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有情姬有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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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还是先救他吧。”钟灵儿垂眉细瞧,警觉他已解开自己前襟的两个
扣子,惶惑地用手捂住胸口,以防失身。
“救你的未婚夫?免谈。”他正忙得兴高彩烈,不亦乐乎,连头都不舍得
抬起来,更别说救人。
“不是的,”钟灵儿微微地抽搐着,“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他是陆大人的
长公子陆元辅。”
“陆元辅?”燕铁木倏然停止手边的“工作”,神情严肃的问:“你窝藏
个钦命要犯在房裹?你。。”呵!这白裹透红,粉嫩春花初绽的肌肤,太迷
人了!
燕铁木使尽力气将眼睛闭上,并且做了九十几次的深呼吸才将排山倒海
的激情镇压下来。
“你现在准备好,可以救他了吗?”钟灵儿早一步将服装仪容整理妥当,
并且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望着有一搭没一搭哼着气的陆元辅。
“给我起来,”燕铁木把她拎起来置于五尺远的地方,“以后没我的允许,
不准靠别的男人这么近。”
“凭什么?”她向来“下手”的对象都是男人,而且老少不拘,如果不
靠近一点,她怎么作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要听你的?”
“咱们都已经相濡以沫,袒裎相见了,你还不承认是我的人?”
“谁说,这样就一定是你的人。”嘿!有点“夭鬼假细致”哦!
“那样还不算?好。”燕铁木卷起袖子,摩拳擦掌,步步近逼。
“你。。别乱来啊!”
“放心,这方面我很有慧根的,保证巨细靡遗,面面俱到,一次完成。”
说罢,已伸出双手缠住钟灵儿。
“哎哟!你们两个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救我呀?”
原来陆元辅一直都清醒着,那是不是意谓着他也把方才香辣刺激的过程
全部尽收眼底?
羞死人了!
钟灵儿柔嫩的粉颊羞赧成一朵红玫瑰。
“怕什么?”燕铁木爱怜地轻抚着她,“咱们不过是真情流露,只要你从
今而后痛改前非,不再四处点火,乖乖在家裹等我来迎娶你,就不怕他嚼舌
根、说闲话啦。”
那么闷啊!钟灵儿马上挑起秀眉,“既然我那么坏,咱们认识的时间又
极短暂,显见你根本不了解我。若单单是为了我沉鱼落雁的容貌、窈窕妩媚
的身材才娶我,你不觉得太肤浅了吗?”
“天啊!你的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燕铁木忍不住用他偌大的手掌在她
颊间摩蹭来摩蹭去。“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勾当我都不知道吗?”
“勾当多难听?”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出生入死,劫富济贫,如有
余裕才拿回来养家活口,这叫“义举”明白吗?”
她说的倒是一点也没错。大约二年多以前,燕铁木随元世袓南下,就曾
耳闻名剑山庄,有位如花似玉、人称“粉面娘子”的女侠,经常强夺元军的
财物,明目张胆的和朝廷作对。
当时,他曾派了多位将领前来招降,可惜均无功而返,逼得他只好亲自
出马。
他原以为钟灵儿不仅为非作歹,甚且武艺高强,能神出鬼没,所以他派
来的将领才会一一被她击败。怎知,她盗亦有盗,抢了东西总是分给邻里,
大伙一起享用,尤其是对贫困无依的,她更是照顾有加,于是方圆百里之内
的百姓,一提到她的芳名,个个肃然起敬,高呼万岁,简直成了他们的精神
领袖,衣食父母。
如此这般的一名女子,叫燕铁木如何不心动?
所以,当他那天晚上在房门外窥见钟灵儿的玉颜时,便已暗下决心,非
抢她回去当老婆不可。
“抢”这个字,是他后来才冠上去的,因为钟灵儿爱抢嘛。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第五章
陆元辅使尽吃奶的力气,苦苦呻吟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迫使这对热恋
中盲目得不可开交的男女,腾出空档。
“你说你的情人孙敏芝姑娘移情别恋,还是她的家人不肯将她嫁给你?”
钟灵儿重复问这件他早已说破嘴的“旧事”,目的是要让燕铁木明白她跟陆
元辅八杆子打不着关系,赶快救人为要。
“是。。是啊,她还怀了我的孩子。”
呵!黑瓶装酱油,看不出他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一名书生,居然如此之
猛。
燕铁木用欣赏的眼光向他行了一个注目礼,然后拋给钟灵儿一个贼贼的
微笑。
“你休想!”
“啊!”陆元辅以为钟灵儿这三个字是冲着他说的,“她姊姊也是这么说
的。”
“谁的姊姊?”
“当然是我的敏芝喽!”〃一提起他的心上人,他立刻又咳得尘土飞扬。
燕铁木见他是个痴情人,不觉心软了一大半。虽说他亦是钦命要犯之一,
但是却已病得迷迷糊糊,即使抓他回去想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先翻开陆元辅眼皮瞧了瞧,朝人中穴狠掐一指,又掀开被子往膝上轻
捶两下,都毫无反应。
沉吟片刻,便坐在病床边,扯过陆元辅骨瘦如柴的手腕闭目诊脉。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开口道:“他得的是心病,还得心药医。”
“因为他的心上人?”
“也许。”燕铁木至桌前提笔写了药方子。
“既然他得的是心病,吃药有用吗?”
“总要先帮他恢复一点精神体力,否则咱们怎么知道上哪儿去找孙姑娘,
又怎么带她回来给他当妻子?”
“你。。”嘿!他心地不坏嘛,“你愿意帮他,不抓他啦?”
“要抓也得先弄活他,要不怎么能严刑逼供,叫他招出其它同党?”
“他若有同党,又何须流落到我们名剑山庄来?”钟灵儿赏了他一双大
白眼,气他铁石心肠,没同情心。
“难说哦!”燕铁木一面将药方子交予门外守候的双仆,嘱咐他们买了药
赶快煎好,送来给陆元辅服下;一面坏坏地凑近钟灵儿,捱着她耳畔道:“按
照朝廷律法,凡是给予钦命要犯资助,或包庇、收留、窝藏,均属同党不然
就是共谋。”
“你根本是蓄意栽赃,凭我。。”
“凭你盗名远播,匪性不改,可见你的嫌疑最大。”
“那。。”岂有此理?她是一本善念,解民以困,没颁个大奖给她已经
有违天理了,竟诬指她是共犯?观世音菩萨、太白星君、南极仙翁、土地公
都上哪儿去了?
“那你想怎么样?”
“你希望我对你怎么样?”
哟!有得选择耶,美女就是有这么丁点好处。
不过,他老摆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对我网开一面啰,你知道我是冤枉的。”
“问题是,我三番两次放过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钟灵儿不加思索,冲口道:“以身相许,你想如何?”
“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但有条件。”两人还没共浴爱河呢,就开始耍诈,玩弄心机,
这种夫妻做起来多累啊?!
“尽管说吧,但凡燕某能力所及,无不应允。”他挺大方的。
可惜犯了婚姻大忌。
奉劝各位英雄美人,在婚前任何甜言蜜语都可以倾囊而出,反正又不花
本钱也不犯法。但,承诺可不一样了,这码事,能少说就少说;最好一个也
不要说,以免后患无穷,不信你们等着瞧。
“君子一言既出?”钟灵儿赶紧敲钉转脚,让他后悔不得。
“驷马难追。”完了,回天乏术了。
“好,我要你立刻辞去大将军之职,与我浪迹天涯,祸褔与共。”
燕铁木猛抽上来一口凉气,心湖跟着悸动不已。
原料想她要求的应是珠宝、华宅,没想到,她却出了这道难题给他。
大将军的头衔他丝毫不留恋的,然,元世袓待他恩重如山,此时南宋才
刚刚覆亡,百废待兴,一旦他请辞离去,那么。。
钟灵儿见他犹疑不决,心裹暗暗生恨。“随便说说而已啦,用膝盖想也
知道你舍不得高官厚褖跟那个鸟公主。”说到后面三个字,她特别咬牙切齿
一番。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燕铁木正愁不知如何向她解释,适巧珠儿端了汤
药进来。
“钟姑娘,药煎好了,”赵信长推开木门,迎目瞟见燕铁木,霎时变成小
白痴,呆呆的径往他所处的方向走。“这药是我喂给陆公子喝呢,还是你
来?”
“我在这呢,”钟灵儿一把接过,顺便赏她一词头捶,“没见过男人哪?”
“没。。没见过这么帅的。”真的,今儿个一口气就遇到两个天字号帅哥。
赵信长索性将眼睑搭在燕铁木身上,眨都不想眨。
简直是花痴嘛!
钟灵儿自叹交友不慎,只得摇摇头,转身扶起陆元辅。
“我来。”燕铁木不给钟灵儿任何与陆元辅接触的机会,飞快接过汤碗,
旋即喂入他口中。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陆元辅面庞已有了血色,再过半个时辰则能睁开双
眼,开始呻吟起来。
“陆公子你还好吧?”赵信长见燕铁木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三不五时还
偷瞄向钟灵儿,自忖是没希望了。于是赶紧转移目标,把媚眼拋向陆元辅,
“要不要我帮你做什么?”
陆元辅才张开嘴巴,钟灵儿抢先说道:“有,方才陆公子昏迷之前再三
叮咛,他有一个天大的心愿未了,一定非得靠你帮忙不可。”
“有影没有影?”赵信长人高,血液循环比较慢,兴奋了好久脸色才泛
红。“你说,什么心愿?”
陆元辅吟哦了好一会儿,语焉不详地,谁也听不清楚,唯独钟灵儿。她
很好心的帮他翻译:“陆公子的意思是说:要你先答应,他才好意思讲。”又
想害人了。
燕铁木已然猜中她的心思,本想出言制止,却被她便生生的“瞪”回去。
“甭客气,你说吧,我赵信长什么没有,最富侠义心肠,而且思绪缜密,
足智多谋,任何事情只要我一插手,没有不水到渠成,马到成功的。”
再吹吧,牛吹得越大死得越难看。钟灵儿得意极了,不住点头,表示绝
对赞同她说的每一句“谎言”。
陆元辅听她说得如此慷慨激昂,感动得一骨碌地坐了起来。
“多谢赵姑娘仗义相助,陆某与孙姑娘必将永铭五内。”
“孙姑娘是谁?”
“他老婆。”
“什么?”赵信长打鼻孔喷出两道龙卷风,“你已婚。。”
“而且有子。”钟灵儿适时为他补充说明。
又白费功夫了,赵信长沮丧地跌坐在圆凳上。
常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时她不是大丈夫,虽然说了不止
一言,但只要用一匹马就可以把它追回来。
“喂!热血沸腾的侠女,怎么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在研究用什么方法帮
助陆公子啊?”钟灵儿其实看她很扁的,压根不相信她能想出个x,不过逗
逗她也挺好玩的,反正她也没心情去替陆元辅找老婆。
“帮什么,我哪有答应要帮他什么?”赵信长以挖鼻孔来掩饰他的心虚。
“赵姑娘明明说过的。”陆元辅一个大男人,居然当众淌下两行热泪。“罢
了,你不答应也不要紧,这事原该由我亲自去解决。”他朝前向燕铁木和钟
灵儿一揖及地,“两位救命之恩,陆某人如能苟活必当泉涌以报,否则。。
便只好等来世再行谢过。”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走。
“陆公子,你的病没完全好,不如再等些时候。”钟灵儿道。
“来不及了,今日已是初三,再过二天,她即将出阁。”
“出阁?!你不是说她已经被你那个了吗?”
哪个?赵信长好想问,但终究不敢启齿。
这时局,虽是乱世,但毕竟执礼甚严,一个未出嫁却挺着大肚子的女孩,
还会有人要吗?
燕铁木也觉事有蹊跷,乃问道:“孙姑娘既然与你相爱,又怀了你的孩
子,为什么她的家人宁可将她许配给别人,却不肯让她嫁给你?”
原来“那个”,指的是孩子,赵信长登时恍然大悟,却也为之气结。
陆元辅长叹一声,黯然神伤地低着头。“因为我陆家惨遭灭门,穷苦潦
倒;而她却是图和王爷,阿图可汗的女儿。”
不会吧?“她是不是叫阿图秀梅?”
“你也认得她?”
何止认得,她们还差点大动于戈呢。
乱了乱了,他说阿图秀梅是他的老相好,可阿图秀梅说她的未婚夫已经
被多尔济给“做”了,而且正努力想勾引燕铁木。这种水性杨花,见一个爱
一个的女子,值得陆元辅迷得满身大汗,还喘成那样吗?
燕铁木悄悄将钟灵儿拉到一旁,轻声道:“你问问他,阿图秀梅有身孕
多久了?”
钟灵儿是结个面腔,继之灵光一闪。对哦!那天看阿图秀梅瘦得像条干
扁四季豆,的确不似怀了身孕的人。
嗯哼!他怎么会注意到?
燕铁木望见她把黑眼球全数赶到左边去,慌忙道:“这是基本常识,以
后你就会懂。”
“多久以后?”
“等你当我娘子以后。”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赵信长“哈”死了,“我快要长针眼,陆公
子快断气了啦!”
杀风景。人家正讨论到重点,接下来就要破题了,她却在旁边喳呼个不
停。
钟灵儿清清喉咙,腼眺地问:“陆公子,你那位孙姑娘她多久的身孕
啦?”
“六个月。”
那应该有多大呢?钟灵儿不自觉地回眸请示那个自称没结过婚,却懂得
很多基本常识的阿蛮子。
“六个月?那肚子已经大得不象话了,还能嫁给谁?”奇怪,赵信长的
口气好象也很内行耶。
可惜钟灵儿每天忙着打家劫舍扮强梁,一直没空到镇上喝喝喜酒,吃个
红蛋、油饭什么的,害她顿时变得有点笨笨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家人才急于将她嫁出去。”陆元辅的口齿总算清晰
许多。
“对方是谁?心地这么善良,能不计前嫌,无畏旁人的闲言闲语,娶个
未婚孕妇回家当妻子?”太伟大了,赵信长不信世间还有这种奇男子。
“是镇上六合香铺掌柜的儿子,据说得了痨病,催着敏芝过门冲喜。。”
太坏了,什么奇男子,简直是坏胚子!
燕铁木和钟灵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的意思是说:你冰雪聪明,社会经
验丰富,你想个法子吧。
她的意思则是:你官大学问大,一滴口水可以淹死一缸子人,由你出面
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眼神交换了半天,硬是没焦点,搞得旁观的赵信长快变成斗鸡眼。
“停!”她明智地喊“卡”之后,继之提出一个空前绝后的见解:“依我
之见,陆公子既已两袖清风,纵使勉强娶了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