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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红叶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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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喜异常地忙抬手让座。



韦慕岚忙道:“沈伯,我怎么敢当,您这是折我……”



沈三白听若无闻,硬把韦慕岚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转望左右,轻喝说道:“站在这儿发什么愣,还不快倒茶去!”



他两位定过了神,应了一声,忙往里去了。



韦慕岚忙欠身说道:“沈伯,您这是让我不安……”



沈三白摇头说道:“我可不敢当少侠这称呼,我跟九如虽然交称莫逆,是当年的老兄弟了,可是我不比他。始终无缘一见韦大侠,当年我也曾几次要他替我引见,可是都因为福薄缘浅错过了,后来老兄弟俩分了手,他没了影儿,我定居在这米脂县,从那时候就没再见面,也就是没机缘了。今天能见着少侠—如见着韦大侠,也可安慰平生了……”



韦慕岚慌忙称谢谦逊,道:“我常听义父提起您,仁心扁鹊、圣手华佗全是他老人家最敬佩的奇人,他老人家虽跟何伯交厚。



但每每以没结识您而深感遗憾……”



“真的?”沈三白哈哈笑道:“那我真是太荣幸,太荣幸了……”



一顿,接问道:“少侠,韦大侠可安好?”



韦慕岚微一欠身,道:“谢谢沈伯,他老人家安好。”



沈三白道:“少侠,我说过,我当不起,少侠说……”



韦慕岚道:“不管您是否认识家义父,您都是他老人家生平最敬佩的奇人之一,尤其您跟何伯交称莫逆,我称何伯为何伯,自然也该称您一声沈伯……”



沈三白笑道:“我这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九如的光了……”



接问道:“少侠,韦大侠现在……”



韦慕岚道:“他老人家筑庐在雁荡大渊湫!”



沈三白“哦”地一声道:“雁荡名山,这才是相得益彰,也唯有雁荡这等名山,才配让韦大侠筑庐其上,将来我能往内地去时,必往拜谒,以了却今生这一大心愿……”



韦慕岚要想说话,后面已走来了拿壶端茶的那两位。



沈三白立即抬手叫道:“老大、老二,过来见见少侠,玉书生韦大侠的螟蛉,衣钵传人,你输得不屈而且应当引为光采……”



韦慕岚忙站了起来,欠身说道:“慕岚见过大哥、二哥。”



那两位连称不敢当,沈三白道:“少侠。这是我两个徒弟,老大叫佟青,老二叫黎玉,以后你要多指教……”



那两位趁势抱拳欠身,道:“佟青、黎玉见过……”



韦慕岚还礼说道:“大哥、二哥,你两位可别听沈伯的,咱们不外,说起来都是—家人,你两位要是不弃,就请叫我一声兄弟……”



佟青较为豪迈爽直,一点头,道:“你看得起,好吧,兄弟就兄弟……兄弟,刚才我不知道,鲁莽出事……”



韦慕岚道:“大哥,我正要道歉。”



“道歉。”佟青道:“没那—说,兄弟,既然是一家人,你就是摘了我这颗头我也没话说,师父说得好,我输得并不屈,而且还真该引为光彩,引为光荣。”



韦慕岚还待再说,沈三白已然说道:“好了,好了,别说,快请坐,请坐,咱们谈正事……”



韦慕岚答应一声坐了下去。



沈三白向着佟青、黎玉一摆手,又道:“少侠不是外人,你两个也坐下吧。”



那两位,欠身答应一声,也坐了下去。



坐定,沈三白转望韦慕岚道:“少侠怎么从关外来?”



韦慕岚道:“沈伯,说来话长……”



接着,他把所以去关外的原因以及关外行的经过,丝毫未加隐瞒地说了一遍。



听毕,沈三白动容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不知道韦大侠当年有这么一段伤心恨事呢……说来说去都怪白玉堂这贼……”



摇头一叹,接道:“九如的遭遇也够让人长叹的,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白玉堂,这件事我清楚,可是我没想到这多年了他还在找,这一回找着了,只希望他别轻举妄动……”



韦慕岚道:“沈伯,该不碍事,白玉堂去了关外。”



沈三白点头说道,“说得是……少侠,九如,他还好吗?”



韦慕岚道:“我看何伯精神挺好……”



“那就好,”沈三白点头说道:“幸亏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当初虽然深受打击,但没多久他就想开了,只是……他还找她干什么?”



韦慕岚道:“何伯说要再见她一面,也让她看看凤姑,何伯要出出这口气,让她知道他跟凤姑也能过得很好,并且也把凤姑抚養大了。”



沈三白摇头说道:“九如他也真是,干什么非让她知道这些不可?听他的口气,他是不打算跟白玉堂计较,可是白玉堂这个人我清楚,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只怕他不会放过他……”



韦慕岚道:“沈伯,何伯也知道白玉堂的残掌天下无敌,要没有绝对的把握,我认为他不会找到总管府去的,他不会不为凤姑的安危着想!”



沈三白点头说道:“说得是,他只有这么个女儿,怎不为女儿的安危着想……少侠,凤姑,她很高了吧?”



韦慕岚道:“如今是位大姑娘了。”



沈三白笑道:“也是,算算该有十八九了,十八九那还不是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少侠,她……长得标致吗?”



韦慕岚下意识地脸上一热,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妨等以后见面时您自己看。”



沈三白老眼深注,笑道:“说得是,说得是,听人怎么说,总不如自己亲眼看看,我如今就可断言,我这位侄女定然很标致,十足地—位美姑娘……”



韦慕岚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三白笑意敛去,眉锋微微一皱,道:“关于眼前这件事……”



抬眼凝注,接道:“少侠真认为莫沧江是鱼河堡人杀的吗?”



韦慕岚道:“由白玉堂那天带人直闯鱼河堡看,我认为莫沧江该是死在鱼河堡人之手。”



沈三白道:“怎见得那片紫贝叶被鱼河堡人夺去了呢?”



韦慕岚道:“这我不敢肯定,不过莫沧江身上带着那片紫贝叶是不会错的,我也曾查过他的尸身,未见着那片紫贝叶……”



沈三白沉吟说道:“这么说,少侠是认为鱼河堡人杀了莫沧江,劫夺了那片紫贝叶,而后又有人从鱼河堡人手里把那片紫贝叶夺了去,鱼河堡人所以遭此惨祸,是因为那片紫贝吐……”



韦慕岚道:“是的,沈伯,这是我的推测,虽不敢说必中,但却不致差得太远。”



沈三白点着头,沉吟未语。



韦慕岚道:“沈伯何不问问那位秦五爷,看看是不是……”



沈三白微一摇头,道:“少侠,秦五爷他真的已经死了。”



韦慕岚一怔,道:“怎么,他真死了?”



沈三白道:“是的,少侠,就在他到这儿来的第二天晚上,我虽竭尽所能,但由于他伤势过重,失血太多,终于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命!”



韦慕岚道:“难道您没问过他毁鱼河堡的是……”



沈三白摇头苦笑,道:“少侠你不知道,秦五爷到了我这儿的时候,人已昏迷不醒,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根本没清醒过。”



韦慕岚心往下一沉,他明白,眼看到手的一条线索,到此算是断了,假如当时秦五爷没有昏迷,或者是:沈三白能治他的伤,现在他就能知道毁鱼河堡的人是谁了。



沈三白见他没有说话,当即又道:“少侠不必失望,到现在那片紫贝叶是否被那人夺去,尚难肯定,也许紫贝叶至今犹在鱼河堡里,明天我陪少侠到鱼河堡跑一趟……”



韦慕岚摇头说道:“谢谢您的好意,我不以为鱼河堡会无缘无故遭此横祸。”



沈三白道:“那咱们就耐着心慢慢查访好了,好在有一片紫贝叶没有用,那另一片在谢姑娘身上,她不会轻易显露,别人也绝不会知道……”



韦慕岚突然问道:“沈伯,您跟鱼河堡很熟吗?”



沈三白道:“很熟,鱼河堡的上上下下,每个人我都认识……”



韦慕岚道:“那么,您可知道鱼河堡里;有没有一个叫‘怡红’的女子?”



沈三白呆了一呆,道:“怡红?叫怡红的女子?”



韦慕岚点了点头,道:“是的,沈伯!”



沈三白道:“少侠是听谁说……”



韦慕岚道:“请您告诉我,鱼河堡里有没有一个叫‘怡红’的女子。”



沈三白道:“少侠,鱼河堡里上上下下都是须眉男儿,根本没有女人。”



韦慕岚一怔,道:“怎么说,沈伯,鱼河堡里根本就没有女人?”



沈三白道:“是的,少侠,这是附近一带都知道的事实!”



韦慕岚没追究鱼河堡为什么根本就没有女人,他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她不是鱼河堡的人,证实鱼河堡当时确有外人在,我的推测更近了……”



沈三白讶然说道:“少侠莫非有所见……”



韦慕岚探怀摸出了那颗玉印,顺手递了过去,道:“沈伯请看看这个。”



沈三白接过那颗玉印,看了看之后,讶然说道:“少侠,这是……”



韦慕岚道:“这是我用五十两银子从一个渔民手里换来的,这颗玉印是他在鱼河堡里捡来的。”



沈三白道:“他说这是在鱼河堡里捡来的?”



韦慕岚点头说道,“是的,沈伯!”



沈三白道:“没有错吗?”



韦慕岚当即就把碰见那瘦小中年汉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沈三白点头说道:“原来是他,既然是这么个情形,那就不会错了……”



顿了顿,接道:“的确,这可以证明当时鱼河堡确有外人在,而且这颗玉印可能是在搏斗时掉在地上的,只是……”



凝目问道:“少侠怎知它是女人之物?”



韦慕岚道:“沈伯请看那两字怡红,还有印上的胭脂红及香味,我由此推测它是女子之物。”



沈三白一点头,道:“有理,有了这颗玉印,不愁查不出来,只是……武林中有哪一个女子叫怡红?”



韦慕岚道:“沈伯不知道吗?”



沈三白摇头说道:“我还没听说过武林中有个叫怡红的女子。”



韦慕岚眉锋一皱,道:“也许她不大出名……”



沈三白摇摇头说道:“能杀尽鱼河堡人的人,身手绝非等闲,这种人不会是不为人知的无名之辈,她应该很出名……”



微一摇头,接道:“这女子身手之高,心肠之狠毒,想想是太可怕了……”韦慕岚心中一动;道:“沈伯何不从所学高绝的武林女子中去……”



沈三白摇头苦笑道:“不瞒少侠说,在我的记忆里,武林中还没有这么一个所学高绝,能把鱼河堡人杀戮殆尽的女子。”



韦慕岚呆了一呆,道:“您的意思是说,根本就没有……”



沈三白点头说道:“是的,少侠,可以说根本就没有。”



韦慕岚皱了眉,沉吟未语。



佟青突然说道:“师父,从五爷的伤痕上,是不是能……”



韦慕岚忙道:“对了,沈伯,那位秦五爷的伤……”



沈三白道:“秦五爷他断了一条胳膊,瞎了一只眼。”



韦慕岚道:“他的胳膊是被……”



沈三白道:“不是利刃砍断的,是被钝器硬生生地打断的。”



韦慕岚道:“钝器?”



沈三白道:“也就是说不带锋刃的兵器。”



韦慕岚沉吟说道:“不带锋刃的兵器……”



沈三白道:“诸如棍棒镞拐……”



韦慕岚道:“沈伯,这些兵器都不适合女子使用。”



沈三白道:“事实上我也没听说过有哪个女子用这些兵器的。”



韦慕岚道:“那就怪了……”



目光一凝,接道:“沈伯,您看那位秦五爷的胳膊,会不会是被掌力砍断的。”



沈三白道;“我也曾这么想过,然而事实上秦五爷的那条胳膊不是被掌力砍断的,因为他那断臂边缘有钝器的痕迹。”



韦慕岚道:“由那钝器的痕迹,您看不出是什么钝器……”



沈三白摇头苦笑,道:“我要看得出来,不早就好了?”



韦慕岚又皱了眉。



黎玉突然说道:“师父,您知道常跟鱼河堡有来往的朋友们……”



韦慕岚忙抬眼说道:“对了,沈伯且想想……”



沈三白道:“这我倒可以举出几个来,跟鱼河堡来往最勤,交情最好,首推五陵公子龙—飞……”



韦慕岚道:“此人我听说过,但却一直没见过。”



沈三白道:“此人年纪跟少侠差不多,可能比少侠大一两岁,像貌俊美,所学高绝,风度翩翩,洒脱飘逸,俨然一浊世佳公子,可是知道他的都知道他的风流自赏,贪好女色,心胸狭窄,不能容物,这该是他唯一的瑕疵……”



韦慕岚道:“的确,我听说此人所到之处,武林女儿也好,名门闺秀也好,青楼勾栏也好,无不为之痴狂,因之失身于他的女子也多得不可胜数,唯—可以原谅的,是他从不用强,都是那些女子自愿献身。”



沈三白道:“少侠说得不错,他就是这么个人,他文才一途也甚可观,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可惜他是个偏于邪道的人物,要不然还能替近百年武林放—异采哪。”



黎玉道:“师父,龙飞用的兵刃是……”



沈三白道:“那不在兵器门里,他手里那柄玉骨描金扇就是他的兵刃。”



韦慕岚道:“沈伯请说说其他的人!”



沈三白道:“其他的,以来往的密疏,有西南一剑、甘陕双龙……”



微一摇头,接道:“少侠,这些都不值一提!”



韦慕岚愕然说道:“怎么,沈伯?”



沈三白道:“这些人我知道甚深,没一个力能敌鱼河堡豪雄。”



韦慕岚道:“那就不会是这些人了……”



沈三白道:“应该不会,他们都是魚河堡的朋友!”



佟青冷哼—声道:“这年头儿,可就很难说子,尤其武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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