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屠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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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久以来,皇上所服用的药里面放有毒药,只有鲁王爷的手里边才有解药。”
徐不凡、燕亲王在窗外大吃一惊,当然最感骇异的还是皇上自己,整个身子都坐了起来,道:“你说什么,朕已经中毒?”
“已经好几年。”
“朕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慢性毒药,渐次加深,皇上当然一无所觉。”
“毫无疑问,代鲁王下毒的人就是你。”
“没有人比奴才更接近皇上。”
“郝良,鲁王给你多少好处?”
“比皇上给我的要多得多,登基以后会更多,希望陛下能听奴才的活,及早立下诏书,册封鲁王为储君,这样鲁王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将解药拿出来。”
言毕,命钟玉郎推过一张小桌来,上面摆着有空白诏书,及文房四宝,褚良接着又道:“皇上,写吧,这是陛下唯一的活命机会。”
皇上气得直发颤,伸手打翻了小桌,怒冲冲的道:
“这样朕死的更快,我告诉你,郝良,只要寡人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称心如意,燕亲王、中山王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皇上是不是想叫人去通知燕亲王,出兵勤王?”
褚良嘿嘿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命人打开另一扇门,指着木柱,道:“燕亲王派在皇上身边的那两个人,已被我开膛破腹,死了。”
皇上向外一望,果见柱子上绑着两个死人,气愤不已的说道:“燕亲王已经暗示过朕,寡人相信他早已知道你就是罪魁祸首,用不到朕来召唤,便会出兵勤王。”
“可惜,燕亲王是泥菩萨过江一一自身难保,从昨夜起,燕王府已被奴才封锁了。”
“郝良,你……你好恶毒。”
“奴才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请陛下诏告天下,禅位与鲁王,退居为太上皇,这样鲁王一高兴,一定不会加害陛下,而皇上亦可因而媲美于唐尧、虞舜,流芳千古……”
皇上实在气急了,打断他的话,大声吼叫道:“住嘴,任你千方百计,肤有一定之规,绝不接受你们的任何威胁敲诈。”
由于急怒攻心,又是一阵猛咳,终于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褚良根本不予理会,阴恻恻的笑道:“希望陛下不要拒绝的太早,明天—早,奴才还会来听皇上的答复,届时如果再拒绝,鲁王的兵马,鞑靼的雷霆军,二三天之内就会兵临城下,吩陛下三思!”
话落,根本不理会皇上的反应如何,领着钟玉郎、钟雪娥大步面出。
霍然,燕亲王与徐不凡从一旁闪身而出,同时喝道:“褚良,你被捕了!”
褚良愕然一惊,不由自主的退了三四步,道:“燕亲王你是如何逃离王府的?”
燕亲王道:“告诉你也无妨,廖九雄已死在徐王爷的血剑下,其余的锦衣卫,皆作了陛下囚。”
徐不凡补充道,“而且,除了你们这一小撮以外,紫禁城里你所有的党羽爪牙,尽皆在燕王爷的掌握之中。”
褚良脸色大变,燕亲王传令到:“拿下!”
李立将军率众从正面扑上来,司徒俊德居左,王石娘、高天木居右,包围圈一下子便缩小了。
徐不凡已握住剑柄,准备要拔剑,褚良突然大叫一声:“快进殿去,先将皇上抓在手中,他们就不敢动了!”
褚良话一出口,钟玉郎、金衣使者等人,便作势欲扑,燕亲王,徐不凡所站的位置,更接近养心殿的大门,闻言不假思索,当先冲进养心殿去。
王石娘、高天木等人,也是同样的心意,从斜刺里超过去,打算截堵四衣卫,保护圣驾。
这一来,正面反而门户大开,正给了褚良一个可乘之机,几乎在毫无阻挡的情形下,便被四衣卫兔脱了。
当燕亲王、徐不凡从养心殿内进出来时,已仅仅剩下一团黑影,徐不凡气得直跺脚,破口骂道:“这个老家伙,简直是头成了精的老狐狸!”
追!
追到紫禁城上,追出皇宫,追上西城的城墙头,始终保持相当的距离,追赶不上四衣卫。
燕亲王卓立城头,忧心忡忡的道:“徐王爷,罪魁祸首已遁,皇上又中毒在身,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徐不凡胸有成竹的道:“皇上的安全第一,咱们先回紫禁城去,将他在大内的党羽爪牙彻底清除干净,改由提督府的兵马镇守。”
“然后呢?”
“第二步,应该即刻展开行动,对锦衣卫、刑部的三班六房、乃至于褚良有勾结的文武百官下手,除恶务尽,一定要将他的余党除尽,北京城始得高枕无忧,立于不败之地。”
“皇上的毒看来很严重,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是慢性毒,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危险。”
“徐王爷何敢认为不会有危险?”
“道理很简单,褚良拿不到册封鲁王为储君的诏书,他就不能害死皇上。”
“话是不错,但剧毒在身,总是令人忧心如焚。”
“可先召太医,会诊解毒,我想即使解不了,应可抑制其发作,待擒住鲁王时,再逼他交出解药。”
“褚良这个老贼又该如何对付?”燕亲王道:“你看他会不会远走高飞?”
“不会!”徐不凡的语气很肯定。
“何以见得?”
“他不但不会远走高飞,而且山东的兵马—到,我判断他真的会攻缄,九门提督府的兵马一定要死守住北京城才行。”
“单是死守住北京城,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应该杀出城去,将他的力量彻底击溃才可以永除后患,然而,九门提督府的兵马人数有限,守城尚嫌力有未逮,出击几乎无此可能。”
“所以,不凡想请王爷,设法与近畿的守将联系,请他们发兵勤王。在勤王大军来到前,则请断剑门的朋友们辛苦点,除须确切掌握住雷霆军、鲁军的行踪外,必要时尚可发动骚扰性的袭击,或可发生牵制的作用,减缓或延后叛军的威胁。”
主意一定,不再迟疑,大家立义返回紫禁城,分头行事去了。
血剑屠龙
第二十二章 断肠人原是女儿身
血剑屠龙
第二十二章 断肠人原是女儿身
日头甫从东方露出半个脸,这条大街上,早已挤满各式各样的商贩,以及早已买菜的民妇。
本来是很宽敞的一条大街,现在反而变得寸步难行。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从南方驰来—群马队,是德威侯杨百威一时兴起,要去校场溜马。
街上虽然拥挤,如果慢慢的走,还是过得去,或者干脆绕道,可能更快些,但德威侯不无之图,为他开道的家将,狐假虎威,尤其飞扬拔扈,一古脑的挥鞭抽打,放马疾驰,将民妇商贩当作猪狗不如。
一时,鸡飞鸭走,兔奔鱼跃,菜蔬洒落一地,瓜果践踏如泥,有那闪避稍慢的老弱妇孺,不是被皮鞭抽打,就是被马儿踢伤,整个市场上哀鸣四起,满目疮痍,令人不忍卒睹。
德威侯杨百威却充目不见,充耳无闻,好像一切于他无关,根本无动于衷,扬鞭呼啸而过。
更助长了家丁家将的气焰,鼓噪呼喊,一片喧嚣,活像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土匪,简直把黎民百姓,当作粪土不如。
就在马队奔离市场的当口,通路突然被一顶红色的轿子阻住了,在前面的一名家将大声吆喝道:“滚开,踩死人可不偿命啊!”
这顶轿子胆子也真大,非但不走,反而停在路当中。
“劈劈拍拍”,马上的骑土爆出一连串刺耳的鞭花,放马直冲上来,看那态势,不把人踩死,也准会将轿子踢烂,市场边上的人都为轿夫、轿主人捏了一把冷汗。有那热心肠的人,放声大叫道:“快让开吧,德威侯杀人真是不偿命啊。”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怪事天天有,就是没有今夙多,轿旁一下子闪出八个人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八匹马的笼头抓住。
马头如入地生根,一动不动,全部的冲力,完全作用在马屁股上,登时马臀高翘,刚立起来,当场便有四个人被摔下马背。
后面的更惨,人仰马翱,德威侯杨百或由于冲势太猛,一时收不住,落下马来。
“血轿!”
“血轿!”
到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才看清楚,挡道的原来是徐不凡的血轿。
围观的人,暗暗竖着大姆指直叫好,但懔于德威侯的淫威,却无人敢公开说出口来。
杨百或毕竟已是望六之人,这一摔还真不轻,右手掌擦伤,右颊有一块淤肿,膝盖的裤子破了,还是由手下的人搀着才站起来。
徐不凡已步下血轿,当轿而立,德威侯铁青着脸,暴跳如雷的道:“谁是徐不凡?”
“我就是!”徐不凡挺着胸脯说。
“徐不凡,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公开的出现在北京街头。”
“告诉你,我不仅仅要在北京街头出现,等一下还要去你的侯门拜访呢。”
“什么?你胆敢去找老夫?”
“数日前,徐某已经通知你了。”
“你是指那一面小红旗?”
“那只是前奏,通知而已。”
“老夫与你有何仇恨?”
“就凭你今日的行为,就足够摘下你的乌纱帽。”
“放肆,老夫望重朝野,功在邦国,你敢把本爵怎么样?”
徐不凡探怀取出一张血帖来,当面交给德威侯,朗声说道:
“杨百威,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别大呼小叫,赶快回家去准备准备,血轿很快就会抬到府上的。”
德威侯作或作福惯了,几时敢有人和他这样说话,血帖看也不看,三把二把撕个粉碎,怒不可当的说道:“给老夫将这小子抓起来!”
几名家丁家将蹩了一肚子气,就等杨百威的这一句话,闻言如出柙猛虎,争先恐后的扑出来,不但想抓人,而且还作势要打人。
天叟丁或见状大怒,骂了一句,“狗仗人势!”呼地一掌,就将其中一人劈了个狗吃屎,滚到一边凉快去了。
地叟毛奇及八骏,也是同样的心意,这群家伙平常狗仗人势,鱼肉百姓固然绰绰有余,但一个个都是绣花枕头,并无真才实学,怎是二老八骏的对手,举手投足之间,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东倒西歪。
德威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肺都气炸了,跳着脚吼道:“饭桶!饭桶!还不快去通知廖指挥、马捕头来逮人!”
徐不凡冷哼一声,道:“廖九雄已命归九幽,马致远不用你们请,徐某现在就去找他,咱们回头见!”
坐进血轿,直奔刑部,一直抬到刑部三班六房,与大牢的中间广场上才停下来。
捕房与大牢之间,有一道拱门,拱门上一字排开,插着一面血旗,一张血帖,还有一柱所余不多的香。
血轿目标太大,早已惊动了众捕快,四下里人头钻动,将徐不凡主仆重重叠叠的围起来了。
徐不凡名头太大,包围的圈子却很大,没有人敢欺近至三丈以内。
刑部总捕头马致远正在发号拖令:“去,快通知廖指挥,请他带锦衣卫来协助缉拿凶犯徐不凡。
徐不凡冷冷一笑,道:“不必去了,廖九雄的鬼魂已经上了黄泉路。”
马致远一惊,道:“你说廖指挥死了?”
“已经三四个时辰了。”
“死在那里?”
“燕亲王府。”
“是谁干的?”
“我,徐不凡!”
“好小子,你果然是窝藏在燕王府。”马致远的脸色接连数变,心头直冒寒气,对手下说:“快去禀报郝总管,说姓徐的小子在刑部。”
徐不凡的眸光从众捕快的脸上一扫而过,道:“马总,也不必白跑了,褚良那个老贼已经不在紫禁缄。”
马致远更惊更急,道:“徐不凡,你怎么知道郝总管本姓褚?”
“我还知道他的合伙人是鲁王,你曾经参加了城外的秘密会议。”
“褚总管现在何处?”
“可能是躲到你们开会的地方去了。”
“你怎么知道?”
“是被徐某赶跑的。”
“那紫禁城现在……”
“现在全在燕亲王掌握之中。”
“徐不凡,你这话可当真?”
“徐某从来不打诳语。”
徐不凡双眉一挑,忽又说到:“马致远,别把话题扯得太远,咱们该谈正事了。”
马致远死盯着徐不凡握住血剑的手,道:“咱们还有什么正事好谈?”
“好说,徐某此来,在公是为锄奸,在私是为索仇。”
“于公,马某忠于朝庭,并未逾矩。”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只忠于姓褚的一人,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是一条标准的走狗。”
马致远望望拱门上的血帖,道:“于私,老夫可并未参加大同府的屠杀行动,血帖上的言词纯粹是信口开河。”
徐不凡的杀机,已由眼角扩散至眉梢,声音冷得像是经过霜打冰封:“不错,大同府的血案是没有你的份,但是我的老家濠州的大屠杀,你与廖九雄却是共同执行人。”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是否属实?”
“有这么回事。”
“这就够了!”
了字出口,剑已在握,真相既明,徐不凡根本懒得和他,再多说半句废话,当下健腕—翻,森寒的剑气直往马致远的脖子上窜。
牛皮不是吹的,马车不是推的,马致远身为刑部总捕头,又被褚良引为心腹,手底下的确有的真本事,上身一仰,避过来剑,顺势扫出一腿,退出了三步,就利用这一瞬的工夫,已取出一对三尺多长,重约二三十斤的铁锏,展开反攻。
与此同时,口中大声吆喝道:“上,不论是杀掉徐不凡,或是二老八骏,全部重重有赏!”
众捕快一呼百应,蜂拥而上,立与二老八骏斗在一起。
王石娘、高天木在外围,一面围堵,一面捕抓,不论是企图逃走的,或者出手攻击的,凭他们两个的身手,很少有人能走过五招,便打倒在地,歇着了。
马致远的一对铁锏,呈六角形,棱角的地方另有一些尖刺,重量又够,舞起来虎虎生风,五尺方圆之内尽被他的锏影封锁,徐不凡连近身都不太容易,遑论其他。
不禁激起了徐不凡的万丈豪性,道:“马致远,看不透你还真有两下子,比廖九雄要强多了,来,接你徐某的三剑试试!”
“龙飞风舞”、“开天辟地”、“旋转乾坤”,血剑三绝招连环出手,威力倍增,眼看密不透风的锏影,好像被人用刀子切割一样,零零散散,滹隙百出,血剑宛若一条活的火龙,穿滹蹈隙而入。
马致远一见大骇,右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