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安分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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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好不好呢?比一般的有机蔬菜清脆多了吧?”
“哈,老天,好可怕、好可怕,又可怕又好吃!”
严仲允跟着岳父来到宋家,见到的就是他的新婚妻子快乐、大笑的模样。这个样子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熟悉她的冷淡、她的怒气,她的不在乎,但妻子的笑容对他而言却是陌生的……
严仲允目光黯然。这是种嘲讽,最亲密的人却是距离最远的人,这感觉太痛苦。
“宋恬梨!”宋父怒喝。
然后她甜美的笑容消失,换上的表情,是他最常见的淡然。
宋恬梨回过头,不讶异总裁的怒火,却惊讶总裁身旁的男人──严仲允。
“新婚第二天就跑回娘家,这成什么体统?!人家当我宋远达的女儿这么不懂礼节!”
快乐的感觉只维持不到十分钟。她懂了,就算她拥有令人欣羡的富贵与权势,却不能拥有平常人最容易得到的快乐。
“大小姐只是回家吃个面……”王妈妈忍不住声援,实在是大小姐脸上的伤感,太让人心疼了。
“王妈妈,这里没妳的事,妳回房休息!”
“可是,老爷──”
宋恬梨放下筷子,站起身。“王妈妈,谢谢您,我回去了。”
她离开座位,越过愤怒的父亲,越过冰冷的丈夫。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想完成父亲的命令,离开宋家,返回严家。
宋家、严家,阳明山上数一数二富裕的豪宅,却都不是自己可以放心休憩的家……
她疲惫地离开。
返回严家大宅,等待她的是婆婆焦心的询问。
严母看到媳妇返家,立刻上前握住媳妇冰冷的手,忧心忡忡地说:“恬恬,妳可回来了,我们找了妳一整天,仲允几乎把震天给翻了。问题是,他干么去惹人家震天啊?”
宋恬梨震住,她回头质问身后高大的男人。“你以为我躲在震天?”
严仲允耸肩,不认为自己有错。“这不是不可能。”
宋恬梨气冲上脑门。“你──神经病!”
严母可以感受到年轻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她赶紧缓颊。“没事了没事了,恬恬吃了吗?要不要我让佣人煮点东西当宵夜?”
“不用了,她刚刚回娘家吃饱了。”严仲允冷冷地说。
严母很吃惊。“哎呀恬恬,妳怎么可以今天回娘家?要入门后三天才能回去啊,这样会犯冲……”
宋恬梨知道严仲允绝对是故意的。他这种借刀杀人的卑鄙手段,只让她更加愤怒。
她二话不说,跑回二楼的新房。
他一定要逼疯她是不是?他一定要逼她无法呼吸、无法喘息才可以吗?如果娶她进门,是他变态的折磨方式,那么他做到了,他成功了,她感觉自己濒临崩溃的边缘……
严仲允跟着进房。他僵硬地问:“妳去哪里?”
“震天。”
“我没找到妳。”
“那是你笨!”
“妳不在震天。”
“严仲允,你是个神经病!”
“妳去哪?”
宋恬梨抛下手中的皮包,转身怒视身后的男人,怒火烧红了她的眼,她脆弱的泪水梗在喉中。
“你一定要逼疯我吗?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看我痛苦你快乐吗?是不是一定要逼我走上绝路你才满意、你才开心!”
他不反驳,只是毅然扯着她挣扎的身躯入怀。
该死,唯有拥她入怀,他才能感到安心……
“不要……”
她哭了,他尝到她咸咸的泪水。
“不要吻我……求求你……”
“原谅我。”抵着她的唇,他虔诚地说。
“不要……”
宋恬梨最后的抵抗,在严仲允的拥吻和温柔索求之中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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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我要妳。”
他说,以深沈的眼光定定地锁住她,教她无处可逃。
“不要……”她脆弱地抵着他的胸,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一再弓向他。
“妳和我一样无法避开,这像中了毒,逃不掉的。”
他扬唇轻笑,饥渴地吻住了她,探进她口中吸吮着她甜蜜的津汁。
这是蛊毒,这是飞蛾扑火,她感受到那种教人窒息绝望的力量,她应该拒绝的,但为何情欲还是在她身体里不断滋生、不断涨大?直到她根本无法控制的地步……
他吻着她,双手一件件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看着她美好的胴体一寸寸地展现在眼前,他贪婪地欣赏着她,以眼神爱抚她柔腻的身子。
“我的妻。”
他环抱起她柔弱无力的身子,走回大床,再轻轻放下。
严仲允狂浪地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修长强壮的身体占有地覆盖她娇小的身躯。
“想要吗?”他沙哑低语,彷佛沙漠中的魔鬼,诱惑着饥渴的旅人。
“我要。”她咬着唇。
严仲允满意微笑,俯身封吻住她的唇。两个人紧密地结合,没有留下任何的空间。
宋恬梨噙着激情的泪,无助地抱住他,承受他一次次由缓慢变得热烈的律动。渐渐地,无助的感觉变得渺小,愉悦的快感逐渐取代一切。
“要我……”激动的泪水滚落她的双颊,一双纤臂紧紧地抱住他宽阔的肩膀,觉得自己在他的怀里变得越来越脆弱无助、恍惚失神,一声声娇吟忍不住夺喉而出。
“我的爱……”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不能克制自己对她的强烈索求。一阵阵灼热的快感不断地朝她袭来,他猛然吻住她的唇,近乎蛮横地吮弄她柔嫩的唇瓣。
她娇喊。“啊……”指尖失控在他精壮的背部留下深刻的痕迹。
严仲允感觉到她失控的痉挛与收缩,一阵激颤窜过他的腰际,他低声闷吼,大掌扣住她,释放自己……
※※※
天亮。
宋恬梨睁眼起床,机械般地盥洗换衣,然后下楼用早饭。
“少夫人早。”管家有礼招呼。
“早。”
她面向首位,然后有礼地和公婆问安。“爸、妈早安。”
婆婆亲切回应。“早。坐,吃早点喽。”
她机械地用餐,稀饭、配菜,稀饭、配菜,不断重复,直到一杯苦涩的咖啡入肚后,终于结束早晨的例行事项。
“吃饱了吗?”严仲允淡淡地问,没忽略妻子白皙颈项上清晰的吻痕。
“嗯。”
“那出门了。”
“好。”
“上班了?”婆婆笑问。
“是。”
她起身,取过佣人递给她的皮包和外套。
一旁的严仲允此时举起手,拉高妻子白色的立领。“会痛吗?”
宋恬梨无法控制脸上一阵燥热。她知道自己脖子有什么异状,所以今天才会选择立领的衣服,只是“烙印”的位置似乎高了一点,立领的衣服怎么遮都还是有空隙。
她摇头,不会痛却很难堪。
“我不该这么粗鲁……妳总是让我失去控制。”
严仲允在她耳旁懊恼低语,暧昧的语气让宋恬梨胀红了小脸。
貌合神离的夫妻,每个夜晚却尝尽彼此的滋味,分享所有的亲密激情,她无法抵抗他的索求,更无法忽视自己的情欲。他们彷佛是油和火,一旦融合,便分不清彼此……
“上班。”
“嗯。”
宋恬梨走在丈夫右边,保持着以丈夫为优先的合宜距离,和公婆道别后,坐上严家的车子,离开严家大宅。
一如过去这一个月来的每一天。
一个月……他们结婚一个月了。她凝视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这一个月来,两人一同上班,一同参加大小宴会;一同早餐,一同晚餐,甚至一同沐浴,总是相拥而眠,生活就像一般的夫妻,但横亘在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隔阂依旧存在……
她闭上眼,暗暗叹了口气,没注意到丈夫凝视的目光始终锁在自己身上,不曾离开。
安静无声的轿车停在“宋氏建设”前,宋恬梨准备下车。
“等等。”严仲允唤住了她。“我跟妳一起上去。”
“哦?”宋恬梨有些惊讶,但没多问。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一向随心所欲。
“宋氏建设”十五楼是主管级办公室,两人走出电梯,迎面而来的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紧绷气氛,外头的秘书室几乎乱成一团。
她皱起眉头,拉住低头而过的投资部经理秘书。
“发生什么事?”
秘书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小姐?哎呀,事情严重了,大家都在会议室开会商讨对策──”
“什么事呢?”
秘书急着将文件拿去复印。“大小姐,您去会议室就知道了,我赶着去复印文件,不和您多说了。”
秘书语毕,着急离开。
严仲允此时开口:“联勤土地标售案的标单被邮局的邮务士窜改,昨天深夜邮务士已经遭到收押,检调人员查扣所有投标厂商的底价,一亿的保证金等于暂时封存。”
宋恬梨摀住口,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总裁有打电话到家里,妳睡了,所以没叫妳。”
联勤土地标售案是总裁最在意的大案子。它是台北市大安区最后一块大面积的精华地段,有意抢标者已从每坪160万元喊价至180万元,甚至加码至200万元的天价,这块土地不仅是新兴豪宅群聚地区,也将成为台湾房地产市场景气的重要观察指标。
这块土地位于台北市中心的大安区,交通四通八达,连结总统府与台北市政府这两处政府机关,更意味权力的象征,是台湾传统产业富豪最钟情的地方。
“宋氏建设”倾全力搏上这一回,将手头上所有案子全往后移,希望一举拿下联勤俱乐部那块空地后,立即投入建设。
一亿的保证金、银行贷款、人力成本、管销费用……种种问题纠结在一起,这是“宋氏建设”头一遭却也最重大的危机。
宋恬梨冲进会议室。会议室宛如战场一般,除了“宋氏建设”各部门主管,连律师都参与这场会议。
而桌首的“宋氏建设”总裁宋远达,一夜白了头发,疲惫地坐在首位。
“总裁……”宋恬梨轻呼,颤抖的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严仲允将她纳入怀中,紧密地保护。
宋远达发现了站在会议室门边的他们,立即跳起来冲向他们。
“仲允,我的贤婿啊,这一回你一定要帮爸爸的忙,要不然我会死、我会死啊!”他握住严仲允的手,彷佛把希望全投注在他身上。
只不过,依靠在严仲允怀里的宋恬梨,他的独生女,就像是变成了空气,得不到父亲的一丁点关注。
宋恬梨的泪噙在眼眶中。没错,她早应该习惯父亲的冷淡,一切以工作为第一优先……但真正面对时,她依然伤心。
严仲允紧搂着急欲控制情绪的妻子,他尊称丈人的称呼和妻子一样。“总裁,一切以身体健康为优先,请保重。”
宋远达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太好了、太好了!只要有『联信金控』当宋氏的靠山,一亿的保证金算什么,扣我十亿我都不怕!”
宋远达大笑,但在座的其他高级主管还是面露隐忧。
宋恬梨皱起眉头。是不是有什么内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皮包内的手机响起,她退离丈夫的怀抱,走出会议室接听电话。
“喂?”
“宋小姐,我是樋口,听到宋氏建设的事,有什么需要震天帮忙?”
感动的泪来得太突然,或者她也并非因他的关心而感动,只是他刚好遇到她情绪失控的时刻,泪水潸潸而下。
“宋小姐?”樋口只听到不断啜泣的声音。“妳还好吗?”
她抚去脸颊上的潮湿。“我没事,谢谢……”
“妳在哪里?”
“我在公司……”
“我现在过去宋氏找妳,如果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我知道『联信金控』同意核贷是有妳的帮助,我欠妳一份人情。”
“樋口先生──”
她要拒绝,但没有机会说完,严仲允一把抢下她的折迭手机──
通话中断。
宋恬梨轻喊:“你干什么?那是我的电话!”
严仲允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水,他按着手机,看到最新一则来电显示中那个刺在他心里的名字,他失控了,愤怒像突然爆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心上人的关心,让妳感动到痛哭流涕?”他问,冰冷沙哑的嗓音彷佛来自地底。
宋恬梨气愤地直绝泪。“手机还我!”
严仲允逼近,低吼:“妳还想打电话给他?!我就在妳身旁,我守护着妳,我把妳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的安慰无法让妳感动吗?还是妳的心、妳的泪水只给樋口一个人?”
“我没有!这不关你的事。”
严仲允木然看着她,彷佛遭受到打击,痴了、傻了。
“不关我的事?”他笑了,嘲讽而凄凉。“我的妻子心里的人不是我,这都不关我的事?”
宋恬梨慌了,因为他语气中的绝望。她听过他愤怒的怒吼,听过他嘲讽的冷言冷语,但他不曾这样,彷佛对一切不再拥有希望……
她抓住他的手臂,颤抖地想安抚他。“我说没有!我对樋口先生没有任何想法!严,那只是基于朋友的关心,他说他欠我一份人情,所以才──”
“够了!”严仲允愤然甩开她的手,打断她的话。
他伸出手,指腹轻蔑地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妳哭了,不是吗?眼泪是最真诚的东西,任何话语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事实是……”
他深吸口气。“妳的心里还是只有他。”他的声调很冷酷,神情却很痛苦。
“严,我没有,”她脸色苍白地摇头。“我真的没有……”
他严厉瞪视。“这不是一向敢做敢当的宋恬梨。妳违背自己的心去否认事实,不难过吗?”
严仲允突然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冰冷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到了吗?我现在的心有多痛,妳感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