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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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在走廊下,见着两人回来,过来行了礼:“娘娘回来了。”
云菀沁瞧屋内安静,又见晴雪没禀报什么,只当三爷还没回来,淡道:“嗯。”
晴雪见状:“娘娘累了吧?初夏姐,珍珠在厨房里煮了参茶,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合不合娘娘口味。”
初夏笑着应道:“好。”晴雪看了王妃一眼,笑嘻嘻地拽着初夏先去了厨房。
云菀沁一个人进了屋子,打算看会儿医书再睡,一扒帘,只觉得身后热风扑来,一双长臂紧紧环住自己,耳根子后有人沉声:“终于回来了。”
她吓了一跳,却又心中暖暖的,嗯了一声。
夏侯世廷见她在怀里就像个受了惊的兔子,震颤了一下,无声笑起来,又低声问:“刚刚到哪里去了?回来半天没见着你。”
云菀沁有些做贼心虚,没说话。
他叫她没有回答,也没多穷追猛打,又狠狠抱了一下,在她娇嫩的耳肉上亲了一下,方才松了手,牵着她的手走到里间。
云菀沁见他在宫里的冠服都脱了,早就沐浴过,换了家中燕居袍,知道回来已经很久了,犹豫了一下,道:“我刚去客房那边了。”先打个底,给他一点儿缓冲。
夏侯世廷“唔”了一声,随手抄起小几上的壶,倒了一小盏茶,淡道:“嗯。”
嗯?就完了?云菀沁走近几步,试探:“你怎么不问我去那里做什么?”
他扬起头,似是觉得她这问题很多余,将胎质润滑、色泽充沛的茶杯搁子唇边,轻呡半口:“你是王府的主人,去哪里都正常。有什么好问?”
完了,越是平静,等会儿知道了会不会越是不高兴?云菀沁拉了拉他的袖子口:“那里,我安排了人住进去。”
“哦,安排了客人?”他依旧自在。
她终是咬咬牙:“不是客人,是锦重。”
夏侯世廷拿着杯子的手一滞,悬在半空,半晌拿下来,看着她。
云菀沁见他脸色谈不上难看,但也谈不上很高兴,吸了口气:“别怪我自作主张,没打招呼,锦重被爹打得浑身是伤,马上又要考秋闱,我不放心他继续住在云家,若今天不把他带回来,我肯定没一天能睡得好。”
他语气平静:“锦重是云家的儿子,于情于理都该在云家,还有,不管留多久,他迟早还是要回云家,不然对他自己也不好,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云菀沁见他好像很不支持,莫名失望:“什么都考虑过了,但就是不能叫他现在留在云家,怎么,三爷是想要我把他送回去?”
夏侯世廷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如果我是这个意思,你打算怎样?”
“那我就带着锦重去庄子上住几日养伤,免得你被人说三道四。”云菀沁已经开始憋气了。
夏侯世廷见她脸色泛青,眸子漾出笑意:“那你还叫我说什么?”
嗯?云菀沁怀疑地看住他。
夏侯世廷捞起杯,呡了小口,道:“派去锦重院子的下人太少了,再添两个,再安排一队侍卫,方便他出外采买书册,或者伤势好些后去国子监。还有,给他医治伤势的医官,我给他换了,怎么,我没告诉过你?应大夫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正骨能手。”
云菀沁呆了一下,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还全都安排好了!就说觉得奇怪,他回府后怎么可能没人告诉他!亏他居然还装得那么像。
欣喜席卷而来,她也没多想,过去便搂住他脖子,弯了腰香了一个。
他难得被她主动赏个亲热,将她腰一揽。
她顺着他力道,滑了下去坐在他腿上,手仍勾得他脖子紧紧,却又努嘴:“那留多久?万一我爹找你要锦重,会不会让你难做?我不管,到时不能这么快还回去。”
“你愿意留多久就多久。”男子眸中有笑光,还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啊,又开始威胁了,“应付你爹,不是什么难事。”
云菀沁舒了口气。他见她舒心了,心思一动,手臂一紧,呼的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沿路腾手灭了灯烛。
直到走进最里面的寝卧,室内已是一片暧昧的暗黑。
他将她往宽大的架子床上轻轻一丢,俊脸微抬,双目灼炽,手抬起,解衣襟上的玉扣。
云菀沁光沉浸在弟弟能安心留在王府的喜悦里去了,这会儿才看清楚,莫名想起他昨天在贵嫔殿里放过话,说什么教训自己,警戒地爬起来:“你,你要做什么?你冷静点。”
☆、第二百零一章 冤枉人者,人恒冤枉
见她像看到鬼一样,夏侯世廷失笑,手一松,最后一颗扣子解了,外袍滑下。
轻薄的月白色中衣缚在他修长峻拔的身体上,臂膀和胸膛的肌肉线条宥劲有力,幽幽龙涎香传来,是已然成熟,属于年轻男人的健壮身体。
光看这个模样,哪里会猜到他有说不出口的一些私病?
云菀沁见他朝前一步,跨上了榻前的脚凳,又醒悟过来,眼光往下一滑,情不自禁竟吞了一下口水,连着耳根都滚热了起来。
这衣裳也太修身了,将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凸显地尤其……雄伟。
他这绝对是故意的吧?去晏阳前,在王府的每夜,也见过他穿寝衣的模样,都是宽袍大袖,该遮的全都遮得死死,哪有这么风骚。
“你眼睛在看哪里。”他温柔地问道。
她急忙收回眼光,心虚地否认:“我才没看!”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一说完,悔得肠子都青了。果然,他笑了起来。
她正要辩解,他已经坐在了床沿边,手一带,榻边的最后一盏照明烛刹时灭了,又顺势将床柱两侧金玉钩一扯,朱红帷幔泼下来,将里外隔成了两个天地。
床帐内,呼吸灼灼。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陷入了天人交战,成婚这么久,迟迟没有敦伦确实没道理,也不能一直这样,可一时贪欢,误了身子,又怎么办?
正在矛盾中,他翻身上床,把她塞进了被窝里,自己也躺了下去,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塞:“睡觉吧。”
睡……睡觉?云菀沁有些错愕,挣扎了一下,抬起头,借着不远处的烛火微光,看见他有些倦色的脸上双目阖着,浓睫不动,好半天才会意过来,他是真的要睡觉。
她安心了,自己想多了,整个身子也放松了许多,手臂懒懒一伸,圈住他精壮的腰,蜷弯了身体,行成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刚阖眼,却感觉他凑到自己耳边:“今天就饶了你,过两天,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什么意思?她再次抬起头,半明半暗中,只听他道:“自己做过的事都忘了?不是叫应大夫去杏园收集那些活物来炼药吗,你进长青观的第二个月,应大夫来说过,试出了一味能镇毒性的药,虽不能拔除病根,但遏制毒性翻滚和气血紊乱,大有效果,这些日子尚在提纯,该是过几天就差不多了。”
他昨日在贵嫔殿里没说完的半截子话,原来就是这个?她一时没转过神:“那,意思是……”
“意思是,敦伦前服食,应该不会发病。”他语气恬淡,好像在说饭前服食或者睡前服食一样,仿佛是个很正经的事儿。
难怪他昨天信心满满,一口一个出宫后要教训自己,今天又卖弄风骚!云菀沁脸皮一动,不自觉,手轻轻一缩,从他腰身上松开了一些:“哦。”
他知道她估计是害羞了,其实自己也有点说不出的脸红心跳,尽管以前为她贡献了好几床床单,可实战却还没有……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能不能叫她满意?
可他是丈夫,就该表现得大方些,总不能跟她一块儿难为情,不然会被她瞧不起,此刻,他手一紧,将她搂得越发牢,佯装镇定:“别怕。”
别怕?这话……是对自己说?听说你自己还是个童子*三爷?
云菀沁被他一握,更是一抖,赶紧扭动了一下身体,当做掩饰。
见鬼了,自己这是不好意思吗?又不是没有成过婚,洞过房。跟他也有过亲密的小举动……有什么不好意思?
难道这辈子换了个处子身子,所以人也跟着变容易害臊了?
她埋在他胸口前,闭上眼,呼吸慢慢沉着,坠入黑甜乡。
……
次日云菀沁醒来时,天色已经发白了,手一摸,床畔没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叫了初夏进来一问,才知道他早就走了。
卯时不到就要进宫上朝,王府离皇城有一段距离,加上穿衣、洗漱,天不亮便得起身,加上他如今摄政,事事都得起到表率作用,所以一般比臣子们还要早去两刻钟。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叫醒她,他起身的动作很轻,不会吵到人,她完全没有感觉。
蕊枝要是在府上,又得说自己没有尽妻责。不过,也许蕊枝这点还说得对。云菀沁一边套上衣裳,一边道:“初夏,三爷起身时怎么没叫我?下次记得喊我起来。”
初夏笑道:“是准备叫的,三爷没准,下次奴婢尽量再试试啊。”
云菀沁梳洗后,带着高长史和初夏离开了王府,先去姚光耀宫外的府宅去接了他,趁着旭日初升,直奔尚书府。
与此同时,她刚出府门时,就派人去兵部通知了爹,说自己要去娘家,带着太医看看二姨娘。爹一听自己又要上门,肯定一个头两个大,绝对要忙不迭回来,生怕自己又在家里闹起来。
果然,云菀沁一行人到进娘家大门没多久,云玄昶已经穿着官袍从衙署赶回来了,昨儿的怒火还没消,看她还敢上门,想要骂又不敢,甩了把袖子,冷道:“怎么,昨儿秦王妃领走了我的儿子,今儿还想领走谁呐?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今儿若还敢在娘家撒野,我也懒得念什么父女情,更只得拂了秦王的面子,你这就跟我去衙门,理论个清楚!”
云菀沁站在中央,拢着狐毛袖口:“清官难断家务事,爹是要去哪个衙门啊?女儿连那么大的过错都犯了,接弟弟走,岂不是小意思?女儿会在乎吗?只爹的颜面丢了,传出为了小妾殴打嫡子险些致残的名声,倒有些可惜。”
“你个不孝女,今儿回来就是为了继续气我?”云玄昶见女儿嘴脸无赖,发了急,就算有姚院判在场也顾不得了。
姚光耀一张和气脸笑道红光盈盈:“云尚书误会了。王妃今天特意请我来,就是为了与尚书修理父女关系呢!”
云玄昶记起刚刚传信的下人说这不孝女带着姚院判回来,说是给来怜娘看病,此刻一听,半信半疑:“什么意思?”
云菀沁望着爹:“二姨娘小产一事,不管到底是谁的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锦重和爹日后毕竟总还是要相处的,如今,就由我这个当姐姐的,为弟弟弥补一下,至少能让爹对弟弟的怒气消一些,今后不再记恨,姚院判是给太后和皇上问平安脉的,上次奶奶的病,也是姚院判看好的,这一次,我特意请了姚院判的尊驾,让他为二姨娘把把脉,开些调理补方,对于二姨娘来说,这也算是天大的造化了吧。再说了,女人家小产,总不是个小事儿,还得仗着她为云家开枝散叶,万一损了身子怎么办。姚院判精通妇科,有他调治,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云玄昶不信女儿会主动示好,再一想昨天她质疑怜娘诬赖锦重,脑子灵光一闪,脸色更冷:“我看王妃不是为了云家的子嗣,是想查查怜娘小产是否属实,继续给那逆子叫屈吧!”
云菀沁笑道:“好心当成驴肝肺,爹非要那么想,那就当是的吧。”
“你——”云玄昶气不打一处,莫开来惟愿云家上下和气,这场风波快点了结,低声劝道:“少爷不管怎么样总要回家的,王妃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老爷,何必与王妃真将关系弄僵?您不要她这个女儿,也总得要您的那个姑爷啊。她都主动递了台阶了,不过就是给二姨娘瞧瞧身子,到时这事儿完了,二姨娘也能证明清白,何乐不为?……”
云玄昶听到这里,再不多说什么,只青着脸:“我给姚院判的面子。来人啊,把二姨娘叫到花厅去。”又手臂一伸:“请王妃,姚院判随我来吧。”
花厅内,几人分头坐下,怜娘被冬姐搀着进了厅里,脸上的伤肿比昨儿稍好了些,却仍是看得触目惊心。
她一一行礼,拜到云菀沁那边时,一抬首,正碰上她的目光,身子一个寒战。
云玄昶见宠妾怕女儿怕成这样,火气又腾起来,咬牙切齿:“你不用怕,王妃今天是来叫姚院判为你开方调理身子的。”
怜娘听得身子更是一个抖索,发了寒,她会有这么好心?会无端端喊太医上门为自己看身子?
姚院判上次跟燕王给童氏看病时,她也知道这老头儿是给太后和皇上看病的,既是如此,医术定是精湛,可不会摸出些什么吧?
难道……难道云菀沁猜出什么?
怜娘的脚下踩着火一样,浑身颤得更厉害,要不是冬姐扶得紧紧,几次差点滑下去,在云玄昶眼里,却觉得爱妾受了昨儿的惊吓,畏惧女儿畏惧到了极点,见她娇弱不胜,面色惨白,有些心疼,吩咐:“冬姐,你把你家姨娘扶着坐下来。”又极度不满地盯了云菀沁一眼。
冬姐将怜娘扶到靠近门的一张圈椅内,见她仍是脸色发白,还发了虚汗,忍不住低下头,小声凑耳:“姨娘不用怕,那密医婆子不说了么,小产多日后,就很难查出来真假了。您看看,这都一个月了,哪里还能查出什么。”
怜娘刚才也是慌张了,冬姐一提醒,才悠回了魂儿,挺直了娇生生的胸脯。
云菀沁望向姚光耀:“有劳姚院判了。”
姚光耀起身,走过去拱手:“请二姨娘伸出手。”
怜娘卷起一小截袖管,露出嫩白腕子。
姚光耀坐在隔着小几的另一张椅子内,手腕抬起,指腹搭在女子的脉上,屏息。
室内一片静默,只剩众人压得很低沉的呼吸。
云菀沁望着姚光耀,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怜娘到底有没有流过产,她只能请姚光耀帮忙判断,却不能扰乱真实结果。
其实出门前,初夏私下说过,不管那怜娘是否流过产,何不提前与姚院判说一声,让他直接说没有,借机将怜娘打下来。
云菀沁却并没同意,姚光耀是医痴,奉医术为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