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红楼梦--痴族-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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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恰巧落在棋痴的眼里,因此立刻引开诗痴的话锋,以解星痴之危:“诗痴以前所作的诗,总具有天马行空的诗才诗气诗仙,并蕴涵孤芳自赏的味道。这“三诗剑法”,其实足以堪称独步诗林,天下无双。只是今天的花诗,倒有点平民化,摇身一变,成了“孤芳众赏”。可能与我们众痴混久了,才被群居生活削掉了那“三诗”,诚是可惜可叹可悲。这“三诗剑法”竞降级成了“三可剑法”,颇让吾痴扼腕啊。”
梦痴接口说:“这就叫做:葬话词咏托诗心,三诗剑法开新吟。旧吟是孤芳自赏,新吟却是孤芳众赏。”
说得众痴又笑又夸,唯独诗痴羞愧难当,面红耳赤,犹胜方才在荷花湖畔的桃红脸颊。
星痴原本也笑个不停,看到诗痴羞红的脸才猛然想起刚才荷花湖畔的尴尬情景,硬是收起笑声,弄得哭笑不得。
诗痴看到星痴非笑非哭的表情,煞是可笑。心有灵犀“诗星”通,便也化羞为笑,把众痴弄得莫名其妙,猜不透他们二痴葫芦里到底卖什么笑药。
等笑声落定,琴痴便拿谱来看,觉得还不错。便依照原旋律,作了些修改和补充,然后教众痴唱了几遍,准备在下次演唱会时大展风华。
今天的痴会还特地邀请上回助阵的哭笑二痴,一起加入痴族,成为痴族的后勤痴员。
当痴主星痴对二位新痴员简单说明了痴族的痴规之后,众痴便七嘴八舌抢着述说他们痴族八怪的历史渊源和发展经过。
听了众痴侃侃诉说无数的新鲜痴事痴况,哭笑二痴更加如痴如醉,如疯如狂,大呼相见恨晚,因此非常期待能在下次痴会表演时,也插一“痴脚”,同登“痴台”。
欲知花痴是否回归痴族,紫凤凰之恋是否起死回生,请听下章分解。
三十六回:三花剑法追星团,留德博士花茶馆
话说花痴离开众痴,独自飞往北京演唱会,在当晚的舞台上,赢得当地追星族的疯狂痴迷。其盛况不输上海的万人迷,甚至也同样加演了五场。
从此北京和上海二大中国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花痴的花容花姿花香,和醉人的“紫凤凰之舞”,正是
三花剑法擒追星紫凤凰舞万人倾
一时之间,到处刮起了“花风”,遍地染上了“花疯”。群起效尤、东施笑颦者如雨后春笋,真是名副其实的百“花”齐放。无论大城市或小乡村,都不乏天生爱美的纯情少女偷偷地仿效花痴,也把闺房布置得象植物园一般,随着四季递换而供养不同花卉,期望能在群花的熏陶之下,有朝一日也能练到“人不离花,花不离心”--“人花合一”的“痴花之境”。
她们买了花痴演唱会碟片,在满室花林中,学着花痴那花韵十足的花举花动、花姿花舞。尤其是紫凤凰之舞,更叫世间男女痴倒。
许多少男因而偷偷地把花痴当成暗恋的玉女梦想,情窦初开的少女以她为崇拜的青春偶像。也因此植物店和花店一下子门庭若市,生意兴隆。
这时有些脑筋动得快的商人,立刻从欧洲进口各式各样的花茶,借花痴之光,掀起喝花茶的风潮。
一时之间,电视上、网上、报纸杂志上、超市和街道上,到处充满花痴喝花茶的广告。经过一个月的大肆宣传,喝花茶的潮流与痴族的痴流同步泛滥全国,有的花茶甚至混合近二十种不同的花瓣,一杯在手,便可领略十几种花香,可谓一杯十香,一饮十享。
这时,全国各地刮起了另一阵痴风:“痴花花茶馆”风,成为青少年聚会聊天的新据点。花茶馆里面装璜考究:有标榜花之君子荷花者,整个花茶馆到处摆放着一个个的水缸,里面种着各样品种的荷花。墙上挂着荷花绘画和摄影作品,与一池池的荷花相互晖映。客人一进门,就被扑鼻而来的冷香抱个满怀。那门外的尘嚣俗忧,瞬间幻化成缕缕的静思幽想,好不心旷神怡。坐在荷花身旁,赏着亭亭玉立的花容,听着轻柔的花乐,未等花茶上桌,早已陶醉痴倒了。
有的花茶馆收集了几十种的兰花,布置得清幽淡雅,充分展现兰花的幽雅花质。除此之外,还请来国画大师,直接在墙上画兰写兰,把中国文人雅士的爱兰雅兴,体现得淋漓尽致。
有一家花茶馆,名叫“黄山花茶馆”,是一个酷爱黄山的留学德国博士开的。他花了重资,把黄山胜景搬进馆子里。由于摹拟得维妙维肖,所以许多客人一进门,都有如临黄山之感。
只见偶尔飘来的人工云雾,在山锋山谷间悠然飘游。山巅上的崖松,在山岚飘渺间,隐隐约约地浮现,感觉宛如置身悠悠仙境。等花茶一上,饮啜一口,赏着山云松姿,感觉有如“山仙”一般。
那位黄山花茶馆博士老板因酷爱黄山之故,所以笔名黄山,他还另外开了六家独具特色的花茶馆:三家是刚才所描述的“荷花花茶馆”、“兰花花茶馆”和“黄山花茶馆”;另三家是“竹林花茶馆”,“梅园花茶馆”,“桂莲花茶馆”和“伊甸园花茶馆”。
说到“竹林花茶馆”,也是花了他不少心血的杰作:他跑遍全台各地,甚至到中国大陆去收集几十种名贵的竹类,有他最喜欢的墨竹,还有文竹、方竹、孟宗竹、葫芦竹、观音竹等等,不胜枚举。有的作成盆栽,有的种在一面具有中国古典建筑特色的古墙旁,有的植于山石水瀑边。
他还请来画竹大师,画了各种不同风格的竹画。馆里时时飘扬着高雅竹乐(与竹有关或用竹乐器演奏的音乐),客人身置竹林间,感觉那空灵美妙的竹乐穿竹涉水,与摇曳轻舞的竹叶竹影相映成趣,好不怡人。
另外一家“梅园花茶馆”也是费尽心思,只略少于“黄山花茶馆”:整座馆子是一个梅园,模仿阿里山梅园建造成一座山,有山坡、平地、山丘、山谷,还有一条小溪流。园林里盖了许多半透明的玻璃房,在各个坡地上种植不同品种的梅树,有腊梅、红梅、白梅等等。等冬天梅开时分,花客趋之若鹜,都“上山”来赏梅闻梅,在玻璃房里喝梅花茶。
“桂莲花茶馆”也是一个大手笔。他把馆内布置得象苏州庭园:有一半是露天,各小馆之间以穿廊连接。穿廊建于水塘之上,两旁种植桂花树,塘中种植各式各样的莲花,还养着形形色色的金鱼和青蛙。每当桂花盛开时节,那浓郁的桂花芬芳和动听的蛙鸣充盈着馆里的每个角落。来赏莲闻桂的花客络绎不绝,必须在二个礼拜前就定位子,并且说明座位和停留时间。
他的众花茶馆中,花最多心思、时间和金钱,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的,当属“伊甸园花茶馆”:从规划、设计到完成,整整花了他二年的时间。蓝图是以圣经创世纪里对伊甸园的简要描述为基础,再加上他个人的想象力,还请教了很多教会牧师长老的意见和建议。单单这个蓝图就花了半年时间,之后又花了二个月的时间制作营建设计图。
破土施工那天,请来各界高官名贾来一起观礼,由总统先生植下第一棵花树,树上挂着一幅字:“感谢上帝的杰作和赏赐,奉主耶稣基督的圣名”,诚恳表达他对神的感恩之心。
他根据圣经对伊甸园的描述,在园中造了三条河,沿着河的两岸盖了九百三十个“花座”,以纪念始祖亚当活了九百三十岁。此园最大的特色是种植几千种从世界五大洲买来的花草树木。虽然和上帝所创造的亿万种植物相比,犹如海边的一颗小小贝壳,但是在这小小的园里,也是够壮观动人的了。
为了符合伊甸园的特色,园中还种了二棵很特别的树,他给它们取名叫生命树和善恶树,并且把名字直接刻在树身上。
他的七个花茶馆在同一天同时开张。开幕那天,万人参观,盛况空前。即使他有先见之明,拜托市政府派遣交通警察来维持交通,但是马路还是被堵得水泄不通。
因为这个含盖七大花茶馆的投资项目非常庞大,而且提供社会大众一个涤净心灵和疗养“都市精神紧张压抑症”的最佳去处,所以特地邀请了总统先生来剪彩。各大电视台也都派了记者做采访和现场直播。很多有名的报社和杂志社都差遣特派记者来访问记录。
总统先生剪彩之后,有个知名电视记者问他说:“陈博士你好,请问你为何花那么多的资金来盖这个“伊甸园花茶馆”和其他的花茶馆?你的初衷是什么?所秉持的理念又是什么?”
只见他谦卑地回答道:“我个人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自从信主得救之后,我心中就有个梦想,将来有一天要造一个花园,取名叫伊甸园,来感谢造我、爱我、救我的上帝,供人玩赏,让人们和我一同欣赏神的杰作,分享神的恩典;同时也用它来感谢一辈子辛辛苦苦养我育我的父母以及相爱和睦的兄弟姐妹,感谢他们支持我在德国留学的经济所需和精神鼓励。”
接着他又说:“至于我所秉持的理念其实很简单:我的童年是在乡下渡过的。父母都是殷勤朴实、吃苦耐劳的劳动者。所以我从小就以大自然为家,每天都在田野间打滚。乡下孩子有的,我也都有:象抓青蛙、摸蛤仔、钓溪鱼、追蝴蝶、玩秋蝉、抓金龟虫、追萤火虫,养蚕、爬树等等,整天和大地泥土、动物植物在一起。所以我的血液中流着泥土味,我的身上散发着泥土香,我的气质搀和着泥土的朴实外相。”
略带自嘲式地一笑之后,他又接着说:“高中时我就离开故乡,在城市里渡过青涩却自在的求学生涯;后来到德国柏林留学,修完硕士和博士后,在那里工作了几年。
这几十年的城市文化生活给我的感觉,竞都没有乡下那几年的童年时光来得丰富快乐、自由自在。童年对我的影响实在太深了,是一辈子的。
所以在柏林期间,我常常独自驱车,也不看地图,到郊外乡下,去倘佯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之中,投怀于一片广袤的草原之上。
那辽阔无边的油菜花世界是我放情的天地,秋雾飘渺的湖光水色成了我恣意的天宇。”
这时他抬头仰望,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极力回想童年和柏林郊外的快乐时光。拉回思绪之后,他又续道:“有一次我迷了路,不知身在何处。车子在林间的崎岖小径绕来弯去,两边的树木丛林档住了视线。开着开着,原本以为找不到出口,正打算要寻原路折回去。突然眼前一亮,竞是静谧碧绿的一帘幽湖。那时感觉就象“路穷径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湖”。
后来我便依样画葫芦,常常开车到穷乡僻壤、田林崎岖弯径,去寻找那种眼前一亮的“湖感”。这“寻湖”竞成了我这一生最喜欢玩、也最美丽动人的捉迷藏。”
停思片刻,似乎又陷进回忆湖里。只听他带着湖水的口气悠悠续道:“柏林郊外有很多很多的湖,每次不期邂逅的湖,湖貌都迥然不同,因此次次都给我带来无比的惊喜,也留下丰富而异样的印象回忆。那种感觉,真满象偶遇桃花源那样的神秘迷人。
有时我会试着凭着记忆,再去找上次遇到的湖,但是常常在它身旁绕了老半天,也追寻不着。后来只能拿出地图,根据记忆来确定湖的名字和位置。确定位置和方向之后,又找了好久,方才寻获“湖踪”。
因为我这个人的方向感很差,所以车子绕了几个弯之后,就不辨东西了。因此总要看好几次地图,才能找着。而且往往因为天气和上次不同,湖色也跟着完全变貌。所以即使那湖已经真真确确亮在眼前,我还是半信半疑,常常提出疑问:这到底是不是上次看到的那个湖?
为了避免同样疑问发生,那以后每邂逅一个湖,我就拿起地图索寻。确定之后,便画圈圈作记号,写上发现的时间和经过。
就这样一湖一湖的寻找,几年之后,柏林附近的大大小小的湖便都被我寻着了,地图上也画着密密麻麻的大小圈圈,很是好玩。
就这样,寻湖便成了我留学期间最快乐自在的消遣。”
“后来我为了一亲“湖泽”,便买了一艄橡皮船。每次到了一个湖,便拿出它,打满气,独自泛舟,悠游湖面,任一叶扁舟,随风飘流。
我还带着随身听,躺在湖面上,聆听萧邦琴音。偶尔诗感来潮,便把青春狂想写进诗里。日积月累,竞写就了好几本诗册。”
这时的他似乎深深陶醉在遥远的柏林之湖,因此不知不觉又满口“湖言”地述道:“有一次船儿被风轻轻吹到芦苇苁中,惊然发现里面竞有一个小小港湾,港湾环面都是稀疏错落的芦苇。
港湾里,水色碧绿,水清见底。而小港湾的居民,全是飞舞点跳的五彩蜻蜓。
看见我这个不速之客,大为好奇,有的在我的头上盘旋;胆子大点儿的,停留在船首舟尾和我的肩膀头上,好不热闹。待我依依不舍离开时,他们还送了我一程,好有灵性。
那段游湖时光,真是自在如风,乐似“湖仙”。
回到故乡台湾之后,最怀念德国柏林的,就是那段与湖合而为一的日子。有时午夜梦回,往往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正躺在某个不知名的湖面上,悠然泛舟。后来我问了周遭的中国人,象我这样对大自然,尤其是对湖泊痴迷到那样程度的“湖痴”,竞没有一个。不得不感叹:痴湖者,惟我也。
那时我还作了很多的“湖诗”,拍了无数的“湖照”。有一首湖诗我很喜欢,所以把它给背了下来,是在芦荻港湾写成的。你们如果感兴趣,我倒可以卖弄一下,希望你们不要见笑。”
众人这时都听醉了,乃“湖醉”,非酒醉也。听陈博士这么一问,求之不得,毫不迟疑,立刻齐声回答道:“求之不得,愿闻“湖详”。”
只听他带着湖光水色的神情,蔚蓝天空的口吻,悠悠吟咏起“湖诗”:
泛舟梦幻湖
(一)
偶然迷失在田间崎岖石径
突然眼前一亮
竞是魂牵梦系的一方
幽幽湖水
泛一叶梦幻轻舟
放一只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