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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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进王府银子都花了不少,怎么能挪到下次?云菀沁见他找衣服,怕他要赶客,拦住他:“不行,今天这事,我必须找秦王问个明白!”明明他是导火索,害得自己不得不跑上门,凭什么自己急得上火,他却悠哉悠哉,还想预约到下一次?
手中的肌肤异常冰冷,她察觉到了,微微一讶,抬头打量,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或许他的病,真是很严重?他身体温度就像丢进冰窖里的一块冰。
云菀沁感觉他整个人开始松动,还打了个颤,罢了罢了,看他现在这样子,还没问个什么只怕就歇菜了,自己还脱不了干系!
她蹙了蹙眉,顺势将他腰身搂紧,防止他摔倒:“要不先喂秦王吃药,府上长史说药都备好了,在哪里?我去拿——”
女子温润细滑的小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腰,夏侯世廷浑身陡的滚热,每次犯病,骨头像锯子一般,嘎吱嘎吱,痛得不能安生,今天除了锯疼,还像是爬进了蚂蚁一样,痒咝咝的。
他沉着嗓子,捏住她的手:“手拿开。”
真是不知好歹!不过,他脸色本来惨白惨白,这会儿居然红了!云菀沁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毒,变化太快了,这一放,倒下去可不得了,非但不放手,反倒掐紧了几分。
“不知,廉耻。”她不是没出阁的官宦千金吗?为什么堪比出嫁了的妇人?夏侯世廷腮帮子一鼓,不大服气,“再给你一次机会,放手。”病毒在骨头里发作,开始噬骨翻筋,声音已经不稳了。
“不知廉耻?随意探听我的家事,将我的下人打发走的才叫不知廉耻吧!我这充其量叫济老扶弱!再给几百次机会我今儿都不走,快说药在哪里,秦王服了,咱们再好好聊!”云菀沁没耐性了,只感觉他喘息声越来越浓。
双重折磨下,夏侯世廷无奈了,目光瞟向那张竹榻。
云菀沁顺着他目光望过去:“药在榻上?”
夏侯世廷将她当做拐棍儿似的,撑着身子走到竹榻边,眼光复杂地看她一眼,长臂一挥,掀开榻上的几层绫罗。
他眼脸一垂:“云小姐,本王的药被你坐死了。”
几条银花小蛇盘旋在上面,却不动弹,显然已经没了气!
蛇!死蛇!
云菀沁吓了一跳,她胆子也不小,可对于这种软体无骨冷血动物还是有抵触心理,想着屁股与它们亲密接触了半天,更一阵恶寒,管不着什么礼仪了,手伸向腰下摸了两把,心思却一动,这些是药?都是活蛇,肯定不是用来吃进肚子的,他身上那些圆形伤口……
她脱口而出:“秦王不是病,是中毒,并且靠这些蛇来吸体内的毒?”而且看样子,还是长年靠蛇来吸毒,那么,刚才闻到的那些花草药材……云菀沁好奇心起,忍着厌恶抓起一条死蛇,压了压蛇腹,鼓鼓囊囊,再用手撑开蛇嘴,凑近鼻下闻了闻,牛黄五倍子那些草药味道浓得熏鼻!难怪这儿的药味最浓却死活找不到,原来被填在蛇的腹中,再来给他吸取体内毒素,效果自然呈双倍大增。
云菀沁就算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也明白这法子光怪陆离,真不知道是哪位世外高明大夫想出来的。
夏侯世廷看她一套动作下来,并未出声,并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根本没力气。
锯痛与燥热让他有些难以支撑,不知道是不是经了刚才一番波动,比往常更加强烈,每个月的这几天最是难熬,所以关在主屋,连外院的家丁都不让随便进来。
他喉头突的一甜,有什么往上涌,踉跄走到木桶跟前,翻进水里,水花溅起,打湿了跟上来的云菀沁的衣衫。
一浸入热水,紧绷的身子松散下来,他再也忍不住,头一低,水面立刻飘上了一抹红。
☆、第四十一章 帮我吸
他吐血了。
云菀沁牙一咬,正要喊人,却被男子捉住腕子。
他嘴角还流着一丝红色血线,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你乔装打扮来我府上,不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吗?”
云菀沁一怔,这一喊,只怕都知道侍郎府的小姐女扮男装,跑来了一个男子的卧室,他身份尊贵,如今这个样子,自己在场,恐怕也脱不了关系,若是被盘查审问,麻烦会越滚越大。
夏侯世廷虎口一贲,反手将她纤腕扭过来,用尽气力把她拉到面庞前:“帮我吸。”男子声线略微暗哑虚弱。
云菀沁瞟了一下他满身的细小伤口,想也没想,要甩开他手,他声音又压低几分:“对你我都好。”
云菀沁蹙眉,现在还忌讳什么男女之别,比较下来,还是给他吸毒吃亏小些,罢了,自己不小心弄死了他的药引子,就当是还他一笔,何况还要问他关于陶嬷嬷遗言那事呢,不能撕破脸皮,终于默认:“好……”
话没说完,他不知道从哪里捞来一颗红色圆丸,趁机塞进她嘴里。
“这是什么?”云菀沁一惊,要吐,夏侯世廷食、拇二指一开,固定住她玉腮:“别吐,是压制毒素的千金丸,防止吸时误吞毒液。”
云菀沁释然,将红丸压在舌下。
她没做过吸毒的事,不过应该……跟婴儿吃奶差不多?可是她离吃奶的年纪也过了好久了,只能凑近他宽大的胸膛,先伸出丁香舌尖,试探了一下。
他的胸口被一点软绵湿滑触碰了一下,如被雷电贯穿,俊挺的长躯一直,浑身疼痛居然短暂地压下去一小下,另一处尴尬地方的疼痛却升了上来。
喉头一动,他双臂展开,紧抓住木桶边缘。
云菀沁只感觉他身体颤抖得厉害,却没功夫察觉他的反应,含住一处伤疤,轻轻吮起来,半会儿,又加大了力气。
“呲……”他倒吸冷气,“轻一点。”这丫头不仅嘴巴厉害,吸毒的力气也不小。
云菀沁抬起头,含着红丸,含含糊糊:“我又不是专门给秦王吸毒的蛇,有这水平就不错了。”说完,埋头下去继续啃啄。
一小口一小口的污血吐出来,一处伤口又一处伤口的转移,云菀沁在木桶外手脚不便,需要变换各种姿势,累得快虚脱了,半途休息时,忍不住问道:“秦王每次都是泡在水里用药?”
夏侯世廷淡道:“蛇咬噬身体时,痛楚太大,用麻药又会伤神经,影响大脑。泡在热水里可以减轻痛苦,对身子也没害处。”
看他金尊玉贵的,原来这样自持冷静。云菀沁沉默了一下,继续苦干。
室内蒸汽绵绵,不一会儿,云菀沁脱掉外袍,可汗水又浸湿了冰蓝色绸袍。治伤的法子是靠长年累月用药蛇来咬噬自己,他是怎么忍下去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真的让人触目心惊。
夏侯世廷见她曲线毕现,除了被束胸带绑得严实的上围看不出女子形态,腰身玲珑,玉颈纤滑,俯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想起侯府那日她衣衫凌乱的样子,眉一挑,指尖掐得掌心肉红赤赤。她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行事大胆就算了,为什么与男子接触也这么大方爽快,完全没有害羞?难不成她早就有了相好的男子?
“秦王您肌肉怎么突然绷这么紧?放轻松点儿,不然我很难吸啊。”木桶外的女子抱怨。
夏侯世廷腮一松,松弛了下来。
“秦王这一身的伤毒怎么来的。”云菀沁实在忍不住,吸了一半,抬起头。
夏侯世廷眼睫一动,没说话。
沈肇说他三岁那年出宫浑身青紫,莫不是就是这场中毒的起始?云菀沁生起疑窦。
他很不想提这个问题,身上力气既然已经恢复了许多,便将她后颈从身上一捞:“到此为止。”
云菀沁擦把汗,被自己不小心压死的蛇死得不冤枉,因为这活儿真不轻松,那几条蛇死了倒能免去这累死人的事儿!
见他面色红润了许多,云菀沁正要起来,门口传来女声:“三爷,奴婢给您送干浴帕。”
碎步临近,云菀沁躲无可躲,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生生被她撞了个正着。
蕊枝捧着棉帕绕过屏风,被面前情景惊得失声:“你是何人——”
一名明眸皓齿、纤雅风流的绝色少年趴在浴桶边,衣襟微开,颈子上晶莹沁凉,渗着细汗,三爷裸着均匀英挺的上躯,坐在木桶里,俊脸微微发红,发着喘息,双臂搭在桶沿边,就像正环抱住那名美少年。
两人虽然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但略保持一点儿距离反倒更叫人遐想,白雾蒸腾中,说不尽的暧昧,又各有美态,缠绕之间,亲密之态,堪比绝世名画。
蕊枝压住心头震惊,醒悟过来,柳眉倒竖,冲过来便怒道:“你是谁!竟敢闯进秦王卧室,来人啊——”
“住嘴,放了帕子,退下。”夏侯世廷喝了一声,这一动气,毒性又翻腾了两下,却仍青着脸:“不得对人提起。”
蕊枝盯着云菀沁,欲言又止,却还是遵从了命令,退到屋外,心情还未平静下来。
三爷已经到了婚龄,迟迟未娶正妃,还曾拒过皇上的赐婚意思,更没蓄何姬妾,就是因为这个伤患有个难言之隐……王府里,这件事除了三爷的贴身护卫施遥安、高长史、应大夫和自己,谁都不知道,只以为三爷是普通身子弱而已。
想到这里,蕊枝坐立难安,紧紧贴住门板,若是两人真的有什么不雅举动,她便是拼了命也得进去阻止!
房间里,云菀沁呼了口气,再转个头,夏侯世廷从水里“哗啦”一声站了起来。云菀沁虽然前世是嫁过人的,但迎面一阵男子阳刚气扑来,仍是脸一红,瞬时转过去。
夏侯世廷用棉帕净了身,套上了宽大的白色寝衣,默默道:“桌上有清水,自己去漱口。”自顾自走到一面墙边,腰一沉,双手撑地,“刷“一声,一个倒立靠在了墙上。
“秦王这是干什么?”云菀沁咕噜咕噜涮着口,目瞪口呆,没给他吸好,毒素上头了?
头下脚上的夏侯世廷扫她一眼:“大夫说过,每次用药后,要倒立防止邪气上脑。”
云菀沁无语,开口:“秦王既然舒坦了,该能回答小女子的问题了吧。”看他精神挺好,倒立都能做了,再不能找借口了吧。
☆、第四十二章 秘辛旧闻
夏侯世廷慢悠悠道:“是来催促关于秦尚书的事?怕本王食言,害你嫁给那老头子?”明知道她想要问的不是这个,可不知怎么的,竟难得的想逗她一下。
侯府那天后,云菀霏名声丢尽,想要嫁进名门朱户当正妻几乎再无可能,只能一心塞给慕容泰了,云菀沁听说爹日日去归德侯府,私下央求慕容老侯爷,让慕容泰与云菀霏结亲,如此一来,才能勉强挽回丢了的面子,云菀霏也不至于没归属。
可据妙儿打探回来,慕容老侯爷次次都托病托忙,并不理睬爹。
如今爹一个头两个大,只想着如何解决云菀霏的问题,暂时没心思管秦立川和自己的事情。所以云菀沁也不急,笑笑:“小女子既已经将事托付给秦王了,便不会操心,秦王是皇家人,怎么会食言。我这次是为别事而来,”顿了顿,目光泠然,“几天前,我惩治了一名狂妄家奴,家奴临终前说有遗言带回给我继母,可秦王的属下套出那遗言,并将我家那名管事人给赶跑了。小女子左思右想,这事跟秦王没有关系,那名侍卫大人不知道算不算是多管闲事?”
夏侯世廷虽倒立着说话,也没有半点气促:“若是本王那下属没多管闲事,没将管事人放走,云小姐那名家奴的遗言,早就到了云夫人的耳朵里,现在,云小姐恐怕是一身麻烦了吧。”
云菀沁心中一动,果然,陶嬷嬷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却岿然不动:“那么,就先谢谢秦王殿下了,现在可能告诉小女子到底是何事了吗?”
室内静若无人,热水渐凉,白雾散去。
夏侯世廷手肘一弯,站立回来,拂了拂袖子,回到竹榻上坐下,精神更加充沛,声音格外清晰:
“老婆子说,当年有一夜偷偷去你娘亲院子中,看到你娘亲屋里,有陌生男人声音和身影,——那人却不是你爹。”
云菀沁楞住,这是在说娘偷男人?
“不可能!”她不相信,“陶嬷嬷当年一心想扳倒我娘,让白氏上位,如果真有其事,这么好的机会,她当时为何没有揭发?”
夏侯世廷瞟她一眼:“你当她不想?官宦人家后院争宠的事,云小姐应该比本王更清楚,她一个奴婢,半夜三更去你娘的院子,你当会是什么好事?她若是揭发你娘,别人问她如何知道,她也会倒霉,故此才不情愿地瞒下去。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目光沉了一点:“那老婆子刁精得很,后来试探出,你爹居然也知道你娘与男人幽会的事。家主都没有声张,她自然更是不敢多说了。”
云菀沁大脑有些乱,夏侯世廷的意思是,娘有情夫,爹是知道的。
所以说,爹宠妾灭妻的原因,除了白雪惠勾引,也是因为恼怒娘背着自己偷人,给他戴绿帽子?
不,有疑点……这事对于男子来说是奇耻大辱,爹就算怕丢脸,也完全可以找藉口休了娘,依爹的性格,就算不休弃,也不会给娘好脸色。可后来那几年,爹虽然独宠白雪惠,再不进娘亲的屋子,却还是处处顺着娘亲,不无敬重!
娘亲逝世以后,更是被风光大葬,进了云家祖坟。
退一万步说,如果娘亲真的做了有辱夫家的事,舅舅责骂爹不该冷淡妻子时,爹完全可以将娘与外男有染的事搬出来反驳、堵舅舅的嘴,可他一字未吐!
这完全不合爹的性格。
不过,这事确实严重,幸亏被秦王派人拦了下来。若是被白雪惠知道了,传到了家门外,娘亲和她的名声便全没了,说不准还有人会置疑她与锦重是否是云家的血脉,两姐弟也许会成野种。就算是净身出户,被人赶出云府,也是有可能的!
夏侯世廷看着她身子微微打着颤儿,能猜到她此刻天人交战。
他莫名抬起手,滞在半空又有些自嘲,收了回来。这是想干嘛?拉她坐下来吗?倒立的时辰不够,毒素攻脑了?要不,再去倒立一会儿……
正在这时,云菀沁定下神,望着他:“秦王……”
夏侯世廷眉一挑,不会又要找自己帮忙吧,自己长得像有求必应的活菩萨?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