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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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征服大自然的斗志，我只想征服自己。我只是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人，悲观时觉得什么都无趣；乐观时则认为处处有奇迹。我热爱生活，热爱人生。我对人以诚，命运对我公平与否我不想探讨，也无意怨责，只想凭借自己的努力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在人世间走一回。不要任何荣华富贵，也无须鲜花铺满神奇。
第十九章 你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第十九章你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上午考《中国革命史》，一个小时做完题，半小时修改、复查。估计能有七八十分。下午考《外国文学史》前面50分题得个45分没问题。后面的三四十分也有把握，今天这一关是算通过了。今年拿大专毕业证书的愿望依然没有落空。这次考试题目虽然有点偏，而我则自我感觉良好，可能是近日来闭门造车的缘故吧，不过后面的论述题我全靠临场发挥的。考完之后我便去报了《现代文学史》和《语言学概论》，我这叫赶鸭子上架。
回宿舍的路上，卫华满面阳光的捧着一束百合送在我手上笑着说：“欢迎你凯旋归来！”
我亦笑着接过百合送到鼻子边闻了闻：“真香，谢谢！谢谢！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考试？”
卫华盯着我的脸摇晃着脑袋的笑道：“你这两天没来上班，一问不就知道了。怎么样？考完了大专不再考了吧？”
我亦笑着说：“不好意思，恐怕又要令你失望了，我已经报考本科了。”
卫华满脸夸张的表情叫道：“你给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找一个有文化和深圳户口的人？”
我不想再伤害他，只好避而不答。
“对我来说你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这两天你不在我很想你！真的，请不要回避我！”卫华盯着我的眼睛不放。
我真诚的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真的，我一切努力只是为了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我喜欢深圳这座美丽的城市。我不会跟谁回老家生活。”
看他满脸沮丧的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他比我小三岁，又是陕西人，我不想要一个小弟弟做先生，也不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生活。我从不欺骗他人的感情，所以我也不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这样大家还是朋友。我知道被人拒绝的滋味，但是我又不想勉强自己。
常常想起这样一句话“谢谢你的出现！谢谢老天的安排”如今我呢？却要谢谢上苍给我送了这么大的一件礼物？人生中有很多、很多的课是必须上的，这一课更不可缺少，否则生命中无风无浪岂不乏味？经历也是一场收获啊。
我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推敲。我用毕生的信念来追求真理，用心来触摸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何其渺小，渺小得如同空中看不见的尘埃，渺小的我又多么希望能够迸发出一点光和热来点缀这个人间，用心来筑就人生，谱写人生。许多人说我有才气，倘若我真有才气必定会让灵感和悟性并驾齐驱；倘若我真有悟性必然会超于常人，又何愁不能丝丝入扣的客观地描写出社会现象？倘若我有灵气，满园的春色必尽收我眼。
爸爸来电话告诉我：省里和车队都已调动了人手，高亮不会有事了，我的一颗心才得以安定下来。同时暗暗感激舅舅——这都是他老人家的功劳。
俏俏听我说，又要去读书，便坐在我身边嘀咕着：“都这么大了，还读什么？读个没完没了的有个什么劲？”我轻轻一笑不愿跟她理论。
舅舅、舅妈则夸我有恒心和毅力，能以一个初中生水平考上大学不容易云云。其实我这算什么？我独身一人，除了上班外无牵无挂的，年少时因父母与自己无知所害，现在懂得了知识的重要性，为什么不惜取现在的好时光呢，我有什么理由让生命荒废下去？比起那些挺着大肚子参加考试的女子来说，我比她们不知要轻松多少倍？我之所以能够坚持到底，得感谢生命中的每一次挫折，迫使我一次次站立起来；我之所以敢于面对困难，是因为有不息的信念支撑着。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绿洲。我的绿洲就是充实生命，让每一分钟都过得有滋有味，让自己今生无怨亦无悔！
星期天在大姐家依然按时起床看书，吃饭时思平说：“颖颖你不能只顾着读书，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我淡淡的说：“我们单位倒是有人对我感兴趣，很遗憾！我对他们一点感觉也没有。”
身高一米三，个头矮小，尖尖的下巴，长着一张倒瓜子脸，眼睛亮晶晶，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十三岁的煜儿快言快语道：“那你对上饶的有感觉吗？那可是假冒伪劣产品哩。”
我“扑哧”一笑，这孩子。记得舅舅那天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当时也是一笑而置，不是笑而不答心自闲，不过是自我解嘲罢了。恭维对方么？我不敢；贬低他么？莫如打我自己一个耳光来得爽快。何况我没必要囿于个人得失之间。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淡泊宁静的生活是我所向往的。
今晚上《语言学概论》，这个老师讲得还行，课已上到168页了，可我却还是第一次来听课，没办法只能努力加油赶上去了。不知是我基础差还是没听课的缘故，总觉得这《语言学概论》比较难学，语法手段里面有什么综合手段、分析手段、语法范畴的性、格、数、时、体、态、人称、式、级等又分什么与格、宾格、主格、属格等等，我的头都被它搞大了，看来要理解和掌握一时半会的还做不到哩。
今天盘点，所以比较忙。卫华带着乐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走到我身边问：“你今天怎么穿上工作服了？你不要穿工作服，把你的好身材给盖住了，你的身材迷死人了。”
“有没有迷倒你？”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暗骂自己说话也不经过大脑过滤一下，好想打自己一个嘴巴，真的是那壶不提开那壶。
卫华看着我窘得满脸通红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同时认真的说：“有。昨天晚上我都失眠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真的不要穿工衣，我们公司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有你身材标准的，你穿工作服简直浪费了。”卫华看了看我身上的工作服又摇着头说。
我笑问：“难道你们男孩子就喜欢漂亮或者身材好的人？而不注重人家的内在吗？”
卫华理所当然的说：“外表是首要条件。谁愿意有人背后说自己的女朋友不漂亮？”
“你倒很坦白。”我一边点头一边坦言道：“其实一个人的内在美更重要。如果有人仅仅是看中我的外表的话，我想我根本就不会要这种‘爱情’。”
我想上天对人是公平的，他没有给我漂亮的容貌，却给了我别人称赞的“魔鬼身材”，这也许是我外表上唯一吸引人的地方吧？只可惜那些肤浅的爱是我所不屑的。
近来对书的热忱越来越浓了，别的似乎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了，我觉得这样很好、很好。素芬舅妈劝道：“颖颖，你也休息一下，考完了哪还要这么紧张？”
我笑道：“我基础差，平时不努力怎么上考场？再加上我为了应付七月份的考试，这些
课我都没有上，不抓紧时间怎么行呢？”
我想：我是无法停下来的，如同萧红感叹的——既然生了流水般的命运，我又怎能不从异乡奔赴到异乡呢？
今天气温骤然下降，上课时因为衣单体弱有点不胜寒苦。想想家里的学生不知如何辛苦？这样又不由想起娇娇来：今年冬天她该换了一双厚一点的手套了吧，否则到时岂不是又要被冻破了？好想买一双皮棉手套寄给她以备冬天的寒流，但又怕为此给她带来麻烦，只好作罢。也不知道我和这孩子怎么这般有缘？对她总是这么牵肠挂肚的。瞧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家的孩子要我操这份心干什么？自己的外甥、侄女等几个也不见得自己细心到如此地步。
世界上遗憾的事何其之多，曾今想带娇娇去看海的。结果人事变迁。如今纵然我有这份心也枉然，许多事不是讲话那么简单的。打电话一试，刚好娇娇接住了，我问她是不是不方便来深圳？
她笑着说：“是的。”
这孩子的声音轻快爽朗。我又问：“你学习怎么样了？”
“还好。”
“我也要学英语了，我的英语还不如你，你可以做我的老师了。”她又笑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可惜……
上完《现代文学史》下课时，看见潭星星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挺辛苦的，大家都走了，而她却还在做笔记，我便留下来陪她，本来韶华要我同她一起走，而且她也等了我好一会了，我见潭星星一时半会还做不完就叫韶华先走了（毕竟大家明天还要上班，晚上回去冲凉洗衣服也得搞到好晚）。郭兴开始一个劲的催她快点。我颇为不满的说，“你别催了，瞧人家都急出汗来了，反正你是老板，上班又没人管，你要是好心呀，就护送她回去。”
郭兴嘴里说着好，身子却坐着不动。
我笑着骂：“你这家伙口是心非的。”等潭星星做完之后我便扶着她走。潭星星见我等她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连声说：“谢谢！谢谢！”
我笑道：“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就别再客气了。”
早上洗脸时，谢真拉着我的手抚摸着：“你的手又滑又嫩，手指尖尖的，多漂亮。”
有着一张典型的广东人的脸，凹眼睛凸鼻子，个儿不高，身体瘦小，好象营养不良的丰顺人陈露接口道：“书生的手不细致还谁的好？你看我们的手多粗糙。”
我笑：“我又没做什么粗活，每天又不要煮饭做菜的，如果再不好那才对不起观众哩。”我的话还没说完，她们就哈哈大笑起来。我想：我这双手算什么呢？我还见过比这更细嫩洁白的一双男人的手，那才叫上帝的杰作，只可惜造物主在造就这个完美的人时却忘了把他的心也造得完美些。
上课时老师把我写的《山村的月夜》朗读给大家听——
天上繁星闪烁
地下小溪游过
漫步在深幽的小径上
山风在林间悄悄诉说
静静的夜
四围的风
怀裹着一弯素月
田野里夏虫对歌
塘中荷花隐隐约约
梦一般的情怀
诗一样的雨丝
少女发间幽幽洒落
寒露沾衣
飘来禾香
泉水“叮咚”交错
夜莺在穹苍放歌
同学们纷纷夸好。课后有个不怎么相熟尚不知姓名，烫了一头大波浪发，耳朵上戴着两个大大的黄得铮亮的时装耳环，纹着细眉，描了一圈蓝色眼影，宽宽的嘴巴，有着一张瘦削的脸女同学跑到我跟前说：“你的诗比以前写得要好，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很有意境。”
我笑道：“你这是恭维我？”
“我说的是真话，你善于描写自然景物，动静结合，情景交融，给人一种清新、开阔感和对生的喜跃。你人缘也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你是宝钗型的人物。”
我大笑：“真要命！许多人说我是林黛玉，也有人说我象探春，今天居然来了个说我是薛宝钗的人？我有薛宝钗那么会讨好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又心计多吗？你别笑死我了。我告诉你：我谁也不是，我只是我自己。”
每天的日子都被工作和学习排得满满的，也很充实。中午休息看书时梁奇打电话来说前几天她被人骗去了六七千块钱。我问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她告诉我是她男朋友的。前些天她男朋友的姐姐来玩，她陪他姐姐上街买东西，他姐说自己没带钱，梁奇就拿了她男朋友的信用卡。结果在路上看见有人捡到一块金砖，人家对她们说价值20万，如此这般的就把他们的卡给骗走了。我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都是老黄历了，一点也不新鲜。
我问：“你以前没有听说过此事吗？我公司的同事就被人骗了好几次了。”
“听说过，但我……”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不想再说什么。如果她们俩当时不是一个“贪”字当头，又岂会上当？就是没听过，退一步想：你同人家素不相识，有这么好的事，能落到你头上吗？！价值20万的金砖别人会傻得区区六七千元就让你们拿走？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电话里又听她哭道：“这些天他都不理我，当时就叫我去死！我也不敢跟他讲话，颖颖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握着话筒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梁奇同她男朋友的天平就一直不平，现在恐怕另一边翘得更高了。如果她是刚从家里出来还未涉足社会那还情有可愿，但是……世界上的骗子固然可恶，但如果我们没有这种贪小便宜的心理，骗子怎么会有机可乘？
下班时刘芬搂着我的腰笑着说：“颖颖你越来越漂亮了，你的身材真是迷死人了，真令人羡慕！”
我摇摇头：“身材好有什么用？脸蛋不漂亮呢？”
刘芬笑咪咪的说：“谁说你不漂亮？哎，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好不好？”
不知她是来给哪个做说客的，但我现在心如止水，早已没有这个心情了。我摇头摆手道：“你饶了我吧，我不想谈朋友。”
“哎呀，这怎么行？你这等标致的人物不谈朋友岂不是浪费了？不行，不行。女人还是要男人疼哩。”刘芬大惊小怪的叫道。
我拿开她搂着我腰的手说：“有自己疼就够了，否则碰到不称心的还白白搭上一条命。”
“那是，那是。但好男人还是有那么一两个。”
“我没那么好的运气。好了，你不要游说了。我现在没这个闲心了。”
刘芬嘟起嘴巴说：“难怪人家都说你心高哩。”
“随便人家怎么说，我真的无所谓。”
……
一大早，卫华跑来问：“你昨晚那么晚还没睡，是不是得相思病了？”
我笑：“你自己得了相思病才是真，象我这种人已是百毒不浸了，哪里来的时间得这个？”
他被我说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我在心里说：“男孩，请别靠近我！这是没有结果的，与其天天来看我，不如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女子身上，我真的不适合你。”
他一边走一边说：“我觉得你真的很不错！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真的，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饿着。”
我摇摇头：说我好的人是不少。但是一个好字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得到，又有多少人知道呢？正如那些所谓聪明人讲的那样：傻瓜才会愿意自己吃亏后人家再说你好。而我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傻瓜。
高亮在舅舅家打电话来说：“舅妈要你回来吃饭。”
我本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