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升棺发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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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个多月前,他在沙漠里放牧呢,不知道怎么的,羊受了惊,撒丫子跑了!他当然就追了,这羊可是他的命根子,丢不得的。后来羊是逮到了,沙漠里的风沙也到了。
他就这么连人带羊的给风沙卷走了,据他自己后来估计,至少被卷到了100多里外。这丫的也是一舍命不舍财的主,就是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放下羊,不过这倒也救了他一命。就在他落地那地方,他拣到了这么几件青铜器。当时他也没在意,纯粹是看新鲜随手就揣在怀里。拣了东西后就辨着方向往回赶,这一走,就足足走了两个多星期。好在他也是沙漠里长大的,多少有些沙漠里求生的手段,再加上手头有只羊,竟让他活着走了回来。
他说他就是听说这东西能换钱,才跑到这里来卖的,还说具体位置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大概离他放羊的地方100来里地。我就让他把放羊的地方详细地跟我们的向导塔娜说清楚,然后就撂下他接着呆在拘留所里,跟陈教授他们一起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行五人带着水和口粮,一人一匹骆驼,开始这次考古之旅。
说实话,一走进毛乌素沙漠,我就它的美丽彻底征服了。当时已近黄昏,夕阳在连绵不绝的沙丘簇拥下,缓缓的西沉。比金黄更深的色调,比水更纯洁的晴空,构就了一副壮丽雄浑又不乏和谐天成的瑰丽画卷。
我们都不由的驻足欣赏起眼前的美景,眼前尽是无尽的沙丘,零星地点缀着些许绿意。夕阳的余辉下,即使这些沙丘也显得透彻而朗亮。这些沙丘由东北向西南排列,高约5到10米,大多为流动沙丘,像一条条蜿蜒的巨龙,游向天地交接的地方。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便是静,纯粹的,无生命的静——无边无际的天地间,只有我们一行五人。
陈教授好象看出了我们心中所想,颇有感慨地说:“以前的毛乌素沙漠不是这样的,考古发现告诉我们,以前这是水草肥美,风光怡人的牧场。可惜后来沙丘慢慢东移,沙漠一步步地扩大……”
说到这陈教授似乎颇有感慨,摇头痛惜。一旁塔娜听了陈教授的话,也露出丝伤心地表情,说:“老爷子说的对着哩!俺家以前就住在沙漠里,六,七年就要搬一次家,房子都给沙埋了,俺们管这叫‘沙撵人’。”
陈教授一脸沉重,塔娜说得惨痛,但这些都无法在我们三个年轻人的心里留下什么印象,沙漠扩张什么的我不懂也不在乎。我只知道,这样美景,是我一生仅见的。
也许是毛乌素沙漠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好了,以至于我一相情愿地认为:沙漠是友好,不过好景不长,好印象在两天后的一个早晨被破坏殆尽。
睡梦中,我就感到口干舌燥,呼吸困难,醒来后才发现,满嘴的沙子。晃了晃脑袋,便感动有什么东西四溅了出去,头顿时轻了好多。抬头一看天色,我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叫醒了众人。
一看眼前的情景大家都愣住了,好在塔娜表现颇为冷静。她拉过骆驼,让它们卧成一群把我们围在中间,然后指挥着我们挖起沙子沿着骆驼做了一个防沙带。
忙完了这一切,大家围坐在中央,徒劳地看着风沙的来临。天上不再纯净明朗,灰蒙蒙的,压抑而低沉。四周尽是一种怪异的声响,浑浊而又低沉,似风声又似滞满沙石的水流声。
不知过了多久,风沙终于停了!我们几个露出头来一看,身上已经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黄沙,骆驼组成的防沙墙外更是堆积了近半米厚的沙子。
天气已经放晴,但我们的心情却很是沉重。一路上众人默默无语,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脑海中满是遮天蔽日的风沙,仿佛给我们此行蒙上厚厚一层阴影。
我们五人中最正常的就是塔娜了,虽然不过20来岁的年纪,但不愧是沙漠的女儿。她仿佛完全不受刚刚差点活埋我们的风沙的影响,一路上都带着笑容,不时指点着零星点缀在沙漠中的绿色,告诉我们:这是油蒿,那是沙刺……
听着她欢快的声音,我们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听着塔娜的介绍,仔细地辨认着:油蒿、乌柳、沙柳、沙刺等毛乌素沙漠中常见的植被。
就这么走了一个多星期,我们已经深入到毛乌素沙漠的腹地,离村民所说的地方也越来越近了。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连陈教授都不由得有点激动起来了。大家加快脚步朝向前走去,却谁也不知道,前方等着我们的,将是一场灾难……
第十四章 【前途多舛】
“涛子哥,再跟我讲讲倒斗的事!”
说话是林灵,这小丫头也是北京来的知青,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成了陈教授的学生。
“林灵你饶了我吧,就那点破事你知道得比我还清楚了!”
自从她从陈教授那知道咱是倒斗的手艺人后,便见天地缠着我问这问那的。虽然能在美女面前显摆显摆也是比较得意的事情,但没两天我那点经历就被小丫头掏空了,现在我是一看她就头痛。
林灵明显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那你再跟我讲讲遇到大粽子的事吧!”
小丫头不学好,一个女孩家家的,没事研究研究穿着打扮多好,对大粽子这么感兴趣干嘛!我正找借口想把小丫头支开好清净清净,一旁方城不乐意了,插嘴说:
“林灵,别老打听那有的没的,这世上哪有什么僵尸?别忘了咱都是唯物主义者!”
这小子对林灵有意思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小丫头跟我比较亲近,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这明摆着说我瞎掰嘛,要放在平时,早一巴掌扇过去了。现在倒来得真是时候,我恨不得亲他一口,赶忙道:
“那是,那是!这世上就没什么大粽子,我逗你玩呢!”
小丫头不乐意了,鼓着嘴一把撩起我的袖子,指着上面的伤疤问我:“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左臂上有一个10公分左右长,6,7公分宽的伤疤,鲜红色,凹凸不平,肌肉拧在一起纠结成一块。这是在胖子走后,一次倒斗让大粽子留下的纪念。当时我旁边虽然有一帮小孩子帮衬着,但毕竟不如胖子跟我有默契,就出了事,被大粽子一口咬在胳膊上带去了好大一块皮肉。除了跟胖子的那次外,那是我唯一的一次遇到大粽子,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后来回到村里用我们摸金校尉的秘方拔了两天毒才把命救回来。
前几天给林灵讲故事的时候翻起来给她看过,这可能是我平生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想起当时的惊险,拔毒的痛苦我就不寒而栗。
我默默地放下袖子,没有说话。方城是第一次看到这道疤痕,呆了一呆。旁边陈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方啊!没有见过的东西,未必就不存在!”
嗯?难道陈教授也倒过斗,遇到过大粽子?
我这边正嘀咕着呢,陈教授继续道:“很多正史上都有记载这个……‘大粽子’,就是僵尸。远的不说,就说东陵大盗孙殿英掘慈喜太后墓的事吧,当时参与的人不少都还活着呢!据他们说,当时一挖开墓,慈喜还面貌如生,一转眼,就干瘪了下去,手上还长出了白毛……”
陈教授这边正说着呢,林灵忽然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向不远处的沙丘跑去。估计是去方便了吧,沙漠里没那么多树林草丛之类的可以遮掩的,不过好在有不少沙丘,不然她们两个女孩子就麻烦了。
我们也没有在意,继续听陈教授在那给方城作思想教育。我一边听还一边嘀咕,原来陈教授你也就是道听途说没亲眼见过,这可比不上我老张。
就在这时,沙丘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女孩子的惊呼,听声音正是林灵的。我们悚然一惊,扭头朝那边看去,只见她跌跌撞撞地从沙丘后面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呼救,身后窜出了一条灰色的影子。
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我仔细一看,赫然是一条狼。因为生态原因,毛乌素沙漠上的狼都快要绝迹了,所以我们也一直没有怎么防范,没想到在这遇到了。这狼也不是太大,大约比家养的那种土狗略大点。它并没有马上朝林灵扑过去,而是站定了一下,朝我们这瞄了瞄,估计是看我们这么多人有点顾及。
我和陈教授、方城离那都有点远,只有塔娜靠得比较近。她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操起放在骆驼背上的铲子就冲了过去。
塔娜一把把林灵拉到背后,然后朝狼嚷嚷了起来。她用是家乡的土话,我听不太明白,估计是“滚”之类的吧!说没几句,也不等我们赶过来,她挥着铲子就朝狼当头砸了过去。
一看那架势我就暗叫了声不好,这丫头明显没有打架的经验——铲子举得老高,用力虽猛姿势不对,一铲子下去狼没打到,人还给带着踉跄了两步。
那条狼灵活地闪了闪躲过了塔娜的铲子,然后毫不迟疑,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地,两只前爪按在她的肩膀上,张着血盆大口就朝塔娜的脖子咬去。
这时,我们离她都还有10几步的距离呢,只听得身后一声惊呼,不知道是陈教授还是方城的,来不及分辨了——狼嘴就要够着塔娜的脖子了。
就在塔娜闭目待死、林灵惊声尖叫的时候,正要逞凶的狼忽然被一股大力带起,跌到旁边的沙地上。它不停地抽搐着,眼看是不活了——狼腹上赫然插着把军刺,血不断地顺着血槽涌出,很快就渗透进沙里……
正是我眼看形势危机,扔出了随身携带的军刺。自从大金牙两年前给咱带来了这好东西,我就从没让它们离过身,这不,派上用场了。
以前在北京混那会,我跟胖子虽然比较嚣张,下手也比较黑,多少算一号人物。可好虎也架不住群狼,毕竟势单力孤的,常被对头带大队人马堵住。这时候怎么办,撒丫子呗。可也不能光跑,指不定后面就有一两个腿脚特好,咱跑不过的。所以一边跑,一边还要把手上的家伙朝追得最近的小子扔过去,一来杀伤敌人,二来保持威慑性让他们不敢追太紧。这一来二去的,被追的次数多了,我跟胖子都练就一手飞刀的好本事,这才6,7米的距离,不在话下。
这边我正得意呢,陈教授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人随手带着军刺这种凶器,下手又狠又准的,怎么也不能说是什么好人吧?
我醒悟过来,讪笑着上前拔下军刺,在狼皮上擦了擦又塞回军挎包里。没忘了顺手提了那只死狼扔到骆驼背上,准备晚上打打牙签。这狼肉跟狗肉差不多,虽然肉糙点但也比没有强,这几天光啃干粮可把我憋坏了,嘴里都淡出鸟了,没办法,谁叫咱大鱼大肉惯了!
没想到是,我救人倒救出祸事来了。一路上,陈教授都在我耳边上唠唠叨叨的,无非都是些年轻人不要好勇斗狠,要多学点本事好为国家做贡献之类。我嘴上唯唯诺诺,心里却犯了嘀咕:我这样的也算好勇斗狠,你是没见过胖子,他手比我黑多了。一旁塔娜也不停的道谢,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一概的左耳进右耳出,没看到我咽着口水,正盼望着天早点黑吗?
……
太阳渐渐西沉,毛乌素沙漠上又染上了一层金黄。
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天气闷得厉害。都这时候了,我还给憋出了一头的汗水。
也没顾得上擦,我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烤肉呢!消灭了整整一条狼后腿,这才喂饱了我肚子里的馋虫,没再给我捣蛋。
我这边摸着滚圆的肚子,舒服得直呻吟。正想找个人说说话逗逗闷子,就当饭后运动消食,这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头。
我们这五人里头,陈教授和方城都不怎么爱说话,平素里我都是跟两小丫头聊天打发时间。今天怪怪的,林灵不说话吧还可以理解,惊魂未定嘛,塔娜的神经粗着呢,难道也被那条狼吓傻了?
塔娜是有点不对劲,三口两口吞下狼肉,就一直在我们身前晃悠着,不时抬头看看天色嘴里念念有辞的。
我都被她晃花了眼,忍不住问:“塔娜,有什么问题吗?看你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俺看这天色不对,可能要下暴雨!”塔娜回答道,声音显得很焦急,还夹杂着丝丝颤抖。
暴雨?我一听愣了!我们这可是在沙漠啊!
一旁陈教授听了也显得很着急,他霍地站了起来,拉着塔娜的胳膊问:“塔娜,你确定?”
“嗯,看这天色像着哩!”塔娜赶忙回答道。
看陈教授这么焦急我的心也悬了起来,问道:“陈教授,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要下暴雨,咱这可是在沙漠!”
陈教授抬头看着天色,好半晌才说:“小张你是不知道,这毛乌素沙漠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强的沙漠暴雨中心。毛乌素这个名字,在蒙语里面意思就是不好的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又能怎么办呢,漫漫黄沙无遮无避的。想开后,我们坐在那,静静地听陈教授讲述。
毛乌素沙漠三面环山,这种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暴雨中心。毛乌素沙漠的沙化,其实并不是因为干旱,而是因为植被的破坏就地起沙和强风从内蒙古伊克昭盟搬运了沙粒过来形成的。
沙漠中的平均降水其实不多,但往往是集中在几次暴雨降下的。这种罕见的事都让我们遇到了,不得不苦笑着承认我们的运气确实“不错”!
我一边听着陈教授介绍,一边抬头看着天气。天已经完全暗了,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这天出奇的低,一丝风都没有,闷得厉害。
我们都没有见识过沙漠中暴雨的厉害,多少还有点不以为意。塔娜就不同了,看见狼都敢冲上去的姑娘,现在摇摇欲坠,一脸的惨白。
暴雨如期而至,这时候,我们几个城市里来的,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大自然的怒吼,什么叫天崩地裂的威势。即使是自以为见多识广的我,在那一刻,也被惊呆了……
第十五章 【骸骨血碑】
暴雨如期而至,毛乌素沙漠好象从平静的平原一下字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而我们,就是风浪中无力的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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