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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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好是发现的早，加上割的不深，所以没有大碍，现在躺在高医。』我说。

　　　　『不会是要我去关切吧？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走后门了？这好办，我明天就去看看。』我爸笑着说。

　　　　『我们已经去看过了，也把刘伯伯和我爸的名片递出去关照过了。只是有一件事，一定要请刘伯伯帮忙。』诗渺说。

　　　　『不愧是年轻人，手脚够快。世杰有没有看到她的伤口？还有她的精神情况是不是稳定？不会是要我帮她诊治吧？』我爸这时候可以说是完全放心的说。

　　　　『她的伤口我没看到，用纱布包着。至于她的精神，现在可以说是稳定下来了。』我回答。

　　　　『刘伯伯，她想离开台湾。但是她妈妈无力负担旅费，我想她语言能力不是很够，就让她这么出国我不是很放心。虽然世杰不希望我这么做，但是我希望刘伯伯可以答应我，让她来和我和世杰住一阵子。』诗渺说。

　　　　『不行，我不答应。我儿子我很了解，叫他念书，那是一流的。叫他去谈恋爱，那他没被死当，我才不相信。我不能拿妳们两个的终身幸福开玩笑，更不能让我儿子有机会接近诱惑。』我爸生气的说。

　　　　『刘伯伯，我拜托你嘛。雪若真的很可怜的，她被男朋友拋弃，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如果不帮我，那她会再去自杀的。』诗渺哀求的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妳看看，世杰连一句话都不说，他一定也是很反对的。』我爸说。我一听到我爸这么说，加上我原本就不是很希望让雪若学费困扰我和诗渺，于是我也缓缓的点了头。

　　　　『妳看，既然世杰都不支持了，那妳还坚持什么？好小子，你总算是还分的出什么是过去，什么是现在。有进步，有进步。』我爸说。

　　　　『那刘伯伯，是不是我说服世杰，你就答应？』诗渺问。

　　　　『只要妳有本事说服妳爸和世杰，那我就答应帮她出学费。但是生活费妳们必须自己去想办法。记住啊，是妳爸和世杰，不是只有妳爸或是只有世杰。』我爸说。我相信我爸认为林伯伯是不会答应的，但是他为了保险还是加上我和林伯伯都必须答应，缺一不可的条件。这时候诗渺头转了过来，用一种撒娇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诗渺在向我要东西时，都会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所以我先发制人：『不要这样看我，妳知道我的答案的。』

　　　　『那如果我把暑假结束前的事跟我爸说呢？』诗渺这时候换上了一副你不跟我站在同一阵线试试看的样子。

　　　　『我投降，妳不要说好不好？爸，对不起了，我有把柄在她手上，妳的荷包只好靠林伯伯来守了。』我举双手说。这时候我听到林伯伯气急败坏的跑了上来，一上来后，还来不及喘口气，

　　　　指着我的鼻子就骂︰『臭小子，你要我家诗渺来帮你初恋情人要学费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你对我家诗渺做了什么事？还是你也想试试看看齐人之福？我告诉你，我不会答应的。』。在林伯伯说完后，我给了诗渺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爸，这不是世杰的意思。是我坚持的，刚刚刘伯伯也问过世杰了，世杰原本不答应，是我刚刚才说服世杰的。』诗渺说。

　　　　『他都不答应了，那妳在坚持什么？妳该不会没听过徐志摩的故事吧？我可不希望你和世杰变成那个样子，妳知不知道？』林伯伯说。

　　　　『林伯伯，我和徐志摩不同。他是在追寻灵魂伴侣，而我是已经找到了，那就是诗渺。只是诗渺的要求，我不忍心拒绝。』我说。

　　　　『你要管管诗渺啊！我宠女儿就算了，你再宠她，到时候你们会后悔莫及。』林伯伯说。

　　　　『爸，你到底答不答应嘛？』诗渺问。

　　　　『她要去和你们住我是没意见，但是她既不是我女儿，又跟我非亲非故的，我是不会为她付学费的。为了避免她将来造成你们的困扰，我答应，但是我不资助。有本事，你们养她！』林伯伯说。

　　　　『爸，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是不是啊刘伯伯？』诗渺对我爸露出古灵精怪的笑容说。

　　　　『算了，我只要世杰答应我，一定要对妳不离不弃，我才算是答应。』我爸妥协说。

　　　　『爸，不用你说，要不是诗渺，我根本还没本事去面对她。要我离开诗渺，那太困难了。』我把诗渺搂住说。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也不顾虑我还在，就这么抱我的女儿。女大不中留啊！』林伯伯说。

　　　　总算是过了我爸和林伯伯这个最不好过的关，心情一时也像是放下了块大石头般，豁然开朗不少。看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在诗渺扶我上楼后，林伯伯和我爸又聊了起来。不过我实在是很好奇，为什么诗渺这么坚持让雪若过来和我们住，看来待会要好好问问了。
第五节　一封信，一封遗书
　　　　在回到我房间之后，诗渺扶我坐在床边之后，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我不禁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伯母拿在校成绩给我时，和在校成绩放在一起。』诗渺回答。

　　　　『要拆开来看看吗？』我问。

　　　　『恩，要不然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诗渺说。于是诗渺就把信封交给我，要我把信封拆开。当然啦，我是男的。所以我也不会秀秀气气的拆信，只是很粗鲁地把信拆掉，而诗渺则是瞪着我。她似乎是在说︰难道你不会拆的秀气一点？我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把第一页摊开后，我又很迅速地把信纸收了起来。

　　　　『干什么？给我看。』诗渺似乎是对我的动作有一点不高兴说。

　　　　『没什么啦！我们先看下一张好不好？』我说。

　　　　『不好！如果你不交出来，我爸可是还在楼下喔，你不希望暑假结束时的那件事曝光吧？』诗渺语带威胁的问。

　　　　『好好好，我投降。只是一封我高中毕业时雪给雪若的一封信嘛，不要大惊小怪。』我说。

　　　　『让我看看再说，小心，我可是很会吃醋的。』诗渺狠狠的说。我真是不了解，要让雪若去和我们住的是妳，现在说自己很会吃醋的也是妳。我真的是猜不透妳的心啊！

　　　　没有办法，我只好乖乖地把信交给诗渺。诗渺拿过去看后，只看信上写着︰

　　　　雪若：

　　　　真是对不起，明明已经过了已经三年的时间我却还忘不掉妳。每每在我有想要与别人分享的事情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想到妳；我在这三年中我过的很充实，而我所选的科目都是我最有兴趣的。

　　　　第二年高二时我修了生物课程，课程之中有解剖一些动物，例如青蛙啦、鱼啦、蚱蜢啦，之类的。在我解剖的过程中我不禁幻想，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拿着手术刀在手术台上为病人减轻痛苦。这也是我对他许下的诺言，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人有病痛，只要我知道我就要全力救治，不让他们英年早逝。

　　　　可惜的是我居然找不到一个人来让我倾诉心中的真话，今年初学校因为我的学分达到毕业门槛而问我是否愿意跳过高三直接升上高四并且毕业。在我接到如此通知之时，其实我最想问问妳的意见。然而我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妳，甚至是联络妳。

　　　　学年初同学们都在预测我何时崩溃，有人猜一个月，有人猜到期末考。但是他们都错了，我敖了过来。我顺利毕业了，这些喜悦我都很想何妳分享。只可惜我只说服我自己联络妳，而不敢和妳深谈。或许这是因为我不敢面对妳的反应吧。

　　　　这次回来我才发现我失去了好多朋友，而我也很害怕面对妳，其实我最害怕妳会和我有隔阂。我好害怕，因为我不知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是我又好想把我这三年来的经验和妳分享，我好害怕妳会当我是一个陌生的人。其实我最害怕面对妳，妳知道吗？

　　　　我是这个学校第一个考过大学预修欧洲史，并且得到大学认证学分的外国学生。在八月十九号，我的老师通知我时我还是最想要与妳分享。但是我还是很害怕面对妳的反应，我现在之所以写这封信，并不是因为我已经克服了这层恐惧，而是我发现我无法去控制这层恐惧的替代方案。从认识妳到现在将近六年，其实我喜欢妳的心并没有变过。我是多么希望妳可以是我一辈子珍惜的人，我相信我过去没变，现在没变，未来也不会变。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我希望有，但是我很害怕没有。因为我过了六年的时间，却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和妳媲美的女孩子。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告诉妳我内心的话，我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回来。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勇敢面对妳，所以我要现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妳，我在美国得到了好多但是也失去了好多，而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失去妳，失去妳的消息，失去和妳联络的方法，失去向妳表白的机会。尽管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当面告诉妳。

　　　　现在我很少写信。大部分都用电子邮件了。有机会写封信给我，但是我还是很渴望妳能考虑考虑。只要妳需要帮忙，而且也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尽力而为。或许妳会觉得我很傻，但是我这一路走来，我并不后悔。如果这次我不说，我怕我才真的会后悔一辈子。至少我已经尽力去争取了。

　　　　我不曾后悔喜欢上妳，我也不曾后悔赴美念书，我更不后悔告诉妳这一切。这是我的心声，也是我的追求的目标。每一门科学都可以直接或间接伤害人类，唯独医学是为了减轻人类痛苦而存在的。我承认我学医的动机一开始是为了对他的承诺，但是我已经决定为减轻病痛奉献一生。或许妳觉得我是空口说白话，或许妳会觉得我很傻，但是这既然是我选择的路，我就会贯彻它、走完它。就好象我喜欢妳一样，我相信当我回首人生之时。我也像现在这般，无怨无悔。至少我曾经以刻骨铭心的心情，喜欢过妳。

　　　　刘世杰9/02/02

　　　　『写的不少嘛，你就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你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你一定会很凄惨。』诗渺恨恨的说。

　　　　『诗渺，这是五年前写的信耶！早就过去了好不好。那时候，我回来去找妳的时候妳刚好和你男朋友出去玩了，林伯伯跟我说你要去玩一个多月，所以才没有跟妳说嘛！』我解释说。

　　　　『等一下，我有一件事一直很不了解，那就是妳为什么一直坚持让雪若过来住？』我问。

　　　　『因为我也自杀过！』诗渺说。这时候我脑中轰的一声，我瞪大双眼看着诗渺。一股无法形容的心痛、惋惜，再度传遍我的脑海。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握住诗渺的双手说。

　　　　『因为你，因为你气我气了两年。因为你，因为连你要走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时候我好恨，我好恨雪若，我好恨你，我也好恨自己。你看。』诗渺把左手的袖子卷起来，把表带脱下来之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疤痕。

　　　　『割腕？妳怎么割的下去？妳怎么跟她一样傻？』我激动的问。

　　　　『因为那时候我和雪若一样，没有你的电话，没有你的住址，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太多的不知道构成了绝望的心态，太多的恐惧让我没有勇气活下去，太多的失望让我失去理由继续呼吸。你没有经历过，你一定无法了解，自杀过后的人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继续活下去。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问我为什么要让雪若来和我们住。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自杀时有写一封遗书给你，你看完后就会理解了。』诗渺说。说完之后，诗渺递给我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给世杰。信里面写着：

　　　　世杰︰

　　　　你走了，你走的好绝情。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你的聪明，你的幽默，你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吸引我。我们一起长大，难道就因为一起长大，所以我们没有资格成为情侣吗？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我知道你和陈雪若之间的事，你是为了离开这个伤心地而离开，但是你可知道还有一个我，还在暗自替你流泪？虽然不能爱你，却又不知该如何。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明天我是否依然爱你？明天，我还有明天吗？明天的你，在美国。明天的我，在台湾。我们难道就从此不再有交集了吗？TellmenowandIwon’taskagain。Willyoustilllovemetomorrow？究竟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朋友？还是只是一个只会听你抱怨的垃圾桶？明天，明天，我哪里还有明天？什么是幸福？我的幸福就是你的笑脸啊！痛苦，什么是痛苦？我的痛苦就是你对我视而不见，不闻不问，连你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世杰，我该恨你吗？还是我应该恨自己？还是我应该恨老天？恨什么都没有用了。你已经走了，我和你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我和你之间的鸿沟，只会越来越深，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你眼中只有陈雪若。或许有一天，你会打动她的芳心。但是我却永远，都无法得到你的注意力。上天对我何其的不公平，那我只有上天去找老天爷理论了。我知道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会在意我的，如果有缘，让我下辈子的机会好一点。我想，我们不会再相见了。希望我死后，还可以在你心底占一个位子，虽然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陈雪若。

　　　　林诗渺。

　　　　『还痛吗？』诗渺摸着我的胸口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妳这辈子都不要再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妳的手还痛吗？』我柔声的问。

　　　　『你笨蛋，都过七年了，根本就不痛了。』诗渺微笑的说。这时候我忍不住把诗渺拥入怀中，我紧紧的抱着她。

　　　　『猪头，你抱得我痛了喔！你还欠我一首诗，赶快作给我。』诗渺在我怀中说。于是我让诗渺挣脱了我的怀抱，而诗渺又再度递给我一张纸，一支笔。还是一样，我写完后递给了诗渺。而诗渺也读了起来：愿意。

　　　　妳手上的疤痕，

　　　　是我心头的恨。

　　　　我恨，

　　　　为什么当初我不肯，

　　　　不肯早一点在茫茫人还之中，

　　　　发现在我身边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