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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绿妖之瞳-第10部分

小说: 绿妖之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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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吧……无论怎样努力……都注定无法在一起。’又是那个声音在脑海炸开。
“你走开……”索烈大力地推开莜,是谁,这声音好熟悉。是谁在说话,话语像是触动了被深埋在灵魂中的某些东西,似曾相识摆脱不掉的痛苦。
“我……好痛苦……好痛苦。”
看着他紫色眼眸中迷茫的痛苦,莜张开手臂将他搂入怀中。
‘索烈、索烈是我让你如此痛苦吗?如果可以,如果可以让你摆脱这份痛苦,快乐起来,我愿用一切交换,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即便会让我魂消魄散。
“不……我们不能在一起……永远都不可能。”似乎所有的酒劲都因那哽咽的语言消散,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的没错……可是,是谁……是谁借着自己的声音在表达着什么。紧紧的拥抱着柔软身躯的手臂是自己的,可是那声音为何生根在灵魂中,拔除不掉。她含泪的双眼越来越模糊,贴上她的脸颊,分不清是谁的泪沿着下颚滴落,打湿了谁的心,碎了一地煎熬的挣扎……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的挣扎。
有双温柔的手轻轻拍抚着自己,狂乱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如果我必须死去,请让我死在你温暖的怀里……’听见自己心理呐喊般的企求。好累……好累……不想醒来……
自他胸前抬头,再次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从那次睁开眼睛他的样子停留进来,就没见他簇着的眉心有过怎样的放松,即便是在梦中依旧深琐着,也曾见他笑过几次,如果那隐藏背后的凄凉、悲切可以被忽略的话,那他的确笑过。
她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这样的熟悉。’
有什么簌地穿过咒语的阻隔,尖锐的刺破脆弱灵魂……疼痛再次开始蔓延……
为什么……我们彼此拥抱,却隔着尘世间最遥远、最遥远的距离……
时间流逝中,莜地身体悄悄变化着,她的嗜睡索烈亦发现了。那不是普通地睡眠,沉睡中的莜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连灵魂也不知所踪,奇怪的是清醒之后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她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竟能连睡数天都不苏醒,这似乎是瞳离开妖界时的身体征兆。更叫他无法忍受地是赫朗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莜,嫉妒几乎让他烧毁所有理智。
索烈无奈的坐在宝座上,听一干臣子做着无关痛痒的汇报,心却早飞回了寝宫莜的身边。为了那无端的恐惧,自己展转在痛苦中,似乎她随时都可以消失在空气中,再也无法觅寻……
‘再不放手,他将再次的被拉入深渊。’猛的一惊,台阶下依旧是一干臣子,怎么觉得那熟悉的声音越听越像是自己的呢!
最为年长的总祭祀大臣拖着坠地的长髯弓身施礼道:“王,立后是您的家事,做臣子的本不该说些什么,可是您这一推就推了近千年,当真是再拖不得了。”
“总祭祀大人,立后的事固然重要,可终究比不上王的声名来的重要。”司法使柯赫米提督尔跪拜道。
“呃?”索烈微楞,怎么又撤上自己的声名?好烦啊!
“臣下……臣下听闻王将一人类女子留宿在了寝宫,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柯赫米提督尔,你是明知故问吗?”索烈危险的眯起眼睛。
柯赫米提督尔缩了缩脖子接着道:“可是臣听闻,那名女子似乎和妖界的长王子关系甚为亲密,已有不堪的言辞在宫外流传,臣怕……”
哄然一声巨响,柯赫米提督尔身前的水晶地面被轰出一片凹陷,散乱晶莹的尘屑溅了他一身。他害怕的瑟缩抖动,如果刚刚那一下是打在他身上,焉有命在。再看王座上早没了索烈的身影,总祭祀大人气的胡子翻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王会听他提立后的事,却因这胡乱的市井流言作罢,这下恐怕又要拖延了。
旋风般驰入寝宫的正殿,远远就听见赫朗的笑声,他握着莜的手似乎正说着什么。莜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赫朗,是那样的温柔宁静。索烈愤恨的牙齿都有些疼痛,所有的怒火化做一道剑芒劈向赫朗——倾力的一击。赫朗已然察觉索烈的到来,只是万没想到索烈会对他施展如此重的魔法。索烈亦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冲动。明明知道赫朗和她的关系,可是这无法掩饰的嫉妒……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条白色的倩影挡在赫朗身前,承受了那来不及收回也不想收回的魔法。似感应到自己的杀念,隐隐雾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很快消散,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莜和赫朗包围,而自己却被阻隔在外面。清楚地知道这魔法……它是古老的水系咒语中最坚固的无形防护墙……梦中,那个叫做蕾依的少年为了保护自己曾施展过。那时他和蕾依一同被包裹在这个别人无法踏入的空间中,蕾依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而如今……如今空间里被保护的却是别人……这说明了什么吗?呵呵,自己怎么会笨的看不清事实——已不再是她最重要的存在了!!!
“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永远都不要见到你们。”也许这样也好,总比她被自己拉入深渊的好。室内的玉柱被他用手生生砸碎,割裂的伤口却感觉不到疼痛,心被生生剜走,再感觉不到什么了。
‘我就这样的不被信任吗?对他的爱他感觉不到吗?就非要这样曲解与赫朗的亲情吗?’莜楞楞的看着索烈,嘴里有腥甜的液体泛出。视线开始模糊……
赫朗接住她倾倒的身体,望了眼索烈僵硬固执的背影。也许该带她离开,刚才为了阻挡索烈全力的攻击,消耗了她太多的灵力。他抱起莜从索烈身边经过,略做停顿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是没开口,眼看已要走出大厅,赫朗叹息,也许该自私的什么都不说,可是最终还是转身看向呆立的索烈。
“你在嫉妒我,可我希望你知道……她心中一直有个谁都无法触摸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埋藏着她甘愿沉睡的理由,狠心诅咒自己的原因,还有满满的悲伤、爱恋……如果连唯一可以走入那个世界的家伙都放弃的话……我宁愿她再次沉睡……因为我没那么狠心,不能对她眼中心碎的哀伤视而不见。
你会后悔的……不对,不该这样说……其实你一直在后悔,所以你才会选择逃避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自己知道。”
空气中似乎还留着莜特有的气息,可是赫朗真的带着她离开了。确实后悔了,不该……不该让他带走莜。脑海中的声音又说:结局该是这样的,该是这样的。痛苦总比被拖入深渊的好,总比永远的消失好吧!!!
可自己是这样渴望着她“不………………”一声痛苦的嘶吼,从魔王寝宫传出,直达云霄。
魔界宫殿里洋溢着喜庆、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紧张的忙碌着,也许再过不久他们的王就将选出他共度一生的妻子——魔界的王后,这个让一干女人望眼欲穿的位置,代表着权利、荣耀、财富、地位……
台面上窈窕可人的婉约千金,背地里无外呼是为了所图使尽卑劣手段与魔法的丑恶嘴脸,即便此刻互相问候,巧笑嫣然实际上却怨恨的要命,恨不得对方永远从这世上消失才能罢休。
席樊斯摇头叹息,所谓的立后就是在拼家族势力的同时,比拼谁的手段更狠辣。宝座上的索烈王笑的阴邪,就差没叫他扔武器给众位美女,在台面上就拼个你死我活,来比比看谁砍伤谁的身体多些。猛然打了个寒颤,席樊斯悄悄用袖子拭去额上的冷汗,从莜离开魔界那天起,王一天比一天更阴冷。虽然总是嘴角含笑,可王的笑容总让他隐约嗅到血腥的气味。
“席樊斯,今天就到这里吧。”
听到索烈的命令,席樊斯朗声说道:“今天的选妃就到这里结束,各位小姐请回,选中的王妃到侧殿等候,将有专署的侍女带各位去所要居住的宫殿。”
席樊斯不明白王到底要干什么,不是要选王后吗?他已经选了两个月,选了上千位王妃,没见他多看哪个一眼,可见其中不会有谁和后位有缘。就算魔界子民众多,再选上一年的美女也只是九牛一毛,可魔宫再大也终究是有个边际,都塞满了这勾心斗角的女人,怕不被脂粉泪和护骂的口水冲毁?他、他这个贴身侍卫能有好日子过吗?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下主子,王呢?总是这样突然消失,平白地害他这个贴身侍卫背上不好好守护主子的罪名。
从莜被赫朗带走那天,寝宫的内殿就再没进过亦包括那幽闭的空间。再次走进,似乎每一眼都在期待她白色身影的出现,明知不可能仍旧期待着。那天一怒之下打碎的玉柱已被换过,整齐干净、千尘不染,连床铺上的羽被也没有了她的味道,这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么……自己在她的记忆里是否也被清除的如此干净。疯了般旋入封闭的空间,指间火花闪动,一张张亲笔绘制的他的容颜在火焰中枯萎、灰飞……罢了……罢了就此算了吧。那样宝贝收藏在记忆中的脸庞,那样渴望被他目光注视的感觉,统统丢弃吧……他冷笑,手上多了一壶烈酒,索烈仰头,辛辣的液体顺喉而下,烧灼着空荡荡的一切。
选后的事不得不再次延期,整个魔界都在猜测着原因。席樊斯发现自己的叹息越来越频繁,看着烂醉如泥的王——这就是原因,他这个贴身侍卫能做的也只有叹息。将索烈从脂粉堆中扶起,惹来一阵娇怒叱咤,他不理会硬是将王拖离这糜烂的地方,扶上寝宫的床榻。只有这里是安全的,因为一干女眷都不被允许进入王的寝宫。悬浮的明珠透出淡雅的光晕,照着索烈王的侧脸,依然俊美的让他不肯眨眼。只是没谁愿意看到王清醒后紫眸中的阴冷,让他又怕又疼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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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人拉住自己的手,湿润粘稠的感觉下是熟悉的温度。紧紧握住那人的手轻呼“蕾依。”声音有些颤抖。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蕾依的声音略显嘶哑却给了自己无限的勇气。
刚刚有魔法师降下看不透的黑雾妄想隔散他们,却给了他们逃走的机会。蕾依与他有着无言的默契,甚至无须眼神语言亦能明白彼此的心意。这黑暗对他们并无妨碍,反到是那些魔法师怕伤了自己人,束手束脚不敢轻易的施展魔法。
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中,清冽的泉水洗去两人身上干涸的血迹。蕾依晶莹赤裸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璀璨的光泽,心像要被融化掉一般。自身后紧紧拥抱着他,少了衣料的阻隔,皮肤敏感饥渴等待抚慰。蕾依自他的怀中转身,用醉人的碧眸望着自己。他听见自己说:“回不了头了,你的灵魂将不在圣洁,告诉我……你可曾后悔?”回答他的是激烈似火一般的吻……
纯净圣洁的灵魂……美丽纤细的少年……终于还是被自己拉入黑色的渊底。可是不行啊,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泪眼模糊了视线,心好痛为那执着的少年更为那莫名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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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烈睡的很不安稳,席樊斯一直守护在旁不敢稍离。他听见索烈隐约呼唤着一个名字,有泪不停的沿着眼角划落。他的王似乎被痛苦的梦魇纠缠着,正犹豫该不该唤醒他,索烈却猛然坐起。借着明珠的光亮,席樊斯看见他明紫的眼眸此刻正泛着黑色,不是平日索烈王该有的眼神,现在那双眼散发着嗜血的阴冷而且没有焦距,像极了最凶残的魔兽种族‘暗’才有的眼神。飞快的思绪转过他的脑海,在魔界有着一则被禁止的关于王身世的传言。那传言说,如今的王是当年莉儿魔王在残戮的血泊中吸尽暗族首领鲁卡的阳气用咒语所生的逆世之子,拥有至高无上的黑暗力量。天啊,那传言是真的,难怪王忌讳提起他眼睛的颜色。可现在那双可怕的眼睛似乎在望着自己,金色的长发在空中浮动飞快地生长,每一缕都像要吞唾他的血肉。还来不及念动咒语逃离就被金色长发缚住了手脚高高吊起,灵力骤然削减,席樊斯惊骇的发不出任何声音。额上缎带中装饰的碧玉被金色长发的劲气折断,掉在席樊斯脚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吸引了长发主人的注意。碎裂的碧玉借着珠光,散发着清冷的绿色光泽。
“蕾……依。”眸中黑色渐渐消退回紫色也开始有了焦距……金色的发丝收回……席樊斯摔落地面。他熟悉的王又回来了,好险啊!
索烈看着倒在地上的席樊斯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自己刚刚在干什么,他差点就杀了席樊斯。不,更确切的说是吃了他,就像当年鲁卡吸收自己一样。他甚至比鲁卡更加的可怕几百万倍,因为他根本无须念动任何咒语就可以作到,像呼吸一样简单、轻易的吞唾生命。天啊……自己竟是如此的可怕,痛苦的将自己环抱。
“王……”席樊斯忍住晕眩轻声的呼唤索烈。
“让本王独自静静吧。”不敢再多看席樊斯一眼,转身旋入隐藏的空间,没有了瞳的画像,只有满室寂寥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这样的惩罚我。为什么要将我独自丢弃在这不尽的深渊中!蕾依……蕾依……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这样一个小小的乞求都不被这世界允许……”索烈嘶吼,回应他的不只是空旷的回音。还有脑海中熟悉的声音。他说:“这是你选择的结果,你本就该是一个人。爱只存在于弹指间,伤才是永恒的留念。”
索烈渐渐不能控制自己,虽然夜晚他常常将自己禁锢在那幽闭的空间中。可是向往吸食灵力的渴望,就像被困在沙漠中将死去的灵魂渴望水源一样。心中嗜血的野兽随时都将苏醒。
“王,丝娜耶夫人母女求见。”有侍卫在殿外禀报。
索烈皱眉,丝娜耶——格拉的妻子,也许他该叫她一声舅母吧。当年亦是她怂恿丈夫叛变至亲,妄想从母亲的手中夺取王位,年幼的自己也差点因此葬身在恐怖的瑟姆沃落特。结果格拉死了,自己的小命儿被瞳救回,总算是有惊无险,母亲念及旧情赦免了丝娜耶母女。只是她与自己从无往来,这次为何突然求见。
“传她进来吧。”索烈淡淡吩咐。
环佩叮咚、香风醉人,丝娜耶偕同女儿,缓缓走入寝宫的内殿。千年的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一如当年妖媚动人。她的女儿也袭承了她的媚术,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只是太过修饰了,想迷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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