
守护者夏侬停止保养父亲留给他的长刀,怒瞪他不惜牺牲生命也誓言守护的心爱妹妹。(应该是这样吧?)
“哎~~很可爱耶~~”
“要是觉得可爱,不会去弄你自己的头?”
“我已经够可爱了呀。”
“……”
夏侬面无表情地瞪着理直气壮的帕希菲卡……先是轻叹一声,再神色自若地继续保养长刀。
“喂,什么意思?闷不吭声的!对本公主很可爱这个永恒不变的事实,你这狂徒好象抱有否定的意见?喂,看这里!夏侬·卡苏鲁!回答本公主的问题啊!”
夏侬凝视揪着自己衣领摇晃的妹妹,对着那张若是闭上嘴巴,可能所有人都会认定很可爱的脸孔说:
“不不不,公主大人,就敝人所知,您本人正是至高无上的美丽化身,绝无虚言。”
“不许给我摆臭脸念稿!”
“你还真斤斤计较哪。”
“是夏侬哥太粗枝大叶啦!”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不是有事才来找我的吗?”
帕希菲卡向停止跟她闲扯的夏侬点点头。
“啊,对对对,差点忘了。呃,薇妮雅想请你陪她去买东西,因为好象要买不少呢。”
“反正就是当提货工人嘛,真麻烦……不过现在也没有立场说这种话。”
以成本价寄居在大熊亭的食客,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叫她等一下,我就快磨好了。”
“嗯,知道了。”
塔尔斯郊外。
可以饱览全镇景观的小山丘,一名男子悠然立于其上。
他的外貌让人联想到钢铁,仅仅是伫立在那儿,便散发沉静的威严。不会因半吊子的事物移动或受伤,沉重而坚硬的强韧钢铁。
路克·史达姆——就是那个男子的名讳。
熟识他的人则简称他一声“少校” ……带着敬畏之情如此呼唤。
“报告情况。”
路克低语般的说完,他周围的风景轻轻晃动。那是利用幻影系魔法弯曲光线隐身的部下们。
莱邦王国军谍报部特务处理班——通称“漆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