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妞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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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她一骨碌爬起来。“怎么不叫我?你还没吃饭吧?对不起。”
“你好像脸色不太好?你再躺一会儿罢,我下去买点吃的。”
我一出门,刚好来了一部电梯,我猛跑几步,冲了进去。电梯里面很滑,我一下失去了重心,扑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对不起,”我向眼前这个丰满偏胖的女孩子道歉。她看上去有点面熟。
我不喜欢天天去菜场,难得来一次,就什么都买了一些,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上楼后发现梅的脸色很不好。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吃完东西躺一会儿罢。”我挑出一些熟食早点拿给她。
“谢谢。”她眼眶红了。
我伸手摸了她的脑门,有点儿热。“有体温表吗?”
“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
我找出来,帮她插在腋下。“你还是躺下来吧。”
“我不,除非你陪我一块儿睡。”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吃着东西,我被自己制造的温情气氛打动了。人很容易陶醉于温情中。
我帮她取出体温表,38度。“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你帮我把退烧药拿出来。不碍事的,我学过医,我父母都是医生。”
我帮她吃了药。她眼圈又红了。“让我吻你一下好吗?”
我把脸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可是她却使劲抱住我的头,和我深吻狂吻起来。
她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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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妞学 (5)
五
人与人之间是很容易相互感染的。我被梅深深地感染了。我开始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我们的未来。我们之间有未来吗?
以致于李傲再次邀请我去振兴路非法传销点泡妞时我推辞了。责任感还谈不上,但我多少有点投鼠忌器。几天后的一个饭局上,我把梅的事对李傲讲了。
“第二次见面就上了床,这种女孩你可别认真。一个高中时就打过胎的姑娘,你还跟她较什么真?我坚持认为,我们还年轻,找老婆还早了点,真要正经找一个,也要找一个纯洁点的,最好是一张白纸。”
“看这样子,要收手也难了,她好像已经陷进去了。”
“你还是《泡妞学》的作者呢。”
“指导别人容易,临到自个儿头上,不易。”
“看样子,重要的不是能不能写,而是敢不敢写。”
“对,太对了!”
“我给你支一招,装阳萎。”
“去你妈的。”
“要不弄一鸡,你们正做的时候,被她撞见。”
“我下不来手啊。”
“你总是关键的时候手软。重要的是,你是不是也动情了,你爱不爱她?这你得说实话。”
“我对她的肉体还满意,应该说,我根本不爱她。”
“那就包在我的身上。她一定很胖,有多胖?”
“不,她很瘦,是你喜欢的类型。”
习惯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与梅生活在一起。我习惯了她用整个身心和全部热情创造的温情氛围。我习惯了她一会儿像母亲般的关心疼爱、一会儿像女儿般的任性撒娇、但更多是妻子般的一往情深。我习惯了她营造的家一样的温馨气氛。我习惯了她烹制的菜饭,她叠被子的方式,她爱用的香水。
也许许多人自以为是的爱情不过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生活习惯?
她对我的百般迎合也使我深深感动。有一次,她问我有什么爱好?我说,过去爱好过音乐,在大学曾经组织过乐队,现在只爱好Zuo爱。她瞪大了眼睛。我赶紧补充说,只爱和她一个人Zuo爱。第二天她拽着我去音像店,买回了很多音乐碟。
为了尽快进入、占据我的“精神领域”,她不舍昼夜地与我沟通思想。她什么问题都问,比如我喜欢或讨厌的颜色、气味、形状、国家、风俗、音乐、食物、文学作品、香烟、动物、球队、报刊,等等。
在夜里,尤其在Zuo爱的高潮结束后,她总喜欢问我:“你爱我吗?你会离开我吗?”
我总是先点头,再摇头。我也一次次地扪心自问:我爱她吗?我会离开她吗?我不知道答案。
梅曾经不只一次说过,她对我们的未来有不好的预感。
不久,我又接到了一单业务。北京的一家出版社约我编著一本书,暂定名为《发财秘诀》。以我策划和写作畅销书的经验,这种书是最容易写的。无非是将各地富豪的发家致富史收集、汇总和提炼一下。这种资料汇编式的东西往往很好卖,令人费解的是真能对许多人的事业大有裨益。这类业务最重要的是与出版社讨价还价。因此,当出版社约我去北京面谈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接到了李傲的电话,叫我去他家,谈谈《泡妞学》的修改意见。我推开门,竟然又看见那两个Z大学的女大学生。李傲搂着那个骨瘦如柴的“小羊羔”走进里屋,嘻嘻哈哈丢下一句:“这回让你们在外面凉快。”
胖女生林这回脱衣服很自然,就像在自己家换衣服。她甚至把脱下的衣服翻好面、叠好。
“前几天在电梯里,你认出了我吗?”
我点头。实际上我当时只是觉得面熟。按照《泡妞学》的第三定律,让女人认为你对她印象深刻,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当然也更能博得她的好感。
她果然做得很有激|情。
我给她钱的时候,她还对我抛着媚眼。
“《泡妞学》的修改意见都在里面。”把两个女大学生打发走后,李傲交给我一张软盘。“还有,刚才我把你和林Zuo爱的场面用微型摄像机拍了下来。等你从北京回来,我放给你看。”
当我将去北京的消息向梅公布时,她呆了半晌。她没有流下一滴泪水。我忽然想起胖女孩林向我献出贞操的一刹那疼痛无泪的场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想起那个出售贞操的女生。梅一改平日的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忽然变得沉默寡言了。她只是默默地拣菜做饭。吃饭的时候,我终于听见她开口说话了。
“早知道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早知道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早知道会来……”她不停地唠叨这一句。她一反常态的样子使我忐忑不安起来。
“办完事我就飞回来陪你。”我真心实意地安慰她。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使我揪心。即便我不爱她,我也要照顾好她。她对我的爱使我深受感动。“这几天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也会给你打电话的。记住啊?”
她点头。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又在自言自语:“早知道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乖,别胡思乱想,过个四五天,我就回来了。”
第二天临行的时候,她似乎已经摆脱了离别的伤感情绪,变得快活起来。
“代我向北京的各级领导问好。回来时带个北京妞回来。”她想开开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幽默。
泡妞学 (6)
六
两天后,我来到了北京。刚下火车我就直奔位于前门大街的那家出版社。多年来,我已在畅销书策划界混了个脸熟(主要是名字熟),但我的年轻依然出乎他们的意料。
“你就是老策?你真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老策?”与我恰恰相反,社长小划却是一个糟老头子。“我还以为你是至少50岁的老同志,却没想到是个小伙子。”
虽然我素来知道北京人以善于吹捧人著称。但还是没料到糟老头社长竟然给我戴上了“大名鼎鼎”的高帽子。难道他在骂我?
尽管糟老头社长开出的价格比我预期的高出了许多,但我还是装着很痛苦地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他确定的价位。第二天上午签了合同,下午出版社向我支付了定金后,糟老头社长携副社长、主任和责任编辑请我吃了一顿丰盛体面的晚餐。糟老头社长建议我在北京多玩几天,出版社给我报销费用,“香山红得像Chu女的|乳头,不看看太可惜了。”糟老头社长莫名其妙的比喻竟然引得满桌喝彩。我暗自感叹当官真好,领导的屁也是香的。我向糟老头社长表达了感谢后,婉言谢绝了他的美意。
饭局一结束我就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我回到了梅租住在上梅林地区的房子、我们共同的家,当我试图用钥匙打开门时,房东告诉我,梅已经搬走了。
“你配的那把钥匙是这扇门过去的钥匙,它已经打不开这扇门,因为我已经更换了这扇门的钥匙。”房东并不觉得自己的话绕口。
“梅搬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搬走了。你可以打她的电话啦。”
梅的电话我已经打了许多遍,在北京、在返回的列车上,一样的杳无音信。
“她的东西搬走了吗?”
“搬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连那张印度地毯都带走了,她还说送给我呢。嗨,说话不算话呀。还有那个小电扇……”
“她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比如信、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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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她还说帮我女儿补习数学呢,她说她曾经是个小学老师,她还说……”
房东打开了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被风吹得上下跳跃的过期晚报,像一只被围困的狗。我像俯拾过去一样把它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我又看到了那条曾经改变我和梅人生轨迹的新闻。
华富路一个非法传销团伙被警方一举捣毁
趁房东关上门之前,我又一次打量了我和梅短暂的家。一个不足8平米的狭小空间,竟然显得空空荡荡,使人联想到荒原。
我又来到李傲的住处。竟然是同样的人去楼空。他的电话也拨不通了。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梅和李傲。甚至也没再见过发生过两次关系的胖女孩林。这个城市并不是太大,却连一次巧遇也没有发生。我再也没接到过他们的电话,也没打通过他们的电话。最要命的是,我不知道我在北京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体会到人的视野是有限的,每个人都是主观的、片面的。但是他们的确改变了我的生活,甚至我的心灵。在内心深处,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我的亲人。梅,不是一度像我的亲人一样耳鬓厮磨、朝夕相处吗?李傲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对我帮助最大的人,我曾经以为他是我最稳固的人际关系,像长城一样坚实可靠,却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体会到命运的无常,在无常的命运面前,一切知识、思想都显得苍白。我打消了将《泡妞学》在国外出版的念头,将它付之一炬了。
我曾经想借助公安部门寻找他们。
“他们借了你的钱吗?——既然没有任何债权利益关系、矛盾冲突,那还有花大力气寻找的必要吗?”
我无言以对。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深爱着梅。确信这一点后,我感到了深切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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