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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断肠红-第68部分

小说: 断肠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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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通道:“属下等知道。”



南宫逐“哦”了一声,扬眉说道:“你知道?”



秦通道:“属下等只知道三长老有可能莅临‘湘阴’。”



有可能?



南宫边道:“不知道别的?”



秦通道:“不知道。



南宫逸道:“这是谁说的?”



秦通道:“巴舵主曾发下令谕……”



南宫逸裁口说道:“令谕怎么说?”



秦通道:“一见三长老进城,立刻飞报。”



南宫迢迢:“他要干什么?”



秦通道:“巴舵主只吩咐底下等这么做,别的没说。”



南宫逸淡然一笑,转往巴云天道:“巴舵主,你可听见了?”



巴云天津身俱颤,低着头,仍没说话。



南宫逸陡挑双眉,一声冷喝:“巴云天!”



巴云天一哆嗦,只得硬起头皮:“属下听见了。”



南宫逸修敛威态,道:“他说的,可是实话声事实如铁,人证对面,令人无从否认。



巴云天道:“属下不敢质辩,是实话。”



南宫逸挑了挑眉,问道:“你可曾接获‘岳阳’分舵飞鸽传书,要各分舵搜寻境内,拦截二鬼,下手救人?”



早知事情如此发展,刚才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承认。



刚才既然承认了,现在就再也无从狡辩了。



巴云天辩无可辩,只得点头:“属下承认,有。”



南宫逸脸色一沉,道:“那么,你为什么隐而不传、按兵不动?”



巴云天身形一抖,头垂得更低,不说话。



南宫逐冷冷一笑,道:“巴云天,你还有什么话说月巴云天突又开了口,道:”



三长老明鉴,属下冤枉。“到了这时候,他还叫冤枉。



南宫逸冷笑说道:“人证对面,是我冤枉了你?”



巴云天猛然抬头,脸上一片苍白道:“禀三长老,是秦通存心诬害。”



看来,他还要反咬人一口。



秦通脸色一变,其余化子也个个挑了眉。



南宫逸道:“就算他还害你,别人呢?眼前不只他一个。”



巴云天神色凶狠,目光环扫,道:“三长老明鉴,他们与秦通沆瀣一气。”



众化子怒目而视,可没一个敢说话。



南宜选道:“就算他们与秦通沆瀣一气,秦通跟你何仇?”



巴云天道:“无仇。”



南宫逸道:“何恨。”



巴云天道:“无恨。”



南宫逸道:“一无仇二无恨,他该没有理由诬害你。”



巴云天面透阴诈色,咬牙狠声道:“禀三长老,他垂涎这分舵主职位多年……”



南宫逸截口说道:“这不成理由,就算他能扳倒你,分舵主一职是由帮主委派,他也不一定能如愿以偿地当上分舵主。”



巴云天道:“他嫉妒属下……”



南宫逸冷笑说道:“你不只善辩,而且是诡辩、狡辩,哼!



他用不着嫉妒,我的话,从现在起,他就是‘湘阴’分舵分舵主——“巴云天大惊失色,身形暴颤,刚要张口。



南宫逸已然转注秦通,沉声冷喝:“秦舵主,拿人!”



想必由于积威已久,秦通一楞,犹豫着一时竟没敢动。



这该是一瞬不再的逃命良机。



但,慑于神威,在这位“谈笑书生乾坤圣手”面前,巴云天他也没敢动,也有着一瞬间的犹豫。



南宫逸双眉一挑,再扬冷喝:“秦通,这就是你的胆识?”



秦通一震暴答:“属下敬领三长老令谕!”



翻腕一挥,二护法同时出手,探掌如电,各攫巴云天一碗。



出人意料地,巴云天仍没有丝毫挣扎,任凭两只铁掌攫上左右腕脉,头一扬,浑身颤抖,嘶声大呼:“三长老,属下冤枉!”



他还叫冤枉。



南宫逸冷冷一笑,道:“我非让你俯首认罪不可。”



沉声劲喝:“搜他贴身各处。”



一言甫出,巴云天凶态立敛,又低下了头。



二护法各出一手,遍搜巴云天全身,在巴云天那贴身内衣腰带上摸出一物,递给秦通。



只看了一眼,秦通脸色剧变,双手转呈南宫选。



那是一块尺寸见方,其色为乌黑的小木牌。



木牌上,正面,镌刻着一颗骷髅;背面,镌刻着两个字:“十殿”。南宫逸目闪寒芒,冷笑道:“原来是欧阳德的属下……”



陡挑双眉,沉声说道:“巴云天,人证、物证俱在,这还冤枉么?”



巴云天面如死灰,心胆棋裂,垂首不语。



南宫选冷冷一笑,又说道:“别说是你,就是你们那位‘十殿’之王,他也得在我面前俯首认罪。答我问话,‘岳阳’分舵主可是你一路人?”



巴云天低着头,不说话。



南宫逸双眉一挑道:“我话说在前头,在我面前想逞硬骨头,那你是弄错了,少自讨苦吃,答我问话,是与不是?”



巴云天仍不开口。



南宫逸目中暴闪威棱,冷哼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是铁打金刚,还是铜浇罗汉!”



抬手一指就要点出。



这一指要是点出手,就真是铁打金刚、铜浇罗汉也禁受不住,何况一个血肉之躯、活生生的人?



巴云天可不糊涂,他识得厉害,猛抬头,颤声答话:“三长老开恩,属下说。”



南宫逸沉胜收手,道:“说!”



巴云天点头说道:“是,也是教中人。”



毕竟承认了。



南宫逸道:“也隶属于‘十殿’?”



既泄其一,干脆和盘托出,眼前的情势,又不容他不说。



巴云天爽快答道:“不,他隶属于九殿‘。”



南宫逸淡淡一笑,道:“魏立中的底下……”



话锋做顿,接道:“该不会只这两处分舵被‘幽冥教’打人潜伏吧?”



巴云天道:“共有十处分舵。”。



好惊人的数目。



南宫逸心头一震,道:“每殿一人?”



巴云天点了点头。



南宫逸道:“哪十处分舵?”



一巴云天道:“除了‘湘阴’,属下只知道‘岳阳’。”



南宫逸谈笑说道:“是么?”



巴云天道:“属下不敢欺骗三长老。”



南宫选淡然一笑,道:“既不知同路人,平素怎么联络卢巴云天道:”平素没有联络。



“南宫逸道:”那只能说没事不联络,要有了事呢?“巴云天脱口说道:“有事自有……”



脸色一变,倏地住口不言。



可惜,来不及了。



南宫逸笑了笑,道:“有事自会有人通知,是么?”



巴云天既没点头,也不说话。



不否认便是承认,不说话,该是默认。



南宫逸道:“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巴云天抬头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儿,他才开口,狡猾。



南宫逸道:“我不信。”



巴云天道:“属下的确不知道他是谁。”



南宫逸谈谈说道:“没有个理由,很难取信于人。”



巴云天略一迟疑,道:“他来时黑衣蒙面……”



南宫选道:“对自己人也这样?”



巴云天道:“教规规定如此。”



南宫逸挑眉说道:“非必要,就是自己人也不让知道是谁,如此一人出了事,就不会连累到第二个同路人,厉害、高明——”



望了巴云天一眼,接道:“那么,二鬼这件事,也是那人通知的了?”



巴云天点点头说道:“不错。”



南宫逸道:“你事先不知二鬼是教中人?”



巴云天道:“不知道。”



南宫逸道:“那人什么时候来的?”



巴云天道:“二鬼尚未到‘湘阴’之前。”



南宫逸想了一想,道:“那么,你又怎知‘岳阳’分舵主是同路人?”



史云天道:“‘湘阴’、‘岳阳’,论起来最近,彼此时为呼应,自然知道。”



这理由很实在,应该可信。



南宫逸道:“既称‘幽冥教’,中枢重地该是‘幽冥地府森罗殿’,你知道‘幽冥地府森罗殿’在何处?”



巴云天道:“不知道。”



他又说不知道。



但他这“不知道”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像他这种噗罗脚色,连一个跑腿传令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哪会知道这等机密?



据理推断,“幽冥教”中恐怕只有几个身份极高,地位在“幽冥十王”之上的人,才知道教中的机密大事。



而这几个人,所知道的可能也只是跟他本身职位有关的一部分,真正知道全盘机密的,恐怕只有“幽冥教主”一人。



这组织,委实令人感到莫测、可怕。



南宫遍设再问巴云天教主是谁,因为他明白,那是白问,就是剥了巴云天的皮,抽了巴云天的筋,也是枉然。



而且,南宫逸也没再问别的;因为他也知道,巴云天所知道的就那么多,榨碎了他的骨头,也没法多榨出一点东西来。



略一沉吟,陡挑双眉,抬手一指点出,巴云天机伶一颤,萎然垂下了头。然后,他站起身,目注秦通,道:“巴云天暂时押在分舵,此人没什么大用,要是有人来要,只管让他带走,不得向任何人泄露今日之事,否则我唯你是问!”



秦通身形一震,躬身道:“属下不敢。”



抬起头,望了南宫逸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怯怯态。



南宫逸笑了笑,道:“我不比大长老、二长老,有话快说。”



秦通脸一红,嗫嚅说道:“巴云天既是‘幽冥教’徒,属下斗胆,以为不该轻易让…



…”



不错,他敢说话,的确够资格当一名分舵主。



南宫逸谈笑截口道:“你是不愿轻易让人将他带走?”



好一个带字。



秦通毅然点头,道:“不错,属下正是此意。”



南宫逸道:“不能为了他,让丐帮蒙受损害。”



秦通陡然挑眉,一脸凛然之色:“本舵不惜一切!”



南宫逸目光深注,淡然笑问:“值得么?”



秦通神情一震,脸胀得通红,额上见汗,低下了头。



南宫逸笑了笑,道:“心可嘉,行不可取,别妄逞匹夫血气之勇。听我的没有错,身为分舵主,上下各方面都要顾到,懂么?”



秦通一脸羞愧,一阵激动,猛抬头,目射感激:“多谢三长老教诲,秦通一生受用不尽,不敢片刻或忘。”



南宫逸笑了笑,道:“史云天交给你了,记住,照我的话做,不许有丝毫违背。”



秦通恭谨说道:“属下遵命。”



南宫逸一笑摆手。“我走了,替我传话各分舵,二鬼行踪,沿途随时禀报。”



话声犹自索绕,那袭雪白飘逸潇洒儒衫业已不见。



秦通等几个要饭的大化子,为之愣住了……



差不多的时间内——远在“雪峰山”的附近。



这是一座小镇。



小镇不大,总有上百户人家。



看样子,小镇上的居民,都是靠双手、凭劳力养活一家老少的庄稼人;庄稼人白无闲不了,都是早出而晚归,忙着田里的活计。



所以,这晌午时分,小镇上显得很宁静,只有几个老弱妇孺担着茶、挑着饭,在路上默默地走着。



是吃饭的时候了,该为田里做活的人送茶饭了。



就在这时候,镇上一条黄土路上,来了一辆车,两个人,两个人中一个,推着那辆车。



两个人,风尘仆仆,满身尘土,是两个中年大汉。



左边的一个,身材高大,一双环眼,一脸络腮胡。



右边的一个,身材矮胖,长眉细目,白面无须。



除了一式的黑衣,两个人唯一相同的地方,是那充溢眉宇间的剽悍暴戾之气。



矮胖的那一个,脸上更多了一股子阴险奸诈,让人看一眼,就会禁不住转个身避得远远地。



推车的,是矮胖的那个,只因为高大的那个,齐腕缺了一只手,还用黑布包扎着,可见刚断失没多久。



矮胖汉子谁的那辆车,是辆独轮小推车,两旁车架上,各扎放着、卷行李。



这两卷行李还真不小,足有一人高。



两个行李卷,都是用油布包裹。本来嘛,天有不测风云,走远路,谁能担保不下雨?



敢情是怕铺盖被雨打湿了。



当然,行李卷个头儿大,份量也不会轻。



不信,瞧!



黄土路都被车轮压出一条沟来,而小车也被压得“吱呀”



乱叫。



想必长途跋涉,够累的,够乏的。这两人,眼望前路,门声不响,没听哪个说过一句话。



两个人,一辆车,往镇里走。



刚进镇,迎面来了个担茶送饭的土气老头儿。



小车一停,高大汉子伸手拦住去路,瞪着眼道:“喂,老头儿,问个路。”



好粗的嗓门儿,这问路的也真和气。



老头儿一愣停步,抬起老眼:“两位问哪儿?”



听,答话的反比问路的懂礼。



懂礼,也许不错,年纪老的人都比较没有火气,不大愿意跟人多计较;不过,这两个问路人的模样儿也有点儿奇怪。



高大汉子道:“这儿,‘十里铺’,怎么走?”



老头儿道:“两位问的是哪一家‘十里铺’?”



高大汉子一愣,道:“怎么,难不成这儿‘十里铺’有两家?”



老头儿点头说道:“不错,这儿‘十里铺’是有两家。”



这下高大汉子作了难,皱着眉,沉吟了一下,道:“招牌字号都一样?”



老头儿道:“不大一样,一家是‘十里铺’,一家是‘老十里铺’。”



原来是这么回事。



高大汉子想了想,道:“我问‘十里铺’。”



老头儿回身一指,道:“就在镇西街,拐个弯就到了。”



高大汉子没道谢,连头都没点一下,跨步便走。



矮胖汉子却突然开了口,话声好不阴森:“老头儿,‘老十里铺’呢?两家相隔多远?”



还是他有心眼儿。



老头儿眨眨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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