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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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逛着，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通常这个时候，诗渺已经开始主晚餐了吧，但是今天我并不打算回家吃。我把轮椅滑进一家中国餐馆，在点了一道菜之后，我开始思考，思考我到底该如何取舍。虽然我真的没有答案，但是我还是一直在思考。

　　　　这一餐，我吃起来好象没有什么味道。吃完之后，我看了一下帐单，十五块美金。一顿十五块美金的晚餐，一个不知道该怎么解的难题，两个不知道该如何取舍的女孩子。但是我问我自己，十五块美金，我该如何和诗渺解释？原来，在我心中，我最先想起的还是诗渺，看来我已经找到我的答案了。只是该如何减低对雪弱的伤害，我还是毫无头绪。
第四节　表明立场
　　　　Eugene一月的夜晚，飘着毛毛的细雨。我从餐厅离开后，也没有立刻回家。我把轮椅停在Starbucks旁边，点起了一根烟，一边看着人来人往，一边感受细雨飘在身上的感觉。寂寞吗？孤单吗？这两个问题，我过去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因为，过去的我还没有再度遇到诗渺。我知道诗渺会是我最深爱的女孩子，但是我又应该如何把过去斩断呢？

　　　　我一直以为，我在订婚时就断的一乾二净了。但是，我发现我错了。要我忘记一个曾经深刻喜欢过的女孩子，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我虽然没有忘记，但是我并不希望继续纠缠。

　　　　或许这会对雪若造成另外一种伤害，但是三角关系本来就是无解的。三角关系的答案只有两个，要嘛是一个角退出，然后崩溃。要嘛是加入第四个角，进而取得平衡。但是我要去哪里找第四个角呢？我找不到，所以我只能够选择让一个角崩溃。

　　　　虽然我有一种罪恶感，但是我还是决定牺牲雪若。不是因为她也伤害过我，而是因为诗渺。因为我不希望会伤害到诗渺。在有意无意之间，诗渺已经成功的取代雪若在我心中的地位了。诗渺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已经远远的超过雪若了。

　　　　如果有人问我，你找到真爱了吗？我会回答︰我不知道，因为我是一个不懂爱的人。但是如果有人问我︰你最爱的人是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诗渺。人生并不一定是公平的，就好象我和诗渺一样。好不容易找到彼此，却又必须去面对雪若突如其来的自杀。不论后果如何，我都必须去面对，因为这是我的过去，我曾经深深喜欢过的人。

　　　　好快啊，一根烟就在我的思绪中，化为灰烬了。我慢慢的滑动我的轮椅，朝我的公寓慢慢的滑回去。我有好一阵子，都没有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滑轮椅回我的公寓了。我突然好怀念，怀念诗渺在我身后默默的推着我的轮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独到的句子：如果习惯也是一种爱，那可不可以爱着妳，然后变成一种习惯。我其实是一个软弱的人，软弱到居然连对诗渺说爱妳，都会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慢慢的，我滑到了我住的公寓。而公寓管理员帮我装在防火巷中的感应式路灯亮了起来，在看到灯亮了起来后，诗渺推开了门出来。诗渺慢慢的走到我的轮椅后面，默默的把我推进公寓。

　　　　我看到满桌的饭菜问：『等我很久了吗？』

　　　　诗渺默默的点着头，一颗泪珠滑落她的脸颊。诗渺并没有哭出声音来，但是无声的泪，却是最为伤痛的。诗渺把我的轮椅滑到沙发旁，我示意诗渺在我身旁坐下，我轻轻的抚摸着诗秒的长发，看着一颗颗的泪珠滴下。

　　　　『对不起，妳一定很着急吧。我回来了。』我说。

　　　　『你自己看看几点了，你三点出去，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你让我好害怕。』诗渺擦去眼泪着说。

　　　　『也才七点半而已啊，我回来了，不是吗？』我轻柔的说。

　　　　『不要让我这么担心好吗？你是我的安全感，不要放我一个人傻傻的等，我会害怕的。』诗渺说。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牵着妳的手，让妳陪着我的。』我说。

　　　　诗渺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点了点头后，站起来往厨房走去。看着诗渺拿出了两碗饭，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和诗秒说我已经吃过了。于是，我就和诗渺吃着晚餐。我和诗渺都沉默着，只是诗渺一边吃，一边望着我。而我也不像以往一般，努力的扒着饭，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细细品尝。我品尝的是，诗渺为我做饭所花的时间，所牺牲的心血。一股温暖的感觉，慢慢的占据我的心头。

　　　　『这个世界里，真的会有真爱吗？』诗渺问。

　　　　『那什么又是真爱？』诗渺没有等我回答，又再次发问。

　　　　『这个世界上，是有真爱的。而真爱，就是一个妻子，会愿意用尽心力、时间，就只为了煮一顿晚餐。而丈夫，在了解到妻子的真爱后，也确定了自己对妻子的真爱。真爱并没有定律，它只能藉由行动来被证明。』我回答。

　　　　『但是丈夫却不一定，不一定会感受到妻子的真爱。』诗渺说。

　　　　『会的！只是丈夫会不会说出口而已。』我回答。

　　　　『如果是你，你会说出口吗？』雪若在厨房门口问。

　　　　『我会，虽然我的爱，从来都不轻易的被我说出口。但是我一定会说，只是希望我说的时候，不会为时已晚。』我很肯定的回答。

　　　　『那你爱的是谁呢？』雪若接着问。

　　　　『你又找到真爱了吗？』雪若一口气问我两个问题。

　　　　『我是一个很不懂爱的人，所以我并不知道我是否已经找到真爱。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有一个深爱的人了。』我回答。

　　　　两双眼睛盯着我看，雪若的眼睛带着期待，而诗渺的眼睛则是泛着泪光。雪若或许一直都有自信我会再度喜欢上她，而诗渺则是一直害怕我会离去。在不说肯定是不行了，但是说了以后的情况，绝对是我无法控制的。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明说好。说了，就没有退路了。』我接着说。

　　　　『但是有些事情如果没有说清楚，那只会让人更加无所是从。』雪若说。

　　　　『爱，妳对我有爱吗？』我问雪若。

　　　　『当然有啊！』雪若回答。

　　　　『那是什么样的爱？』我继续发问。

　　　　『我的爱就是接受你的一切。』雪若潇洒的说。

　　　　『包括诗渺？』我继续问。

　　　　『…………』雪若沉默了。

　　　　『诗渺对我有爱，她对我的爱，不只是接受我的一切。她为我默默的付出她的一切，她甚至接受妳，接受一个我深深喜欢过的女孩子。所以，我爱诗渺。虽然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自己有没有办法做的和诗渺一样好，但是我愿意尽力去尝试。没有一对相爱的恋人，可以不去为了对方改变自我的。』我说。

　　　　『我也可以尽力去尝试。』雪若说。

　　　　『但是我不愿意接受。因为，妳的幸福，从来都没有在我的手上过。而诗渺的幸福，却从来都没有离开我的手上过。现在，我的幸福，我已经拿来和诗渺交换她的幸福了。』我说。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穿的好。』我叹了一口气之后说。

　　　　我回头去看了一下诗渺，也伸出我的手，握住了诗秒的手。诗渺的手，一点也没有我想象的冰冷。握在我手中的感觉，十分的柔软、温暖。而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在这里静止不动，我一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诗经中，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境。在雪若进入她的房间之后，低声啜泣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今天晚上，我写了两首诗，一首送给了诗渺，另外一首，送给了雪若。这两首诗都是为我自己写的，表明我的立场。

　　　　送给诗渺的是：爱妳

　　　　原本不知何为爱，辛辛苦苦费疑猜？如今与子相偕老，执子之手共老态。

　　　　送给雪若的是一首英文诗：Iamsorry。（对不起）

　　　　Ihavefellinlovewithagirl。

　　　　Mylove；

　　　　Icanhide；

　　　　ButIcan’tdeny。

　　　　Ihavebeenthinkingabouther；

　　　　Throughdayandnight。

　　　　Sheislikealight；

　　　　Inmylife。

　　　　Sheshines；

　　　　Likeasunthatwarmsmybreath。

　　　　Ilied；

　　　　Tomyself；

　　　　Thatsheisbetteroff；

　　　　Withsomeonebright。

　　　　Butstill；

　　　　Ican’tdeny；

　　　　Thatmyheartdelights；

　　　　Inhereyes。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我可以选择隐藏我的爱，

　　　　但是我不能否认我的爱。

　　　　我就只想着她，

　　　　从早到晚。

　　　　她就好象一道光芒，

　　　　在我的生命中，

　　　　她就好象太阳一般闪耀，

　　　　温暖着我的气息。

　　　　我欺骗自己，

　　　　说她跟比我聪明的在一起，

　　　　会以较幸运。

　　　　但我还是不能否认，

　　　　我的快乐，

　　　　便在她的眼中深埋。

　　　　晚上，我只听到那一首，原本都是诗渺在放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轻轻的从雪若的房间飘出。我不知道雪若何时才会找到，找到一个对她说我只要妳爱我的男孩子，但是我也只能祝福她了。
第五节　发泄
　　　　『该起床了喔，我扶你去吃早餐吧！』诗渺把我叫醒说。

　　　　『好，辛苦妳了，还痛吗？』我指着诗渺的心说。

　　　　『不会了，但是我以后都要陪着你喔，不要在一个人走在黑暗里了。』诗渺回答。

　　　　昨天晚上，诗渺和我都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虽然在美国，风气十分开放，但是我和诗渺都是在乡下长大的人，原本是应该等到新婚之夜的，但是我们都知道是迟早的事。我找到了我的妻子，而诗渺也找到了她的丈夫。踏出这一步，对我而言，是诗渺的信任。对诗渺而言，是我的肯定。因为，有爱才会有性。这是我和诗渺公共同的认知。

　　　　『雪若还没起来吗？』我问诗渺。

　　　　『还没，但是我怕她会再次想不开。』诗渺说。

　　　　『时间会洗刷一切，让时间去治疗她吧。』我说。

　　　　『希望你是正确的。』诗渺回答。

　　　　『再不赶快吃妳就要迟到了喔，小心被教授修理。』我说。

　　　　『不用担心啦，今天只要交作业而已。』诗渺笑着回答。

　　　　在经过昨天的表明后，我知道诗渺更加对我信任了。而我也更加确信诗秒就是我要的女孩子，只是雪若的情况，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深究，因为九点我有一节课要去帮教授发教材。在美国当助教不只是要去听已经听过的课，帮教授改改作业就算了，偶尔也要发发教材，在课堂上说说自己的感受。基本上，如果我还想继续混助教的话，那我最好是不要翘班。我总算是体会到，翘课是大学生的权利这句话了。

　　　　早上九点一堂后，十一点还有一堂，然后去吃个午饭，下午两点则是我自己要上的课。今天有一个小组讨论，要讨论我们对早期中国文学的认知。虽然我很喜欢写东写西，但是远古文学，真的不是很好对付。不过还好，只是两个小时的课，比起其它系，我算是幸运很多了。

　　　　我四点一下课，诗渺已经在教室外等我了。推着我的轮椅，一步步的走在夕阳下。因为是冬天，所以五点钟大概就天黑了。金黄色的夕阳，其实在冬天的Eugene也是很难得看到的。因为冬天是Eugene的雨季，所以阴沉的天空，是我对冬天的印象。今天金黄色的夕阳，似乎是在象征着我的抉择。拨开了雪若的云雾，见到了我和诗渺期待的太阳。

　　　　回到家后，雪若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周六在公园里画的画。画中的男女，男的坐在轮椅上，手握着推着轮椅的女孩子的手。朦胧的脸，带着朦胧的笑意。这一对男女，走在下雪的公园里。我曾经猜想，这对男女如果是我和诗渺的话，那雪若究竟是化身为那画里的雪，还是雪代表着雪若冰冷的心。其实我没有答案，因为我不是作画的人，所也我也不知道画中的真意。

　　　　『雪若，我们回来了。今天过的还好吧？』我问。

　　　　『还可以，这幅画送给你。』雪若说。

　　　　『为什么要送我画？这是妳辛苦画的，妳还是留着吧。』我说。

　　　　『我突然发现，好象真的如你所说的，我从来都没有为你付出什么，把这幅画收下吧，算是我的心意。』雪若说。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我说。

　　　　『没有什么不能问的。』雪若回答。

　　　　『画中的雪，是妳，还是妳的心？』我问。

　　　　『都是。我很想化身成雪，那样一来我就可以陪着你和林诗渺。但是我又发现，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爱一个人了。特别是经过昨天之后。』雪若说。

　　　　『时间可以洗净一切，妳会淡忘的。』我说。

　　　　『时间，只会让我更加失望。时间，只会让我更确定我的感受。』雪若说。

　　　　『相信我，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但是时间的确会带走一切，让它慢慢的治疗妳的伤痛。』我说。

　　　　『可以陪我去写生吗？』雪若问。

　　　　『现在是晚上耶！晚上怎么写生？』我问。

　　　　『我想画画，我怕只要我一停，我就会陷入痛苦。』雪若说。

　　　　『我可以留下来煮晚餐，世杰，你陪雪若去吧！早一点回来喔，不要让我担心。』诗渺说。

　　　　『那又要辛苦妳了，谢谢。』我对诗渺说。

　　　　『跟我说什么谢谢，你讨打喔。』诗渺边说边走进厨房。

　　　　『那走吧，妳想去哪里画？』我问。

　　　　『我想去画学校。』雪若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然后让雪若把画具挂在我的轮椅上。走出了我公寓后门的防火巷后，我和雪若右转朝学校图书馆走去。在走了一条街后，我和雪若绕过图书馆，朝学生活动中心EMU前进。

　　　　我和雪若再EMU前方的坡道停了下来，因为雪若示意我她想画EMU。在雪若把画具架好后，拿出了炭笔开始勾勒一幅画。原本我是想坐在雪若身后，看看雪若怎么画。但是雪若把我推到她的前方，开始画我。这时候我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