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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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别多想了。”**轻轻一吻华文昌的脸颊,说,“在有情林中,有我和相公朝夕相伴,难道相公还不够吗?非要把过去的事情想起来做什么?就是真的想起来了,也走不出这有情林,还不是徒增烦恼?”
“娘子说的是。”华文昌回过身来,让**坐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抚着**的小腹,说,“娘子和我成亲三年,这才刚刚有了身孕,就不要再操劳了,我也不再多想过去的事情。反正也想不起来的,倒不如多帮娘子做些事情。这样,我这就把这个纸包找个地方给埋了,再也不想了。好不好?”
“这才对嘛!”**把头伏在华文昌的肩旁,悄声说,“相公,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啊,娘子有命,岂敢不从。”华文昌笑着说。
“相公你看,咱们有情林到处都是桃花,虽然景色不差,但看了这么多年也早就看厌了……我现在重身,做事不便,想求相公替我在竹楼前开一个花圃,好不好?”
“这不是小事一件嘛!包在你相公身上!”华文昌满口应承,“娘子,你想看些什么花,为夫一定给你种好。”
“真的!多谢相公!”**拍手笑道,“那……种什么花好呢?咱们有情林倒是不缺花种……相公,我想要你给我种些常见的花儿,但要你安排的独具匠心才成。像是什么杜鹃啦、茉莉啦、丁香啦、蔷薇啦……相公?相公!你怎么了?”
**的话还没说完,华文昌听到“蔷薇”两个字,脑中一晕,心脏狂跳不已,仿佛突然间连遭雷亟,在椅子上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跌到地上,佝偻着身子直喘粗气。本来还坐在华文昌怀中的**也摔倒在一旁,被惊得花容失色。
“没……没事……”华文昌挣扎着回答**,突然福至心灵,脑中一片清明,身子自然而然地盘膝坐起,体内的先天一气不停地游走,呼吸之间,竟把一切都想了起来。
◎◎◎
“我原来是天庭的文昌帝君,忠主孝亲,文章司命。我曾七十三次化生人间,第一次化生为蜀人张亚子,抗前秦苻坚而死;第二次化生为西陵吴潜,为救民抗旱而死;第三次化生为……”
“我本是天庭重臣,但偏偏第七十四次化生人间之时以李亚峰之名投入华佗门,竟逆天行事,快意恩仇……但不知是阴错阳差,造化弄人,还是暗中一直受人摆布,我居然一再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让自己的恩师、弟子、兄弟、朋友、还有爱人俱都含恨而终……”
“就在我心灰意懒之时,我又被观世音菩萨搭救,受菩萨重托,又从菩萨处得知以逆天邪功为助可以将过去的过失补回,于是我溯时间长河而上,回到了五百年前……”
“我本想先从北斗那里找些线索,但有个矮胖老人突然出现阻拦,虽然我处处提防,但还是……还是什么?要不是我突然之间心中想到了金蔷薇……”
这些念头在心中一闪即过,一声清啸过后,华文昌从地上站起来,神完气足,眼中一道厉芒扫过,冲还趴在地上的**大声喝问,“你是谁?”
“相公,相公,你好了?”**又惊又喜,赶紧也站起身来,冲华文昌问道。
华文昌转头不答,**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情都和自己心中一直念着的姜冉一模一样,再回想这三年来的桩桩件件都历历在目……
华文昌叹口气,郁郁地说,“算了,我知道,你是假的……”
话音刚落,**的脸色就变了,“啊”的一声惊呼还没叫出口,就蓦地消失无踪,仿佛她的存在只不过是一个所有人都能拆穿的谎言。
华文昌又叹口气,刚要迈步前行,突然身边的景致又有了变化。
“好啊,我看你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华文昌打起精神,向四周打量起来。
还没等华文昌看个清楚,就听见前面有人发话问,“下面是何人?”
“我是华文……咦?这不是秦广王嘛!你冲我发的什么威?”
华文昌仔细一看,自己正在一座大殿正中站着,四周阴森森地全是鬼卒,抬头处一张硕大的书案……这里自己认识,是地府的森罗殿。
十殿阎王之首秦广王就坐在书案之后,两道浓眉皱得紧紧的,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拿着生死簿。
“大胆!见了阎王还不跪下!”四下的鬼卒都大声叱喝起来。秦广王身边的判官却俯下身子,在秦广王耳边说着什么。
“我说秦广王,咱们可是老交情了。怎么?你也是假的?要不然就是你听了谁的挑唆?怎么,你倒找开我的毛病了?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我是文昌帝君!”华文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上面那个秦广王是真是假,想了想,索性亮出了这个自己不怎么想要的身份,想要套套交情。
“公堂之上,不论私谊!”秦广王大喝一声,接着问,“你可是文昌帝君第七十四次转生的李亚峰?”
“不是。老子是华文昌。”华文昌看套不上交情,倒也不怎么在乎。
“华文昌?判官,生死簿上可有此人?”秦广王回头问。
“回大人,莫要听他狡辩,此人就是李亚峰。至于他口中的华文昌……”判官翻了翻生死簿,回禀说,“凡间共有三十七人名叫华文昌,但俱都阳寿未尽,与此人无干。”
“原来如此。”秦广王点点头,又冲华文昌大喝起来,“公堂之上岂能容你胡言乱语!你可知罪?”
“知罪?你是真是假还两说着呢,我知的什么罪?”华文昌哈哈一笑,“你连我是华文昌都不知道,没资格审我。我还有事儿,回见!”
说着,华文昌飞起身形,如同闪电般向殿外投去。一边飞着,心中还在琢磨,“那个矮胖老头儿到底是谁?他这是弄得什么东西?一会儿弄个假姜冉出来,一会儿又弄个秦广王出来,搅得我头晕眼花的……不行,得想法子,我现在应该是在幻境里,就是不知道这个幻境中的时间是怎么回事,要是和外面的时间同步的话,那就是说我至少已经在幻境里困了三年了……这可不成啊……不过,逆天邪功第四层逆行时间的心法我练得还不熟,只能找个大致的时间段……再说,这也不能常用,要不然真就乱了……我现在用的是华文昌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最大的益处就是似是而非,让人摸不着头脑,在这个时代也没人认识我……这样的身份最容易打探消息,往什么地方都可以混……所以逆天邪功能不用还是不用,否则让人看出马脚来就麻烦了……”
华文昌心中盘算,身形却一直不停,琢磨着飞出很远了,这才停下来,想要仔细思考一下冲出幻境的办法。
可华文昌身子一停,就听见耳边秦广王又在大喝,“李……亚……峰……,你……”华文昌撇撇嘴,“这幻境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也不理身边到底景致又变成什么样子,只是盘膝而坐,想要运功让灵台清明,好找出出路。
但秦广王的话音不停的传入华文昌耳中,华文昌本待闭紧六识,不管不顾,却听得秦广王的话越来越惊心动魄,一时之间,居然不能不听了。
“……李亚峰!你身为天庭重臣,却公然逆天造反,妄称逆天君,更杀死天兵天将无数,是为不忠!”
“……李亚峰!你自己一人得道,却撇下父母不管不顾;又枉自拜华八为师,竟让华八为你而死!是为不孝!”
“……李亚峰!你不听众人劝阻,独断专行,亲身前往天宫议和,对无定乡群妖置之不理,让他们惨败身死,是为不仁!”
“……李亚峰!曹暮、王信称你为大哥,但你眼看着他们为你而亡,却自己一个人消遥自在,是为不义!”
“……李亚峰!王怜怜对你情深意重,但你却弃其如蔽履,终令她为你伤心自尽!你实是天下第一忘形无德,负心薄幸之辈!”
华文昌听得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辩,“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
华文昌心神一乱,刚刚聚起的一股先天真气便失了掌控,在体内左奔右突起来。华文昌大惊之下只觉得体内真气鼓荡,似乎全身都浮肿起来,想要导气归虚,真气却丝毫不听使唤,势头只是愈演愈烈,竟要把胸膛迸裂开来;一会儿又忽地全都失了踪影,四肢百骸中一丝丝儿真气也不见,待要重新提气,刚一动念,全身就如同针扎一般疼了起来,好像千万根钢针随着真气在全身游动,又齐冲入脑,让华文昌头痛得几乎想要炸开一般。
就在华文昌心神失控,走火入魔,即将破体而亡元神离窍的当口,华文昌耳中突然传来一个极细微却又极清晰的声音,“汝本有慧根,是我佛门中人,然汝于尘寰中误坠魔障,贪、嗔、痴三毒,无一得免,故无力脱此心魔之劫。须知魔由心生,诸业皆是自作,休咎祸福,尽出一心……也罢,汝本与我有缘,汝若肯传我衣钵,我便助汝脱难如何?”
华文昌听得清楚,待要答话,却有心无力,脑中的疼痛越发地厉害了,浑身连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能凭着本能在地上滚来滚去,口里只是呻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个声音等了半晌,好像是发觉了华文昌无力回答,叹了一声,又说了起来,“我却没料到汝心魔如此之盛,好好好,汝休急,待先我传汝六字真言并逆天邪功导气之法,至于传宗之事,待汝得脱魔劫之后再议不迟。”
华文昌本来已经到了快要癫狂的地步,听见耳中的声音一句句地传授法门,也不多加思虑,还没等全都听完,便照行不误,也就是耳中的声音传授完毕的同时,华文昌体内的先天真气也即将运行一个周天,马上就要与元神相合,功行圆满。只觉得全身越来越是舒畅,真气运行也随心所欲,走火入魔时的痛苦已经全然不见了。
就在这时,华文昌耳中又响起了秦广王的声音。本来这声音虽然如同雷鸣一般一直响个不休,但与传功人微弱却又清晰的声音相比显得越来越是无力,只在华文昌耳中一驻即逝,华文昌也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不过,秦广王却也好像发觉了,语气变得更加严厉的同时,叱责的内容也蓦地一变。
“……李亚峰!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忘形无德,负心薄幸!似你这种丧尽天良之徒,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亏你还逆行时空,妄想从头补过!你可知,纵是打入十八层地狱,令你永世不得超生亦不能救赎你所犯罪孽之万一!”
“……李亚峰!便是不说你如此辜恩背义,想那姜冉,本对你情深一片,你却因一点小小误会便拒她于千里之外,终令她情天长恨,抱憾九泉!你可知五百年中,姜冉为你寸断柔肠,血泪盈襟!你可曾有过一丝愧疚?纵是天命难违,似你这等无情无义之人……”
“够了!你要敢再说一个字,我把你碎尸万段!”华文昌本来就心中有愧,又因为身处心魔界过久,心神还无法完全自主,突然被秦广王这几句话一激,脑中一热,五百年来的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姜冉死在自己怀中的场面上……
李亚峰狂啸一声,早把理智抛在脑后,竟不顾自己还没有功行圆满,也不管自己心里已经明白不论秦广王的骂声也好,眼前的幻像也好,全是自己的心魔作祟,从地上一跃而起,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破口大骂。
“放屁!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又怎么样?我忘形无德负心薄幸又怎么样?你又是什么东西?就是我负尽天下之人,又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冲我指手画脚?你说什么?啊?姜冉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还有什么?啊?天命?老子就打你个天命!”
话音未落,华文昌已经把诛仙剑拿在手里,一个纵身,身剑合一,朝秦广王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刺过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
“住手!”刚才传功的那个声音急急在华文昌耳边响了起来,“汝若不住手,终将为自己心魔所制,适才导气归虚之功势必毁于一旦!须知情孽也是魔障,只有看破,方可成佛!汝既得我传授,已是我佛门弟子,薪尽火传,我衣钵……”
“少罗嗦!”身剑合一的华文昌身形丝毫不停,反倒更快了些,嘴上冷冷回话,“你又是什么东西?如来?还是那个矮冬瓜?什么佛门道门?什么心魔情孽?跟我无关!老子办老子要办的事,不管谁的话老子都不听!谁要是拦着老子的路,老子遇佛杀佛!遇祖灭祖!你……也……给……我……滚!”
华文昌人在空中,也不管到底诛仙剑前到底是什么,只是疾速前飞,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似乎还有什么声音在响,但也都不放在心上,飞到痛快处,华文昌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杀!”
外篇 之六 走路
更新时间:2009…5…20 12:31:14 本章字数:5376
一
人总是要走路的,路,也总是很长。
《邪樱》写到现在,马上第十本也要收尾了,眼看已经有了差不多七十万字,按照一开始的惯例,所谓的《外篇》其实已经应该很多,但我还是把我在写《邪樱》的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都沉在了心里。
对于去年三月底《邪樱》奇迹般地窜红和闪电式的签约,我至今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事实上,也没有必要。我只知道,这让我又转回了写字这条我曾经放弃过的道路上来,这已经足够了。
对于网络上的奇幻、玄幻、魔幻……小说的走向、趋势、前途……因为身在其中,我不得不关心并为之思考,但我同样知道,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太过紧要的事情,至少对于我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说到底,我最在意的只不过是一件事情:我还有没有在写字。我承认,我似乎是太过自私了一点。
对于一个缪斯的追求者来说,写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于我来说,写字,像现在这样的写字,着实有些讽刺。
据说我三岁那年就认识几百个汉字了,解放前在报社做过编辑的外祖父是最疼我的,而我亲爱的爷爷,也总是把我抱在怀里,给我讲他编出来的那些荒诞不经的故事。
小学时,看图说话的作文发表了,外祖父把报纸带回老家乡下,很骄傲地宣布,他的外孙是个“文人”!
但在中学,尽管老师们叫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