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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暗香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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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在舅舅家打电话来说:“舅妈要你回来吃饭。”
我本不想去的,但舅妈已经几次三番的打电话催我回去,盛情难却,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想尽可能为自己的青春留下点什么,我不希望被人打搅,也不太爱说话。这世界上所有的事不一定都有恰如其分的因果关系。我从不抱怨任何人、任何事,只因自身知识的浅陋、青涩稚嫩的笔又无法填充而苦恼。
饭后,高亮和何静来玩,我问:“听舅妈说有一回你在街上碰到陈信,他不理你。”
“何止不理,还把头转到别处去,装作没看见呢!”高亮愤愤不平的说:“这人变得也太快了!这才是他的庐山真面目!”
“我也知道这回事,当时高亮回来就气得要死。”何静接口道:“当初在我们家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都以为他是大好人哩——狐狸尾巴终于露馅了!真的想不到。”
我笑道:“你们也不必生气,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心底无私天地宽。”
“三姐,你真是个大方、宽容的人!将来哪个有造化的得到你真是好福气!”何静望着我感叹道。
我微微的笑:“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今生无怨亦无悔!”
第二十章 繁华的都市上演着各类人生
    第二十章繁华的都市上演着各类人生
听说考试分数出来了,我一查分:结果《中国革命史》75分,《外国文学史》81分,我开心得跳了起来:OK,我已顺利通过了。虽然早已料到自己必定通过,但我还是开心极了!啊,生活多么美好!阳光绚丽如画,清风醉人如词。
雪莲花告诉我:“我的革命史55分,外国文学58分。”我的天!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竟然给错过了,下次她可惨了,白读了这两名课了,因为明年要改考《邓小平理论》和《政治经济学》。她真的很冤!
下午四点半还没到下班时间,天下起了大雨,我跳了起来:这下可惨了,我的三床毛巾被还在阳台上晒哩,我冒雨往宿舍赶,脚下的拖鞋被雨水浸泡得打滑无法走快,干脆把它脱下来提在手上,于是路上出现这样一道奇景:一个紫衣女子一手撑着一把蝴蝶伞,一手提着双红得耀眼红得可爱的拖鞋跑,两旁路人纷纷侧目观看,一个说:“新鲜事里,这年头还有这么爱惜鞋子的人,稀奇!”
另一个说:“少见多怪,你没看见人家那是崭新的鞋子吗?”
赶到宿舍直奔阳台,好采:今天风向西北,我们的阳台在南面——毛巾没有给雨水亲吻。=唯一不足的还不大干。不过没关系用风扇吹一吹就好了,这叫知足常乐!
把毛巾被挂在床前,就着我自己亲手自制的书架上的台灯躲在床内看书,卫华进来问路芬:“颖颖呢?”
路芬说:“她大概睡了。”
只听他一边走一边嘀咕:“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我没做声,能躲则躲。既然知道自己不会同人家谈朋友,又何必让他抱有任何希望呢?这种不道德的事我从来不干。等过些时候他自然会知难而退的。
早上打电话回家,妈妈涕泪滂沱的哭道:“何静搞事吵架回娘家了,高亮又骂我。何静嫁到我们家,总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常常不把我和你爸爸放在眼里,成天不瞅不睬的,好象她很了不起象太上皇似的。说我们没本事……”
妈妈一边哭一边说:“我要去讲给你舅舅听。”
我劝道:“你老人家也是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犯得着吗?舅舅知道顶多骂高亮几句,还要高亮肯听,会用脑子想。而且还不能经常去讲,否则真有什么事到时还不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是何静要能将心比心,多设身处地的为这个家着想。”
放下电话我真是生气!自己省吃俭用的那么帮着高亮,无非是希望自己的父母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这两个人?高亮这家伙太不象话了!对老婆好也无可厚非,但也不能把父母不当人看,尊老爱幼他们懂不懂?几十岁的老娘经得起他们这样折腾?给何静写了封信,毕竟她不是自己的姐妹,可以讲她骂她,语气尽量委婉含蓄。中午拜他们所赐,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俏俏打电话来气冲冲的说:“进了人家的门,还不把人家父母当人看,这是哪家子的道理?我心里头可窝着一股火!我看,何静他们家就是家教不好!”
我说:“那倒不见得,我看他父母不象不明事理的人。”
俏俏喊道:“那怎么会由着自己女儿任性呢?你去把钱要回来,看高亮怎么办?省得那么向着他丈母娘家,要他去靠他老丈人过日子去!”
我劝道:“说气话是可以的,但真这样做对高亮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两边一夹攻,他还要不要活?别人不心疼他,我们做姐姐的于心何忍?最好能以理服人。”
俏俏又道:“有些人就是不识好歹,你对她好,她还以为我们怕了她呢?”
我笑:这个世界上是有这样的人,但是如果有脑子的人就会想到这一点: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真霍出去了谁怕谁呢?为的是全家的幸福和安乐。对待别人我倘且一笑而置,对待何静——弟弟的媳妇我又怎能不包容呢?
俏俏要我去说何静,亏她讲得出来!这样的蠢事她又会去干?如果我真的是这么意气用事又怎能赢得大家的尊重?
放下电话,我一边摇头一边想:从小到大为这个家操尽了心,父母兄弟姊妹没有一个不让我挂心的,能帮的总是尽力而为。想当初高亮对我吹牛:老婆对妈不好,首先我也不答应!现在好了,他不跟着何静向妈妈开炮已是万幸了。实在不放心妈妈,打电话回家叫妈妈来深圳玩。妈妈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你不要去问高亮的钱。”
我笑道:“妈妈还是心疼儿子。那是气话,为的是安慰你老人家。我哪里舍得这么逼他?”
上班时比较忙,这边高亮打电话过来,我劈头盖脸的将他骂了一通:“你当初是怎么在我面前夸口要对父母好的?现在不但没好好对待爸妈,还同老婆一个鼻孔出气。老爸老妈全不放在眼里,爱打爱骂由你。拜托!爸妈经不起你们这般厚爱!”
高亮委屈的说:“我真的没本事调解,两边都要受气,那边何静的父母说我们家作贱他女儿,这边你们又说我对父母不好。”
“这怪你自己!如果你是好的,有理由的事就不能迁就她。你还要同她过一辈子的,将来纵使爸妈不同你们俩个在一起,你也还要同她生活,你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一点威信都没有,你不觉得羞愧吗?你们这样子叫我这个为你们操尽了心的姐姐有什么意思?!”
……
心情有点愫乱,同苏丹有日子没见了,也不知她最近怎么样?打电话约她出来一起玩一玩。苏丹兴奋的问:“我的大小姐,你今天怎么有空了?不过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见不散。”
瞧这家伙比我还急呢?
在巴蜀风,苏丹睁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告诉我:“最近心情不大好,我和他分手了,搬出来住已经半个月了。”
我一惊。苏丹说:“我们俩个性格不合。”
苏丹又故作轻松的说:“分手也好,一个人过感觉还不错。”
我不以为然的道:“你这是自己在骗自己,倔强的女子多半苦了自己。你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事也没有,背地里不知哭过多少回呢?”
苏丹强笑着:“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单位几个知道我的事的人都说我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骨子里不知硬哩。我并不象你说的那么脆弱。”
我仔细的打量着她不动声色的问:“是吗?那你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二字又是为了什么呢?你那样子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苏丹眼里顿现浓浓的雾气,可她依然嘴硬的说:“还行。我搬出来的那天晚上一个人跑去万家买折叠床,我同事要我买大床,说他开车过来帮我一起买。我说我现在见到大床就有气,并叫他不过来。我一个人买了一大堆的东西,热水瓶、衣架、桶啊之类的,结果万家打祥不送货了。我说那怎么办?我今晚不买回去就没地方睡了。那里的保安问我:‘你没地方住吗?’我说我住的地方是有,但床还在这里。他又问:‘那你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在深圳吗?’我摇摇头,那时也觉得自己可怜兮兮的。那个保安帮我叫了一辆的士车,并帮我把东西搬到车上。下了车,在楼下我又没办法一下子把那些东西拿上楼去,一个人站着发了会呆,觉得自己挺狼狈的,后来又是一个保安帮我送上去的。所以我觉得深圳这个地方好人还是挺多的。那天晚上我还以为自己会哭一个晚上,结果太累了,澡也没洗,扒在床上就睡着了。”
看着她脸上纵使化了装也无法掩饰的憔悴,我摇着头:“我觉得小朱为人很不错,你们俩几年的感情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
苏丹无奈的点点头:“都走到这份上了,不算又能怎么样?相处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发两个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这是件很悲哀的事。我的那些朋友都说他挺可怜的,他也觉得自己受了好大的委屈,认为他付出的多,得到的少,对别人说全是我的不是。难道我就没有付出吗?就凭这一点我也不回头。那天他说,你要搬走就把东西全部搬走。我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些东西全是他出钱买的,我是不会拿的,再说见到这些东西我反倒会难过。不如不要。就是我和他一起买的东西我也一件未拿,我怕引起对往事的回忆。那天他要帮忙,我没让,一个人提着东西走,把手都弄起了泡……”
我静静的问:“他是你第一个男人吗?”
苏丹点点头眼睛里又是一团雾气。我在心里打赌:苏丹绝对忘不了他!苏丹满脸疑惑的问:“我的性格真的很难叫人接受、很不好吗?为什么每一个同我谈的人都说我脾气很差、个性太强?连我们科长都说我脾气反复无常,很古怪。说我有时静得太厉害叫人捉摸不透,不知我脑子里想些什么,又在算计谁。”
我有点为苏丹难过,爱情你可以怎样改变一个人?以前她何曾这么不自信过?谁见了眼前这个女子会说她坚强?除非这人的眼睛需要看医生。
我真诚的说:“你在那些男孩子面前怎么样我没见过,你在单位的表现如何我也没见过。但是我们俩交往这么久,我觉得你对人比较真,不象有些人那么假心假意的。虽然你是有点心计,那是因人而异。我们俩相比较:也许我吃的亏比你多,因为我从不会算计人,亦不知道怎么防范别人。女孩子有点心计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你不要去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认为自己是对的就去做。”
苏丹侧着头想一想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我真象他们说的那么坏,那我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真诚的朋友?我说过:无论怎样我不会自杀,好死不如赖活,纵使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父母着想,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农村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再者自杀也需要勇气的:割脉我怕痛;上吊吗?万一中途绳子断了怎么办?跳楼吗?我不敢。我也不会那么傻,我还年轻,将来的路还长着哩……”说到这里苏丹眼中又是一团雾气,只是始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我暗自叹息: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这样硬撑着何苦来哉?我知道眼下她需要的是一个倾诉的对象,她的心里实在太苦、太苦了。
我半响没有做声,只静静的听她诉说:“我们公司只有两三个人知道我的事,我有个朋友买了一套房子在梅林,她要我搬到那里去住。家具什么的都有,她住在以前的那套房子里。说不放心我一个人住,要搬过来同我作伴。我说你要搬过来我就不住你的房子。我现在谁也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过这段日子。说句老实话,走到现在这种地步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人算不如天算。我承认自己比较自私,脾气也不好,我们单位的同事都说我被我的那些朋友宠坏了,我每次发起脾气来就控制不了自己,有什么摔什么?”
“你有没有把东西往他身上摔过?”我冷静的问。
“有。但是那是无心的。我发起脾气来根本什么也忘了。脑子里糊里糊涂的只知道自己要发泄。有一回我摔东西没看前面,一瓶墨水刚好摔在他身上泼了他一身;又有一次我把热水瓶也朝他摔过去,差点烫着他,他都气死了。我这人发起脾气来快好得也快。是个很情绪化的人。发过脾气后什么也就忘了。不象有的人每一次都记在心上。”说到这里苏丹还觉得自己挺委屈似的。
我点点头:难怪她自己的朋友都觉得小朱可怜。遇到这种脾气大的女朋友着实不是件好玩的事。连我这会子也觉得小朱值得人同情。一个女子外表漂亮固然可爱,但适度的温柔更能打动男人的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泼妇。毕竟男人也是血肉之躯。我不客气的批评苏丹:“那是因为你发泄出来了,而人家憋在心里受的伤比你的要深得多,你就没有想过试着改一改自己的脾气?”
“好难。我无法控制自己。他也说我没有一点女性的温柔。我说叫他买一个木偶来才会不对他发脾气。不过分手后我没说过他一句不是。”
我无意识的转动着茶杯点点头:“这也是你的可爱之处,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不这么想。人生就象大海的波涛一样有起有落。眼下你虽然满脸沧桑感,但也成熟了不少。人其实经历了一些事情也好,那样更容易成长。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关键是走好以后的路。”我一边说一边觉得有一道箭光向我射来,用余角一扫,发现邻座一个男人转过头来热辣辣的看着我的脸。我暗自嘀咕:真是怪事,我又不是什么靓女,你要看靓女我对面就坐着一位,干嘛老望着我?难道我的声音大影响了你?想想不对呀,苏丹的声音比我的大多了。我十指交叉顶着下颌在桌子上不再看他。
苏丹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干什么要使自己活得不开心呢?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笑一笑:“我吗?比较单纯,眼下我只希望早点拿到文凭,找份称心的工作,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的空间。”
苏丹羡慕的说:“人还是单纯一点好。当初我,你,晓芬、秦海、胡艳丽、舒少安等六个人一起报考,能坚持到最后的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有一股锲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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