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美丽女尸-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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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法院判决生效的第一天。方露们肯定早就按捺不住了,在家里摩拳擦掌,就苦等这一天的到来,判决书上只将房子留给了商诗,其他值钱的东西肯定被她们洗劫一空了。
那我的商诗现在怎么样了呢?我从杂物堆中磕磕袢袢扑到别墅大门口,别墅大门紧闭,大门前倒还算整齐,似乎是被整理过一样,这才让我稍稍感觉到了一点塌实。
我不敢怠慢,迅速开门进去,整个廊道里显得都很整洁,廊道的空气里扑过来的也只是清新自然的气息,那么安详,那么平淡,这又给了我更多一层的安慰,我在想,以前每次商诗有什么事我都会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心头这么清幽,那商诗一定就没事了,也是,她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痛心疾首的心理折难都能安然化解,现在无非就是突然一贫如洗,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就这么怡然自得地宽慰着自己,面上平静,脚步悠悠,坦然推开虚掩着的乳白色木门,泰然自若走入,然后,我才微微喘息着喊:“商诗姐,我回来了!”
第278章 我抱着商诗去病房抢救
“商诗姐,我回来了!”
空旷的大厅突然对我的喊声进行了回应。
我愣了愣,发现客厅里少了很多东西,空气骤然少了很多通行的阻碍,所以竟然已经可以对我的声音进行回响。
但是客厅里仍然很是整洁,地板似乎是刚擦过不久的,亮晶晶的,墙壁上也是一片赤白,茶几没了,沙发还剩两张,铺排得很干爽,墙壁上的大屏幕液晶电视没啦,但旁边那个神龛还在,似乎还有着一柱刚刚燃尽的香,所以空气中没有一点灰尘的土味有的只是淡淡的清香。
我的鼻息越来越浓重,呼吸紧巴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开始喘粗气,我大喊:“商诗姐,你在哪里?”
除了轰隆隆的静息和空悠悠的回响,没人回答我。
我的精神终于开始散乱了,因为头脑里有发热的感觉,有一种精神即将失控的意味,我再一次挣扎着喊:“商诗姐,你在哪里?小智回来了!”
我已经预感到我的呼喊将是徒劳的,我身子歪扭着,扑进了商诗的房间,那里面很整齐,井井有条,床是床,柜子是柜子的,一点都没有动过,这里依然是我和商诗的洞房,床上挨挤在一起的两个绣花枕头就象一对形影不离的鸳鸯,互相吻触着,那上边还荡漾着我和商诗爱抚时遗留在上边的气息。那个方方正正的被包,安静地摆放在一张似乎刚刚更换过的淡粉色床单上,显得那样地端庄秀丽,我恍惚间甚至要以为那就是我的商诗了。
因为我在房间里找不到商诗,在床上找不到商诗,我的精神终于开始不正常了,我和商诗曾经在那床被子里紧紧拥抱着恩爱缠绵无数个日夜,睹物思人,我残存的精神自然要对她进行幻想了。我扑过去,紧紧地揽住它打滚,我认为我抱着的是商诗,滚了几个来回之后,我不经意间看到了刚才被包压住的床单处有一张折叠的纸片,我的心一跳,回来了一点精神,我一把将它抓了过来,颤巍巍地打开了它,在眼前展现,我的脑子还不算太坏,只是有点慢,我终于认清了上边的字,懂得了其中包含着的意味,那一个个娟秀的小字最后在我眼前幻化成了商诗精美绝伦的容颜,我从床铺上癫狂地跳起来,扑到房间门口,撕心裂肺地喊一声:“商诗姐,求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空旷大厅也撕心裂肺地回我一声:“商诗姐,求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怅然独立片刻,开始想,商诗姐会到哪里去呢?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离开我的,就象她的遗书所说,她的灵魂会在我每一片栖息的地方为我唱念福音?那么她肯定还会在这屋子里,我快速回想了一下和她在这个屋子里相处的那些难忘的点滴,然后我心念一动,在心灵的指引下,我向二楼走去,飞奔到了那个棺材小屋门前。我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我没有脑力做什么思考了,我的体力也完全失控,我飞起一脚,门板轰然一响,我再飞起一脚,门板应声而开,我飞扑到那口朱红大漆的棺材盒子前,将棺材盖子一把揪开,探头那么一看,我的女人,商诗,她正无比娴静地躺在棺材底部的锦缎上,她绝美的脸盘略微有点发白,神色却很安逸,她的眼睛微微闭合着,就象只是睡熟了一样,从眼角泛散出她内心深处荡漾的轻悠和平和。我的女人,她,竟然走得如此安然!
她走了吗?她真地就这么走了?不,绝对不,怎么能让她走呢?我仰天狂喷一口淤积在胸口让我不能思考的苦郁,纵身一跃,施展开了我翻爬棺材的高超本领,我站在棺沿上,尽可能地俯下身来探摸我女人的鼻息和脉动,我认为我是触摸到了生命的气息的,这让我心里无端的一喜。我小心翼翼地将我女人横抱了起来,她软软地沉睡在我坚强的臂弯里。我一抖身形,从棺材上跃下,轻轻着地后,我一转身,发足狂奔。
我不可能再等老王师傅或者欣月过来接我出山了,我跑出别墅,颠簸出庭院,跑向那个我和商诗共同开辟的出口,它曾经是我生命的出口,它这次也一定会是商诗生命的出口的!
我终于来到了马路上,老天爷还不算吝啬,立刻就来了一辆老乡的农用车,我在农用车上紧紧地抱住商诗的身体,任我自己颠来倒去,不让商诗在我怀抱里移动分毫。她已经不再年轻的生命,实在经不起波荡了!
最后我转乘的士,一路急驰,直接抵达了外科楼底下,我抱着我的女人迅速下车,我象个无比冷静的疯子,面容冷凝成水,牙关将嘴唇咬出血印,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和我女人两个人,我们在急奔。
冲进病房,我来到护士站,向丁兰呐喊:“丁兰,这是我爱人,她不行了,求求你,帮帮我!”
护士们纷纷抬头看我,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最后还是丁兰仗义,她从一片轰闹声中突然爆发,她的声音惊天动地,她尖声嘶喊着:“你们要相信他,看,这真地是他爱人,上次来的那个女人,你们一定知道,无论正常人还是精神病人,对爱的感觉是不会有区别的,他再疯,也不会用他自己的女人来开玩笑的!相信他,相信我!”
她惊心动魄的话喊完,护士站立刻就鸦雀无声了,丁兰则扑进准备室,将急救车推了出来,人群中的老胡突然也冲了出来,跑到我身边,向我伸出手,说:“小李子,把她给我!”
我惊愕地看他一眼,他沉毅地点头,我看着他眼里温和的光,心里感觉到了同志的力量,就沉静地点头,将商诗放到了他的臂弯,丁兰迅疾将车推进了病房里的一个病室,还好,那不是关兴管辖的病室,我的心得到了些许安定。
老胡抱着商诗迅速跟了进去。我看着他沉稳的步伐,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我如此着急惊慌之下,是绝对不可能胜任医生的工作的,这是医学上一个绝对的规则:抢救自己的人,那一定是他人的活!
还好,我的同事们虽然不相信我,但是她们相信了爱情,是爱情的力量使商诗得到了最后一次被拯救的机会。
我不敢进那个病室,我怕影响老胡的抢救,同时,我也不敢面临那种每况愈下的绝望。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我的心沉到了底。我的精神也跟着一点点往下坠落。根据急诊抢救经验,半个小时过去了,回不过来,那就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过不来了。而且那个百分之零点一还基本上不会发生。所以一般抢救也就半个小时。
果然,半个小时多一点点后,老胡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来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李子,节哀吧,对不起,但我已经尽力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又不觉得有多少痛苦了,就好象我内心深处其实早就对此做好了充分准备一样,而我的精神世界又深入到了另一个境界,我对老胡眨了眨眼睛,突然呵呵笑道:“老胡,这次我没有骗你吧,我没有抱着一具尸体让你来救吧!”
老胡本来是不惊讶的,只是平静和伤感,这一下子就又目瞪口呆了,望着我不知所措。他肯定又打算当我是精神病人了!
我有点不满,不想理他了,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真切,所有人在我面前都是虚幻的,都不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要么是身体已死,要么是精神已死,而只有我和商诗活着,因为她虽然身体已死,但精神活着,我虽然精神已死,但身体活着。
我要用活着的身体抱着她活着的精神,出走。
所以我静静地望着我的同事们正儿八经笑了笑,便悠然向着我女人身体所在的病室走去。
我的女人还是那么娴静地躺着,面目一片清幽,身体一团和气,微垂的眼角,有着放眼一切的从容。我的女人她生前不惧一切邪恶,死后也照样睥睨天下。真不愧是我的女人!
我俯下身来,把她垂落在床沿的玉臂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然后伸出我健壮的胳膊,将她悠悠地抱了起来,我在走出到病室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有同事在惊呼:“天啦!这次他估计真地是疯了!”
老胡阴冷着脸横他一眼道:“闭嘴,他爱人刚才确实是有生命的,只因为服药量实在太大,无力回天了,失去了爱人的剧烈痛苦,你以为你还能表现正常?”
我听老胡在帮我打击坏人,心里很开心,就冲老胡笑道:“老胡,谢谢你!”
老胡皱了皱眉头,就冷静地跑到我旁边,伸出胳膊拦住我说:“小李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要冷静下来,人一旦死了,就不能随意搬动了,必须由太平间工作人员暂时拉到太平间保存的,你要听话!”
我就对他眨眨眼睛调皮地笑道:“老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当然知道这个规矩,不过这个规矩不适用于我的商诗,因为她还没死的!”
老胡愣了愣,然后悲叹一口气道:“小李子,面对现实,人生总是要面临各种挫折和不幸的,你是一个男人,要勇敢地承担起来!”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还很沉静的样子说:“老胡,你放心,虽然我知道我爱人没死,但我也还是要把她放到太平间里去的,这不会违反你们的规矩的,不过,这去太平间的最后一程路,我总不能让她还离开我的怀抱吧?”
听到我这话,人群轰响起来,有人说:“听他这么说,又象疯又不象疯的样子呢!”
有人说:“应该是疯了的吧,只是对爱情的感觉让他说出这么正常的话吧?”
有人说:“应该没疯,我不敢想象一个疯子能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我听他们辩得有趣,就嘿嘿笑了一下,甩掉正在发愣的老胡,大踏步走出几步后又回头对他说:“对了,老胡,把帐记在我头上,等我把后事处理完了,就来还医疗欠费!”
然后,我转身就走,再没有一个人拦我了,但我听见他们在后边七嘴八舌地说:“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人,到底被谁给逼疯了?”“肯定没疯,哪有这么理智的疯子?”“让他走吧,我觉得他应该会去太平间的!”
第279章 我抱着商诗去太平间
我嘻嘻一笑,大踏步离开,将他们模糊的气息甩在他们的世界里,就去向了太平间。路上的行人纷纷为我驻足侧目,他们想不明白,只有把生命垂危的人往病房或者急诊方向送的,哪有反而反其道而行的?当然,他们全是偏离了太平间的精神病人,又怎么能理解我的思想和行为呢?
我抱着我的商诗,没有直贯院区去向太平间,而是想了想,又绕了个弯沿着上次商诗和我去向太平间的那条围墙底下的偏僻小道行进,我在这条路上努力搜寻着我们曾经牵手前行遗落下来的任何可能遗迹,时而还仰头遥感着从四面八方扑来的空气中记载着我和商诗共同生活场景的气息,我把这些遗迹和气息呼吸入我的身体里,然后我再通过默念把它们传入我怀里的女人身体里,然后我就轻吻一下她安睡的眼睛后温柔地说:“姐,你安心地睡吧,象你说的,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们,但没关系,我们也不要它了,我们带着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远离它,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去一起沉睡吧!”
喃喃自语完毕后,我也就抱着我的女人穿过鲜花盛开的运尸长廊和绿树葱茏的青石甬道,抵达了太平间的小院。我不想惊动老张头,直接下了斜坡,开了木门,沉静地走了进去。
我知道只有西侧第一排棺材里才可能有空棺,所以我毫不犹豫就去向了那个方向。等我走到那个拐角处时,才发现那条尸廊里已经站了一个人,是老张头,看到我抱着商诗进来,他就对我安静地点头,示意我过去。
我有点不解,走到他旁边才知道,原来他早已经给我的商诗安排好了一口冰棺,那口冰棺很厚实,黑漆漆泛着绿光,看起来既神秘又典雅,比其他棺材都要华贵,倒是很符合我的商诗生前的气质。
冰棺盖子已经打开了,我踮起脚尖,平端着我的女人软软的身体,然后我整个身子完全匍匐在棺壁上,使出我从头顶到脚尖所有的力气,终于将我女人轻轻地、安然无恙地平放到了棺底,一点都没有扰动她的清梦,这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来自心底深处的安慰。
我直起腰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老张头笑笑说:“老张哥,谢谢你!”
老张头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个当下人的,又能为你做什么呢?是你的华浩领导指示我这么做的,他让我托话给你,让你节哀,尽快从沉痛中恢复平静,他也会想办法尽快恢复你的工作的。”
我淡然一笑道:“老张哥,谢谢你,也谢谢华浩,你们放心,我已经没事了,但我现在还想和她单独呆一会,老张哥,你不会驱赶我走吧?”
老张头忙不迭摇头说:“不会不会,李医生,还是那句话,我别的帮不了你什么,但太平间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说完,老张头很知趣,他向我挥了一下手,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处,我就回过身来,下意识望一眼就在旁边不远处的晶晶的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