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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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以前在东莞一个单位工作,他是搞计算机的,我在前台做文员。他来追我时我才18岁也不懂得什么爱情,开始的时候只觉得好玩。他喜欢送各种各样的礼物给我,又带着我到处玩,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他。我们俩在一起已经三四年了,曾经还怀过一个孩子,不过早已打掉了。打的时候孩子都已经成形了,我跟医生说:我想看一下孩子长成什么样了。医生不耐烦的说,打都打掉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我自己那时还小,而他也对我说,我们还年轻,过几年我们俩结婚再要不迟……”我静静的听着她讲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知道梁奇沉醉在往事的回忆里,现在只要借给她一对倾听的耳朵就够了。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梁奇开了灯站起身来说:“我知道你喜欢看书,我这里也有一些书,是他买的,你慢慢看吧。我先去做饭,等会再来陪你玩。”
“要不要我帮忙?”说完我也站了起来。
梁奇把我按在椅子里笑:“不用。你第一次来是客,难得的。我很快的,你就安安心心的看会书吧,这会子没人打扰你了。”
“那么我就客随主便,听你的。你呢?也随便弄两个菜就行了,别那么费事,我又不是什么贵客。”
“好的。”梁奇说完就走出房间进了厨房。
我则坐在椅子里低着头在台灯下看书,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脸色清瘦身高约一米七三的男人走进了我坐着的房间。梁奇随之跟在他的身后笑着对我介绍:“这就是我男朋友小齐。”随后又对她男朋友说:“这是我的一个老乡,我表姐的同学,我请她到我们家来玩一下,你叫她颖颖姐就行了。”
我礼貌的站起身同他打招呼,他淡淡的说:“你坐吧。”
我依言坐下,继续看书。他便也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没做声也没打算出去帮梁奇一下,也许他见我看书比较费劲便把台灯的高度调了一下好让我看得更清楚些。但他一直没有说话,而我也不习惯跟陌生人讲话,他不开口我更不愿意开口,屋子里的空气顿时有点闷,我看了一会书后又抬头看着窗外,天已经全部暗下来了。随后便听到梁奇喊:“小齐,你来准备好碗筷。我马上就好了。”
她男朋友便走出房间进厨房拿出碗一边盛饭一边朝我坐着的房间说:“吃饭了。”
我应声答道:“好。”便出了房门,见梁奇还没有出来,我便进厨房对梁奇说:“你怎么要弄这么多菜?等一下吃不完又浪费了。”
梁奇一边炒菜一边说:“就剩一个青菜,一会就好了,你们先吃吧。”
我笑道:“没关系,等你弄好了,我们一块吃。”
她男朋友对我说了声:“我们先吃,别管她。”便拿起饭来吃。我笑了笑说:“你饿了先吃吧,我等她。”一会儿梁奇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我们俩便坐下来一起吃。梁奇一个劲的要我吃菜。可饭菜吃在嘴里我也不知道什么味了。吃过饭我坚持要走,梁奇跟她男朋友打了一声招呼:“小齐,颖颖姐就要走了,我去送送她。碗筷等我回来再洗。”
她男朋友的脸色依然淡淡的:“就要走啊?怎么不多坐会儿?”
我礼貌的笑了笑:“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去我那儿玩。”
梁奇一边送我一边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深深的看了梁奇一眼,见她兴奋的样子我不忍扫她的兴便说:“只要你觉得不错就行了,不过你得尽快找一份工作,女孩子自己有工作哪怕只够零化都是好的。”
梁奇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有空再来玩。”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我想:来我是不会再来了,有这么一次特别的优待已经够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她自己觉得快乐就行了。不过他们俩的天平不是一般的不平——一边翘得太高了,将来不会有什么事吧?但愿是我多心。
今天穿了一套秋裙,上身是秋香色收腰短装,领口是黑色毛绒领,下身上黑色旗裙。把身子显得凹凸有致,纤柔得体。
走进公司同事们纷纷侧目观看:“你这套衣服使你显得更加苗条,把你的身子包裹得这般玲珑是不是量身定做的?”都夸我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我自嘲道:人不美只好靠衣服来撑门面。
刚理好帐本,舅妈就打电话来:“下了班早点回来,今天是元霄,回家吃团圆饭。”
我愉快的答道:“好的。”
没过多久陈信也打电话来说:“我今天打了几次电话给你都是茫音。”
我笑。
“你的未婚证,我前天挂号给你寄来了,估计这两天能收到吧。”
“哦,谢谢。”
“你现在还要跟我讲客气?这两天过得好吗?”电话中传来他关怀的声音。
我愉快的说:“挺好的。晚上到我舅舅家过元霄节。”
“你舅舅、舅妈对我有什么看法?”
“算了,说了你会不开心。”
“没关系的,你说吧,让我心里也有个底。”
“我舅舅说我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气,到时候恐怕……”
陈信有点难以置信似的说:“哦?他这样子说的?你没有把我的照片给他看吗?”
“还没有。他知道你长得很帅,说越帅越……”说到这里我赶紧把话打住。
“他持有这样的看法?”陈信露出了惊讶的语气说。
我柔声问:“你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怎么会呢?大人都是这样的,他关心你,自然希望你幸福和快乐。”
“嗯。”
“你舅舅、舅妈是有知识的人,他们的见地自然不一般……”
“娇娇好吗?”想起娇娇我就禁不住抿着嘴儿笑。
“她很好。她说谢谢你对她的关心。你的眼睛还痛吗?”陈信又关心的问。
“不疼了。只是另外配了一副眼镜。今天那家店员会帮我送来。”
“有钱还是好。”
“在深圳能享受到做上帝的滋味,在家乡就难了。”说完这话我有点感慨。
“那是的。”
“我想等将来有机会带娇娇来深圳玩,让她增长些见识,可能对她会有帮助。”
“那是自然的。”
“你以前有带她到外地玩过吗?”
“没有。以前她还小,后来她妈又生病。”
“哦。这孩子挺好的,好在有你爱她。”
“父爱总是深沉的,不及母爱细腻。父爱是代替不了母爱的。”电话那边传来陈信有点沉重又略带感慨的语气。
……
叶慧灵打电话告诉我:“颖颖,我要结婚了。”
我笑逐颜开的说:“哎呀,恭喜!恭喜!”
叶慧灵甜滋滋的笑道:“我们自己开了一家电子公司。每天我妈妈给我做饭,我在家里什么事也不用干,我先生支持我读书。”
我笑道:“你天生就是人疼爱的对象,妈妈疼,先生爱的。”这一下打开了慧灵的话匣子,她便海阔天空的跟我聊了起来:“告诉你,我已改读经济管理了,中文没法读下去——因为要化很多精力。而经济管理却可以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相比较之下要容易多了。”
“我还以为你已拿到中文毕业证书呢?”
“没有。我只通过了六门,不想读下去了。学中文的人都很清高,认为自己了不得的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气,喜欢夸夸其谈。”
“是吗?我倒不觉得。”我一边说一边想:既然你认为学中文不好,那当初你又为什么又要学呢?叶慧灵长相过得去,小巧玲珑的样子,身体弧度也好,腿略有点粗,嘴唇很丰满,鼻子扁扁的。一对眼睛倒不错漆黑的象夜明珠。
电话中又听她说:“不过你比较特别,与他们不同。但是学经济管理的人又很实际、也很俗气;学哲学的人又故弄悬虚……”
这么说来,在她心目中还没有不受批评的对象哩。我暗自纳闷着。不过人哪里有完美的呢?就比如我从不觉得自己高傲,但人家却要认为我清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又听她说:“我先生对我很好,很宠我。真的,同你讲话很轻松,很开怀,无拘无束的。”
我笑:这是因为我心情好的缘故,我亦希望把欢乐传递给所有的亲朋好友。但不知为什么,叶慧灵总给我一种故作天真的感觉。比如放假前几天上午我们上完课去吃饭,她对郭兴嗲声嗲气的说:“我吃不下了,怎么办嘛?”郭兴说:“那就不吃算了。”
“可是人家早上都没有吃东西哟。”叶慧灵一边娇滴滴的说一边嘟着性感又娇艳欲滴的嘴。
郭兴是个二十五六岁世故而圆滑的生意人。高鼻子三角眼,一对招风耳,脸上常常是一副无所谓实际上却是有所谓的表情。他同叶慧灵是老乡,只见他笑着问:“那你说怎么办?你想吃什么?”
叶慧灵故作天真的歪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才眯着眼说:“我也不知道。算了,我不吃了,我们还是走吧。”
刚走了一会儿,她又扭着腰肢撒着娇:“你们慢一点儿嘛,人家走不动了……”
若是真正的天真倒还有几份可爱,可一但做作起来的娇滴滴倒让人从心里上接受不了,也许男人们喜欢,象我这等直肠直肚的女子反倒不讨人喜欢了。春节前她还神秘兮兮的告诉我:郭兴在追她,但是她不喜欢他。可我左看右看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来郭兴有追她的迹象,也许是我眼拙。苏丹也常眨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对我说,班上谁谁谁又在追她。但苏丹说的是实话,苏丹是位皮肤白晰、骨肉均匀的美女,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活灵活现的,眼睛一转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又一个主意。追她的人的确很多,我也亲眼见过。难怪张爱玲说女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男人,苏丹是如此,叶慧灵亦是如此。相比较之下,苏丹要自然可爱些,叶慧灵倒显得有点矫揉造作了。女人都有一种虚容心——喜欢听好听的话,所以叶慧灵会说:同我讲话很愉快,这倒不是我也变俗了,而是我想:如果自己能带给他人欢乐为什么不呢?难道真要让生活变成一潭死水才过瘾吗?
第四章 爱情也是这样的
第四章爱情也是这样的
吃饭时,由于好久没回宿舍了,碰到车间女工路芬随便问了一句宿舍好不好,便引起了这个女子一车子的话,而且无端端她就骂起别人来。我微微的皱了一下眉笑着劝道:“何必呢?大家在一起是有缘。”
她又骂道:“他妈的!其实我也不喜欢去说人家的,只是别人欺到我头上不得不……”
我一看这女人说不通,便不再开口,赶紧吃完饭跟她分了手。免得我耳根不清静。平生最怕的就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女人,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又蛮不讲理的人更令人头痛。我躲都来不及,哪里愿意同她掺合在一起?
说起来也怪,路芬同宿舍里谁都合不来,却对我奇好。每一回买东西吃非得给我吃不可,如果别人也有,那给我的就是双份。其实,我也不要她对我这么好,只要她在宿舍里安静点,不要找人吵架便比吃什么都强。
下午上班时,五官适中,性格泼辣,做事风风火火,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刘芬满脸不高兴的神色跑来对我抱怨着:“他妈的,我们这个宿舍里真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事儿妈也有,神经兮兮的十三点也有,还把你这个书生也安排在我们宿舍。路芬这个神经病昨天晚上一点钟别人要睡觉,她才洗澡、洗衣服,洗完之后她还不睡却坐在床上唱歌,搞得整个宿舍都不得安生。难怪你不想回来,这种环境下怎么看得进书?也不知道办公室是怎么安排的?”
我连忙解释道:“这倒不怪办公室,他们几次要给我调的,但我因为书实在太多又沉,我嫌麻烦不想搬来搬去的。真要搬的话我不如自己去租房子还更清静些。”
“那你到办公室去说一下让这婆娘离开我们宿舍得了,我实在受不了这个二百五!要不我哪一天非同她干一架不可!”说完这句话刘芬脸上形怒于色。
刘芬是四川人,在我们公司是出了名的辣妹子,昨晚这场架不用说又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这个路芬一旦她发起神经来,大家背后总是要我去说她,说她怕我,而我根本不喜欢跟她讲话。顶多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继续看自己的书。等她们实在闹得不象话的时候,我才抬起头来骂道:“路芬,你还有没有完?要闹回家去!这里是大家休息的地方,不是菜市场。”这样一来她便不再吭声。可是这样的日子经常周而复始的进行着,让人不胜其烦,也着实令人伤脑筋。如果真去办公室讲,她肯定得卷铺走人。我又有点于心不忍:都是打工的——相煎何太急?可是这样的环境是不适合读书人住的。所以我有时候回舅舅家,有时候被她们闹得不得安宁便跑到路灯下看书。我的近视眼就是在路灯下看书过长造成的。
我笑着劝道:“这恐怕不好吧?我们宿舍里不要她,别的宿舍未见得就会要她。到时候大家都不要她,叫她往哪里住去?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互相迁就一下吧。我们都知道她有点神经不正常,你这么聪明的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要不等一下我去说她一下,你看怎么样?”
刘芬见我这样笑脸相劝也不好说什么,便也笑着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暂且饶她一回。”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爸问:“那个张志荣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打了。不过爸爸我不想考虑他。如果陈信对您们好,怎么不可以接受他呢?经历过感情的人显得更加成熟。”
爸爸没有说话,妈妈表示赞同。我也就放心了。
上课时,在龙岗电视台工作,怀有身孕家住深圳桃源村的武汉人潭星星满脸幸福的对我说:“我老公是南昌人,我回家告诉他,我们班上有一个江西的同学,文采很好。他听了很高兴,说希望你去我家玩,他想认识你。”
我笑:没想到我还这么有人缘,看来人还是真诚一点的好。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以求得共同的进步。
在大姐思平家住,由于对面工厂的音响开得很大,根本静不下心来看书,几次欲走。思平笑着拉着我的手不放:“你平时难得来一次,既然来了就没有马上就走的道理,明天让你姐夫开车送你去上班不就行了。今天是星期天,要不我也不留你,等一下我让你姐夫做好吃给我们吃。”
思平这样一说我就不好意思走了。我从小就没见过我自己的奶奶——我大姐都还没出生她就去世了。小时候父母要到生产队里干活没有多少时间带我们,可以说小时候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