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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血琥珀-第16部分

小说: 血琥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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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有夕阳的光辉下金碧叶舞的桐梧叶,忆起当年,只有十三岁的那个颤颤地在宫中循规导矩少年妃子,那个一步一惊心的对任何都不敢逾越后宫女子。

    我不禁再次醉倒在苦心经营而取得的胜利氛氤,一面咀嚼最爱的洱门红茶,一面反复告诉自己,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啊!琅瑾。

    你由鱼肉成为了主宰生杀的刀俎。过往无数的日日夜夜,都是辛酸血泪交织,即使在梦中,你都在提醒自己,不能出错啊,琅瑾!因为谁也不预测,下一步,是悬崖,或,无底的冥渊。

    “回禀太后娘娘,睿王妃,不!不!小人该死!那娄氏在西宫门跪候了二个时辰,望能乞见太后娘娘圣颜。”

    宫人的说话,真是有着神奇的力量,它将我已经稍稍淡然的快感推到了极至的颠峰。

    看着树上被我关注多时的蜘蛛,它,正在网的另一端,安静地察看着被其困于网内的猎物是如何地垂死——挣扎。

    那个被缚于蛛丝中的猎物,真是愚蠢之极,它越是反抗,就,越接近死亡。

    “哼!”我肆意的冷笑了一下。

    真悲哀,我竟然起了一点怜悯,太讽刺了。宓捷啊!如论宿命也好,轮回也罢,你注定在我的罗网中,死无全尸。

    “传她至梧桐轩来。”

    无知的妇孺啊!你以为自己是汉高祖吗?竟然只身直闯我的鸿门,可惜的是,娄甄,你不是刘邦;而我也不是无智的项羽。

    看到,娄甄恭恭敬敬地步入我的梧桐轩,款款然地施礼。我将蕊初唤出,她示退了自己身旁俏丽的女侍。

    两个天生的宿敌,第一次,面对面地,无掩无饰,赤裸裸然。

    “睿王妃,不对!昔日德高任重的睿亲王已经沧为阶之囚。该怎样地称呼你呢?娄氏!如何?”

    不管如何,没有比蹂躏自己的死敌更开怀欣悦的事情了。

    “娄氏悉随太后尊便。”她的坦然又平淡的应答,开始令我觉得心有硬物。

    她,依然穿着华美的王妃朝服,还有,在她头上熠熠生辉的命妇宫饰强烈地刺痛着我的眸瞳。

    娄甄,开始单刀直入,

    “太后娘娘,娄甄请你悉放了睿亲王,允许他重回西域守治。”

    “何故?凭你一席话,就要本宫放了轼君逆上的乱臣。”我强忍着狂笑的生理欲望。

    但,好快,我就平静下来,因为,我看到她竟笑了。绝色的容面,一如月色之下,怒放牡丹,正微微地徐徐展开倾国倾城之笑。

    面对这近乎于诡异的变故,我发觉,自己的手心正在微微地沁着冷汗。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心悸,像水中的涟漪,也正地一圈,一圈地扩张散大……

    在无声的宫殿中,我们几乎,听到对方的,心跳。

    我失声唤道:“蕊初!”

    “咻!”宫门,被打开了。入来之人,不是我的近身心腹,蕊初。

    睿王妃娄甄:

    推门而入的正是珏裳。

    “太后娘娘,不用再叫了,你的宫人心腹,已经被我点了哑穴制之定身。”

    珏裳过人的武功,确是名将之后。当然,此一切都是我运筹之中的。

    趁着琅太后示退自己的心腹之际,我也把珏裳调虎离山。

    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地正视这位翻手成云覆则为雨的女子。

    她太美了。她是那样的婉仪妩媚,智慧多情的目光,流泻着千种风情,这所有的一切都令我无法将眼前人与那个满腹蛇蝎,导致家散人亡的元凶。

    这是一场心、智、勇的角力。我要的不是双败俱伤,或是快意恩仇,因为背负着多人性命,及幸福。

    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是只许成功不容有失的唯一。

    琅太后,真不愧是后宫第一夫人,面对着我的步步进逼,依然能纹丝不动的稳坐泰山。

    “太后娘娘,娄甄再次请求你,悉放了睿亲王,允许他重回西域守治。”

    “你想行刺本宫吗?”高倨的威严,有如一道天然的屏风。

    “琅太后,世事无绝对啊!反正娄甄已经无家可归,一无所有,没有任何牵挂了。”尽管,我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正如我自己所讲的,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刚才静得能听到针落的梧桐轩,突然充斥着了她莺音般的笑声。听着,这动人悦耳的笑声,你会顿悟:什么是毛骨悚然。因为只有毛骨悚然才形容,此时此景。

    “妄想!哈!哈!知道本宫为何大笑吗?”琅太后笑起的欢颜也美使人惊心动魂。

    “起初,本宫还以为遇到一个智勇双全的对手。必知,与人斗其乐无穷哉。可惜啊!可惜不过如事。哈!哈!”她明了自己稳操胜券,而我方‘手无寸铁’。

    “你断然不会杀了本宫,因为这样只会加快他们的死期。你们在本宫眼中,身比蝼蚁微。哈!哈!”

    我款款地再次施了一个礼,从衣袖中取出一物来,递到琅太后面前。兵家有云:先礼而后兵。

    看到我手中之物,琅太后骤然脸色太变。深髓的西宫马上恢复了紧张的宁静。

    “咣!”琅太后惊慌失手打破了八仙桌的玉瓷茶,也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

    “羊花,你怎么知道?知道,有羊花此物的。”

    “太后娘娘,有一句古语,你应该听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琅太后是一个完人,是这个卧虎藏龙的后宫中之不衰的传奇。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有一个极为隐闭的缺憾,那是她致命弱短。

    所有形势在急剧的变幻中。

    羊花,本来是一种平常之物,但它有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用处,以羊花洗涤妇人之腹部,可缓解麝香对女子生殖能力的毒害。

    对于,琅太后而言,此的确是她弊短的禁忌。

    “就算你知道,麝香,及羊花。这又能奈我如何?”

    可是我不得不佩服琅太后,这一刻,你可以看到已经花容失色的她,依旧保持着冷眼面对,沉于化变。

    “若要查究,此是宫中各人常以增秀丽容之圣品,于本宫无关。”

    “琅太后,此言差已。确实在宫中,不少人好用麝香,除了你。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你却非常爱送麝香。”我不紧不急地应答着她的质问。

    珏裳愠怒地步近琅太后,狠斥道,

    “犹其是多次赠予我贵为国母而不能自育的姨娘,及皇后姐姐。”

    “哼!”琅太后冷笑一声,

    “看来,是本宫低估了你啊!真是愚子不可教也。本宫要怎样说尔等才明白,无论如何,即使是与铁家为敌,本宫手中的胜筹永远是最多的。”

    珏裳杏眼圆瞪,按着佩剑的一只手,不停地颤动,我知道,她是在忍,忍耐着琅太后对她们铁氏一门的羞辱而来的震怒;为了大局之顺利的进行而强忍。

    我体谅地将自己的柔夷轻轻的放在珏裳的手背,是风雨、痛苦,及所要背负的重任让她成长了。

    “是吗?太后娘娘指的是皇帝手上的一半大理兵力吧!可惜,不知道,太后娘娘听过‘兵不厌诈’和‘远水不能救近火’没有呢?”

    我明白琅太后所言的胜筹,有赢她,就必须从其最自信的地方将她挫败。

    看着琅太后脸上出现的不惑,我便成胜追击。

    “均,他一手所带出来的睿家军,以忠勇见著。要调令他们,我根本不需要兵符铁券。”

    与琅太后之距太近,以致我可以从不远之处看到她越发苍白的脸上开始微沁的汗。

    一鼓作气,我再进而步前。坚定不容否置地说,

    “如果太后娘娘一定要固执己见,誓杀均不可的话。”我稍停了片刻,仔细地窥看了琅太后的神色,只见,她已经站起,与我平身而顾。

    “均亡日,就是我将睿家军兵权交予铁家之时。”

    望着琅太后怒不可赦如炬的目光,我清楚,其实,她开始动摇了。但,狡兔三窟。

    “太后,再请过目,这是兵部的五百里告急涵。”

    还有作为一个平日无人能出她右的国母,尊严,可能不会让她轻易地妥协。

    “西边已经因为兵力空虚而多次糟遇寇敌进侵。我敢问尊贵的太后娘娘,如果,杀了娄甄的夫君后,只拥一半兵力的你,要先攘外还是平乱?”

    “琅太后,我可以毒誓之,如果,你悉放了睿亲王,允许他重回西域守治。我们夫妻二人永为皇兄保大理江山。”

    软硬兼施,才是我这一博的关键。

    看到,琅太后如一只雨蝶般跌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时,我知道,此役,胜了。

    临走出梧桐轩时,我听到琅太后第一次虚弱的声音响起,

    “本宫想知道,你原可以杀了本宫。何故?”

    我长叹了一口气,用极为真挚的口吻道。

    “因为你松岚的母亲,更因为,他需要你如此睿智母亲将大理治理得更繁兴。”

    缓缓地回过头,以动容的神情注视着琅太后,徐徐讲出潜藏于心底的原由,

    “经历太多,才知道,原来宿命和姻缘,即使它兜转,都还是上天注定的。多亏太后,我才不用如你般在这暗无天日的后宫苦劳、疲于挣扎;也因为太后,我方可在失去最初的爱情和最宝贵的女儿之后,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

    清清楚楚的交待所有后,我迎着即将新升旭阳,义无反顾地步出大理后宫……

    五年后的一天,我在正书房博览群书不到一盏茶时间,清修就被一大一小两个混世魔王义不容情地打乱了。

    “母亲,父王斯负孩儿。”一个童稚、清亮的声音率先进行了第一轮冲锋。

    “父王,堂堂镇西元帅岂会欺尔等黄毛小子?小气包!”为父不尊的均出紧随儿后陷阵而来,还大为不满之前其儿子告的状。

    “不是的,母亲。父王诈孩儿说为男儿者不该每晚都与母亲共寝,此不是大丈夫所为!可是父王才不是大丈夫呢?”段睿拉着我的手,刹有其事的哭诉着他父王的恶行。

    “本王,统军将军镇西元帅,所以,所以有特权。”

    “可,可我是,是统军将军镇西元帅的儿子,为什么没有特权?”

    哎!对于这对令人头痛的父子兵,无时无刻地在我面前开始着车轮战。

    小蛮急急地冲入,带来了解脱我苦海的消息。

    “小姐,侗夫人,珏裳小姐快要临盘了,侗将军请你过府。”

    “事不疑迟。”我转身径直地走出。

    “咕呱!咕呱……”在珏裳的一阵巨痛中,我听到一个婴孩明亮而又清脆的儿啼,正宣告着她的出世。

    “好可爱的娃娃哦!”我抱起襁褓中珏裳初生美丽的女儿才觉身边多了一个好奇的小脑袋,段睿定定地看着,

    “母亲,她比父王做的泥人儿比好看多了。”童言无忌,但却唤起了我对他尚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就离世的姐姐痛逝之记忆。

    珏裳,善解人意。

    “甄姐姐,是个女儿。我希望她将来能跟你一样博才多闻,请你为她起一个好名字吧!”

    “一切随缘吧!我记得《庄子。外篇》中的《秋水》讲的是一切任随自化(自然变化),反真(回归自然之情)。不如,就为她名为秋水好吗?”

    看着这个俊如美玉,秀比芙蓉的婴孩,我知道,她值得拥有这个动人的名字,以及,一个美好的将来。
第一节 半缘修道半缘君
    侗秋水:

    我和母亲的跟前,趴着一位黑衣白发的长者,一位尊贵无比的妇人。她与我有着渊源的血统,因为她是母亲的姨娘,当朝的东宫皇太后——铁氏。

    她苍老孤寂的眼神,及,岁月过早地在容颜上留下的残忍,无不沁露着这位老人长期生活在无助非人生活中的曾经。

    “珏裳!此刻的姨娘已经愿意放下所有的尊贵来求之,为何,你依旧铁石心肠?”老人的手死死地紧握住母亲的,你随时可以从她悲凉的声音中听出两个字:绝望。

    母亲的脸色异常惨白,“姨娘,珏裳也求您了!秋水才十三岁啊!难道你就忍心看她又一次重蹈着您与姐姐的悲剧吗?”

    铁氏皇太后,母亲的姨娘,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无比沉重的口吻硬硬地掷出一句寒冰般的话,母亲当即被此话击倒。

    “珏裳!你还记得你姐姐!你居然记得那自小独力抚养你成人,还记得你那饮恨黄泉含冤莫白的姐姐?”

    铁氏皇太后的话,让时光倒流到了八年前,那时,我方才五岁。五岁一个平常儿戏的年龄,但,我却有了最深深的记忆。

    自小,在长辈眼中,我就是一个独特的孩子。确实而言,我是父母掌上之明珠,师父——睿王妃娘娘的骄傲。

    因为,我半岁晓言,三岁会写,五岁能诗。

    那是一场暴雨后的清晨,平日时常向来欢笑快乐的母亲竟然在一夕间变得憔悴忧郁。

    所有都因为一封信而起的,那是所有悲痛的来源。它带来了,母亲姐姐惨死的消息:铁氏皇后旦下的龙脉无故夭折了,她抑屈痛失心智,闯入木妃的寝宫欲将其子斩杀,木妃阻止,于是两人共归于尽。西宫琅皇太后立即下令此后不得铁氏女子入主后宫。

    “满纸谎言。姐姐平日手无博鸡之力,心地善良,不可能的”。

    母亲手操着那封信,将其化成飞舞纸絮。

    尘世多忧,美好难再。

    母亲姐姐的离逝令她变得一蹶不振。

    这也是我第一次惊异于此俗凡世间中的种种无情、伤痛。因为无论,我如何去努力,母亲的欢颜变了一种奢侈,每每,最常见的,是她怅惘、忧愁、充满着痛忆泪痕的面容。

    两年后,段帝失踪。木妃之子段彦被册立为新帝登基。

    朝廷将睿亲王及铁家军召回大理。

    于是,我们就离开西域重返京。

    “甄姐,你是秋水的义母。你可是说一句话吧!”

    母亲的说话打断了我对过往的回忆,她对无助的看着睿王妃。

    睿王妃无言只是紧紧地抱拥着纤柔的我,我与义母两人的心深沉着合着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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