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计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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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这就执行了他的吩咐。
“爸,你来烤吧!我快呛死了!”静香把烤夹往炭炉上一扔,就抱臂不管了。
老鬼叼了烟,就接手过去,我看到他的左手食指上缠着很厚的绷带。
“你的手行不行啊?要不然还让小香烤吧。”燕茹姨不放心地问道。
“没事。”老鬼轻描淡写着应了一声,便熟练地翻动起烤鱼夹,抹油,撒调料,时不时咬下牙。
我和静香一起在客人之间穿梭着,满足着客人简单的需求。
五分钟以后,老鬼把我喊到了身边:“把这条烤鱼发射到三号桌。”
挺有意思的,我听了便会意地将鱼送到了三号桌的客人那里。
又过了一会儿,五号桌的客人用餐完毕,站起身来。
老鬼虽然忙碌于烧烤各种肉串,却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和全局感,习惯每隔一会儿就往客人那边望上一眼。
此刻看到有客人要离去,便大声问正在炒菜的燕茹姨:“五号桌缴枪了没有?”
“缴过了。”燕茹姨答道。
客人离去后,老鬼便立刻招呼我和静香前去收桌。这时,我才领悟到,“缴枪”原来就是付账的意思。
此时夜幕刚刚降临,正值高峰期,我们刚清理完了那张桌子,立刻便有几位顾客坐了下来。此时,十张桌子已经是完全爆满了。
忙碌之际,我却瞟见一个披着黄色雨披的怪人从摊位前面慢吞吞地经过。仔细一看,原来是羊羔疯。现在的她同呆在糖果理事会的那几天大相径庭,又换上了那副邋里邋遢的装扮,令人不忍看第二眼。
看到我正在注意她,羊羔疯便瞪了瞪我,伴随着大量肢体动作,嘴巴机关枪似的骂了起来:“看啥看?觉得老娘很有姿色是吧?告诉你,甭想打本姑娘的主意,我还不愿筛你呢!想当年老娘我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冰肌玉骨……的头号世界小姐,你个小王八算是哪根葱?大街上随便哪个帅哥我都看不上!就连那个唱什么什么双截棍的老几我都懒得看他一眼……”
众食客见了她,有的觉得晦气,更多的则是带着看新鲜找猎奇的眼光,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燕茹姨冲她大喊道:“走吧走吧!正做生意呢,晚上剩饭肯定给你留着!别在这儿捣乱了,走吧!”
羊羔疯骂了足足有五分钟,听得我耳朵都生了茧子,最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烂不堪的黑钱包,打开亮给众人观摩,还换了一嘴别扭的普通话说道:“各位打扰了,我是美国CIA顶级机密特工谭雅亚当斯,奉命到你们甲壳虫市追击一名来自火星的高级生命,请知情者速速与我联系!谢谢!”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喷饭。
这老凌凌竟然如此幽默,连《红警》里面的人气角色都不忘记恶搞一番。那个老女人对众人鞠了一躬,偷偷望了一眼我和静香,似有留恋地走开了。
“哎!张大娘真是不容易啊!为了充当一名合格的线人,不得不这般打扮……”静香小声地嘀咕着,为老凌凌喊怨。
趁着一起刷盘子的机会,我小声问道:“她经常到这儿来逛游吗?”
“去年天天都来,后来就不见了。没想到今天她又来了。真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知不觉中,又忙活到了深夜。
这一天凌晨一点多,客人仍旧是不少,只有三张桌子是空闲的。夜空中星月无踪,彤云满天,天气突然转冷。
我正在忙着收桌子,却见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坐在了那张还未收拾干净的桌子边,舒服地往椅子后背上一靠。
我只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有留意更多细节,但见此人戴着一副酷毙的墨镜,大背头油光考究,西装一尘不染,简直就是山寨版的赌神发哥。
“先生,请另找一张桌子就坐吧,这里尚未清理完毕。”我顾不得看他一眼,便向他建议道。
“不,我就要坐这里。”那人话语中似是透着无赖味儿,还就势翘起了二郎腿。
完了,又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我硬着头皮,接着问道:“好吧,那先生想要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过来歇歇腿不行吗?”那男人毫不客气地答道,声线似曾相识。
我擦完了桌子,正式打量了他一眼,登时目瞪口呆。
“你怎么来了?!”我惊道。
“怎么了,不行吗?”那男人点了根烟,悠闲地吐了个烟圈,“天气转冷,我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到这儿看看总可以吧。”
哎。他要来谁也拦不住。我对老爸说道:“那我去给你倒杯开水吧。”
这时,天空刮起了一阵寒风,可能要降雪了。
我倒了杯热水,给老爸端了去,然后就继续去忙活了。燕茹姨看到我爸坐在那里,急忙热情地打了招呼:“建辉哥!你怎么来了?”
老爸答道:“我正好路过,到这儿看看。没关系,你们忙吧。”
静香在一边窃声问道:“那个就是你的爸爸孙建辉吗?”
我很好奇地答道:“是啊。怎么,你认识他?”
静香小声说:“没有啦,我只是听姥爷说起过他几次。”
听静香这么一说,我更来劲儿了,急忙打听道:“你姥爷说起过我爸?他是如何评价我爸的?”
静香正待回答,却听到一声沉闷的三轮车制动声,然后燕茹姨喊道:“静香,过来卸货!”
说曹操曹操到。原来是静香的姥爷又送货来了,这个白色短发的老头子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矍铄,精瘦利索,今天还带着一顶鸭嘴帽。
我也跑去帮忙。老爷子见了我,便问道:“小同志,你是哪个部分的?”
“老爷爷好,那个……我是来这儿帮忙打杂的。”我答道。
燕茹姨在旁边补充道:“爸,难道你认不出来了吗?这是晓茹姐的儿子,孙杰啊!”
老爷子一听乐了:“是吗?让我好好看看!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上幼儿园大班呢!没想到已经这么高了!小伙子,今年几年级了?”
我如实答道:“大四了,今年就要毕业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眼列座的食客们,无意中发现了干坐着的老爸。刹那间,我仿佛在老爷子眸子当中捕捉到了一丝怪异的冷光,但这不易察觉的眼神稍纵即逝。
老爸仍旧坐在那里,抽着烟,望向了别处。
气氛似乎不太和谐……
我天真地以为他们不认识,便介绍道:“哦,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老爷子点了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起来不太自然:“我认得的。”
见我们卸完东西,燕茹姨的父亲就掉转了三轮车头,蹬上回家去了。老爸若无其事地抽完了最后一口,弹掉了烟蒂,站起身也准备离去了。
“燕茹,我先回去了。”老爸给燕茹姨打招呼。
“建辉哥不再坐会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燕茹姨应道。
“不了,你晓茹姐还在家里打扫房子呢,我得回去帮忙了。”
“好吧,那就不送了,建辉哥慢走!”燕茹姨欢送道。
老鬼递给了老爸根烟,帮他点着。看起来两人很亲热的样子,似乎很熟。
我端着碗面条从他们旁边经过,不经意间,桂姨夫悄声的只言片语飘进了我的耳朵:“……你别太在意了,老爷子就是这老顽童德行,我听燕茹妈说过,其实那都是……”
后面的话实在听不清楚了。等我再返回时,老爸已经骑上了摩托车,拧开了油门,眨眼间驶去了。
没过几分钟,今天第二条匿名短信问候来了:“哼哼!怪不得呢,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样子你老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跑来勾引你的阿姨……”
一股强烈的血流涌上了脑子,我几乎晕厥过去。那小子太过分了!骂我可以,我没意见,但是骂我的家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被人辱骂,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哥哥,你怎么了?”
静香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病了?”
“没……没有。”我顺了顺气,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有!”静香嘟着嘴,不放心地瞅着我难看的脸色。
“哥哥真的没有事!我为什么要骗静香呢?”我捂着脸,跌坐在了椅子里。
静香也蹲了下来,看了看我,说道:“那你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我没事。真的没……”
话说了一半,我突然被一个声音吸引住了:“老板,来两份炒米,里面多放些青椒,不要火腿!”
“好咯!”燕茹姨干脆地应道。
又是两份炒米!而且,要求跟昨天小要饭一模一样:多要青椒,不要火腿。
但抬头一看,却不是那个小要饭,而是一个清洁工老大爷。莫不是那个小要饭自知戏弄了我,不敢再来我们这儿买饭了,于是乎那“狙击手”只得另外找了一个跑腿的不成?!
极有可能!
待燕茹姨将那两份炒米做好之后,便分装起来,递给了清洁工老大爷。我又有了力气,“砰”地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把静香吓了一蹦。
“那个……我有点拉肚子,去去就来。”
我随口编了个谎,捂着肚子晃过了燕茹姨一家三口,然后就尾随着那个清洁工大爷去了。
第九章 对策
甲壳虫市的娱乐中心广场其实是一个事业单位。在广场西侧矗立着一座五层的圆角矩形建筑物,虽然不高,却有七十余米长。在这座娱乐中心大楼里,汇集了各种各样的公共场所:超市、台球厅、电玩厅、网吧、图书馆、歌舞厅还有各种各样的技术培训班。
那个清洁工老头手中拎着两袋炒大米,步履蹒跚地进入了大楼,穿过正厅登上台阶,一直到了三楼网吧里面。
网吧很大,大致呈半圆形,在里面同时进行三全场篮球比赛,外面再围上几圈观众也绝对没问题。中间是普通的机器和座位,而外围则依墙而建了几十个雅间,里面全是两台两台的高配置电脑。
入口的两扇玻璃门是透明的,我就先站在了外面,一来想观察一下老头子到底给谁送饭,二来以防万一有人想溜出去,我能及时截住他。
那个清洁工推开了五号雅间的门,往里面一瞅,脸上立刻写满惊讶。他摇了摇头,又去柜台询问了一下,柜台的人也作抱歉状。
看样子订饭的那个家伙有所察觉,开溜了。
这时,我收到了匿名短信:“小子,放聪明点。大过年的,我实在不想马上就把你的私人信息全部曝光到互联网上。如果你非要逼我,我将别无选择。到时候,你的身份证号、干过的一切丑事、农行卡号甚至密码都会世人皆知。还是放弃你徒劳的追查吧,否则我损失的只是一份炒米,而你将会失去最后的遮羞布。”
这次是我所收到的最长的一条匿名短信。史无前例的长,抛掉其中无辨真假的恐吓成分,这也许也能说明一个问题:我已经很接近他,以至于令他感到不安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便已经无路可退。若是就此罢手的话,我估计用不了一周时间,就能被活活气死。
清洁工寻人无果,只得提着两袋炒米步出了网吧。
我索性关掉了手机,稳住气,自然地迎了上去:“老伯伯,您是想把炒米送给一个年轻人吗?”
老实巴交的清洁工看了我一眼,憨笑道:“是啊,可那小伙子不见了。刚才进去扫地的时候,他让我替他买饭,还说请我一顿呢,这不,还有我的一份……”
老大爷掂了掂手中的两份炒米。
这个老爷子挺好说话的,就算今天找不出“狙击手”到底躲在哪儿,至少也能从他口中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吧。
这样想着,我便继续说道:“您能说说他大概长什么样子吗?说不定我会认识他。不然把这么好的一顿饭浪费了多可惜。”
老头子道:“也好。凭我的印象,那个小伙子瘦高个儿,皮肤白嫩白嫩的,头发又长又乱,有点像鸡窝。穿着的是一身黑,连鞋也是,纯黑纯黑的,只有衣服拉链是白的。”
难不成这家伙是个哥特族?
“是这样啊,”我又试探性地问道,“那是不是拿着什么……”
我说到这儿故意停住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只是等着老头子来补充。
果然,老头子一拍腿,说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坐在靠窗户的那个五号雅间里,就他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桌子上还放着一台很薄的,可以折叠的,也能打字的电脑,那叫什么来着……”
老头子抓耳挠腮,竭力想着一个名词。
“是笔记本电脑吧?”我提示道。
“对!就是的,就是那种手提的小电脑。你看我这脑子,年轻人的东西我也没碰过,连名字都……”
打听得差不多了,我就打算见好就收。于是我即兴对老头子编道:“原来是他啊!谢谢你了,老伯伯。小举刚才告诉我,他有事回家了,这两份米你都留着吧。谢谢你了。他有个东西忘在了雅间里,让我替他拿回去。您先回去吧。”
老伯伯有点难为情:“这……不太合适吧。你看看你们一下子给我两顿炒米,我一分钱也不掏,这怎么成?我把钱给你吧。”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老伯伯。”
我说完就进了网吧,径直走到了五号雅间的外面,推开了门。
里面空无一人,其中一台机器的显示器还亮着。座位的旁边就是一扇透亮的玻璃窗,窗帘拉开着,从这个角度俯视下去,可以清清楚楚地把包括夜市区在内的大半个广场尽收眼底。
我不得不服气这小子高超的反侦查能力。怪不得我逮不到他,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鼻子尖下面。
这一天剩余的时光,由于没有了匿名短信的骚扰,总算是平静地过去了。
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回到家,躺在床上,半梦半醒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长期以来,我之所以会受“狙击手”的气,多半是因为那些匿名短信,像蚊虫一样的有毒信息不断地围攻着我,令我心神不安。如果只是被他一味地监视,那倒也好,至少对方也是个男的,既然“狙击手”不嫌弃,那我也就好意思让他观摩,只要不涉及到其他人的隐私。对于长久的偷窥,我早已麻木不仁,置之度外了,如果能够彻底摆脱短信的骚扰,那我大可从此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