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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情在不能醒000-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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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纤细的身影明显吓震了一下。   
「符扬?你怎么还不睡?」   
成萸想伸手按开墙上的电灯开灯,一股热气漫天袭地的掩来,将她围困在坚硬的肉体和门板之间。   
他的五官全隐在夜色里,一双精光灿烂的眸炯炯生辉。   
「为什么听起来闷闷不乐的,你最关心的哥哥就要出国深造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她的吐纳之间都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发肤上都是他灼人的体热,突然感到呼吸不顺畅,率先移开了眼光。   
「没有。」   
符扬的鼻端埋进她的发心,闻着属于她独有的香软气息。   
深深地吸,轻轻地吐……鼻尖努着、拱着,滑过她发丝,滑过她耳后,滑过她脸颊,滑到她唇畔。搭在她玉躯双侧的铁臂缩拢。   
「明天就要分别了,你会想念我吗?」喑痖的低语呼进她的唇内。   
她的身躯微微抖颤。   
「我……」   
封住。   
灵巧的舌钻进樱红唇内,撷取她的甘甜芳美。   
他的鼻间全是少女的香气,双手与身体感受着她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柔软,吻从细细密密,变得重实充满占有欲,直到最后的狂涛骇浪。   
吻越来越深,拥抱越来越紧,紧到最后她不得不踮起脚尖。   
他粗嘎地在她耳畔呢喃着些什么,成萸只觉头重脚轻,全身都沾染了他的味道,心魂仿佛飞到遥远的地方。   
一阵天旋地转,她突然发现自己被放平了,背下是柔软的枕褥,身上是坚实的男体。   
「符扬……」她在密吻的空档间,微弱嘤咛。   
「说啊,你会想我吗?」他紧紧将她压进床垫里,吸附的吻如影随形。   
「你别……」   
手每一推碰,都是他热到会烫人的皮肤,她只觉得头很昏,什么都看不真切……   
「每个学期末的假我都会回来,你在台湾乖乖等我,别以为我不在国内,鞭长莫及,就想乱来,知道吗?」符扬恩威并施地嘱咐着。   
语气底下的霸道朦朦胧胧穿透情障,让她从小对他压迫人的反感流回心田。成萸纠蹙着柳眉,避开他的唇,想问他「乱来」是什么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截火炭穿进宽松的衣襬,煨烧着她的胸腹嫩肌。她轻喘一声,再顾不得反不反感的事,娇颜发红,死命想按住他乱窜的手。   
火炭往上游移,揉捏她娇柔的贲起,与顶心的红蕾。   
「符扬……不要……」她轻喘一声,及时在他的另一只手往腿间钻之前,将他按住。   
「要。」他压抑地低语,壮健长躯写满清楚的亢奋。   
「不行……你不能……」虽然强按住他的手,让他不能下溜,可是却也让那只手紧贴在敏感的小腹下缘。   
那只手越发不安分,轻轻拂弄属于她女性阴柔部位的鬈软毛发。成萸的脑中轰然爆发,何曾承受过这种极度亲昵的折磨?   
她细喘吁吁,几乎快昏眩过去。   
「嘘,我不会伤到你……只要好好感受就好……」   
「不……符扬……」她惊喘一声。   
当粗糙的指碰触上她最敏感、女性的部位时,成萸螓首难耐地辗转着,只觉自己无际无边地向上攀升,整个宇宙在她四周爆炸——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魂魄终于回归本位,额上是一层薄薄的细汗。   
那双动物般的野性目光仍然在她脸前,眼底充满隐忍,额角的汗比她还多。   
「我说过我不会伤到你……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沙哑地轻笑一声,眷恋地啄吻她的唇角。   
成萸朦朦胧胧,情思昏昧,连想都无法去想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羞人事情……   
全身软瘫中,她感觉他碰触自己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原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他却未从她身上翻起来。   
她模模糊糊地等着,似乎随时会睡去,却又无比清醒。   
符扬额头抵住她的额,咬着牙,一种不熟悉的动静在两人交迭的躯体间震荡着。他的脸埋进她发际,半晌,突然粗吼一声,身体重重一震,最后瘫跌在她身上。   
成萸忽尔明白了。他在……他用方才碰触她的手,在……抚触他自己。   
她羞涩欲死,柔媚明眸紧紧合着,害臊到无法张开眼看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为什么?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做,却也什么都做过了……   
两副躯体紧紧迭在一起许久,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平息,鼻翼间充斥着彼此动情的粘蜜气息。   
符扬撑起上半身,她仍然羞得不敢张开眼睛。微颤的长睫漾出柔弱娇怜的气息,几乎让人想再犯罪一下。   
他轻笑一声,复又叹了口气,简单地清理一下两人,又眷恋不舍的吻了她许久。   
离别在即,他只能暂时满足于这种间接的欢合。   
暂时。   
「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第六章  『情在不能醒』 作者:凌淑芬    
「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开机?」   
符扬大步走向黑衣修士桥的方向,行动电话在他黝黑的大掌中显得袖珍无比。   
听他那副不悦的口气,过路人错身而过时,不禁担心那支电话的寿命,会不会因主人一个不爽便终结在泰晤士河里。   
一如以往,符扬向来不管旁人的眼光,二十岁的他仍然维持着和高中时期一样长度的短发,嘴唇削薄,鼻梁挺直,锐利的眼神如鹰,高大昂藏的模样让经过的女人都为之侧目。   
「啊!他就是那个符扬!」果然在美术馆附近,比较容易被参观者认出来。   
「哪个符扬?」   
「就是跟安东尼·葛伦一起在泰特现代美术馆举行联展的那个东方雕刻家符扬,拜托你也关心一下最新的艺文盛事好不好?」   
「啊啊啊,想起来了,最近伦敦到处都是他们的海报和新闻,没想到他本人这么年轻。」   
「好帅哦!我以前一直觉得东方男人的五官很平板,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帅。走,我们去问问看可不可以合照。」   
三、四个年轻妩媚的英国女孩转头追上来。   
「您好,符先生,请问我们可不可以跟你……」   
符扬不耐烦地回头。   
「我在讲电话!」冷冷说完,扭头继续走。   
他妈的!早知道跟师父开这什么鬼联展会把自己的脸孔搞得人尽皆知,他说什么也不干!一下子媒体、经纪圈、艺术圈、同学、朋友、邻居,连以前送过披萨的小弟都一口气粘过来,麻烦得要命!   
「去图书馆?你不会调成震动?现在已经是台湾时间的晚上十点了,为什么图书馆待到那么晚?」他不悦地扭着黑眉,话筒仍贴在耳边。「……谁接你回家的?自己?家附近都是山路,你竟然给我走夜路回家,怎么不叫车去接你?……废话,付钱雇司机就是要他负责接送的,还怕什么麻不麻烦!」   
符扬一扬头,好死不死一栋高楼外层正挂着一幅巨形海报,和他的本人正好互相辉映,好几个路人顿时狐疑地慢下脚步。   
他低咒一声,招了辆计程车,跳上去飞快离开。   
「好啦好啦,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个星期日回台湾,记得来机场接我。」他坐在后座上继续说。「……我当然知道那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不然我赶在那天回去做什么?」   
听了半晌。「庆生?是谁说联考快到了,你还有心情跟同学出去吃饭庆生?我不管,总之我那天下午三点抵达中正国际机场,你要是让我见不到人,给我试试看。」他蛮横地挂断电话。   
目的地抵达,他会了钞,跨出车外,大步走向高级公寓大楼的玄关。   
门房替他拉开大门,礼数周到地问候一声:「符先生,欢迎回来。」   
「嗯。」他点一下头,直接进去。   
走了几步,又反头折回来,从飞行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一寸见方、三寸长的水晶雕印。印身是一龙一凤,印底是颜体的「天作之合」四字,递进门房手里。   
「恭喜,祝你女儿早生贵子。」   
「啊!符先生,这怎么好意思!」门房受宠若惊。他们两人偶尔在错身而过时会闲聊几句,没想到符扬竟记住了他最近要嫁女儿的事,还准备了礼物。他自然知道符扬是谁,也深知这个礼物会有多珍贵。   
符扬点了点头,走到大厅柜台领邮件,意外遇到刚进门的成渤。   
「符扬,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成渤微微一笑。   
「走到哪里都被烦得要死,干脆回来找点事做。」他边翻看邮件,边走向电梯,心不在焉地问:「你呢?学校的课都结束了?」   
「差不多了,下个星期可以领毕业证书,不过我答应金融学的教授,帮他整理完研究资料再回台湾。」成渤按下电梯向上键。   
「嗯。」   
电梯镜门映出两个男人的身影,高度一般高,但一白晰一黝黑,一斯文一威武,一温和一霸气,两个完全不同的典型,但同样英挺帅气。   
「符扬。」一把愉悦如铃的嗓音从身后飘来。   
成渤先回头。会客区里,有个玲珑曼妙的英国少女款款而来。   
「你朋友?」他问身旁的人。   
「不认识。」符扬无动于衷,连视线都懒得弯过去一下。   
「符扬,我是珍恩·葛伦,刚才我本来要直接去美术馆看展览的,不过我姊电话上说你先回家了,我想我离你公寓也还算近,就干脆走过来亲自恭喜你。」金发少女停在他身后,盈盈微笑地等他回过头来,发出欢迎之词。   
「妳好。」符扬仍然目不斜视。   
他师父安东尼·葛伦的感情世界与事业一样精采,总共结过八次婚,有十四名子女。最小的女儿珍恩今年才十八岁,跟成萸同年,学校一有假就跟在姊姊身边实习。二十五岁的费欧娜是伦敦知名艺廊的主管,最近刚踏入经纪人的领域,正积极想游说父亲的关门爱徒符扬,投入她的麾下。   
咚,电梯抵达,镜门滑开,他径自踩进去,成渤迈步跟进。   
结果符扬竟然立刻按下关门键。   
「哎呀,等等我嘛,你这人真坏,故意吓我!」她连忙用手一挡,娇嗔般地跺了跺足。   
「你有什么事?」符扬淡淡问。   
这个反应完全不在珍恩的预期之内。她可是他恩师的女儿耶!又向来自负美貌,正常男人早就把握机会邀请她上楼了。   
「昨天在我爸家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我们两个人还聊得很开心呢!你忘了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谁跟她聊得很开心?他从头到尾只是啊喔呃嗯的敷衍而已。   
「一定要有很重要的事才能来找你吗?」珍恩努力引他注意自己娇柔美丽的外貌。   
「下次拜访别人之前,请先打电话确定对方有空,这是基本礼貌。」可惜符扬的眼睛对成萸以外的女人完全盲目。   
「你……我……」姊儿爱俏,她只是来约他出去吃饭而已,怎知他的反应完全不像那些轻易为她美貌倾倒的男人。   
成渤几乎对她露出同情的眼光。以符扬的个性,对于不速之客肯对话到现在,已经算是耐心十足了。   
「噢,对了,我就是要说服你,找我姊姊当你的经纪人啊。」珍恩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一个好理由。「刚才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印章送给门房?那件东西摆到我姊的艺廊卖,轻易就可以替你卖到三千英镑。」   
符扬深呼吸一下,正要……   
「葛伦小姐,我们哥儿俩有事急着上去,请令姊改天亲自打电话和符扬谈吧。」成渤连忙介入,然后当着美少女错愕的表情关上电梯门。   
如果他猜得没错,符扬下一个动作就是一脚踹在电梯的关门键上,真要闹成那样铁定有得瞧。   
算了,他是搞艺术的,他行为合宜叫「翩翩君子」,行为乖张叫「艺术家脾气」,成渤摇摇头,只是觉得好笑。   
两个人上了楼,一如以往,各做各的事。   
在分头之前,成渤还是忍不住叮咛:「那位珍恩是葛伦先生的女儿吧?有时候,这些人际关系还是该应付一下。」   
「懒得理她。」符扬冷哼一声,直接走进工作室。   
符家在伦敦的公寓极为宽敞豪华,他们来之前,符氏夫妇还特地花了大钱把公寓重新装潢一次,两个人各一间大套房,另外还有一间做为符扬的工作室。平常时候,符扬不是待在工作室,就是窝在房里睡觉,公共区域大多是成渤在张罗和使用。虽然同住了两年,他们碰面的频率不比在台湾高多少。   
晚餐时间一到,他把佣人事先做好的饭菜用微波炉热过,敲了敲符扬的工作室门,要他出来吃饭。   
通常成渤会把自己那一份端到客厅去,边吃边看BBC,符扬会留在厨房草草扒完饭,再躲进工作室忙他的工作。今天晚上有了意外。   
他眼睛盯着BBC那位漂亮的女主播时,符扬端着自己那一份晚餐,无声地滑入另一张单人沙发里。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符扬声音低沉地问道。   
成渤眨了下眼睛,才确定他真的在场,而且在跟自己说话。   
「等毕业证书拿到,回台湾去,接下来等服兵役,退伍之后便找个工作,基本上跟一般人的生涯经历没两样。」他温和微笑。   
符扬点点头,两个人继续沉默地进食,看BBC新闻。   
「你没有意思继续深造吗?在英国多待一年,就可以拿下硕士学位了。」符扬忽然又开口,眼睛不离电视萤幕。   
成渤又是顿了一顿,才发现他在和自己说话。   
「我从国中到现在已经承符伯伯的恩情太多了,还让我出国念大学,现在既然大学毕业了,也该考虑出来自立,总不能一直靠符伯伯养。只是,我服兵役的这两年期间,小萸还是得麻烦大家帮忙照顾了。」他仍是不愠不火的微笑。   
提到成萸,符扬的眼神终于转向他。   
「你又何必客气?我爸知道我是没什么兴趣接他棒子的,他花心思栽培你,一方面进可攻,一方面退可守,于他自己也不是没好处。」符扬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至于成萸,我当然会照顾她,不管你将来是不是留在符家都一样。」   
这话其实讲得很白,成萸是不准备「还」他了。成渤的眸光闪了一下。   
「在台湾读大学的那几年暑假,符伯伯都安排我到他的电脑公司实习,对我未来的帮助当然很大。如果将来他有需要我继续为他工作,基于多年的恩义,我自然是义不容辞。至于小萸那里,我想,等我服完兵役回来,再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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