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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蓝殇墓碑-第6部分

小说: 蓝殇墓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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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我原本的样子吗?我笑。我只能感激佛祖,让我保留了作为忘机子时的记忆。

    我和在那时寺里禅房里并无两样。我只是想,不停的想。几千年前见了两面的猴子。还有那只陪了我

    三千年的蜘蛛。

    我不知我为谁生来,何故死去。只是就这般化为一株有灵性的药草,不停的想,一直在想。

    我甚至觉得这是对我和佛祖的最大讽刺。

    我在圆音寺想了七千年都没有明白的事情,当我化为药草的时候,却一下都明白了。

    我真这样想着,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是个红衣的女子。那女子笑问,一株小小的药草,不过恰巧沾了我碧蛇潭的灵气,又明白的了什么。

    那女子便是灵蛇。

    灵蛇笑,我修了几千年,却还是蛇妖。我修得了一个人形。我用她缠住了一个和尚。我要他无法成佛升天,只因我爱他。

    我不说话,只是难过。

    真的是那样,我果真是为了那猴子才化为忘机草。

    而我却仍是什么都不说。

    灵蛇在碧蛇潭陪我三百年。她什么都不知道,包括我曾是佛祖座下的三弟子忘机子。包括我早已知道她的命运定数。

    我不曾知道的,不过是我是不敢告诉她真相,还是我不愿去告诉她真相。

    灵蛇爱上的那个和尚叫八叶。我在佛祖身边七千年,早已知道灵蛇与那和尚即使再修三世,也还会无缘而终,而我终却是不敢说。

    那和尚为了灵蛇背叛佛门。在碧蛇潭边匆匆一眼。我忽是懊悔莫及。那八叶和尚,居然是我师兄金蝉子的转世。而我只能叹息,大限已到。

    八叶终是死了。

    灵蛇怀恨问我,你既是佛祖座下的忘机子。为何不告于我。

    我只是安静的回答,命运劫难,自有定数,我们区区凡物,怎能违背呢。

    灵蛇恨道,你忘机子不肯向你师兄金蝉子一般挣脱佛枷,我说不得你。但你知道尘间真相却不肯告我使我害死八叶,我定要怨你!

    我怔怔的,连金蝉本人都看不透悟不出,何况区区忘机子。

    灵蛇惊问,难道八叶他?

    我也不愿再瞒她,便道,正是师兄金蝉子。

    我说那师兄或许真的已经忘记了。和我不一样,他真的一点点都不知,我也只是在他经过碧蛇潭边匆忙的一眼认出。

    我劝灵蛇,我们都不是人。怎么可能与人有情欲。不如再修千年,得了圆满,便化为虚空,岂不尚好。

    灵蛇只是恨恨的看我一眼,便自毁了元神,消散在这世间。

    我很是后悔。我区区一株凡间药草,为何可窥后世前因。我却不肯就此不思不想,我仍是一个人在碧蛇潭边冥想。

    我不知道我一个人孤独的想了多久。

    或许是几千年,或是几万年。

    那只猴子终是来了。或许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轮回转世罢。那猴子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可是我还是一眼认出。

    我流下泪来。从在圆音寺见到他到现在,我一直在等他,已经等了几万年。

    他惊奇的看着我叶子上的透明耀目的水滴。然后问我,药草,我知道你非同凡物。我也知道你若是不愿。我是无法将你采摘于手上。可是我求你。我最爱的人重病不愈。观音托梦给我。要我来寻天山脚下碧蛇潭边的忘机药草给她治病。

    我问他,你深爱的人是谁。

    那人回答,我的妻子。

    我心头一紧。觉的身上一阵剧疼。低头一看,那草茎上居然渗出了红色的汁

    我嘲笑自己,若是药草也能有心碎,那这必定是滴出的殷红的血了。

    我轻轻的对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那人脸上欣喜的表情,猴子稚气的脸和他在那一瞬间重合。

    多少年了。我问我自己,几万年前只看到过两面就深爱上的猴子。陪了我三千年,退而结网的蜘蛛。为了八叶自毁原神的灵蛇,她说他怨我。

    我在生命结束之前闭上了眼睛。佛来问我,忘机子,你还有亏欠的和未得到的。我可渡你有下一世的轮回,你愿是不愿。

    我想着那只猴子,大叫着“我要这世上再无我战无不胜之人”的猴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佛叹了口气,手轻轻一挥,便把我的元神带回天界。

    佛对我说,那只寒雪蜘蛛陪了你三千年,只因慕你,你化为忘机药草之后,它竟弃了三千年的修行。去人里找你,因为爱你。你却一直无知无懂,见不到,悟不出。

    佛说灵蛇的命运本该改变,却因你而误,你有罪于她。我让你陪灵蛇三百年,不过是要你为她指点一条明路,好让她于金蝉有个结果。

    而那猴子却是欠了你。我准你们下个轮回有三十三天。这也是我欠你的。

    我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

    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

    佛祖指着残留在土里的一小段忘机药草的根,这便是你自己。忘机子。

    欲故不乐而得以忘机。忘机者,得大解脱也。

    我含笑谢了佛祖。便毫不犹豫的吞下了那株忘机药草的根。涩涩的味道蔓延开来。

    忘机者,得大解脱也。

    佛说我还有一个轮回的时间……

    七百年后。

    我叫殇。我十九岁,大一。

    在现实里,我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孩子。只是有轻微的自闭倾向。

    我有很长的头发和最黑的瞳孔,是个美丽的女孩。

    我看很多的文字。顾城的,他说他要在大地上画满窗户。

    或是亲爱的海子,他说他一个人,面对大海,春暖花开。

    我不孤独,一年前认识若仲和灵羽。还有久久。

    在火车站第一眼看到穿着白色绒衣的灵羽。我便隐约的觉得,或许在哪里见过,或许对不起他。

    也许突然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奇怪。我都忍不住想笑自己。

    但是晚上做梦的时候。我听见我对自己说。你真的对她有所亏欠。你必须偿还。

    醒来的时候我哭了。我在黑暗中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

    而若仲似乎真的和我认识了很久。我开玩笑说,我觉得我们上辈子一定认识。我们一定认识几百年了。

    若仲也笑,在QQ上发信息给我。或许认识几万年了。

    我看着键盘上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键。有点发怔。然后看到一只蜘蛛掉在上面。

    我尖叫起来。我怕蜘蛛。我对蜘蛛有一种与生具来的恐惧。我不知道为什么。

    无常即苦,苦即非我。厌于色,厌故不乐,不乐故得解脱。

    我想我真的很爱他们。我们好好的活在不同的城市里面。

    看书的时候。书上有一句,“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我看了以后神情恍惚了很久。

    我问久久,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他们两个。

    久久说,可能是亏欠太多的原因。我一直都觉得我必须好好的对你,或许我们是有罪的。

    我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喝着冰水,然后在键盘上敲字,久,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久久楞了一下,来西安找我罢。殇,你来。

    在去西安的火车卧铺上我做了很多的梦。

    可是梦见了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我觉得我真不不应该忘记。可是。

    可是我却忘记了。

    久久和两年前没有任何的不同。在火车站的时候,他来接我。

    殇,你来了。

    我的心温和的慢慢膨胀起来。

    在久久家里。我翻他的旧书。

    《列子》。

    从前有个渔夫,他每天去打渔。海鸟都很喜欢他,常常飞到他的船上。

    渔夫回家告诉自己的儿子。儿子听了,便闹着要父亲捉一只来给他玩儿。

    但是第二天,那些叫欧鹭的鸟儿,却怎么也不肯靠近渔父。

    这个故事教我们,做事不可有心机,该忘就忘,该放就放。

    我的泪水怎么都停不住,一个劲的掉啊掉。

    忘机子。

    你们有三十三天的时间。

    我一抬头,看到的却是久久担心的眼。

    是错觉来的。

    久久紧紧的拥抱我。我把头缩在他的怀里,还好这一切是真的。我和久久。

    我们有可持续的幸福。

    还有灵羽和若仲。我仍爱他们。我们都会很好的活着。我们会有最完美的结局。我一直都这么想。

    那天和久久在一个古庙里抽签,我和久久本是都不相信这些的。可是有个朋友说,这个庙里的签特别的准。

    我和久久便在一个阴天去了。

    是下下签。佛说我们是孽缘。我笑。九。这根签里还指出我走不出下个轮回。

    久久却是不在意。

    这个都是不可以相信的,傻瓜。久久笑,甜美如斯。

    那么什么是可以相信的?我歪着脑袋问他。

    我啊。

    两个星期以后。一辆汽车把久久从我身边带走。

    当时我就是那样怔怔的。怔怔的看着久久像羽毛一样飘落在地上,红的,就像血一样红的红色的血。漫了开来。

    从我到西安到久久的死,正好三十三天。

    我悲痛欲绝。

    几万年前的记忆慢慢涌上来。

    墙壁上那只通体雪白的蜘蛛。满脸稚气的猴子,碧蛇潭的灵蛇……

    冥冥中,那蜘蛛对我说,虽是如此的等待,都是无始无终,但我却不怨你。

    而灵蛇说,忘机子,我虽怨你,但却不恨你。

    我惊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的黑暗温暖并且熟悉。梦吗。

    我问自己。

    或许我终究不会有好结果。当时佛问我要不要有下个轮回。我应该摇头才对的。

    我应该放弃才对的。

    然而我必须活着。我对蜘蛛以及灵蛇的亏欠,尚未还清。
守护天使
    RE;守护者

    A说的。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守护天使。他们带着温和的笑容,静静的站在,想要守护的人的后方,他们有洁白的,宽大的翅膀。

    他们为了那个“想要守护”的人存在。他们一直不离开他。

    我问A,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心甘情愿的守望,如同稻草人这样的麦田守望者。不迟疑,不失意。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

    我笑,A,若是爱情,若他们是为了爱情的话。他们将被砍去翅膀,沦陷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因为天使是不能够有情欲的。

    A说,若是可以的话,即使堕落到了无可堕落的地步,也是幸福的,那是一种信仰。我们觉得无法了解,只不过,因为我们还未找到这样的一个人。

    他问我会不会离开他。我说不知道。

    我自做主张的把他划分到不会伤害我的那一堆人群里面,似乎想也没有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始终没有任何诺言给他。从开始到随时可能的结束。

    他是否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的堕落。所有人都坚信,我不会爱上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丧失,什么时候停止丧失。

    我只是在等待,沦陷的结束吗。

    我一直这样的延续,是想在这个过程之后得到什么?新生?鲜活的灵魂?爱情?承诺?永恒?幸福?

    还是他?

    我常常在有阳光的下午和A调侃。

    我说,真好,我们都还有大笔的时间来花费在爱情上面。

    我们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只是想知道,那个怀抱更加温暖。

    一次次的离开那些人。

    以及,被那些人慢慢遗忘。

    每一次的过程都像一部电影。我在旁观自己的生命,宿命,已经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我等待它们的毁灭。

    这就是所谓的悲剧,毁灭有价值的东西。

    希望和绝望同时存在。

    许久之后我终于抬起头。亲爱的A,我们拥抱。

    请你告诉我,我是否能够成为他的守护天使。不含任何情欲和杂念,在空中静静的守望,不离开,不放弃,一直这样,为他张开洁白的翅膀。

    C。

    A的脸上带一点点嘲笑。C,你忘了吗。你是有罪的,你没有翅膀。

    你永远不能成为他的天使。你还没有那样坚不可摧的信仰。

    他根本不爱你。

    我知道。A。我在听歌。

    什么歌?

    “CLOVER”里面的,C变成蓝的时候。的那首歌。

    “没有灯光的话,自己点燃就行了。”

    刚点燃的火红的灯火,不要弄熄也不要丢失。不要流失也不要摧毁。

    为了守护他,我宁愿不是天使。
天使手心
    她是在牙疼中醒过来的,然后揉揉眼睛,从床边放杂物的桌子上摸到一面镜子。照一下自己朦胧的脸,左边的脸果然肿的老高,牙痛硬是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脸也一并毁了。

    于是她翻身起床穿衣刷牙洗脸,然后从写字台上找到那瓶叫做“三益菏露清牙痛水”的东西,往口袋一塞就关了门咚咚咚的下楼去。

    这是一个不知道来临过多少次,以后还要来临多少次的星期六的早晨。

    她开始在几乎没有车辆行人的街道上奔跑,从租来的房子到学校的图书馆,在一个冬天七点整的早晨,有几缕阳光照在她微微下垂的睫毛上,她快速的奔跑,奔跑。街边的建筑物,树,停在那里的出租车都不耐烦的往后退去,退过去。

    又开始觉得本来隐隐痛着的那颗牙齿变成了刺痛,她在心里小声的诅咒了一下上帝,然后却一不留神的咬到了下唇,嘴里立刻就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于是她决定停下来,慢慢慢慢的不跑了,停在那里,起伏的胸口如同一个垂死的人发出的潮汐呼吸,她大口大口的用鼻腔吸着冰凉的空气,吸气,吸气。然后用右手捂住左边的脸,扫一眼街道上还没有扫干净的垃圾,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

    电线晴空。

    是晴天。阳光明媚,黄黄的法国梧桐的叶子几乎掉光,因为每天都有清洁工人的清扫,所以看不见臆想中铺着厚厚树叶的路一直蔓延到街的最那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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