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你眼里的星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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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斌还在世的时候,就十分喜欢喝酒,在家里面就有做生意的伙伴送来不少好酒,杜斌都舍不得喝,只在有客人来的时候,或者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精心的选一瓶出来喝上一两杯。
这一个陌生的地方,却又突然变得很不陌生。鼻尖传来了一袭酒香,江潮端着酒杯缓缓地走到杜弘一的跟前,低头看着他,手里还不断摇晃着杯里的红色液体,随后一饮而尽,“你醒了。”
杜弘一看到江潮显然感到很惊讶,连忙试图挣扎着起来,但是刚支起身体,就牵扯到身上的伤痕,不由得痛吸一口气。
掀开被子一看,腰腹间都缠着重重的绷带,像是受过了什么重创。他想起来了,前几天在街上的那场恶斗,几十个人的围堵,他只顾看着蓝渃能够顺利逃离,随后整个人就已经埋没在混混们的乱棍之下。
蓝渃现在安全了吗?杜弘一想到这里,连忙抬起头看着站在窗边的江潮,“你有没有看到蓝渃?她有没有受伤?!”
江潮饮着酒低低地笑着,随后十分好笑地摇了摇头,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去关心自己的女人?不过你放心,她身边有一个很好的护花使者,将她带走了。”
听到这里,杜弘一紧张的心顿时就安稳下来。但是却又觉得很不舒服。不知不觉之中,蓝渃已经成为了帮派威胁他的诱饵,这次逃脱了,那下次呢?他不敢想,这些事情本来蓝渃就不该承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江潮识破了杜弘一隐藏在内心的想法,看着他苍白着脸沉思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年轻人所有的想法。毕竟。他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表情,这样一个在遇到威胁和危险时,忧心匆匆却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少年,这都是你必须经历的,不经过这些,你最终又怎么能体会到复仇的快感。
杜弘一掀开被子试图想要起来,江潮上前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眼里的情绪很严肃。“你要是不想让你的腿废掉,就不要乱动。”
杜弘一愤愤的坐回床上,腿上严重的不适感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废物,明明很担心蓝渃现在的情况,但是自己现在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我手机呢?我要给她打个电话。”
“你不用打了,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联系她了。”江潮不带感情地说道。
“你他妈把我手机拿来!!”杜弘一大吼着扯住江潮衣服的领子。江潮手中杯里的红酒瞬间就被撞击得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了一朵红色的红莲花。
但是杜弘一没有因此而松开手,全身撕裂般的疼痛都没有让他理智起来。但是江潮十分冷静地扯开他的手,拍了拍被揉皱的衬衣领子,手里空掉的杯子也顺势放在床边的桌上。
江潮猛地将杜弘一摁到床头上,咬着牙看着他:“我可以让你打这个电话,但你现在还敢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能保护她吗?”
这一句话让原本气焰还十分嚣张的杜弘一渐渐冷静下来了,他轻喘着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双手,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形真的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在知道了江雄害死杜斌的真相之后,他的心里就已经堆满了仇恨。而江雄,根本就不打算放过他。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的命就是我的。”江潮观察着杜弘一脸上的表情。看到他失魂落魄的绝望样子,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怒火,“你现在这表情什么意思?就让江雄将你任意宰割?”
杜弘一不明白。江潮和江雄竟然是父子,江潮竟然还千方百计地想要致江雄于死地,“你怎么能做到这么狠心,江雄是你父亲。”
“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早就被他害死了。”江潮脱口而出,随后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便将杜弘一床上湿透的被单扯开,说:“我叫保洁阿姨给你换张干净的被单。”说完,就拉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心思稠密的杜弘一察觉到了江潮情感的异样,一定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只是江潮隐藏得再深,也终将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离开房间将房门掩上,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江澄恩,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江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哥……弘一他怎么样了?”
江潮疼爱地轻抚江澄恩的脸颊,嘴边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没事,就是身体不舒服发了场脾气。”
“我想去看看他。”江澄恩说着就要推开房间的门,被江潮的大手阻止住了,他看着妹妹摇了摇头,说:“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他需要时间。”
江澄恩贝齿咬着唇瓣,虽然很想进去看看那个一直悬在心头的男人,但是在目前这样的情况,恐怕进去了也无话可说吧。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女人。
“是谁这么狠心,将弘一打成这样,哥哥,你一定要替弘一讨回一个公道!”江澄恩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一味的想要为弘一找到伤他的仇人。但是当她知道将杜弘一害成这样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江雄,她还会这么义愤填膺地说要为他讨回公道吗?
毕竟还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江潮满怀心事地率先走下旋转楼梯,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江澄恩,他突然停住的动作让江澄恩触不及防地撞在了他的胸前,痛得她皱紧了眉头,“哥哥,你干嘛突然停下来,想什么呢。”
江潮替她揉了揉撞疼的鼻子,双手放在妹妹的肩上,与她的视线平行,“澄恩,你千万不能告诉爸爸,杜弘一就住在这里,知道吗?”
“为什么?”江澄恩显然不能理解哥哥的这个嘱咐。
“不为什么,你就记住哥哥的话就行了,记住没?”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看到江潮十分认真的表情,江澄恩还是乖乖地点头答应。她只知道不管自己的哥哥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失神了,蓝渃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虽然已经是深冬,但是西城的冬天还是没有下雪。南方就这点不太像印象里的冬天,印象里的冬天校园两道落光叶子的梧桐树,是漫天飞舞的大雪,是堆在门前插着萝卜鼻子的小雪人堆。
原本想要在寒假回家的事情,就因为弘一出事而暂时搁置下来。母亲有打过电话来,焦急地询问她为什么都快要过年了还没有回家。
蓝渃就支支吾吾地找了个理由,说是高三了,学校组织一个假期培训班,就不打算回家过年了。母亲听了,只是十分心疼地叮嘱了几句,说就忍过这一阵,考上大学就好了。蓝渃就拿着电话在这边连连答应着,简单地说几句话之后就将电话挂了。
谢章溢的家本来就在西城,知道蓝渃这个假期不回去莫名的就有一种兴奋。作为东道主,他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这天天刚微微亮,谢章溢就跑到女生楼里,顺着楼道一路往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突然觉得,蓝渃一个人住在这么空旷的大楼里,应该会很不安全。
敲开女生寝室的门,蓝渃睡眼惺忪地来打开门。看着蓝渃身上那件十分可爱诱人的睡衣,还有女生微微隆起的胸前,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谢章溢的喉结顿时就上下滑动着,便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
感受到突然逼近的气息,蓝渃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是他,连忙惊叫着将寝室的门大声关上。谢章溢靠在门边低低的笑着,许久才平复心底的悸动。
几分钟之后,蓝渃全副武装的打开门走了出来,看着靠在走廊边上抽着烟的谢章溢,皱了皱眉头,“咳咳,一大清早就让我抽二手烟。”
谢章溢冲她笑着,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他将手里的烟蒂扔到鞋底下踩灭,便向蓝渃走过来。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替她将落在耳边的碎发拂到耳后,说:“快到新年了,去我家吧,热闹。”
蓝渃抬头看他,有些迟疑,“那你爸妈……”
“我爸妈很好相处。”像是看穿了她的顾忌,谢章溢连忙消除她的困惑。接下来就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我就这么去你家过年好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我总觉得……”
“想这么多。”谢章溢推了一把蓝渃的额头,笑着说,“不只有你一个人去啊,经常有朋友去我家里过年的,我爸妈都习以为常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苏忱和苏琪都会去,你不去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这下蓝渃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她轻笑着点点头,羞怯地答道:“好,那我去。”
谢章溢暗自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便将蓝渃夹在了腋窝底下,坏笑着说道:“那赶紧走!跟哥买菜去,今晚就在我家搭伙吃饭!”
第三十六章 记住这一刻
这是住院以来,第一次看到苏忱脸上露出了这么难以掩饰的兴奋表情。他正将苏琪从家里带来的衣服都一一试了一遍,以前穿的衣服现在穿都有点大了,看来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真的瘦了好多。
苏琪靠在门边看着不停忙碌的弟弟,心里也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暖意,“就穿这件吧,红色显得你精神,那件黑色的让你看起来更瘦了。”
“这件吗?”苏忱将手边的那件红色的兜帽衫扬了扬,眼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说:“我也正好想穿这一件,这件衣服还是我去年赢了球赛的时候,谢章溢输给我的,这是他的衣服。”
“那就穿上吧,谢章溢看到了一定会记起他输给你的那次,今晚你可要赚足眼球了呢。”苏琪笑着指了指在衣服背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谢章溢今天打球输给苏忱了,愿赌服输!2010年4月19日。
这是一件非常有纪念价值的衣服,不知道谢章溢看到他穿着这件衣服去他家,会是什么表情。苏忱兴奋地将衣服套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后迟疑着将头上灰色的毛线帽子摘下,怔怔的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苏琪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一向注意形象的苏忱,显然还是对自己现在的造型很不满意,刚刚还兴致勃勃的样子,在看到光溜溜的光头脑袋时,顿时就有些低落。
只是他不知道,他逼人的英气和卓越的容貌,让他这一个造型一点都不显得土气。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人的气质。那是一种病态的俊朗。
“来,把帽子戴上,外面很冷。”苏琪从包里将刚洗干净的浅灰色毛绒帽子拿出来,拉过苏忱将帽子替他戴上,随后轻轻地拍了拍苏忱的脸颊,笑道:“哎呀,这么俊朗的小帅哥是谁呀?好想和他要电话号码呢。”
“美女。我也正好想和你拿电话号码,今晚可以赏脸一起吃饭吗?”苏忱终于又露出了笑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该感激面前的这一个瘦弱但坚强的女人,她只比他先从娘胎里出来几年,但是她要承受的压力远比他的还要多,却还要在他面前扮演一个圣斗士的角色。姐啊姐,我让你太累了。
刚走出医院,就看到了一辆敞着车门的玛莎拉蒂,蓝渃从车的后座探出脑袋来。兴奋地朝他大喊:“苏忱,这里!”
苏忱微微一怔,随后就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冲他点头微笑的谢章溢,而他的头发——这哪还有头发,明明就是一个铮亮的大光头!苏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走到跟前才发现。谢章溢真的将头发给剃了。
“你头发怎么了?”苏忱有些兴奋又有些激动地看着谢章溢,谢章溢顺过手将安全带给苏忱系上,嘴里爽朗地笑着。“帅吧?大过年的想换个头型,突然觉得光头还挺拉风的,还能和你凑个兄弟头!”
“是啊,今天谢章溢就跟疯了似的,进了理发店就说来个超帅的光头,然后就这样了,哈哈。”蓝渃笑嘻嘻地从后座趴到谢章溢的座椅背上摸了摸谢章溢铮亮的光头,嘴里不断地说着谢章溢今天的光荣事迹。
这是何其幸运——苏忱暖暖地看着这两位不离不弃的好友,在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千言万语想要对他们说。但是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有些感情,不说了憋得慌,说多了矫情。
苏琪坐在后座。忍住热泪看着窗外的霓虹灯,耳边还萦绕着今天医生单独找到自己的谈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孩子,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他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都尽量替他完成吧。
“姐,你怎么了?”蓝渃有些担忧地轻触苏琪的手臂,苏琪顿时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摇摇头掩饰内心的煎熬,笑道:“我只是太高兴了,苏忱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幸好他有你们这些朋友。”
“姐,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也是我上辈子欠苏忱的,我就该对他好。”谢章溢一边开着车,一边冲着后视镜里的苏琪说道。
“说得你俩是一对苦命鸳鸯似的。”蓝渃敲了敲谢章溢的光头,脸上不停地笑着。
“那必须的必,我和苏忱就是苦命鸳鸯,是吧苏忱?”谢章溢无意的玩笑让苏忱有些发愣,随即他便扭头看着窗外,眼底有些许的失落。
车子在谢章溢的家门口停下,谢贤已经早早地就在家门口等待了,看到谢章溢从车上下来,连忙小步跑了过来,心疼的抚摸着玛莎拉蒂的车身,说道:“你这臭小子,趁老子不注意就将车钥匙偷了去,竟然还敢开这么快!”
“爸爸,您别这样,给点面子成不?,我这朋友都在呢。”谢章溢笑着将车钥匙扔给谢贤,动作轻盈。
谢贤这才收起了刚才和儿子拌嘴的姿态,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眼睛深邃无比,但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淡笑容的男生,连忙走了过去,说:“这就是我儿子嘴里经常提到的苏忱?”
“是的爸爸,你赶紧让苏忱进屋,外边多冷啊。”谢章溢说着就打开家门,里面柔和的光线倾泄而出,洒满了整个院子。
“叔叔,你也喜欢篮球吗?”苏忱兴奋地看着贴在豪华大厅里的篮球明星海报,显得和这房子的装修风格有些不搭,但是还是让他有一种久违的兴奋。
“这我哪懂什么篮球,就今天谢章溢突然买了这么些海报回来,说怎么也得贴上。”
苏忱回头看了眼谢章溢,谢章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耸耸肩笑道:“你不是喜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