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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印第安酋长-第6部分

小说: 印第安酋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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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没有,虽然我认为盯住一头强壮的动物更勇敢。”

“为了吃公牛肉吗?您多聪明啊,先生!”这头公牛肯定有十八到二十岁了,一张皮、好多骨头、筋儿,而它的肉硬得像鞣过的皮子,就算您烤上、煮上几天,也还是啃不动。每个有经验的牛仔都会选母牛不选公牛,因为母牛的肉更细,什儿更多。您看您这个‘青角’,我没空儿注意您,您是怎么莽莽撞撞对这头公牛发动进攻的?”

我就给他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又摇摇头,最后要求我道:

“到那边把您的马弄回来,我们需要它来驮肉。”

这个命令我听从了。老实说,他的表现使我很失望。听了我的描述,他竟不置一辞。我以为我该得到一个哪怕是小小的承认,可他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派我去找马。尽管如此,我没生他的气,我毕竟不是一个为了得到称赞才做事的人。

等我把马带回来时,塞姆跪在他打死的母牛跟前,熟练地把大腿上的皮剥掉,正在往下割里脊肉。

“这样,”他说,“今晚我们就有烤肉吃了,这块里脊用您的马驮,只有您、迪克、威尔和我有份儿,别的人要是也想吃,就让他们到这儿来运这头牛吧。”

“如果在这之前它没被秃鹫和其它野兽吃光的话。”

“您这会儿又是多么聪明啊!”他讽刺道。“我们当然要用树枝把它盖起来,再压上石头。这样就只有熊或别的大个儿猛兽才能碰到它。”

于是我们从旁边的灌木上砍下结实的枝子,又搬来大石头。我们把牛盖好,肉驮在我的马背上。

“那公牛怎么办呢?”我问道。

“公牛?能用它干什么呢?”

“它对我们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吗?”

“毫无用处。”

“牛皮也没用吗?”

“你是鞣革工吗?我可不是!”

“我从书中读到过把打死的野牛的牛皮藏起来。”

“怎么,您读到过吗?喏,如果您读过,那大概就是真的,人们关于大西部的描写,都是真的,千真万确的,嘿嘿嘿嘿!确实有为了得到毛皮而打野兽的牛仔,这我也干过。可这不在我们眼下操心的范围之内,我们可不能为这么沉重的牛皮耗费力气。”

02、克雷基·佩特拉

我们上路了,虽然只能步行,但在半小时之后就到了营地,它离我有生以来头一次打死两只野牛的那个山谷并不远。我们走着回来,而且没有了塞姆的那匹马,这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有人问是怎么回事。

“我们打野牛来着,我的马被一头公牛撕成两半儿了。”塞姆报告说。

“打野牛,野牛,野牛?”所有人的嘴里都说着这个词。“哪儿?在哪儿?”

“从这儿走将近半个小时。我们带回了里脊肉,你们可以去运其余的部分。”

“我们去,我们去!”拉特勒喊着,就好像他和我之间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似的。“那地方在哪儿?”

“顺着我们走过的路回去,你们就能找到那个地方!你们的眼睛足够使的,如果我没搞错的话!”

“有多少只?”

“二十只。”

“你们打死了多少?”

“一头母牛。”

“才一只母牛?其它的哪儿去了?”

“跑了。你们可以去找,我可不关心它们想上哪儿去,也没问过它们,嘿嘿嘿嘿!”

“一头母牛!两个猎人,二十头野牛,可才打死一头!”有一个轻蔑地说道。

“你们要是有本事,可以干得更好啊,先生们!你们没准儿能把二十头都打死,也许能打到更多呢。另外,你们要是去了,还能找到两头二十岁的老公牛,是这位年轻的绅士打死的。”

“公牛,老公牛!”四周一片喊声。“打二十岁的公牛!得是一个什么样的‘青角’才能干出这等蠢事儿啊!”

“尽管笑话他吧,先生们!回头你们看看那两头公牛,告诉你们,他救了我的命。”

“救命?怎么会呢?”

他们迫切地想知道我们历险的经过,但塞姆把他们顶了回去。

“我现在没兴趣说这个。如果你们觉得等天黑了再去取向挺聪明的话,就让他自己给你们讲吧。”

他说得对,太阳已经西斜,不久天就要黑了,再者说我还没准备好讲述这次经历,所以他们就上了马,全部走掉了。我是说“全部”,因为他们没人愿意留下来,他们互不信任。在关系融洽的正直猎人中,无论谁打到了猎物,都是属于大家的。这个常理在这些人中根本不存在,后来他们去了那个山谷,我还听说,他们像野兽一般一轰而上,持刀拥向那母牛,骂咒之中,每个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要割走尽可能大、尽可能好的一块肉。

他们不在的时候,我们把那块里脊肉从马上卸下来,把马牵到一边,给它解开笼头,再拴好它。我慢悠悠地做着这些事,那边塞姆在给斯通和帕克讲述我们冒险的经过。

他们站的地方和我之间隔着帐篷,因此我走近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看见。快走到帐篷跟前的时候,我听见了塞姆的声音:

“你们可以相信我,事情正像我说的那样:这家伙正是挑中了那头最大最壮的公牛,就像有经验的老猎人一样开枪打死了它!我当然装着说他鲁莽,还骂了他一顿,可我清楚他到底怎样。”

“我也是,”斯通赞成道,另两个猎手中他年纪较长,也较谨慎。“他会成为一个能干的牛仔的。”

“而且很快。”我听见帕克这样说。

“是的,”霍肯斯断言道:“你们知道吧,先生们,他就是为此而生的——的确是为此而生的,而且又有力气!昨天他不是一个人就把我们的牛车拉走了吗?他对准哪儿打一拳,哪儿就会好几年不长草。可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帕克问。

“别让他知道我们对他的评价!”

“为什么不让?”

“那样会冲昏他的头脑。”

“我看不会!”

“会的!他是个谦虚的家伙,一点儿也不狂,但这可能会变的。夸奖永远是个错误,可能会毁了最好的坯子。你们尽管叫他‘青角’吧。他也确实是个‘青角’,仅仅具备了做一个牛仔的基本素质,也还没有受过训练,该练该经历的东西还多着呢。”

“那你是不是至少谢过他救了你的命?”

“才不呢!”

“没有吗?他会怎么看你呢?”

“他对我怎么看,我无所谓,完全无所谓,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他当然会认为我是个知恩不报的家伙,不过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不会自高自大,而是保持本色。当然了,我本来是很想拥抱亲吻他的。”

“呸!”斯通喊道,“你,亲吻!让你拥抱一下儿或许还能忍受,可是亲吻,不!”

“哦!不行吧?为什么?”那小个子问。

“为什么?难道你从没拿面镜子或者到清水边上照过您的尊容吗,老塞姆?就你这张脸,这胡子,还有这个鼻子!天呐,谁要是发神经,想把嘴唇凑上去找你的嘴唇,他要么是中暑了,要么就是明白劲儿都被冻住了。”

“原来如此!啊!哼!你这话听起来真够朋友!”塞姆发出了怨言,“我原来是这么个丑家伙!你呢?你以为你自己什么样?是一个美男子吧?别做梦了!我敢说,要是我们两个参加比美大赛,我会得头奖!你可什么也捞不着,嘿嘿嘿嘿!不过不说这个了。我们本来在说我们的‘青角’——我没有谢他,也不会谢他。可回头那块里脊烤好之后,他该得到最好最嫩的那块,我亲自给他切,他配。你们知道我明天要干什么吗?”

“什么?”斯通问。

“让他大大地乐一下,应该允许他去抓一匹野马。”

“你想去招惹野马吗?”

“对,我总得再弄一匹马骑。亲爱的迪克,把你的马借给我去打猎吧,既然野牛今天露了面,野马也该来了。我想我们只要到前天我们搞测量的那个草原去就行。只要野马到了这个纬度,那儿就肯定有。”

我不再偷听,而是后退了一段路,穿过一片灌木丛,从另外一面走近三个猎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听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一堆火生起来了,两边地上各插一根叉状的树枝,用来支烤肉叉。三个人把整块里脊肉穿在上面,随后,塞姆·霍肯斯开始很艺术地缓缓转动肉叉;此时他那喜滋滋的脸,让我暗地里好开心。

其他那些人带回肉也学着我们的样子生起他们自己的一堆火。自然,他们那边不像我们这边大家心平气和的;由于每个人都想给自己烤肉,地方就不够了,结果他们的肉被糟蹋得半生不熟的。

我真的得到了最好的一块肉,大概有三磅重,让我全部吃光了。其实我并不是个大肚汉,我在同样情况下总是比别人吃得少。一个没经历过或不了解情况的人,简直没法想像,一个牛仔能吃、而且必须得吃多少肉才能撑得住。

众所周知,人需要摄入一定量的蛋白质和淀粉,如果是生活在人类早已开发居住的地区,这根本不会成为问题。但牛仔数月不涉足有人居住的地区,只能靠淀粉含量很少的肉食生存。他必须吃很多,以向身体供应必要的淀粉。他必须吃进大量的蛋白质,使身体得以承受持续的劳顿。我曾眼看着一个老猎人一下子吃掉八磅肉,当我问他饱了没有的时候,他微微一笑:

“就算饱了吧,因为我已经没的可吃了。如果您想把您那份儿也给我的话,用不了多一会儿它就会钻进我的肚子。”

那些“牛仔”们边吃边谈论着我们这次猪牛。对我干下的“蠢事”,另眼看待了。

第二天早上,我假装要去工作。这时塞姆走过来对我说:

“别去拿您的家伙,先生!有更开心的事可干。”

“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会知道的,备好您的马!咱们要出去。“

“散步吗?这会儿该干活儿了!”

“呸!,您干得够苦了,再说我估计咱们中午就能回来了,那时您爱干什么都可以。”

我报告了班克洛伏特,随后我们就上马出发了。路上,塞姆神秘兮兮的,我也只字不提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我们骑马经过以前测量时走过的路,最后到了昨天塞姆向斯通和帕克提到的那片草原。

草原大约有两英里宽,四英里长,四周是覆盖着林木的山地。由于有一条小溪穿过,草原上十分湿润,草鲜嫩多汁。从北面的两座山之间穿过就可以抵达这片草原。南面,草原消失在一个向南延伸的山谷里。我们到了那里,塞姆勒住马,审视的目光扫过这片平地。随后我们继续沿着溪流北面走。突然,他脱口喊了一声,勒住从迪克·斯通那儿借来的马,翻身下马,跃过小溪,走向一处——那儿的草全被踩倒了。他把那个地方仔细探察了一番,走回来,又翻身上马,继续骑,但不再向北,而是拐了个直角,不久我们就抵达了草原的西部边缘。在这儿,他又下了马,自从他观察过那些足迹后,始终一言不发胡子拉碴的脸上堆着满意的神情,就像阳光撒满了一片林地。这时他向我要求道:

“您也下马吧,先生!把您的马拴牢!我们要在这儿等。”

“为什么要拴牢?”我问,虽然我知道得很清楚。

“否则您可能会失去它。马趁这种机会私奔,我见到过很多次了。”

“趁什么样的机会?”

“您不知道吗?”

“不知道。”

“猜猜看!”

“是野马?”

“您怎么会想到这上头的?”他问,一边迅速、惊异地看了我一眼。

“因为我读到过,如果不拴紧,驯服的马很乐意跟野马一起私奔。”

“见鬼!什么您都读到过,想让您惊喜一下简直办不到。现在我可要赞美那些根本不会读书的人了。”

“您想让我惊喜一下?”

“可不是嘛。”

“用一次捕野马的行动吗?”

“对!可现在您利用您那些愚蠢的书本猜出来了。不过听着,野马已经来过这儿了!”

“开始咱们见到的是它们的蹄印儿吗?”

“是的,它们昨天从这里经过,是先头队伍——您要知道,这就像是探子。我可得告诉您,这些畜生聪明得很,它们总是先派出小股队伍,并且是贴边儿走。它们有军官,就像在军队里一样;总指挥是一匹经验丰富、强壮大胆的公马。它们无论吃草还是行动,马群的外围总是由一圈公马组成,依次向内是母马,最中间是马驹儿。我已经给您讲过很多遍怎么用套索套野马了,您记住了吗?”

“绝对的。”

“您有兴趣去套一匹吗?”

“有。”

“那您今天上午就有这个机会了,先生。”

“谢谢!我不会利用它的。”

“不?怪哉!为什么不?”

“因为我不需要马。”

“可是一个牛仔不会问自己是不是需要一匹马。”

“那他就不是一个我所设想的勇敢的牛仔。您昨天提到了那些不需要野牛肉而大批屠杀野牛的混帐猎人、白人,您把那说成是对动物和由此失去了食物的印第安人的犯罪,后来您还亲口说对于野马也是这样。您说得很有道理,那我照您的话行事,您就不该感到奇怪。如果不,我就不能剥夺任何一匹野马的自由。”

“这想法很正直,先生,非常正直,”塞姆点头道,“每个人、每个基督徒都应该像您这样想、这样说,并且这样做,可谁说让您剥夺一匹野马的自由了?您练习过掷套索,现在只是要试一试身手。我想看看您是不是能通过考试,明白吗?”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好,我干。”

“好极了。对我这当然是很重要的,我需要一匹马,所以得给自己弄一匹。我跟您说过好多次,现在再重复一遍:在马鞍上坐稳了,趁套索绷紧、紧接着又一抖的工夫把马套中。如果您不这样做的话,就会被拽倒,野马就会跑掉,套索上还牵着的您的马也就跟它一块儿跑了。那您就没马了,您就成了跟我一样的步兵了,嘿嘿嘿嘿!”

他还想再说下去,可顿住了,用手指着前面提到过的草原北边那两座山。那儿出现了形单影只的一匹马。它向前慢跑着,并不吃草,脑袋一会儿甩向这边,一会甩向那边,鼻子啜吸着空气。

“您看见它了吗?”塞姆耳语道。他兴奋得压低了声音,虽然那马根本不可能听见我们说话,“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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