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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生命-神授的权杖-第139部分

小说: 生命-神授的权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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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皇帝陛下仍旧很需要您的帮助。”

“这点我很清楚,”罗兹也逐渐收敛了笑容,“但投资有各种渠道、各种方式,皇帝陛下也并非因个人感情的好恶,就能给予我投资的还报。”“您是在说,太过明显的投资方向和目标,反而会引发不必要的商业风险吗?”罗尼妲问,“伯恩斯坦先生似乎并不了解这一点。”

罗兹轻轻点头,指了指桌上的莫利内草根:“独占市场,贩卖他人所未曾想到过的商品,投资风险是最小的,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也起码要用他人所想不到,也摸不清,无法照猫画虎的方式来投资。”

“比如说,利用克鲁夫·法特将军?”罗尼妲用狡黠的目光望着罗兹。

“四年来,那小子一直未能彻底征服莫古里亚,如同一笔已被搁置很久无法运转的资金,没有人再会看好,”罗兹缓缓地说道,“但这笔资金却在无形中自主增长着——他在那片野蛮之地训练起来的兽人军队,战斗力比帝国本土任何一个军团都要强,陛下迟早会想到运用这笔资金的。”

罗妮妲会意地点点头。

“很抱歉,亲爱的,”罗兹突然问道,“事实上,我并不爱你,可知道两年前我为何要向你求婚吗?”

“我也并不爱您呀,亲爱的艾德里安,”罗尼妲再度笑了起来,“事实上,您向我求婚,也是一种投资方式吧。”

罗兹摇摇头:“商业是商业,家庭是家庭。我不希望在风浪险恶的商场上辛苦跋涉,却没有一处可以停靠的港湾——我不相信爱情,之所以向你求婚,是因为我不希望回到家就只能吃饭睡觉,却和自己的妻子毫无共通话题。虽然我原本认为咱们的共通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金·斯沃·奥古斯特皇帝陛下。”

“我相信爱情,”罗尼妲回答道,“但我认为那和婚姻、家庭并无必然联系。我十六岁时爱上了一个下层贵族,但最终却被迫嫁给菲尔斯伯爵,我曾一度深爱过皇帝陛下,但那更是镜花水月,根本无法期望和他建立家庭。请相信我,如果这间屋子突然倒塌,我会牺牲自己的生命而把您推出屋外的,但这并非因为我爱您,仅仅因为您是我的丈夫,是家庭的成员……”

“正是如此,”罗兹满意地微笑着,“我知道你对我的儿子相当厌恶——他也反感你——但你们仍然相处融洽,这只因为,你们都希望保持家庭的和睦和完整。”说着话,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很晚了,休息吧,亲爱的。明天还要赶路回赫尔墨呢。”

第二天一早,罗兹夫妇离开坦沃拉启程北上,当晚寄宿在一座名为赫拉兰登的小镇中。赫拉兰登虽然规模不大,但正处南北交通要道,较为繁华,因此也设有罗兹商会的分公司。罗兹就在自己的分公司暂歇,并在晚饭后独自上街去闲逛。

乡下小镇,并没有赫尔墨那种纸醉金迷的夜生活习惯,天色才黑,街上的行人就已经很少了。罗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一个黑黝黝的人影从旁边的小巷中穿出来,拦在罗兹面前。“好心的先生,请您怜悯我这个孤老婆子吧。”那原来是个老乞丐,枯瘦的五指托着一个破碗,直伸到罗兹的面前。

罗兹微微一笑,目光在黑暗中左右瞥了一下,然后伸手入怀,摸出一枚第纳尔扔进破碗里。如果天色还亮,应该可以分辨出这枚第纳尔与皇家铸发的基本货币有明显的差别,它的一面已被磨平,中心还穿了眼。

——其实这是罗兹商会注有魔法力的标记,或者说是一种汇票,持此标记进入任何一家中等规模以上分公司,都可以及时兑得超过原货币价值一万倍的黄金。

“好心的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老乞丐不住鞠躬点头,但随即用一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和语调低声说道:“余款已清,优惠附送——您还是赶紧回赫尔墨去吧,盖亚在前线吃了败仗了。”

罗兹并没有加快北上的速度,他很清楚,向托利斯坦这个哪怕是貌似强大的西方巨人挑战,是不可能毫无伤损就赢得胜利的。他在六天后才进入赫尔墨城,还没来得及凑到壁炉前烘暖双手,仆人先在门外禀报道:“先生,伯恩斯坦先生前来拜访。”

罗兹挑了一下眉毛:“他动作还真是快呀。”一边吩咐“有请”,一边向罗尼妲使了个眼色。罗尼妲从长椅上拾起夫妇二人刚脱下的外套,从旁门离开了客厅,几乎就在同时,伯恩斯坦柱着镶有银饰的拐杖,出现在罗兹面前。

“哦,艾德里安,你可回来了。”两人拥抱行礼,罗兹请伯恩斯坦坐下。屁股还没坐稳,伯恩斯坦先伸长了脖子,满脸担忧地说道:“你大概还没有听说,前线刚吃了一个大败仗!”罗兹有些不以为意地笑笑:“是吗?你应该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和细节了吧。”

原来就在本月中旬,隔瓦兹拉夫河与凯恩·伊维特对峙的卡赞·兰普德维尔突然转向西南,延瓦兹拉夫西岸楔入盖亚两大军团的衔接处,直插夏育侯爵领。正在计划围攻杜威德尼的温迪·胡德尼匆忙回军,结果中伏撤回安马罗亚。伊维特在发现兰普德维尔的动向后,强渡瓦兹拉夫,试图切断敌军的后路,不幸也失败了。原本联系紧密的盖亚两大军团,被兰普德维尔撕开了一个缺口——虽然这个缺口并不致命,但也使得胡德尼继续西进的企图化作了泡影。

“兰普德维尔是希望以一己之力,牵制住盖亚东西两个军团,”伯恩斯坦分析说,“然后等托利斯坦南方防卫军在杜威德尼完成整编,恢复实力,再两路夹击我军。”罗兹点点头:“是的,确实如此——卡赞·兰普德维尔不愧为‘神罚的执行者’。”

“因此,陛下希望议会可以尽快通过新的征兵法案和增加军费案,”伯恩斯坦凑近罗兹,低声说道,“你必须立刻前往议院主持会议,完成陛下的心愿呀。”罗兹愣了一下:“这两份法案,议会审查和讨论还不到半个月,其间还因为选举而耽搁了相当长时间,现在就试图通过,是不是太草率了?终究前线形势并不算很坏……”

“托利斯坦是一个庞然大物,现在仅仅咬住了它两个方面防卫军,他还有三个防卫军,还有教皇骑士团,还有雷霆圣殿骑士团,”伯恩斯坦摇头解释说,“陛下不希望在战争初期就蒙受不必要的挫折,枢密院也希望尽快往前线增兵。因此,这两个法案必须尽快通过。”

正在这个时候,罗尼妲端着两杯热饮走进客厅:“伯恩斯坦先生,是否要留下来用餐呢?”“啊,多谢夫人,不用了,”伯恩斯坦急忙站起身来,双手接过饮料,“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再和艾德里安聊两句就要告辞了。”

等伯恩斯坦离去以后,罗尼妲在罗兹对面坐下来,缓缓问道:“我听到了一点你们的谈话。你才刚回到赫尔墨,他就来要求你主持会议,通过两个法案,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呀?”

罗兹撇嘴一笑:“他当然着急,如果我在三天内不能通过这两个法案,他就要走马上任,担任新的一届下议院议长了,这个重担将压在他的肩头。征兵法案、增加军费案,枢密院提出来的这两份文件,包含了相当多损害商人利益的条文。嘿嘿,陛下最重视的就是我们商人,压榨最凶狠的也是我们商人……”

“战争胜利后,赢得最大还报的还不是你们商人吗?”罗尼妲笑道,“莫古里亚只有资源,托利斯坦不但有资源,还有商机呀。”罗兹点点头:“但并非每个人都有敏锐眼光看清遥远的将来,更并非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资本支撑到胜利那一天。我这次距离彻底失败和落选只差三票,如果主持通过了这两份法案,怕是连那三票也会失去吧。”

“那你为何不明确拒绝他?”罗尼妲问道,“难道你要靠装病来捱过担任议长的这最后三天吗?”罗兹“哈哈”笑了起来:“我千里迢迢从南方赶回来,天气又那么冷,还不该得病吗?”

六天后的十二月四日,下议院终于在伯恩斯坦新任议长的主持下,通过了新的征兵法案和增加军费案,根据这两个法案,盖亚常备军将从现在的皇家卫队五个军团七万人,两年内逐步增加到七个军团十二万人,此外,帝国禁卫骑士团、皇帝禁卫军,以及新组建的黄金狮鹫骑士团,也都将扩充三到五成的兵力。

这两份法案都因微弱优势在议会得以通过,但一向紧跟皇帝步伐的前议长艾德里安·罗兹却破天荒地投了反对票。斯沃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把兰伯特圣剑狠狠往地上一顿,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这个狡猾的东西!”

十二月下旬,盖亚将领捷力克·麦斯洛统率皇家卫队第四军团一万人,渡过尼伦河,开往前线,盖亚在安马尔和埃罗雷两省的总兵力超过了三万。而同时,托利斯坦中央防卫军也南下增援,使守方兵力激增到两万六千。

前线仍然维持着势均力敌的局面。

第四卷托里斯坦的阴谋第五章木柱戏

火焰熊熊地燃烧着,浓烟滚滚,虽然不至于半边天际都被染成红色,但从山顶上往下望去,依旧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红光闪烁,黑雾弥天。

到处都是哭声,为自己家园的毁灭,那些贫弱无助的人们或者蜷缩在一起,或者俯伏在地上,哀哀地痛哭着。哭声中偶尔还夹杂着一些恶毒的咒骂——那当然是出自一些年轻男人之口。

“为什么要焚烧我们的村庄?我们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不过是躲到山上来了……”一名男子愤恨地用拳头捶打着身旁着岩石,“这是我们祖国的军队吗?军队不应该保护我们才对吗?”

“都是因为他!”另一名男子伸出手臂,恶狠狠地指着华史·缪伦:“缪伦这个姓氏在我出生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咱们为什么必须听从他的狗屁言论,而拒绝缴纳赋税?这样的结果大家早没有想到吗?!”

“杰尔,请不要指责缪伦大人,”一位全身都裹在毛毯中的虚弱的老人,用严厉的目光阻止了年轻人接下来的话语,“这样的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但总比交出所有粮食,使大家都饿死为好。这并非缪伦大人的错,是教廷征收的赋税实在太高了……”

“为什么会征收这么高的赋税?比往年要高上整整两倍,还不是在收获的秋季,而是在年初!”悲伤和愤怒似乎冲淡了年轻人对长者的尊敬,他这样反驳说,“那都是因为战争,因为盖亚人的侵略,而盖亚人,正是他引进来的!”他的手依旧指向华史·缪伦。

“放下你的手,”老人的语调更加严厉了,“你还太年轻了,根本无从比较缪伦家族和现在卡达巴尔家族之间的区别。我的性命,还有你祖父的性命,都是上代缪伦大人救的,如果不是缪伦大人,我们早就饿死了、冻死了,更不会有你!然而教廷却因此剥夺了缪伦大人的世袭头衔和领地,并且最终残酷地杀害了他……要牢牢记住缪伦这个姓氏给咱们村子的恩德,咱们仍旧是缪伦家族的子民,我从来不承认什么卡达巴尔家族……”

“老人家,”终于有机会讲话的缪伦往前迈近一步,单膝跪在老人的面前,“请忘记我父亲对你们的恩惠吧。你们需要记住的是他的理念,而并非他的恩德。这一切悲剧,一切毁灭、流血,甚至死亡,都是教廷假藉神意对贫穷百姓的压迫所致,我哪怕拼尽自己的生命,也一定要他们为今天的暴行付出代价!”

老人赶紧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扶住缪伦的肩膀:“请站起来,大人。我只是一个愚昧的老头子,我不懂您和您父亲所说的那些理念,我只知道,真神赋予了我们生命,赋予了我们生存的权力,我们就必须懂得感恩。感谢神恩,也感谢真正为我们贫穷农民着想的领主的恩情……”

“他不是咱们的领主,早就不是了……”年轻人还在叫喊,但他的脖子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扼住了:“闭嘴,杰尔,你这个不懂事的小毛头!”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胡子、三十上下的大汉,他随即转向缪伦,大声说道:“缪伦先生——请允许我称呼您为先生,而不是大人——我不管谁是教廷,谁是领主,但我看得出来谁对我们好,谁在毁坏我们的村庄。请让我跟您走吧,我相信您会带领大家去报仇的,去讨回我们失去的家园!”

缪伦站起身来,感激地走过去,拍了拍这名大汉的肩膀:“谢谢你,齐格,但你还要留下来保护你的村民……”“如果军队真的杀进山来,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他们,”那名叫齐格的大汉摇摇头,“而我知道您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不可能长久留在这里,保护这些奄奄一息的老人和妇女,还有这些不懂事的小毛头。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跟您下山去,去杀那些破坏我们村庄的恶徒,杀一个就报了一个人的仇!”

“军队不可能进山的,”布鲁·斯凯微笑着走了过来,“盖亚人距离此处不到三十里,托利斯坦军队不会在你们身上浪费大多的时间和精力。如果齐格执意要跟来,请您接纳他吧,团长,就象当初接纳我一样。”

“斯凯先生,您放弃在鲁安尼亚的优裕生活,跟着我们到前线来吃苦,我真的很感谢您,”缪伦诚恳地点点头,“好吧,齐格,我虽然并不赞同你的想法——仇恨会毁了一个人,必须用仇恨为契机,去思考这个世界,去构筑自己的真实的理念,并为这种理念而战斗,才是你应该做的。如果你坚持,就请跟我来吧。”

“贵族算什么东西?”斯凯笑着回答缪伦的前半句话,“依靠祖先的辛劳和光荣,享受本不该属于他的锦衣玉食,到必须他奋起保护领民的时候,却又往往胆怯得不敢拿起武器——就象此地的卡达巴尔男爵一样,既不敢因为赋税的沉重而与教廷对抗,也不敢仅仅为领民求情,甚至还请求正规军来迫害自己的百姓。不,我宁可做一个行遍天下的吟游诗人,也不愿意做这样的贵族,因此我投到您的麾下来了,团长。”

“也请您闭上嘴吧,您的这套理论已经讲过许多遍了,毫无新意,”莱昂·内林格走过来,冷冷地对斯凯说道。然后,他把一张羊皮纸递给缪伦,“这是刚送达的胡德尼将军的命令。”

缪伦皱着眉头接过羊皮纸,展开来看了一眼:“盖亚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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