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神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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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口
李凌风这一觉睡得可真不短,快晌午了才醒,其实还是关门声把他吵醒的,睁眼一看,官娟娟端着吃的进来了,他忙挺身坐起。
官娟娟笑道:“你醒得可真是时候,我正想叫你呢,该吃饭了,天亮了才睡,只有两顿并一顿吃了。”
李凌风忙道:“姑娘,这叫我怎么敢当?”
官娟娟道:“不敢当也得当,这时候我不侍候你,谁来侍候你!”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前,—盘包子,一碗小米儿粥,—碟咸菜丝儿,外带两个煮熟了的鸡子儿。
官娟娟道:“附近卖吃的送来的,没什么好东西,凑合吃吧。”
李凌风道:“没什么好东西,这些吃喝在我眼里远胜山珍海味。”
官娟娟道:“我醒得比你早,吃过了,你快趁热吃吧。”
李凌风还真有点饿了,官娟娟既已吃过,他也就不客气了,他这还吃包子喝小米儿粥,官娟娟那里给他剥鸡子儿,却之不安,受之也不安,李凌风只有吃了。
这顿饭李凌风吃得相当舒服,他刚放下碗,官娟娟望着他—笑说了话:“饱了没有?”
菜盘都一—见底了,李凌风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胀得慌。”
官娟娟道:“不挡吃就好,其实你已经恢复过来了,我没想到你会恢复得这么快。”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凌风—怔道:“对,我坐起来了,也没觉得哪儿不合适。”
官娟娟道:“何不下床试试。”
李凌风掀起被子下了床,试着略一走动,居然跟好人没两样。
官娟娟道:“活动活动左臂看。”
李凌风依言活动了—下左臂,居然也跟往昔一样,没有一点不适之感,他忍不住道:“姑娘的药可真是灵药仙丹。”
官娟娟道:“那不敢说,不过官家配制出来的药,在当世之中可以当之一流而无愧。”
李凌风道:“行了,我可以出去活动了,只不知道外头有没有什么动静?”
官娟娟摇头道:“没有,平静得很,打昨天到现在,镇里没有—点风吹草动。”
李凌风道:“这就怪了,难道……”
官娟娟道:“许是咱们的计划没成功,没能引出他们大部分的人手,再不就是没能摸透他的虚实。”
李凌风沉吟了一下,道:“姑娘可知道七杀教的人都在什么地方?”
官娟娟道:“怎么,你想找他们问问去?”
李凌风微一点头道:“嗯,我也该去看看赵镖头。”
官娟娟道:“也好,你去问问他们,他们人多,消息也许灵通些。”
李凌风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咱们?”一顿,官娟娟摇头道:“我不去。”
李凌风道:“姑娘这是何苦?”
官娟娟道:“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可不是怕见他们那位教主——”
李凌风道:“我没有说姑娘怕见她!”
宫娟娟道:“那就好,待会儿人家会来收碗,我还有别的事儿,你一个人去吧,我告诉你怎么找他们法,从这儿一直往东走,第十条胡同口有个摆卦摊儿的,那就是七杀教的人,他们认识你,会带你去见他们教主的,你走吧,早点儿回来就成了。”
李凌风道:“姑娘一个人待在这儿……”
官娟娟道:“不要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怕人拐去我不成,天已经亮了,大白天里他们也不敢乱动,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住在这儿,你快去吧,从后门走。”
李凌风没奈何,只好一个人去了!
口口口
官娟娟没说错,李凌风顺着大街往东去,果然在第十条胡同口看见—个卦摊儿。
大头架子顶着一块板儿,上头铺块白布,凡是算卦的该有的,—应俱全。
摆卦摊儿的是个中年人,瘦瘦的,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吃午饭的时候,街上没什么人,所以卦摊儿上也没什么生意,檐下阴凉,算卦的偷个闲,正那儿闭着眼养神呢!
李凌风到了卦摊儿前,算卦的居然还没动静,李凌风轻轻地咳了一声,算卦的这才猛睁了眼,入目摊儿前的李凌风,先是一怔,继而忙道:“尊驾要算卦?”
李凌风道:“不错,我想找个人。”
算卦的哦地一声道:“尊驾要找的是……”
李凌风道:“先生灵卦,应该知道我找的是谁?”
算卦的二话没说,摊张纸提笔就写,几行字一挥而就,然后把那张纸递给了李凌风。
李凌风脸色微变,接过那张纸,付了卦费,扭头就进了胡同。
这条胡同里横着的还有几条胡同,李凌风在头一个横胡同口拐了弯儿,随即身躯疾闪,飞快掠进了另一条小胡同里。
一阵轻快步履声传到,一个黑衣汉子也进了这条胡同,一见胡同里没了人,他—怔,急往前就赶,刚过那条小胡同口,李凌风疾掠而出,照他腰眼上就是一拳。
那黑衣汉子闷哼一声往后便倒,李凌风伸手抄起他,闪身又进了那条小胡同,进小胡同在第五个前停下,抬手敲了三下。
随听里头有人问道:“谁呀?单走后门。”
李凌风道:“后门里不见熟人。”
两扇门豁然而开,开门的是个黑衣壮汉,他一见是李凌风,为之一怔。
李凌风道:“烦劳通报,李凌风求见教主。”
那壮汉忙道:“原来是李大侠,请!”
他侧身让开了进门路。
李凌风谢了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那壮汉关上门道:“李大侠请跟我来。”
赶着一步往前行去。
李凌风紧跟在后,转过一处屋角,一个大院子呈现眼前,院里站着个人,赫然竟是赵振翊。
李凌风忙叫道:“赵兄!”
赵振翊闻声回顾,一怔,忙腾身掠了过来,道:“李兄,你怎么……”
李凌风道:“我来看看赵兄,而且来见见七杀教主。”
只听一个甜美话声传了过来,道:“哪位,是李大侠么?”
李凌风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间屋里走出了黑衣蒙面的七杀教主,他把黑衣汉子往地上一放,抱拳道:“李凌风特来拜谒教主,并谢贵教昨夜仗义援手之情。”
七杀教主衣袂飘飘,已到近前,道:“不敢当,昨晚救李大侠的是那位官姑娘,不是本教,本教多承那位官姑娘赠药,否则也救不了赵镖头,官姑娘没来么?”
李凌风道:“没有,她有事。”
七杀教主道:“看来那位官姑娘对我的敌意还没消。”
一指地上黑衣汉子,道:“李大侠,这人是……”
李凌风道:“狗腿子。官姑娘告诉我胡同口有位算卦先生是贵教中人,我找到了那位算卦先生,那位算卦先生以笔代口,告诉我怎么来见教主,并告诉我后头有人钉我的梢。”
七杀教主道:“原来是如此,李大侠您带他来得正好,我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些他们的虚实?”
李凌风道:“看来贵教还没摸透他们的虚实。”
七杀教主道:“还没有,他们的戒备异常森严,也相当保密,让人无法打探唐家大院的情形,提起这个我倒该谢谢李大侠跟赵镖头两位及时警告本教,使得本教没有糊里糊涂的贸然行动。”
李凌风道:“好说,教主客气了!”
七杀教主忽然一脚踢出,地上黑衣汉子倏然而醒,一看情形,脸色大变,翻身跃起,移步后退。
七杀教主冰冷说道:“不看眼前这情形,你还想跑么?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那黑衣汉子听若无闻,还往后退,退着退着,转身就跑。李凌风跟赵振翊要出手。
七杀教主抬手拦住了两人,一条人影掠到截住了那黑衣汉子,沉喝声中一抖手,那黑衣汉子踉跄暴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个黑衣蒙面人,面罩上的眼洞中,两道森冷目光直逗那黑衣汉子。
七杀教主冷冷说道:“答我问话,谭姑娘可是被你们藏在唐家大院?”
那黑衣汉子没说话,那黑衣蒙面人一步跨到,飞起—脚把黑衣汉子蹋了个筋斗。
这一脚极有分寸,只让黑衣汉子翻了个筋斗,疼,但却不会受什么伤,黑衣汉子忙点头说道:“是,是。”
七杀教主冷哼道:“贱骨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谭姑娘被你们藏在唐家大院里的什么地方?”
黑衣汉子道:“不知道!”
黑衣蒙面人跟着又是一脚,这回黑衣汉子脸上摔破了皮、挂了彩,只听他道:“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
黑衣蒙面人要跟过来。
七杀教主抬手一拦,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谭姑娘被你们藏在什么地方?”
黑衣汉子道:“我只知道在唐家大院里,却不知道在唐家大院什么地方,知道地方的只有他们。”
七杀教主道:“他们?”
黑衣汉子道:“血滴子。”
七杀教主道:“难道你不是血滴子?”
黑衣汉子道:“不是,我只是密线营的。”
七杀教主轻哦一声道:“原来你是血滴子外围组织密线营的,专门为血滴子打探消息的秘密耳目,好,我再问你,你进过唐家大院没有?”
黑衣汉子摇头道:“没有,他们根本不许我们进去。”
七杀教主道:“我要听实话。”
“是实话。”黑衣汉子忙道:“密线营的人真没进过唐家大院。”
七杀教主道:“这么说,你也没见过那位谭姑娘了?”
黑衣汉子道:“没有。”
七杀教主道:“那么你怎么知道谭姑娘被他们藏在唐家大院。”
黑衣汉子道:“这是听他们说的。”
七杀教主道:“他们怎么说的?”
黑衣汉子道:“他们说有个姓谭的女人现在唐家大院,等候京里派下高手押回京里去,这消息已经走漏,江湖上有人要来救这个姓谭的女人,那些人已经在唐家镇露了面,要我们留意并监视行迹可疑的人。”
七杀教主冷冷一笑道:“这要是个陷阱,他们布得可真够高明,一点破绽都不露。”
顿了顿,接问道:“唐家大院里的人都是血滴子么?”
那黑衣汉子道:“都是,外人根本不得进入唐家大院,唐大爷每回见客都是有一定的地方。”
七杀教主道:“这么说只有血滴子才知道唐家大院里的情形,是么?”
黑衣汉子忙点头:“是这样的。”
七杀教主道:“唐家大院里有多少名血滴子,这你总该知道吧?”
黑衣汉子道:“这我知道,总共有七八个。”
七杀教主道:“只有七八个,不会吧?”
黑衣汉子道:“原来是只有七八个的,但这两天他们有没有从别处调人来,我就不知道了。”
七杀教主道:“这就是了,你还算老实,我不会难为你,不过我要委曲你在这儿待些日子,等过了这几天,我自会放你走。”
黑衣汉子忙道:“你们要就现在放我走,要不现在杀了我,他们几天不见我一定会知道我落进了你们手里, —定会知道你们问了我不少话,等过些日子放我出去,我仍然是死路一条。”
七杀教主道:“你告诉我们什么了?”
黑衣汉子道:“他们可不管那么多!”
七杀教主道:“你放心,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泄他们的密,他们不会杀你的。”一顿道:“带走!”
那黑衣蒙面人举步跨到,一指点下,黑衣汉子身子一软躺了下去,黑衣蒙面人抓起他腾身掠去。
七杀教主转眼望向李凌风跟赵振翊,道:“两位有什么看法?”
赵振翊摇摇头道:“莫测高深。”
七杀教主道:“也让人摸不透谭姑娘到底是真是假。”
李凌风脑际灵光一闪道:“是假的。”
七杀教主道:“怎见得?”
李凌风道:“要是真的,他们就不会这么怕咱们知道了。”
赵振翊一怔点头:“对……”
“不。”七杀教主道:“只能说这的确是个陷阱,谭姑娘要是真的,他们绝不会这么怕咱们知道,他们要不让咱们知道谭姑娘是真的,咱们怎么可能往他们布的那个陷阱里去,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有意布陷阱一个个打尽咱们,就确有必要让咱们摸不透谭姑娘的真假,咱们一大摸个透谭姑娘的真假,就一天不会贸然行动,咱们一天不贸然行动,他们就有一天平安日子好过,就能多等他们京里派来的高手一天。”
赵振翊摇头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看来他们这主其事者是个高明人物。”
七杀教主道:“这一点倒是可以确定。”
赵振翊道:“那么咱们怎么办?还再等下去?”
七杀教主道:“本教是准备等有确实把握再行动,只不知道别人是怎么个打算了。”
赵振翊望向李凌风,李凌风沉吟不语。
七杀教主道:“李大侠在想什么?”
李凌风微一摇头道:“没什么,教主,我该告辞了。”
七杀教主道:“怎么这么急,李大侠来了连坐都没坐。”
李凌风道:“值此非常时期,教主您就不必客气了,救谭姑娘的事,咱们随时保持联络吧。”
话落,他要抱拳。
赵振翊忙道:“教主,我也该告辞了。”
七杀教主道:“怎么,赵镖头也要走?”
赵振翊道:“蒙教主救助,官姑娘赠药,我已经恢复了,理应出去为救谭姑娘的事多跑跑。”
七杀教主道:“既是这样,我就不便再留两位了,只是谭姑娘原是本教中人,却劳动两位……”
赵振翊道:“教主,谭姑娘是让人从赵振翊手里丢掉的,真要说起来,教主只找我要人就行了。贵教没找我要人,反而自己劳师动众,已经是我的天大便宜了,教主忙吧,我二人告辞了。”
话落抱起双拳。
七杀教主答了一礼道:“恕我不送了,二位还是从后门走吧!”
李凌风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