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之魂飞魄散-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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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阎罗也曾经把这幽冥九剑悉心传授与剑圣,无奈剑圣元气不足,只会了招式,却使不出威力来,全是个花架子。而包阎罗使出来却是惊天动地。这套剑法一共九招,第一招“鬼谷微风”乃是序言,微风一起,后边就是第二招“鬼途莫悔”,紧跟着第三招“鬼叹奈何”,方才告一段落。前三招倒是平平,无非是探敌虚实,为后续做个铺垫。而包阎罗功力深不见底,只这三招已攻得李靖只能招架,还不了手。
招数一起,李靖顿感阴风扑面而来,似有蚁虫附身,忙使出一个“金钟罩”,用真气护住全身,抵御阴邪之气。
微风过处,李靖周围数十护卫顿感身酥脚麻,浑身无力,稍一懈怠,便被鬼将与众殿王砍翻于云层之间。李靖势弱,已被围在垓心,没了去路。不远处巨灵神仍在苦战。增长天王魔礼青手持青光剑也被鬼将围在垓心。广目天王魔礼红乱弹琵琶,施展法术,用玄音杀敌无数,又扰乱众鬼兵将心志,助天兵杀伐。持国天王魔礼寿放出天界灵兽紫金龙花狐貂。那貂惯会分身,变化出无数同样的狐貂来,身上张着翅膀,在阵营中上下翻飞乱咬,凡被咬着的鬼兵将无不顿时毙命。那边混战纷纷,难见分晓,
这边李靖却危在旦夕。
包阎罗使出第四招“冥思苦想”。黑剑变幻,若进若退,进若飞电狂风,退若蟒蛇收信。退乃蓄势,为进攻增加伤害。退一次,攻击力量就多一分。而那进退之势煞是好看,犹如行吟诗人河畔徘徊,长空叹息,又若浣水西子一笑一颦,飘逸之极,凄美绝伦。这招“冥思苦想”之后,紧跟着第五招“冥河暗涌”。黑光一道,气势无阻,却又悄然无声,向李靖胸前撞去。李靖挥剑在胸前一隔,那黑光触着宝剑便贴着剑身绕了过去,撞向李靖胸口,立时消失无踪。李靖顿觉得寒气浸身,浑身冰冷,动弹不得,心中暗叫不好,忙调气驱寒。
包阎罗岂容他调理,又跟着第六招“幽径独辟”,黑剑一闪,身形去了李靖身后,那剑扎进李靖胸膛没了踪影。
李靖胸膛被震,心脉全断,口中鲜血喷涌,脸上黑气隐隐,立在云层上片刻,魂魄方散,仙体堕下空中,如陨石往地面冲撞而去。包阎罗犹自说道,“我尚有三招,‘冥河万里’,‘冥空无界’,‘冥灭无音’。你李靖无福消受了,便留给玉帝受用罢。”
这边包阎罗灭了李靖,夺了李靖青缸剑递给剑圣,说,“贤弟,这把剑乃天地至尊,你若用它必能更胜用那游龙剑。”
剑圣见了包阎罗使剑,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拱手,说,“陛下剑术非天地可想,用这剑才最合适。愚弟资质有限,没福分用这宝剑,只配用那游龙剑。”
包阎罗说,“我不用剑的。我手中根本没有剑。”
剑圣会意,说,“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陛下乃是御剑之圣。愚弟以后不敢称‘圣’,只能以‘剑手’为号。”
包阎罗呵呵一笑,说,“圣不圣只是个虚名而已,没必要在意。”他见剑圣执意不受宝剑,就把剑递给了善用剑的七殿王泰山王。
那边巨灵神招架不住,又见大元帅被包阎罗灭了,好不骇然,手脚慌乱,被众鬼一拥而上,斩成数段,分而食之。魔礼寿的花狐貂还在敌军阵营中乱窜乱咬,咬得鬼怪们呜呼乱叫。包阎罗大吼一声,张开嘴无论真假,把那些貂儿尽数吞进肚子里。魔礼寿见没了灵兽,慌着往后逃向天庭,被项羽追上,一刀劈成两段。魔礼青也被三殿王宋帝王与四殿王五官王杀死。惟有广目天王魔礼红逃得性命,却没有去天庭,往下界人间去了。
战争又持续了数日,双方伤亡惨重。
包阎罗率领鬼军奋力突破天兵阵营,杀进天庭,眼看天庭不保。
第四十四章 灭玉帝包阎罗入天庭
6
灵霄宝殿上,玉帝坐立不安,正与一帮文臣焦急等待前方战报。武将们已经被李靖悉数调用。文官中告病的不少,守在宝殿之上的也只有十来个仙家,其中有太上老君,太白金星,九曜星君等众。太上老君凭着大智慧已知悉凶多吉少,不由暗自喟叹,对玉帝说道,“陛下,天数已定,这一劫难怕是躲不过去了。还请陛下谋个退路才是。”
玉帝勃然大怒,说,“老君啊老君,朕看你真是老迈昏庸,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什么是天数?朕即为天,朕决定的事情便是天数。这天数不是他如来,也不是那包阎罗说了算。再者说了,天为尽头,哪里来什么退路?你们都是贵为天尊的神仙,怎么说起话办起事情来和凡人没什么区别?气煞寡人,气煞寡人啦!”
老君面有愧色,上前小心说道,“陛下,不是臣等昏迈,是事态发展已然。玉帝您是天,可陛下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天外有天。陛下是普天三界的天。可三界之外呢?还有天。这天就是大梵天,是西天的天,也是陛下的天。”
玉帝听了,又气又伤心,说,“都已是火烧眉毛了,懒得与你争这毫无意义的天。各位卿家,今日局面已经是水火对决,朕为天尊之尊,决无退路。各位若是有退路,便退去罢,朕不难为你们。你们修仙修道,成就非凡,位列天仙之上,很不容易,只是这亿万年的福分,想来也应该有个限度。朕怕也是福缘已尽,劫数难逃,各自保重吧。”
太白星君上前跪拜,说,“陛下,说这样的话,真是伤了各位臣子的心。我等贵为天尊,若贪生怕死,还不及人间英烈。岂不被天上地下当做笑柄?臣等誓死与陛下捍卫天庭。”
玉帝微微一笑,笑得很是凄凉,说,“朕当知你们忠烈,只是你们看看,数数,朕身边忠烈的仙人还剩几个?那些在阵前杀鬼灭魔的将士们且不说了,他们固然是忠烈的天人。可还有的神仙呢?跑哪里去了?跑哪里去了!丢脸啊,神仙做成这样,还不如去当个凡人,俗人。”说到这里,玉帝已经很是急燥不安。他口中念动咒语,然后开口说道,“我已经下了诅咒,让那些善离职守的仙人永远生活在抑郁之中,让他们受到心灵的折磨,永远在痛苦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南天门传来战报,哨兵驾云飞入殿来,趴在殿下慌忙报说,“天军惨败,元帅李靖与护卫将军巨灵神还有诸位天王均被鬼军所灭。包阎罗率众已经杀奔天庭而来。”
玉帝听了,脸色惨白,苦笑一声,说,“真个是天外有天啊。包阎罗啊包阎罗,朕真是小看你了。”又对殿下文臣说道,“诸位仙家,这个时候了,是否还认我这个‘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众仙家跪泣而言,“至尊无上,唯玉帝命尔。”
玉帝点点头,两行旷古稀有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说道,“只有生死之时才见忠烈。前方李靖与众天军将士都是好样的,你们也是好样的。既然大家还听我旨意。好,各位仙家听旨,朕命你等仙家即刻散去,务要为天界保存些正气,以待日后。”
众仙家无不大惊失色。太上老君亦老泪纵横,说,“陛下,我等虽然无上阵杀伐之力,尚有些大法术可助陛下降魔灭鬼。臣等拼得一死,也要让鬼军折损重创。若要臣等就此弃陛下而去,天地不容,天地不容啊……”
玉帝上前扶起太上老君,说道,“人间有言,擒贼先擒王。若斗不过包阎罗,杀他再多鬼兵也无济于事。朕要尔等散去,也是为日后留些仙根。那包阎罗杀上天来,不过是觊觎我这至尊天位。昔日朕与他争这宝座占了上位,他入了地府,一直耿耿于怀,处心积虑的要谋逆。朕今日与他对决,也算有个了断。想来若他真的胜了朕,坐了天位,也不会为难众位仙家。尔等听朕最后旨意,即刻散去,日后尚有公论于三界。否则,同归于尽,怕日后真个是群魔当道,天上天下无不是鬼,无不是魔。”
众仙家挥泪而去。
灵霄宝殿之上惟有玉皇大帝端坐待敌,侍女侍卫都已经散去。玉帝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此时,他心中荡起无限凄凉,一种从来没有的绝望油然而生。在绝望的等待中,玉帝渐渐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他想到了在人世的修行,人世的快乐和痛苦。他成了仙的快乐,遇到王母的快乐,登上至尊宝座的快乐……可所有的快乐都已经不复存在,都已经成了过去。当他成功的时候,快乐就画上了句号。永远抛在了身后。天庭里的生活真正快乐吗?日日笙箫歌舞也不过是要麻痹心灵的空虚,根本得不到真正的快乐。
作为天上地下伟大的君王,他真正快乐吗?他的荣耀已经是极限,他的财富已经是三界,他仿佛拥有了全宇宙,他应该是财富源泉,是赠予者。所有人,所有神的快乐都是他赠予的。而他自己却没有快乐。
——多么具有讽刺意义的话题。一个不快乐的神,却是快乐的赠予者。
没有快乐的神,就剩下了威严,拥有无上权利,便渐渐冷酷没有了情感。他有理由安慰自己,我是神,不需要情感,尤其是人类所谓的爱情。他可以制裁所有被情感,被欲望所迷惑的众生,但他意识到自己无法灭掉别人的情感。
玉帝心中也渐渐柔弱起来,一股久违亲情也随着伤感的浪涛荡漾开来。他想起了王母,想起了广寒宫里的嫦娥。他有一个亿万年的心结没有开启。他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只在他一念之间闪过,却无法做出定论,让他不敢轻易作出回答。
“神仙应不应该有爱情?”
他已经在天条中严明规定,并且毫不手软的扼杀了那看起来很可笑的人间的情感游戏。多少年来,当他严厉的处罚那些违反此天条的神仙时,他看到一种无声的抗议在天地之间示威呐喊。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神仙要为了凡人而舍弃永世的快乐?就算是被处以极刑也无怨无悔。他曾经一度非常的愤怒与恼火,却无法阻止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一直到嫦娥私自上了天宫,玉帝的怒火才在一种隐藏的柔情下慢慢熄灭了。
他与王母乃天地阴阳之合,绝配三界,令天地敬仰,然而厮守数千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是好是坏,是融洽还是隔阂,真的难以分辨。只是数千年的相守成了一种习惯。守的只是一份尊贵地位,一份职责。而感情呢?那种让人类无法释怀的奇妙的纽带,难道在神仙的身上真的可以抛弃吗?
既然已经抛弃,在这危难时刻,为何他想到的还是王母?想到了嫦娥?真如人间所说,珍贵的东西只有在要失去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它的珍贵吗?
他珍惜的应该是什么呢?是与王母相守数千年的习惯?玉帝摇着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他又想到了嫦娥,那个让他冰冷的心悄悄融化的奇女子。她曾经不也是个凡人吗?只因为自己起了恻隐之心,才让她做了神仙。按理说她的修为远远不够做为一个神仙的资格。当初,他封嫦娥为广寒宫主的时候,众仙家颇有微词。老君更是极力反对,说是此女子盗取后羿仙丹,抛弃夫君私自上了天界,已经是个不义之人,不严加惩戒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却还封她做了神仙,真是万古奇谈。
他知道王母与众仙家也是同一个心思,然而王母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转而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有成人之美。她既然已经上了天来,也是她的造化,便留她在广寒宫中思过,不许与外界来往。
玉帝为这事心里很是感激王母。自从嫦娥入主广寒宫,他便经常去那里走走。嫦娥也没什么话说,每次都会为他沏好那里特有的“月桂茶”,安静的听他述说天界的琐事与烦恼。他可以自信的说自己决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他到了广寒宫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与轻松。
玉帝浮想联翩,他又想到了包阎罗,不由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包阎罗啊包阎罗,就算你入主天宫,坐上这天椅,你又能真正得到什么?”他真想问问包阎罗,他究竟想什么?非要搅得个天翻地覆。没了三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难道没有想过吗?
“玉帝何在?”
——声音从殿外传来,把玉帝拉回了现实之中。此时,玉帝显出非凡的平静,脸上显露出一种宽容的微笑面对包阎罗,好象是看到一个迷途的孩子回到父母身边。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窜到面前,一双深邃充满仇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玉帝。
包阎罗的眼睛里释放出千万年积蓄于胸的仇恨。仇恨向一副看不见的枷锁,束缚着他的心,让他卑微的生存了千万年。而今,他终于爆发了,终于可以怒视玉帝,怒视着这个骑在他脖子上耀武扬威了千万年的家伙。
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亿万生灵的性命和灵魂都因为他的仇恨而毁灭。如此高昂的代价,迎来的胜利是那样的可贵。
他多么希望能从玉帝的眼睛里看到屈服,看到失败。
可是,玉帝保持着一种很平和的态度,面对着包阎罗,他似乎没有仇恨。
玉帝依然保持着宽容的微笑,不声不响。两个至尊神仙相距十米远对视着。包阎罗身后百米跟随着无数鬼魔,黑压压一片,乱哄哄的杀伐之声不绝于耳。他们手执兵刃蜂拥而来。
玉帝开口说道,“包阎罗,你也是个得道的神仙,如何纵容手下鬼怪肆意踏入天界至尊宝殿?那样做有失身份啊。”
包阎罗冷笑,举起右手往后一挥,一股阴风如巨浪般涌向身后鬼众,把那些踏入宫殿的鬼魔掀翻出了殿堂之外。众鬼再不敢踏进灵霄宝殿半步。
殿堂之上,只有玉帝和包阎罗对峙。
玉帝开口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样做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包阎罗冷冷的说。
“呵呵,你的东西,”玉帝顿了顿,说,“恐怕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了,这天位因为有‘天’才是天位,如今,你灭了天,哪里还有什么天位?武力能得到的只不过是财富,却无法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需要财富。那些世人争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