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传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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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员警。
此次任务不比往常,杀人不眨眼的大毒虫能在法外逍遥多年,可见身手不凡,若是一个防守出了漏洞将不可收,一不谨慎恐酿成巨灾。
尤其此番交易居然选在T大校园的相思林中,来往的学生不知凡几,要是误入警匪交战的范围中可难以善了,不是被射成蜂窝就是沦为人质,两者皆是一大隐忧。
而全权负责此次任务的刑天冰早已借口喷洒消毒水驱离莘莘学子,各个人口处皆有员警乔装的工友把关,禁止有人人内发生危险。
在一切都准备万全的情况下,他不允许有意外发生,当目标进入锁定时,他要的是提高警觉而非松散的打诨说笑。
生死在一瞬间。
“大队长,两方人马已打了照面,我们要不要有所行动?”
黑眸微敛,刑天冰作了判断。“等他们再靠近一些,让第二小队和第三小队由两翼夹攻。”
两方虽已现身却各占林子的一方尚未开始交易,相隔的距离少说有一百公尺未构成现行犯罪嫌,不容易以包围的方式捉人。
他猜他们正在互相评估对方的实力,没有确切的把握没人愿意先跨出一步,因此时间上利于他调度人员。
殊不如——
为了抢功,缉毒小组成员不顾命令地悄然接近相思林,在两方人马刚一接触时即对空鸣枪打乱他的部署,一时间四周陷入枪林弹火。
“该死,那个萧强是谁带来的——”
面上一沉的刑天冰低吼的瞪视副队长王凯,意指他办事不牢尽找些好大喜功的笨蛋来搞破坏,冲第一不代表英勇,那叫送死。
眼前的混乱让他没时间骂人,拉开保险压低身,他以手势指示队员分成两小队小心行事。
一队加入枪战中务必逮捕火力强大的歹徒,一队绕到相思林外埋伏,只要一看到有人趁乱逃出就开枪,绝不能有漏网之鱼。
枪声大作,林中鸟兽纷纷受惊而逃。
正在上课中的学生因为距离满远的,又刚好今天日子挺好,以为是又哪家来迎娶而不以为意,稍微一抬头聆听复专注在讲师的授业上。
但是,凡事总会出人意料之外。
有一道为了抄近路的倩影翻墙而过,心想省十分钟经由大门到达系办公大楼的最短距离,是直接穿越相思林,当枪声响起时已来不及走回头路。
就近隐避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于是乎,贪生怕死之辈隐身在茂密的矮木丛中,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缩着脖子静观其变,死也不离开堪称安全的避难所。
“束手就擒吧!夜鹰,你已被警方重重包围了,快放下武器投降。”
肤色黝黑,五官深邃的男子以树为掩护地开了三枪,似在嘲笑警方无能,其中一枪打中一位意图靠近的年轻警察,当场血如涌泉地向四周喷洒。
很不幸地,树丛内的蜷缩人球承收了一部分鲜红热液,脸色发白地不敢乱动,口念观世音菩萨法号消灾解厄,眼皮微颤地抱紧身体。
“杀警在我国是一大罪,你最好别心存侥幸想脱逃,我不会让你引渡回国受审,杀人得偿命……”
刑天冰的一番话无疑是送了亡命之徒一颗炸弹,他摆明了要人有命来,没命归,岂不是要对方拿命来拼,更加大己方的危险性。
他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存心要激怒夜鹰使其自乱阵脚,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难免混乱,一乱之下必有机可趁。
面对不要命的凶恶之徒必须下重药,姑息喊话只会造成夜鹰的自大,目空一切的不当人命是一回事任意射杀,以为台湾的法律治不了他。
泰缅地区的官员比台湾更腐败,与毒枭挂勾者不在少数,一旦引渡回国等于纵虎归山,根本不怕法律的制裁,因为金钱更胜于法律之上。
“哼!”
冷哼声出自夜鹰口中,他示威似的捉起一旁与他交易的小喽哕丢了出去,在人未落地前脑袋先滚离身躯,像颗球似地滚呀滚。
“你……”
这个挑衅的举动着实惹毛了刑天冰,他眼神一冷的重新部署,准备一举成擒,死活不论,决定让大毒枭白将军痛失一员大将。
就在他发号命令之际,一声尖叫由树丛中发出,然后眼犹未闭的人头被人踢了出来,以抛物线之姿刚好击中他胸口。
他简直快气炸了,居然疏于防范让人攻其不备,若飞过来的是颗炸弹,此刻的他早四分五裂了。
然而在他发火之前,他忍不住先暗喊了声,糟了。
果不其然,他的自信受到考验,比他快一步的夜鹰将枪口指向树丛,眼露得意自己取得先机,多了谈判空间,那抹阴沉的笑十分刺耳。
光影之下,他看到两条长长麻花辫在树叶中晃动。
第2章
倒楣,倒楣,倒楣到了极点。
人是不是一遇到霉神便曾倒楣一整天,从早到晚二十四小时无一刻能避免,烧香拜佛挂上十三个平安符也没用,连脚踩风火轮的红孩儿都来不及救驾。
为什么城隍点兵会点到她呢?真叫人不得其解。
恶梦开启了她一连串的不幸,除去浴室摔倒那件糗事外,追公车追到欢送它离去,走地下道乞丐追了三百公尺,还在榕树下承接一道热呼呼的鸟黄金。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让人倒楣到连神都看不下去的地步才能转福来,所以她非常有爱心地买了十张刮刮乐彩券。
人说倒楣到最极点会否极泰来,十张彩券中了一张五千块,她的兴奋之语才升到喉咙,一阵怪风忽起吹走她的彩券。
钱呐!她岂有轻易放走它的道理,当然是发起狠的急起直追。
可是她的霉运尚未终止,不知哪个没道德的家伙,在人行道上拉了一坨屎,而且还新鲜得很,那张彩券好死不死地落在正中央。
这下她可傻眼了,要捡不捡地犹豫老半天,结果一个几乎和慈禧太后同年的老阿嬷将其连同便便一块扫进纸屑桶里,让她眼含泪光地失去生平第一个大奖。
五千块耶!扣掉税好歹能供她一礼拜的生活费,而她竟眼巴巴的和财神爷擦身而过,明明是口袋里的钱却飞走了。
如果千楣解一劫她也就认了,冒着重修的危险追着钞票而去是值得原谅的事,毕竟集满一千楣有奖品好拿。
可偏不。
这会儿粗粗手臂勒过脖子像勒小鸡似,让人喘不过气来,左边的太阳穴抵着要人命的枪管,叫她怎能不埋怨上天的不公。
想她宋怜怜十九牛来哪天不过得开开心心,杀人放火她不敢为,吃喝嫖赌样样不精,不偷难摸狗、不欺负弱小,服务大众功在社稷,无时不以身为打工族自傲,四处帮助要帮助的人。
像她这么热心公益,为善不欲人知的伟大善举,怎么没人颁面奖牌扬名立万,反而遭逢人生之大不幸呢!
她一定要去投诉啦,乖巧善良的她应该善有善报,不然谁还敢做好事等着升天成仙,神仙也要有三分人性让她种善因得善果。
可是……
呜……人家不来了啦!没人知道她非常怕死吗?
她不要成为祖传家业处理的那堆白骨,她的未来是前途光明,一片璀璨,千条黄金闪闪发光,怎能随随便便的死得毫无一点尊严。
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不想等死的宋怜怜睁大一双小鹿斑比般无邪水眸,希望警察哥哥、警察“背背”能成材些,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还没赚够打工钱呢!
“放开她。”
多好听的低沉嗓音,这位见义勇为的警察肯定有一张帅得迷死吴郭鱼的超级大俊脸,媲美听雨姊帅帅的脸蛋。
死到临头的宋怜怜幻想着王子开保时捷来接美人,尽管她脖子痛得要命,眼睛往上吊,看不到成排的警枪正对着她。
反正想像无罪,当是苦中作乐,现实往往令人大吃一惊。
“我说英俊勇猛……咳咳!的警官大人,你说中文他听得懂吗?”呜!她可怜的小命可能要结束在这个有语言障碍的警察手中。
“你闭嘴,我在和歹徒交涉轮不到你开口。”那一句英俊勇猛听在刑天冰耳中像是一种讽刺。
打从他出世以来,过于阴美的五官得到的赞赏一律是好漂亮、好美丽之类的话语,还没人昧着良心对着他这张脸说声荚俊。
他憎恨自己的“美貌”,偏偏又改变不了,父母生就他这副模样能怨得了谁,难道要他去整型不成?
“哥哥你好凶哦!我是人质耶,你好歹尊重我一下。”她好可怜,连快死了都要受人欺负。
而且还是被人民保母欺负呐!她人生的最后一段真的很倒楣,衰得当儿都不甘心。
“我尊重你……”美丽的五官气得有些扭曲。“你知不知道捉住你的人是谁?”
命都快没了还提尊重,她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坏人。”这位哥哥脾气不太好,离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一股火气冲来。
宋怜怜一说出口,不少紧张的员警噗哧的一笑,不知该说她天真好还是叹句无知,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女儿或妹妹。
甚至勒住她的夜鹰似乎也勾起一道很淡的笑波,有点舍不得下手要她的命,假装听不懂两人的对话继续装傻,锐利的鹰眸随时找寻逃脱的机会。
美丽的容颜快着火了,刑天冰恨不得先掐死她再捉住夜鹰。
“知道他是坏人还不安分,真想找死呀!”
她就是不想死才一直说话拖延赴死的一刻,这个笨警察一点也不了解生命将尽的哀愁。“我等着你来救癖!”
好想瞪他的宋怜怜看不到他的表惰,只好退而求其次瞧瞧打算勒死她的凶手。
是不是坏人都规定一定要戴墨镜,而且都要装得酷酷的不跟狗开玩笑,一脸严肃的活似历经风霜,生无可欢必须冷颜以对?
这样不是很辛苦吗?
原本不白的皮官加上墨镜显得更黑,几乎可以和非洲土着结拜当兄弟了,相信人家不会不认他。
“等……”刑天冰差点冲上前蹦她一脚,她几乎要害他失去理性。“夜鹰,把人放开,是男人就别挟持个没三两肉的小鬼。”
夜鹰依旧不语,思索着脱困之道。
倒是听了他话的宋怜怜十分不满,十九岁的大学女生还被叫小鬼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她怎能不据理力争还她个公道。
“外语能力不好麻烦找个翻译来,人家根本听不懂你的话,还有,你要向我道歉。”她很勇敢吧!置生死于度外。
呜……其实她心里很害怕,万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她的小命真会玩完的。
而她非常爱惜生命,想多活几年。
“道歉?!”她在讲什么鬼话,要不是因为她的乱闯,他老早将夜鹰逮捕归案。
“对啦!你要为瞧不起我的三十四C道歉,人家我把它养得很好,不大不小左右对称,没有大小不一。”至少在她死前要得到一点尊重。
“什么三十四C……”蓦然音一消,刑天冰瞠大不可思议的美眸,不敢相信她在说什么。
她……她到底有什么毛病?
一阵笑声在他左右响起,不轻不重地刚好飘送四方,难以置信的他狠瞪身侧手下阻止他们发笑,敌友对立分明之际怎能失了立场。
又不是菜市场吆喝两声论斤论两的出售,他们是国家费尽心思栽培的精英,人民依赖的唯一保匪,哪能容许一丝一毫的差错。
“你有没有羞耻心,一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还管什么三十四C,你脑子里种菜花呀?”眼前不自觉的浮现三十四C左右的雪胸。
真该死,怎么他也受了她胡言乱语的影响,开始胡思乱想。
一副十分委屈的宋怜怜抽噎的吸吸鼻子。“人家就是知道快死了才不想被误会,我有很多肉啦!”
天空是晴朗无云,可是四、五百名警察深觉好大的一片乌云罩顶,每人额头上或多或少添了几道黑线,表情变得有几分失控。
到底是来抓毒品交易,还是看刑大队长被个无厘头女孩气得脑袋爆裂?此时的情形真的很可笑,活像一没完没了的闹剧。
人质要救、犯人也要捉,但得先允许他们笑一场,不然真会憋出病。
“谁说你快死了,我会把你毫发无伤地救出来。”他不至于无能到这种地步。
一声冷哼扬高,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可见夜鹰是听得懂中文,只是不屑开口争取一丝逃生机会罢了。
他知道自己是被自己人出卖了,跟随他的手下中必有警力的卧底,一旦他查出是何人所为,下场绝不比前几人来得好过。
阴冷的黑眸泛着杀气,从不相信人的夜鹰连亲手足也不信任,他悄悄地将刚到手的生化武器配方,塞人宋怜怜背包上小巧的绒毛吊饰内,可爱的人形娃娃正对着他呵呵笑。
白将军不会允许手下失手,即使身分特殊亦然,他要的是结果而非过程,能达成任务便是助力,反之视同废物死不足惜。
暂时就交给她保管吧!只要他不死必来取回。
“大队长,救人要紧,你要和夜鹰继续耗下去吗?”被那女孩一搅和,员警的士气也跟着打散了。
大家就像来烤肉似,忘了面对的是杀人如麻的大恶徒而松懈了警戒心。
眼一眯,王凯的提醒让刑天冰恢复平时的冷厉。“带几个人到他身后伺机而动,我真怀疑她值不值得救。”
“大队长……”他不会真枉顾人质的性命吧!大队长一向公私分明。
不过遇上那种奇怪的女孩就难讲了,枪口抵着太阳穴还能一堆面不改色的废话。
“我会尽量维持准确度不致‘误杀’了她。”最后几个字他是特意提高音量让某人“死得安心”。
果然,嘴唇为之泛白的宋怜怜吓得不敢再开口,我见犹怜地蓄满两湖的泪水,楚楚可怜地等待死神的降临,至于会不会被当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人都要死了,老夫子应该不会苛刻地下阴间找她要报告吧!
呜……呜……她真的好可怜、好可怜,芳华正盛居然要一命呜呼,起码让她吃到二十岁的生日蛋糕,好破除逢九遭劫的民间迷信。
爷爷呀!你把我的名字取错了,我要求改名啦!下辈子她不要再可怜兮兮了。
呜……呜……呜……
呜……呜……呜……
咦!是准哭得这么难听,怎么可以和她抢着哭,世界上没人比她更可怜了。
喔!不是在哭是在呻吟,她误会了。
啊!不对,她明明还在坏人手中,为什么警察比坏人还坏,盲目开枪,万一打到她可是很疼的,她不要当人质了成不成?
颈子忽然被人往后一扯,痛得眼泪直流的宋怜怜发挥动物的求生本能,让人扯来扯去挡子弹太刺激了,她的小小心脏会负荷不了。
她做了一件勇气十足的事,或者可说是愚蠢至极,她开口咬住近在嘴前的粗壮手臂,而且像啃鸡腿似硬撕咬下一块咸肉,血漫齿缝沁入口腔味道不太好,
因为她很痛,所以她也要对尝尝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