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魔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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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主人有什么事?”白篆面容严肃地皱起双眉,他已经从卷雪口中知道昨晚的事了。
“找他算帐!”袭虹情愤慨地倒竖柳眉,一副绝不轻饶藏玄涛的凶狠模样。
“主人去后山的溪边泅水了。”白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下,似乎隐含着笑意。
听说他的主人因为受不了身上沾染袭虹情的味道,又等不及丫鬟送热水来,所以冲到溪边洗冷水澡了,这对他那一向养尊处优的主人来说,不但是史无前例,而且还让他痛苦万分。
“哼!他竟然还有心情泅水,真是欺人太甚了!”袭虹情向他发完牢骚,立刻往“黑堡”的后门“杀”了出去。
一出后门,袭虹情才发觉自己被山中的雾气包围住了,她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在哪里,幸好心中那股蓬勃的怒气一直支持着她,让她沿着流水声千辛万苦地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你来这里做什么?”
狂风是第一个发现袭虹情的人,而正在打盹的卷雪则睁开沉重的眼皮,双眼亮了起来。
袭虹情没有回答他,反而眯起清灵的黑眸搜寻藏玄涛的人影。“那个臭家伙在哪里?”这地方冷飕飕的,他泅什么水啊?
“谁?”如果狂风说出自己的主人在哪里,那岂不是承认他主人就是她口中所指的“臭家伙”吗?
“就是你们那个……浑蛋主人啊?”袭虹情从来没有骂过人,想了半天,才挤出“浑蛋”二个字。
卷雪了解地点了一下头,并且露出了期待看好戏的热切眼神。“主人就在你的背后。”
袭虹情气鼓鼓地霍然转身,果然见到藏玄涛正拧着不爽的双眉瞪着自己。“你瞪什么瞪啊?”
她才是该生气的人耶!
“你刚才骂我什么?”
尽管藏玄涛裸着湿答笞的胸膛,下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绸裤,但是,他那横眉竖目的气势可一点都不马虎。
在他那凌厉的瞪视下,袭虹情鼓着腮帮子也瞪了回去,并且很乐意再重骂一次。
“浑、浑蛋。”
虽然有点结结巴巴的,不过,她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勇气。
瞧见她那火冒三丈的模样,藏玄涛若有所思地闷哼一声,怒气总算消弭一些了。
“你终于知道失身代表的意义了,是吗?”
“你还有脸说?你这只可恶的……黄鼠狼,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袭虹情气得娇颜带煞,口不择言地骂出她知道最恶毒的词汇来。
“黄鼠狼?”
藏玄涛听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连站在一旁的卷雪也偷笑了几声。“你除了黄鼠狼,能不能骂一些比较吓人的话?”
他好不容易把她惹恼,但是,她竟然连骂人都要人教,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一点都不过瘾!
袭虹情立即瞪圆了一双愤慨的杏眼,怎么也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
明明是他恶意陷害自己,他居然还好意思取笑她!
“不关你的事。”她生气地戳了戳他健硕的胸膛。“你快说,为什么要害我?”
藏玄涛慢条斯理地低头望了一下被她戳红的的皮肤,然后阴晦地挑起了俊眉。
“为了报复。”
这女人真是愈来愈大胆了!连他也敢戳!
袭虹情困惑地蹙起细致的月牙眉。
“报复什么?”
“报复你迟迟不来向我讨回令牌,害我在这个鬼地方发霉生虫,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藏玄涛咬牙切齿地把错全怪在她的身上,不过,他那双深锐有神的眸子却透着复杂的情绪。
“就为了令牌啊?”
袭虹情不太明白他的脑子在想什么,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诡异”,还是只有他才如此?
藏玄涛怒嗔她一眼,阴沉地威胁她。“你不要说你忘了。”因为,他已经替她恢复了记忆。
“可是。我有点不记得了耶!”袭虹情无辜地抬起小巧的下巴,以一贯纯真烂漫的坦诚目光迎视他。
“天杀的!什么叫有点不记得了?这可是你下凡最重要的任务耶!”藏玄涛被她模棱两可的话气得快要抓狂了。
见到自家主人又咄咄逼人地强迫别人认罪,狂风、卷雪不禁翻了翻白眼,感到有些丢脸。
袭虹情立刻有样学样地翻起白眼,展现出她难得的伶牙俐齿。“就算我全部记得又怎么样?你会把令牌交给我吗?”
他那么生气做什么啊?她才是来兴师问罪的人耶!依她看,这男人八成没有搞清楚状况。
“当然不会。”藏玄涛严厉地告诉她。
“好奇怪喔!那你在穷嚷嚷什么?反正你又不会把令牌交给我。”袭虹情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瞄了瞄他。
好耶!说得太好了!
狂风那冷漠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而卷雪则激动地差点鼓起掌来。
藏玄涛的俊脸难堪地一阵青、一阵白,他把下颚咬得咯咯作响,最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勉强维持男性尊严的话。“你不要强词夺理。”
“人家哪有?”袭虹情不满地嘀咕一声,把秋水明眸睇向狂风、卷雪,期待他们说句公道话。“你们说我有强词夺理吗?”
“笨女人!”藏玄涛再也受不了她的傻劲,怒不可遏地揪着她的衣领就走。“跟我过来。”
“做什么啦……”袭虹情气得哇哇大叫。
“帮我洗澡。”他那种“大爷不爽”的声音几乎传到小溪的上游。
“我才不要咧!”袭虹情抗议地想拍掉他的大掌……
而狂风与卷雪则交换了一个感兴趣的眼神,连忙亦步亦趋地跟随上去。
第七章
梅岭是个穷困落后的地方,猎户多,荒废的木屋更是多,而袭衍威就是躲在其中一间木屋内。
他自以为很安全,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三天前杨宸的手下竟然找到了他,并且将他囚禁起来。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袭衍威顶着两个黑眼圈,又累又怕地问。
三天前,这群人像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他本来以为他们是袭自琮的人,但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将他绑在墙上,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吃、睡,这种漫长的煎熬比严刑拷打还要教他不安。
“闭嘴!”
一名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斥了他一声后,恭敬地起身,迎接正推门而入的杨宸。
“少主,这个人就是袭衍威。”
“辛苦你了,辛大叔。”
杨宸那斯文的俊脸上有掩不住的焦急,只见他迈开步伐走到袭衍威身前。“袭衍威,虹情在哪里?”
袭衍威皱了皱眉。“你不是那个老是跟在虹情身边打转的书呆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起来这个书呆子的来头好像挺大的!
“大胆!不准侮辱少主!”忠心耿耿的辛寇脸色大变,立即连甩了他好几个巴掌。
袭衍威被打得嘴角淌血,不禁露出又惊又惧的神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先别说他们是如何神逋广大地找到自己,光是他几名手下的那股狠劲就够让他心寒了。
“别管我们是谁,你快说虹情在哪里?”杨宸心急如焚地绷紧下颚,不在意他的耻笑,只想尽快知道心上人的下落。
瞧出了杨宸脸上的焦急,龑衍威反而有恃无恐。“告诉你是可以,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杨宸沉着声问。
辛寇不赞同地拧起眉头。“少主——”
“没关系!”杨宸轻抬右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要什么好处才肯说出虹情的下落?袭衍威。”
他不动刑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也许袭虹情现在正处于危机当中,他多浪费一点时间,她就多一分危险,他怎么忍心让她在外面求救无门呢?
袭衍威那俊逸的脸孔同时闪过一抹贪婪与戒慎的神色,但是,由于袭虹情生死不明,所以,他只能提出保住自己性命的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不论我说出虹情在哪里,你的人都不能伤害我。”
“我答应你。”
杨宸的目光一闪,心中隐约已猜出袭虹情大概凶多吉少了,不然袭衍威提出这个要求做什么?他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
“你先叫人松开我。”袭衍威已经被绑了三天,他快受不了了。
一抹寒霜罩上扬宸的俊脸。“辛大叔,麻烦你了。”只有熟识杨宸的人才看得出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是。”
辛寇露出期待的眼神,自从他的少主与门主大吵一架,意气用事地离开“毒影门”
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发怒的模样。
唉!真是令人想念!
袭衍获得到松绑后,一脸痛苦地揉着双腕,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快说?”辛寇不耐烦地瞪着他。
袭衍威思索了一下,才想出完美的说词。
“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虹情不听我的劝告,硬是要到外面玩水,结果失足掉下山崖了。”
“哪一处的山崖?”杨宸眯起隐含杀气的黑眸。
袭衍威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赶紧把得意的笑容藏起来。“就是‘接笋峰’上的山崖。”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真是好骗!袭衍威在心中暗忖。
杨宸沉痛地点了点头。“多少天了?”
“快十日了。”
杨宸快速地交代辛寇。“辛大叔,把这鼠辈送到泉州的‘千里船行’,交给袭家兄弟处置。”
他恨不得插翅飞到“接笋峰”寻找袭虹情,但是,他也不甘心放过袭衍威,只好把他交给袭家兄弟处置。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真怕袭虹情会等不及他去救她。
“慢着!你不能把我交给袭自琮他们兄弟,他们一定会宰了我的。”袭衍威惊慌地大喊。
“为什么不能?”杨宸眯起阴郁的黑眸。“奉劝你别把我当成白痴,虹情的行为虽然像个孩子,但是她并不笨,她不可能在晚上出去淋雨的,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把她吓得跑出屋外,她才会不小心摔下悬崖,要不然就是她不堪你的虐待,所以在逃离你的途中摔了下去。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把你交给袭家兄弟?”
与袭虹情相处那么多年,他还会不了解她的个性吗?
“你……你保证不伤害我的!”一阵寒彻骨血的恐惧爬上袭衍威的背脊,让他慌乱地扑向逃生的门。
但是,他没跑几步路,就被杨宸的手下抓住了。
“少主,你放心吧!”辛寇保证地抱拳。“属下一定会尽快把他交到袭公子手中,不会让他好过的。”
“拜托你了,辛大叔。”杨宸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
“黑堡”——连续好几天,藏玄涛都没见到袭虹情那娇俏的身影,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在意,他一直隐忍着他的火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直到第七天,他再也忍耐不住地叫来白篆,不悦地问他。“我说过我要袭虹情那女人来服侍我,为什么你老是找其他女人来?”
白篆已经习惯被他吼来吼去,所以他的脸上平静得很,没有一丝惧怕。“因为她说她恨忙,没空来照料你。”
七日了,也该是他主人忍耐的极限了,如果藏玄涛再忍下去,他非得请来魔界的神医替他诊断不可。
因为,他怕藏玄涛憋出内伤来。
“她说的那是什么鬼话啊?”
藏玄涛难以置信地拔高声音。“那笨女人有什么好忙的?白篆,是不是你派太多工作给她了?”
这女人竟敢忙到不来见他,真是欠扁了!
冤枉啊!白篆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属下并没有派任何工作给她。”
袭虹情的身分不同了,他哪敢派工作给她啊?况且,当初不知道是谁说要好好折磨袭虹情的。
唉!他家主人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那个天杀的笨女人到底在忙什么?”藏玄涛震怒地大声咆哮,一条条的青筋浮上他的额际。
白篆面无表情地回想了一下袭虹情每天的“行程”。
“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大都在堡里闲闲地晃着,有时候会约狂风、卷雪陪她玩一些古怪的游戏,玩累了以后,她会睡一、两个时辰的午觉,然后独自一个人到后出走走,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才会红着眼眶回来。”
藏玄涛讥讽地问:“怎么了?难道她是感动日子过得太幸褔,所以忍不住流下眼泪啦?”
怪不得这些日子他老是见不到狂风、卷雪这两个小家伙,原来这两个小叛徒早就跟袭虹情鬼混在一起了。
“应该不是。”白篆不可思议地望了一下藏玄涛,他没想到自己的主人竟然会那么迟钝!
他占有袭虹情无非是想侮辱她,让她抬不起头来,没脸见其他人,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不但没有看出来,而且还要问他这个局外人!
啧!
“那她为什么掉眼泪?”藏玄涛没啥好气地拧起俊眉。奇怪!为什么一听到那女人流泪,他的胸口就觉得闷闷的?
“大概是受到其他丫鬟的排挤吧!所以她的心情才会变得比较差。”白篆猜测地道。
不过,她的心情应该没有差到哪里去才对,不然,她怎么会三不五时就约狂风、卷雪出来陪她玩耍呢?
“该死!究竟是哪些混蛋丫鬟那么大胆,竟然敢排挤虹情?”藏玄涛疾言厉色地站起来,在大厅的地板上来回踱步,然后他突然转身命令白篆。
“白篆,你立刻去把那些人揪出来!”
幸好白篆的心脏够强,才没有被他给吓着。“请问主人见到那些丫鬟以后,打算怎么做?”
他怎么会有这种主人?白篆在心中暗忖,他不反省自己,反而怪到别人头上来了。
“给她们一个教训。”藏玄涛恶狠狠地龇牙咧嘴。
“什么教训?”要伺候一个反覆无常的主人真是难为白篆了。
藏玄涛眨着愤怒的金眸。
“我要惩罚她们,让她们不敢再排挤那女人。”
“可是,让袭虹情的日子过得难受,不正是主人希望的吗?”白篆佯装不解地皱起双眉。
一时之间,藏玄涛被问得哑口无言,接着他以冷硬的眼神横睇了白篆一眼。
“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袭虹情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欺负她,其他人休想碰她一根寒毛。
“请主人原谅属下的关心。”白篆低着头忍住笑意。哦!有人老羞成怒了。
“哼!还不去把那女人叫过来服侍我”藏玄涛终于吼出他今天把白篆唤来的真正目的了。
“可是,她一直坚持自己很忙,恐怕不会乖乖地过来见主人。”白篆早已见识过袭虹情的顽固了,别看她个儿娇小,笑起来又甜又腻,但是,当她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还是挺会“拗”的。
藏玄涛压抑住一股破口大骂的冲动。“可恶!你不会把她打晕再带过来啊?”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