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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水之孽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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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成呢?水不流了,臭味还在,你们到俺村里看看,家家大夏天都得关着门,多憋屈呀。李平山边说边示范地耸动着鼻子嗅着,请大家也仔细闻闻空中的臭味。
老张亲切地拍了拍李平山的肩膀:“我说老李呀,你做村长好多年了吧,也是个老干部老党员了,对党的历史和政策也该有认识的,我们党解放全中国也不是一日之功呀,为了叫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国家提倡大力发展经济,这方面水村带了个好头。不过他们的污染是不对的,我们已经严肃批评了郭老二,好在他虚心接受了批评,并答应在适当时候进行停产整顿。你放心,我们会继续关注水村纸厂的,也希望你多多支持我们,再发现他们有别的污染行为,我们一定赶过来。”
李平山拎着那桶鱼鳖呆立在路上,定定地看着吉普车卷着尘土远远离去。他一时没琢磨透老张话里的意思,难道又是自己错了吗?虽说自己另有打算,但提出的污染问题明明白白摆在眼前,可以看得见,也闻得见,为什么环保干部几句话就轻轻带过了?难道郭老二的污染问题也要八年抗战,四年内战的时间才可以解决吗?那样的话,这环境还要不要了,老百姓还活不活了?为什么说“再发现他们有别的污染行为,我们一定赶过来”,难道自己这个告状者成了执法者手里的枪吗?李平山有点醒悟了,他不止一次地把别人当枪使过,看来这次是自己被当枪使了一回,并且使得不露声色。他低头看了看桶里的鱼鳖,因为天气炎热,鱼鳖们都把嘴伸出水面急促地喘息着,一副世界末日将要来临,无奈而可怜兮兮的样子。一种悲悯突然涌上了李平山的心头,他觉得自己也是这桶里的鱼,只有喘气的份,而不能掌握命运了。都是钱闹的!李平山终于找到了答案。
李平山就是李平山,不是那么轻易被打倒的。李平山挺了挺胸,咬了咬牙,拎着那桶鱼直接朝乡里走去。
乡党委书记在办公室转来转去,把李平山的眼睛都快转花了。不能说你李平山说的没道理,但要郭老二拿出几十万来改造纸厂也不是易事,别说郭老二不答应,就是我也不能答应。这个纸厂可是咱乡里的财神爷,除了交纳足够的税外,乡里的好多开支也是郭老二顶着的,老师的工资,乡里一些必要的招待费,甚至你们村长的补贴,乱七八糟的一年下来得十几万,可是这个穷乡僻壤能有几个进项?要不是郭老二深明大义,一把给乡里五万元,拖欠了两年的老师工资和村长补贴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补上呢。你不是也催要了好几次你的村长补贴吗?为什么前段时间给你们补上了?你以为我这个乡长有多大本事,要不是他郭老二,你这次就不是来告状了,而是来要你的村长工资了!他们污染了你的地界,这不假,可是环保局的同志不是已经做了很好的处理吗,你难道忍心叫纸厂停产吗?纸厂停了,水村没钱了,你们的工资我从哪里给你们淘去?听我的话,回去老实待着,别再欺负人家郭老二了,好歹你们还是亲家,他有钱了不给你,总会给你儿媳妇吧,你知足吧,说句不好听的,将来他一闭眼,那财产还不都是盼水的,盼水可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你唯一的儿媳,还是你… 
乡书记说到这里感觉失言了,连忙摆了把手:这鱼鳖你也别留了,带回去吧,还能多卖几个钱。好好做做乡亲们的工作,叫大家从发展经济和安定团结的大局出发,多体谅点。水村再多挣点钱,我叫他们硬化你们那里的土路,你们也跟着沾个便宜,也可以叫郭老二把那个防洪渠搞成加盖的,这样就没臭味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李平山往回返的时候天快黑了,他坚决谢绝了书记留他住一晚上的好意,也坚决留下了那桶半死不活的鱼鳖。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溜达着,虽然天快黑了,他并不急着赶路,他甚至不想回家,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他没想到经历了几十风雨的自己败得这么一塌涂地,并且很是在握着大理,稳操胜卷的情况下败的。李平山想起自己曾经理直气壮加委屈满腹地找乡里催要村长工资的情景,他做梦都没想到,补发给自己的那一沓钱竟然是郭老二的。
“呸,都是钱闹的!”李平山狠狠地朝着夜幕下的土地吐了一口。
第十二章 野合
    第二年夏初的月头,盼水做完帐时天已经黑了。这几个月来,盼水每个月初回李庄转一圈,给留在家里的女儿买点吃的送回去,帮着婆婆洗洗衣服,住上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赶回厂里上班。因为市场缺货,厂里的机器不停气,工人们倒着班把持机器。盼水就在不算很忙的月初回家,那一天总是由大雨帮着来收钱的,等第二天盼水回来俩人再交帐。这天大雨没像往常一样见盼水回来就交帐,而是托口忙,一直到日头落山了才磨蹭着过来交帐,等把帐交清楚了,天就黑了。
“盼水,和俺出去走走吧。”大雨叫住了要出门回家的盼水。
盼水这才注意到大雨今天穿着讲究了些,白衬衫扎在裤子里,头发好象才洗过的,不象往常那样一身灰尘。天天钻在厂子里的大雨比以前白了好多,也精神了很多,完全不是以前那个黑黝黝的农民模样了。
“哦。”盼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低着头跟着大雨一前一后地往远处的麦场走去。盼水一直觉得对不住大雨,眼前这个大雨该是自己的汉子,却因为水村人的吃水问题让自己嫁给了一个离他差十万八千里的傻子,盼水心有不甘,却也认命了,只是一想起自己辜负了大雨的情谊,欠了人家的情债,心里就不好受。盼水心想,这一段时间一直忙,也没顾上和大雨说说话,今天正好劝劝他,让他赶紧找一个好闺女,也就了了自己的心思。
麦场上没有麦垛,空荡荡、黑漆漆一片。盼水正想着怎么开口劝说大雨呢,却冷不防被突然转过身来的大雨抱了个结结实实。
“盼水,和那个傻子离了,嫁给俺!”大雨有点气喘,夜幕下的眼睛星星一般闪着亮光。
“大雨放开俺,俺都有孩子了,你该找个好女人。”盼水拼了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大雨有力的臂膀。
“俺不嫌弃你,俺们水村有水了、有厂子了、有钱了,再不用求那个死老汉了,你回来吧。”大雨更用力地抱紧了盼水。
盼水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放弃了挣扎,木然而痛苦地对大雨说:“大雨,你不知道俺这几年是咋过来的,俺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盼水了,俺是个坏女人,是个不值钱的坏女人了…”
“俺知道你的苦,知道你受了谁的委屈,但俺不在乎,俺会象对待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对待你闺女的!”大雨松了点劲,用一只手抚摩着剧烈抽泣的盼水的头发。
盼水抬头看了看大雨,大雨的眼里也闪着泪花花,扑簌簌地掉在了盼水的脸上。
“大雨。”盼水抑制不住自己,伸出手抱住了大雨高大而结实的身体,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刹那间喷薄而出。
盼水微微颤抖的身体唤醒了大雨身上隐藏了几十年的欲望,这欲望一旦醒来,便在顷刻间爆发出难以遏止的力量。大雨一下子把盼水抱起来走到麦场的最深处,把早已瘫软的盼水平放在充满泥土气息的地上。
雄性的气味在盼水的周围弥漫开来,这让盼水感到迷醉。无论狗蛋,还是李平山,他们身上只有难闻的、怪怪的味道,和他们在一起只有夹杂着快感的屈辱和屈辱中的快感,而大雨给她的是发自内心的、猛烈的、虽然生疏却最原生态的、带有生命力量的冲击。盼水不想醒来,她在愉悦中幻想着不要停止,永远在这样充满情感的感触中延续下去。
田野的风凉爽而熨贴,如同夜幕中有个仙子在轻轻为两个有情人打着蒲扇。大雨平躺在盼水身边喘着粗气,第一次和女人做这事,并且是和自己爱了很多年的女人做这事情,大雨体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他搭过一只手来把盼水拥到自己怀里,心里一遍遍念叨着:这是俺的女人,这是俺的女人… 
盼水把头枕在大雨结实的胸脯上,随着他的喘息一起一伏。盼水从来没想到枕在男人胸脯上竟然是这样奇妙的感觉,耳朵里还能听到心脏有力的“咚咚”的跳动声,好象擂鼓一般。这感觉没持续多久,盼水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慌忙坐起身子穿上衣服。大雨不明就里,挂着一脸疑惑,却也赶紧穿上衣服。
“大雨”,盼水款款地为大雨系好一粒又一粒扣子,平静得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又如同一对相伴了多年的老夫妻:“大雨,以后不要再想今天的事情了,俺真的配不上你,你要找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俺还得回到傻子身边去。”说完话,盼水不理会大雨一脸的茫然和痛苦,独自转身向村里走去。在大雨的泪光中,夜幕渐渐吞噬了盼水的身影。
盼水又怀孕了,这让盼水始料不及。察觉到盼水怀孕的婆婆联想到最近以来的闲言碎语,起了疑心,问了好几次却问不出所以然来,心里有了气,琢磨着自己的儿子再傻总还是你盼水的汉家,虽然你盼水为水村受了李家的委屈,但却不能任由你盼水在这方面胡来,叫李家蒙受屈辱,便开始疏远盼水了。李平山更是恼羞成怒,凑着老伴和狗蛋不在家,指着盼水微微隆起的肚子恶狠很地问:“这他妈是谁的野种,你给俺说出来,看老子不掀了他家的房子,扒了他家的祖坟!”
盼水拉过自己的闺女,冷笑了一下:“你有种先掀了自己家的房子,扒了自己家的祖坟!”
李平山看看盼水身边的“孙女”,听懂了盼水话里的音,却一点不让步:“盼水,这不是咱李家的孩子,你作掉他,偷汉子的事俺也不追究了,要不然俺不会放过你的。”
盼水的眼里射出了母狼般的凶光:“谁敢打俺肚里娃的主意,俺就和他拼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回厂里上班。
李平山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可以忍受盼水以色相为诱饵拐走了几万块钱,也可以忍受盼水卸磨杀驴,打出了井不再搭理自己,但他忍受不了盼水给狗蛋、给自己、给堂堂的李家戴上一顶绿帽子,更忍受不了有水的水村短短几年就甩掉了贫困的帽子,个个村民都俨然城里人般的傲慢。
第十三章 报复
    天擦黑的时候,狗蛋抱着铺盖卷进了盼水的娘家。正在做饭的盼水娘吃了一惊:“狗蛋,你咋来了?”
“俺爹说俺媳妇有了娃,叫俺来照应她,还叫俺帮她收钱。收球钱哩,那东西不顶吃,有粮食管用?”狗蛋把铺盖卷朝门口一扔,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鼻子朝地上哼了把鼻涕,抬起脚来在鞋后跟上抹了抹,又用袖子擦了把鼻子,顺势又擦了把脸上的汗:“俺爹还说有人欺负俺媳妇,叫俺把媳妇看好了。看球哩,俺爹是村长,没人欺负俺,她爹也是村长,谁还敢欺负她?!”
盼水娘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也没法说什么,先打发狗蛋进屋坐着,赶紧去厂里把盼水叫了回来。
盼水心里清楚,就是今天把狗蛋打发回去了,过几天李平山还要把他赶来的,那老汉是变着法子在为难自己,倒不如就留狗蛋在厂里做点啥。和爹商量后,就腾了厂里一小间库房安了床铺,叫狗蛋住了下来。
大雨给狗蛋安排了两个活,一是打扫厂子里的卫生,二是装货卸货。狗蛋虽然傻,干起活来却很卖力。一大早就起来扫院子,院子扫干净了,他倒成了土人;看到有运麦薪的拖拉机过来,不用人叫唤,他扛着叉子跑在最前头。没事干的时候,狗蛋就跑到盼水的办公室,坐在盼水的对面,看着她傻笑。没人的时候盼水就由着他笑,要是听说有客户来拉纸,盼水早早把狗蛋打发远远的。即使这样,一些常来的客户还是知道了盼水和这个傻子的关系,十分诧异和不解。当他们听说了事情的原由后,在同情盼水的同时,也禁不住为郭老二和盼水叫好:“就凭这人品,俺和你们水村人的交道是打定了!”
这事成了传奇故事,被客商们一传十、十传百地在圈子里传开了,无形中给水村的纸厂做了广告,北京、上海甚至广州的客商们为了一睹盼水这个传奇女人和她那个傻丈夫的风采,拐着弯也要到水村多多少少地买点纸。水村一时“洛阳纸贵”。
看着一辆辆挂着外省牌照的大车小车从村边热热闹闹地开过,李平山在家里坐不住了,他托人捎信把狗蛋叫了回来。
被李平山连训斥带教唆的狗蛋从家里拿着一把铁锹就朝水村一路小跑奔去。
“大雨在哪?大雨呢?”红着眼睛的狗蛋疯了般进了厂子,喘着粗气、挥舞着铁锹就叫喊了起来,到处跑着找大雨。正在干活的人见狗蛋发了疯,都围上来想拉住他,但无奈狗蛋谁也不认,拿着铁锹左右挥舞,大家只能远远围着他,不敢上前。
盼水从办公室跑了出来,呵斥狗蛋把铁锹放下。狗蛋不但不听,反而拿铁锹朝盼水冲过去:“俺爹说了,你和大雨穿一条裤子,你肚子里的娃就是大雨闻你身上味闻出来的,不是俺的!”
周围人哗然一片,几个不明就里的客商听到狗蛋的话笑出了声。盼水更是又急又恼又羞,顾不上自己身子的笨拙,通红着脸,瞪着眼睛,迎着狗蛋高举的铁锹就冲了上去。狗蛋第一次看到盼水这个模样,一时愣在那里。几个机灵的后生见状赶紧上前抱住了狗蛋,夺下了铁锹。
大雨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想冲出来制止狗蛋,却被郭老二死死地按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起不来。冷静下来的大雨也想到自己现在出去只能添乱,便低下头来,不敢看郭老二的眼睛,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凑着天将黑没黑,大家都回去吃饭的当口,大雨找到了狗蛋。狗蛋一个人蹲在紧靠院墙放麦薪的场子里发呆,墙上开了个大门,便于运输。看到大雨来了,“呼”地站了起来,却一脸茫然,好象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只是定定地瞪着大雨,似乎要从大雨的脸上寻找答案。大雨试探着问狗蛋:“你那会叫唤啥呢?”
狗蛋却拧着脖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大雨,似乎在心里和大雨比着身高,又好象不认识大雨一样。大雨突然意识到,和面前这个男人说什么都是白搭。
“狗蛋,时候不早了,回家吃饭吧。”大雨说了这话后,转身离去。
“给俺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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