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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秋水映尘-第11部分

小说: 秋水映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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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阻止自己,伸手去抚他哀绝的面容,心是说不出来的疼。这男人,看来冷傲刚强,事实上,他亦伤痕累累,无力去舔舐,一颗心比谁都还要脆弱。


谷映尘反扣住她的手,无视於她眼中的怜惜与柔情,脸庞蕴涵著一触即发的危险风暴。「你在同情我吗?同情一个被你父亲害得一无所有,生命飘零堪怜、境遇沧桑悲哀的人?」


「我没有……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凭什麽认为我该什麽都知道?不,我不懂,我一点都不懂,你来告诉我啊!」他有好多的疑问,爹为什麽要离开他,娘为什麽不再怜他?生命中最珍贵的,是娘祥和慈爱的脸庞,至今,他都还牢牢记著被娘拥在怀中的柔暖感觉,为了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让爹娘因他而骄傲,他离开了家,他以为,那个温暖的窝巢,永远会等著他,娘会一直张开双臂,等待他投入,收容他疲惫的心。


曾几何时,记忆中的天堂成了可怕的血腥梦魇,他的家支离破碎,娘的怀抱呢?他至今依然一直在找,但却再也找不到了,时日一久,他愈来愈茫然,他真的好累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沧桑的心,还有谁能收容。


「别这样,映尘。」她急切道。「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忘了你妹妹吗?还有若儿,他们都是你的至亲,他们都需要你,还……还有我……」


「你?是啊,我差点忘了,就算要下地狱,我也绝对会拉著你一同陪葬!」寒戾的眼瞳倏地绽出冰冷噬血的光芒。


秋水心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仇恨……这麽重要吗?难道……我对你的爱……你一点感觉也没有?这片刻骨痴绝的情感,当真及不上仇恨的力量?」


「爱?!」像是听到了什麽谬论,他疯狂地仰头大笑,久久无法遏止。「曾经,我拥有过的爱不比你少,我也有人心疼、有人时惜,会造成如今的境地,是谁造的孽?是谁害死了所有爱我的人,让我凄凉孤独了十四年,让我……想爱都不知道还能爱谁。而今,我竟还落魄到只能让仇人之女来爱我……谷映尘呀,你好可悲!」


不知怎地,他就是好想笑,怎麽也停不下来。然而,那尖锐的笑声却像是蕴藏了无尽椎心狂痛,声声哀怆……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阵笑声,全如利刃般直捣心口,令她闻之鼻酸。有那麽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她看到了他眼中闪动的水光……


「别这样,映尘,你别这样……」这一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教她心痛!「不然你还要我怎样!你说啊!」他猛地扣住她肩头,用力摇晃她,整个人陷入悲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你有没有看过尸横遍野的景象?里里外外,没有一寸土地不染血,每一个人,全都张大著不敢置信的眼睛,控诉著这惨无人道的恶行,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们收尸,空气中充斥著浓浓的血腥与腐尸味,原本祥和的庄园,成了阴森骇人的人间炼狱,我请问你,我还能怎样?你还要我怎样?」


秋水心已经说不出话来,阵阵反胃恶心的感觉在腹中翻搅,分不清是他的话还是他颠狂的摇晃所造成,她只觉头晕目眩……


「够……够了,别再……」她虚弱地挤出话来,想制止他。


「这样就受不了了?」他狞笑著。「那我呢?谁能体会我当时所受的冲击?我不只要面对,还必须要接受!看著满地的尸身,我甚至不知从何收起!你一定不知道吧?这其中,多得是尸首不全的情况,我几乎无法肯定,我所葬下的头、手、肢体,究竟是不是他们的——」


「不要再说了……」她掩住耳朵,再也听不下去。「求求你……别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听不下去了吗?」他扯下她的手,强迫她面对他。「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连分担我的苦楚都办不到,还谈什麽刻骨铭心!」


「映……映尘,你放手……」好痛!他脱出掌控的力道抓疼了她,她的肩胛骨都快被他捏碎了,全身的骨头也快被摇散了……疼楚传遍周身,意识虚虚浮浮……


「要我放过你是吗?作梦!」手一使劲,将她甩向墙面,过猛的冲撞力,几乎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尖锐的痛楚由下腹窜起,占据了她所有的知觉。


昏昏沈沈的头撞上墙壁,连带的视觉也模糊起来,浑身痛麻的身躯才刚由他的粗暴中脱离,谷映尘却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旋即又攫住了她,将她牢牢贴向墙面。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那就证明给我看,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语毕,他一把撕开她的衣衫,激狂的吻烙了下来。


「不,不要……」她已经痛到麻木了,他此刻的粗蛮行径所印下的掐痕与瘀痕已算不了什麽,但她至少知道,再不阻止他,将会发生什麽事。


「住……手,映尘……」声音轻弱无力,她下意识的护住腹部。


「我偏不!」他的神情阴沈而狂乱。「我就算强暴你,老天都会原谅我!」


扯开她的兜衣,他粗野地吮咬、揉捏。


「不……不要……」破碎的啜泣轻逸出声,道道热泪滚了下来。


他怔了下,旋即退开身,狠狠地甩开她。「滚出去!我谷映尘不愁没女人,我不屑为一只穿过的破鞋用强的!」


猝不及防的摔落地面,饱经蹂躏的身躯再也禁不起摧残,她面色死白,冰凉颤抖的唇畔说不出一个字来,阵阵撕裂身心的剧痛席卷而至,不知名的温热液体自腿间流出,她心下有了领悟,探手抚向那一片湿热,摊开掌心,那是怵目惊心的凄艳血红……


她闭了闭眼,气若游丝。「求……求你,找大夫……映……尘……」


谷映尘同时一惊,拾回流失的理智,他变了脸色,不假思索地一把抱起她。一靠入他怀中,她也同时昏了过去,不复知觉。


大夫来了又走,婢仆忙进忙出,直到一切就绪,四周归於寂静,只剩他与她。


她依旧昏迷,他就坐在床边望著她,不发一言。


心绪是复杂难解的,有些悲涩,有些酸楚,还有一些些……歉疚。


他与她,曾有过那麽一个孩子,尚未成形,却因他的粗率而失去——


遗憾吗?


不,他不知道。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失去,他又会怎麽做?他能容允她生下「他」吗?


不,他还是没有答案。


面对若儿,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无须他去抉择,但是若要重新面临这种状况,他是否会让他的骨血在他最痛恨的女人身上孕育?


痛恨?


这字眼让他楞了下。


突然之间,他竟怀疑起他们之间存在的是什麽。他真的恨她吗?更或者,他恨的是这个事实,恨他们宿敌的身分,恨上天残忍的安排?


他从来都不想根她。


也或者说,他从来都不曾真正恨过她,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折磨,只不过是为了求得心理上的平衡。


是这样吗?要不然,当她身上承受著苦楚,晕厥在他怀中时,他为什麽要这麽慌?当意识到她的生命力在他手中渐渐流逝时,他头一回乱了方寸,发觉到心竟然会疼?


这难道也只是因为要她活著受他折磨,看她生不如死的缘故吗?


太多的疑问在脑海打转,理不出个头绪,他阴郁地凝起眉宇。


细不可闻的低吟声传人耳畔,拉回他纷乱的思绪。


明眸轻启,她迷蒙的眼,对上他的深沈。气氛静得连轻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谁也没尝试开口。


好一会儿,他轻缓地道:「大夫说……」


「我了解。」她别开眼犹未恢复血色的脸庞,浮起哀伤。


这麽说来,她早就知道了?


「为何不告诉我?」


「你会要他吗?」她反问著,语调幽戚。


「说得好!你真有自知之明!」无由的躁怒袭上心头,面色冷沈了几分,突来的阴悒情绪,究竟是想掩饰什麽,还是说服目己,连他也分不清了,只因,她说的是连他都无法解答的问题。


「是你一直不遗馀力地告诉我这一点。」


「你在埋怨我?」谷映尘盯住她哀愁的面容。


「我有这个资格吗?」她太清楚自己的定位,从不敢奢望他会坦然接受那未成形的小生命,也许,今天就算没有这场意外,这孩子仍是不可能顺利地来到人世。


那麽,她又有什麽好怨的呢?


她的认命、她的逆来顺受,竟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捆住他所有的知觉,让他有股透不过气来的闷痛感。


她为廾麽不怨、不恨?他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想要这个孩子的,可她却从头到尾不曾怨怪他一句,连一滴泪都没流下。


心口没来由地绞紧,那酸酸疼疼的滋味……是什麽?


不愿承认她影响了他的情绪,他语调转冷,沈声讥讽。「愿意为我生儿育女的人多得是,你算什麽?还以为我会稀罕吗?」


秋水心幽幽抬眼,似乎对他的讽刺产生不了什么感觉。她定定地望住他,而后,淡淡地道:「告诉我,你後悔吗?对於这个孩子的逝去,你可曾有过遗憾?就算只有一点点……」


心头重重一震,他瞪向她,一脸阴沈。「你说什麽鬼话!」


「是吗?」真是她奢求了?


「我告诉你,只要能看你痛苦,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他不惜撂下重话,想驳斥的,不仅是她,还有他内心的不由自主。


「原来……仇恨真的是你生命中的全部……就连亲生骨血,你都能当成复仇的筹码,视之如草芥……」好浓、好浓的悲哀,寸寸剜心地吞噬了她。


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他是不是早知道她怀孕了?他根本是故意的……以他往日不择手段的作为来看,这不是不可能。


他连他的孩子都可以拿来报复她,只为了看她痛苦,她还有什麽话好说?


「你……真的好恨我……对不对?」


「恨之入骨!」他不让自己思考,迅速地脱口而出,好似这样便能增加几分说服力。


「我终於明白了……我的存在,只是时时刻刻戳刺著你最痛的伤,你恨不得我死,是吗?」声音恍恍惚惚,有些难以捉摸。「如果我死了,你就能从仇恨中解脱,这样的你,或许会快乐一点……」


她到底在说什麽?谷映尘拧起了眉,盯住她恍惚的容颜。


眸光迷迷离离,她轻轻笑了,尽管那笑中带著深深的哀绝。「我无法让你忘却仇恨,但,至少我能帮你了结仇恨,只要你好,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真的!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以性命成全他!话音一落,谷映尘还来不及领悟她话中深意,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犀锐的匕首,眼一闭,亳不迟疑地往自个儿心口刺下……


谷映尘脸色遽变,心跳在瞬间停止。千钧一发间,想也没想,他立刻伸出手,贴上她的心口,任那凌疠的一刀深深陷入他手上。


没有一丝一毫预期中的疼痛,她有些疑惑,茫然睁开了眼,触目所见,竟是他鲜血淋漓的手……


她駭白了脸色,抓著他的手,惊出了心痛的泪。「映……映尘,你怎麽……」


「某个女人干的好事。」他冷哼道,寒著脸甩开她,眼也不眨的将刀抽出。这女人虚弱归虚弱,力道倒还不小。


「你……你不是……」她不懂,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他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偿还什麽?是我爹的一倏命,还是我娘的?还是谷家上下老幼的?我妹妹这十四年来的苦难,你又怎麽还?你以为一死了之,就全都一了百了了吗?秋水心,你作梦!我说过,我这辈子和你纠缠定了,就算要死,我也会先千刀万剐,才看著你慢慢死去,我绝不容许你轻易了结一切!」怒气来得突然,满满地胀痛了胸口,他铁青阴鸷地一字字将话逼出。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想解脱。不,他绝不容许,她是他的,谁都不容夺去,死神也不例外!「原来,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她喃喃自语,心,已然死绝,她无法再有任何的感觉。「我懂了,就依了你吧!」


她已无所谓了,灵魂抽离身躯,活著只是麻木,他怎麽说,她便怎麽做,反正,生与死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分别。


她死灰般的面容撞进心间,刹那之间,让他有了惊悸的痛觉。


他,是不是将她伤得太重?


见鬼!他在难受什麽?这不是他的目的吗?他该畅快地大笑才对。


像要阻绝什麽,又像是懊恼他一连串难以由己的情绪反应,他倾下身子,狠狠封住她的唇,泄愤似的掠夺她每一寸肌肤。


「你……」这突如其来的举止,教她短暂地一愕,本能的伸手抵住他。


「闭嘴,我在做昨晚没能完成的事!」他沈郁地道,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


秋水心不再多言,闭上眼任他予取予求,面容一片木然,神魂空空洞洞。


哀莫大於心死,指的,就是如她这般吧!掌下所碰触的娇躯,是异常的冰凉,他仰起头,看向她没有表情的脸庞。


他在做什麽呢?谷映尘暗暗自问。


她才刚遭受小产的打击,身心俱受重创,而他却……这样的行为,与禽兽又有什麽两样?


恼怒地翻身而起,他拢回衣衫。


乍然获得自由,她睁开眼,茫然望著他。


「不要这样看著我,谁稀罕抱一个冰冷僵硬得像死尸的女人!」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


开门之际,凄清的嗓音由身後幽幽荡荡地传来……


「你成功了,我已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你是否有一点点开心?」


剧疼来得太过突然,一瞬间麻痹了他所有的知觉。


脑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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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谷映尘与秋水心,陷入相顾两无言的局面。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再时时以冷酷的言语伤她,最多,是用深沈得让人难以解读的眼神看她,秋水心不懂,也早就放弃尝试去懂他。


是曾想过,他或许是看在她身体虚弱的分上暂时放过她,当然,她不会以为这是他的仁慈;对她,他从来就没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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