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是谁 2-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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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教育我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是喝了假酒。” “假酒!”盘新华眼睛睁得老大,“我为什么不好说话?人家连大排档也去问过了,证据确凿。一瓶半的高度二锅头,大象也醉,还有脸和我说假酒?”我不敢争辩,虽说不服,一瓶半二锅头也能让我醉?
孙市长笑道:“听你盘哥的,请个司机,要注意点形象。年纪也不小了,还去飞车,让人笑话麻,是不是?你看我会开车,但我一般不开,有精力留来做事,何必花在开车上?”我频频点头哈腰。
盘新华还未尽兴:“你请司机,就算撞死人也不关你事,这道理你也懂的呀!平时做事还算稳当,一灌黄汤就颠三倒四,你注意点身份好不好?不要没来由的什么酒都喝,什么不学,学王一州,被人铐在那里象条死狗,好看吗?真丢人!”王一州嫖妓被抓的事,果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我耐着性子听,低头认罪。
“别骂他了!”孙市长终于发话停止:“文老弟是聪明人,会吸取教训的。你开公司这么久,我们都没来过,今天顺路来看看。不错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慢慢来,成了大公司我们也脸上有光。”
李启明这时闯了进来,我正被骂得窝火,想把他赶出去,跟在他身后的人却叫道:“哟!孙市长也在。”孙市长也意外,还是和来人握手,转头问我:“文老弟和付行长是朋友?”
我哪知道什么鸟付行长?望李启明,他说:“付行长是我们的客户,来谈业务的。” 孙市长点头道:“那好,那好,你们忙,不打扰了。文老弟,祝你生意兴隆!”我送他们到楼下,车开才回来。 “我姓付,确实是副行长,就算当正的了,也还是付行长。”付行长是个五十出头的人,看来要转正是不可能的了。我气恼被银行逼过债,加上刚被训完,不冷不热地接待他。
李启明说:“付行长对我们的房地产很感兴趣,想商量一下具体价格,就亲自来了。” 我觉得蹊跷,这么大笔业务哪有一个人来的,明摆着是来打秋风的。付行长一直在望我,我盘算着该从哪开口,行贿经验实在太少,但毕竟这单房地产是件棘手的事,有这么个不缺钱的单位问津,机不可失,李启明他们一定也下了不少功夫。
付行长说:“文经理朋友不少呵!和市长也称兄道弟,不知道愿不愿意和我也交个朋友?”花花肠子露出来了,他主动就好办。
我使眼色叫李启明和小云离开,付行长头也不回,眼睛还是不离我身上。我从酒柜拿下瓶酒,斟一杯给他。举杯说:“怕高攀不上,只要行长看得起我,喝完这杯,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思量着如果他要索贿,给还是不给呢?这年头行贿也吃官司的呀!
付行长爽快地一饮而尽,笑嘻嘻地说:“文老弟是聪明人,我虚长几岁只好当哥哥啦!”他一双眼睛看得我很不自在。 他妈的,这人不会是个同性恋吧?我说:“不知道行长大哥对这笔交易有什么建议?教教我。”他微笑着说:“生意是小事,朋友感情才是大事麻!今天不谈生意,只讲兄弟感情,好不好?”
我不愿看他盯我的眼,低头看表说:“当然好,不如我们到外面去,边吃边聊,你看怎么样?”他摇头道:“俗气,我最讨厌吃饭,有些人是俗不可耐,动不动就请吃饭,好象我受饥挨饿一样。我劝老弟别随波逐流。”
碰了个钉子,今天注定是要被教育的。他接着说:“看老弟手上这块表,我就知道你是个雅人,有品味、有内涵。哪象那帮打肿脸充胖的假大款,恨不得衣服都穿金的,俗气!”我如释重负,原来他是盯我手上这块表,不是我本人。
“……九点,你到我办公室来,记得带上你的财务哦!”付行长低头看表,那块表几分钟前还在我手上,现在我戴的是和他交换的一块老上海,说是兄弟之间礼尚往来,非要我收下不可。我打开他的轿车门,象门僮一样手放在门沿下,等他进去又帮关好,举手和他再见,车走稍远,缩起四指留个中指。
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把那块老上海扔进垃圾桶,才放脚上办公桌。 李启明敲门进来,笑嘻嘻地说:“文哥,搞掂了吧!我看那行长乐得……。” 我沉下脸,拍桌道:“闭嘴!你个王八蛋,敢在我面前耍花枪,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刚坐下又立了起来,说:“没有呵!没、我……我什么也没做呀?”
我又拍桌,比上次还要大声,“操你妈!还装,当着市长面带行长进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混了。”给人训了一通,还丢掉一块名表,是该找人出气。
李启明无辜地说:“那行长不买账呀!文哥,我是没办法才使这招,想……想吓吓他。文哥,我、我…………。”见他吓得利害,心情顺畅许多。我说:“行了,骂够了!不过你以后不能做这种事,知道吗?门也不敲就进来,搞得老子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好在没出什么乱。”
回到家,艳艳兴奋地说:“我已经打通大使馆电话,他们说只要在雅加达,会找到下落的,叫过几天再去电话。” 王一州办公室里的蒸汽浴室只适合两个人,不知有多少个女人在这里留下悲惨的故事。我披着毛巾躺在按摩床上,让蒸汽侵蚀我的肉体,不一会就汗流如雨,呼吸困难。
“你要多来蒸一蒸,要不然,过两年你也有龙凤胎了。” 王一州取笑我。我也笑起来,这小子看不出肌肉非常结实健美,在他面前,我平时只见微鼓的小腹显得硕大无比。 “我快四十了,”他突然露出少见的伤感表情,“过大半辈子喽!你有儿有女,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后代!” 我说:“只要你乐意,想帮你生的女人,恐怕这幢大楼也装不下。”他说:“我又不是蝗虫,生来过瘾呵!老子再缺德,也要给孩子找个好妈。”
我笑道:“还算剩点人性。喂!你现在手头不是有个现成的吗?可以开工了,再过几年没能力也难说。”他无奈地说:“陶洁是不错,可这娘门太精,说什么不做生育机器。这回在北京还打掉我一个,气得我半死。”我说:“怪不得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等国家领导接见呢!”
空气越来越湿,我实在受不了这么蒸下去,开门到外面,简直是从地狱回到天堂。我说:“你自个享受吧!老子就是变成猪也不蒸了。”
王一州也大笑着出来。外面气温虽低,我顾不着穿衣,拿瓶冰水猛灌。王一州说:“今天我休息,一起游泳去。” 没在冬天游过泳,有些担心水太冷,下到泳池才知道是温水,连骂自己几声土包子,五星级宾馆的泳池,又不是我们镇上的小河,看来奢侈的生活也需要学习。可能是蒸掉太多能量,游不到十分钟,气喘吁吁爬了上岸。
诺大个泳池就我们两个人,王一州的保镖和宾馆服务员全被支走,我知道他找我有事,他不说我也不急问。穿上浴袍躺到睡椅上,浑身快散架。
王一州从泳池起来,擦着身说:“告诉你一个新闻,不过不准卖的。我的位置坐不久了,过完春节,要被招回日本打杂。”
我不觉得十分意外,笑道:“是不是你什么抗日呵!吃喝嫖赌呵!乱七八糟的事给人逮住了?”他摇头,穿上浴袍,躺下说:“那算什么,谁不这样?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老子是支那人,别的都是屁话。”
“是呵!”我竟有点幸灾乐祸,“管你日语多地道,鞠躬多标准,还不是个假鬼子?我跟你说,大和民族和中华民族是不可能融合的,不是我们打他们就是他们打我们,最多成现在大家做到笑里藏刀。你终于醒悟了,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中华大家庭不计前嫌,欢迎你回到人民中间。浪子回头金不换麻!”说完我自己先笑。
王一州也笑骂道:“他妈的,废话还不少,好象老子卖国求荣一样。和你说吧!我早算到会有这天,问题是我要为自己找后路。”
我逗他道:“我懂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后路?这容易,明天我腾出一个办公室给你,别嫌钱少哦!” 他却不笑,说:“给你打工也没关系,不过,你要先给我打一次工再说。”我说:“行!只要不是让我去刺杀你的日本岳父。”他拿出雪茄,慢慢点燃,吐出的烟雾缭绕在脸上。
“还是和你讲实话吧!”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有一笔钱,怎么说呢?这笔钱属于那种不好暴光的,说白了,就是不能拿在我手中,需要你帮转一转手。”
我想了一下,有点心惊,脱口道:“你不是叫我洗黑钱吧?我打不了这个工?坐牢的事老子怕得要死。”经历过车祸的虎口脱险,我十分恐惧,那还不过是十天半月的“度假”,这种事露馅了,没个十年八年是下不了台的。如果换几年前,我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可那时一穷二白,谁会找你转手?连来这里游泳都是做梦。
两人沉默了很久,我想讲点别的事,王一州又开口:“别急拒绝,这事到此为止。我和你谈另一笔生意。香港有家投资公司,委托我在大陆找拍档,你干不干?”我说:“这个可以商量,就是国内现在不允许搞私营投资公司。”他道:“又不叫去非法集资,他们给你钱,你看中哪个项目就投下去,付你一定的佣金,当然你不能有意搞亏。”我听得心痒,点头说:“这么好的事不做,不是傻瓜就是笨蛋。”
转念又想,不对呵!王一州已哈哈大笑,“你自己愿做傻瓜笨蛋我也没办法!”他妈的,拐弯抹角还是说他那笔钱的事。不过,真能这么操作,不失为一次机会。
“我就看中你这点。”王一州笑够了,“不贪。当然,你小子好象还挺可靠。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回国的外资,有谁去刨根问底?就是想查,也没条件。”这话不假,梁县长他们不是连假合同也敢签吗?
“有多少钱?”我问道。王一州看吐出一个烟圈:“二点五千万美元。”我刚拿出的烟掉下地,捡了几次,才捡起。抖抖索索地把烟塞嘴里,手机的响声吓我一跳,烟又跌落。
“找到他们啦!”是艳艳,“还在雅加达,大使馆说,叫他们下午来听电话,他们好象很惨,无家可归,住在朋友家里。喂!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挂断电话,我才弄明白说的是找她外公的事。
点烟的手不抖了,我自嘲地笑道:“他妈的,初次做坏事,经验不足,比不上你这个大坏蛋。”心想,也不算什么犯法的事,老子不过是代理投资,谁问他钱从哪来?越想信心越足,要脱离大树阴影,不搏一搏怎么行?
“香港投资公司打算给我多少佣金呢?不会又是两箱吧?” 王一州盯我良久,发出他标志的大笑,比先前欢愉多了。 “这才象点男人!你他妈还和我说什么佣金?事情办成了,老子求你给点来吃还差不多。” 我想想也大笑,钱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他自然要求我,我不给他,他只能干瞪眼。 分手时,林肯车送我回公司,想起潘大山的事,和王一州说了。他说:“这只疯狗,他也求我。唉!看在要和你同条船的份上,帮他一把。对了,你转告你那两个当官的朋友,他们还有谁要出去就快点,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我佯做吃惊地问道:“他们也有人让你办出去?”王一州说:“记得上回你转告鬼子进村的事吗?你传话过去后,我帮他们办出去的,少说也有一个排,老子被痛宰一刀呀!怎么他们没和你说吗?”我又想起罗征,是到脱身的时候了。
心事重重,朝办公室走,路过设计室,会长探出头说:“领导,我正想找你。” “你过来吧,我口渴得利害。” 我头也不回,进办公室就去饮水机要水,却见艳艳坐在我椅子上,脚搭上办公桌,鞋底朝我。 “你怎么跑这来啦?你外公找到了吗?” 我连喝两杯水。 “什么外公?我外公早死了。”我大吃一惊,不是艳艳是欧阳梅。她笑道:“把我当你家大美人啦?”我摇头说:“游泳游昏了头,人也看不清了。”她说:“游泳也不叫我,说不定你没我游得好。”
坐到巴台边,我望她说:“算了吧!我敢和你去游泳?要冒生命危险的。别说老婆饶不了我,就是泳池边的男人也非宰了我不可。”她笑得很娇美,我自然多看几眼。
“哟!走错门了。” 正巧会长进来,他说着又出去。弄得我十分尴尬,急忙叫道:“进来!你想害死我呀!我不清白就罢了,人家欧阳小姐可是未婚的。”
会长笑道:“真走错了,打算先去会议室再来的,你说得这么严重,我还不敢走了。”我扔支烟给他,问道:“债还没清么?星期天也加班?”他来这两个月业务不少,公司也逐渐象点货真价实的广告公司。
“债是还不清的。”会长也坐到巴台边,“人这鬼东西就是不知足,对不?领导,你不也来加班吗?” “你们领导是加班游泳,哪象你们是加班干活。” 欧阳梅已恢复常态。 会长道:“锻炼身体也是为工作麻!况且我们领导这种人,哪时是工作,哪时是休息娱乐很难分得清,说不定他游泳也是工作呢!”
“啧!啧!”欧阳梅扭头向我,“有这么利害的手下,难怪你得意。”我说:“他不是我手下,不信你问他,我没工资给他的,说是合作伙伴还差不多。”会长笑着点点头。
欧阳梅说:“那好!会长,你开个年薪来,到我那里去,我们公司广告这摊归你了。”会长说:“我是想去,可是欧阳小姐,我还是条光棍,去你那里肯定会变成癞哈麻,整天望你这只天鹅,迟早相思而死,钱再多也不敢去,命要紧。”我笑得咳嗽,欧阳梅也嫣然。
我说:“欧阳小姐,我真为你担心,你是真正的资本家,天天剥削工人,万一工人起来专你的政,拿你这只天鹅去戴高帽游街,岂不大煞风景。”
欧阳梅嗔道:“去你的,你是投机商,拿你游街。”她娇俏的模样越发和艳艳相似,我不敢再多看,倒酒给会长,伸懒腰说:“喝一杯我要回去睡觉。”
会长两口就喝完一杯,我只好把瓶给他,他又倒一杯拿在手中说:“好长时间没喝这么好的酒,领导的朋友真大方,一送就是几十瓶。说正事吧!领导,公司不是要给歌星拍公益广告吗?我看过预算,太高了,其实不用请外人拍,我们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