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夜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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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呢？你立刻打开第二个锦囊吗？”
“我没有，我会在那15年后打开。在那之前，我用10年的时间召集了父亲的旧徒和忠仆，组建了一个全城信息网；其中有预言能手；也有江湖侠士，表面上各有其职，事实上都是帮着收集信息的好手。直到十五年过去。”
“第二个里面是什么？”
大叔故意默不做声。
“难道是……让大叔你来救我们？！”叶依略加思索。
大叔微微点头，又拿起了酒壶。
“大叔的父亲真了不起，竟可以预测到15年后发生的事。”叶依敬佩地说。
“其实第三个锦囊中的纸条还让我在3年前散布‘百夜城童谣’到圆耳人的世界。并提到来到鲛人世界的会有四个圆耳人，而第三、第四个会在到达这里后遇到危险，让我设法营救，因为这两人将拯救百夜城。”
“那第一、第二个圆耳人是谁？难道就是杀人魔？”
“不知道，锦囊中没提到，我也只发现了三个来自圆耳世界的人，但事实证明已有四个来到，你们是第三、第四个，而那‘杀人魔’是第一或第二，也就是还有一个神秘圆耳人至今未被发现。”
“那也就是说我们将拯救芙蓉城？！”叶依一脸难以抑制的兴奋。
“应该是这样，而且指的是‘杀人魔’事件。”
“好，雪辰，你觉得怎么样？抓‘杀人魔’不是很有趣的事吗？”
“可是，会不会很危险？那人连杀四人，还可以避过军队的追捕，不应该是个武林高手吗？”雪辰连连质疑。
叶依顿时泄了气。而大叔倒转酒壶，却一滴酒也倒不出来，于是站起身，说道：“酒没了，买酒去，顺便跟你们详细说说‘杀人魔’的情况。”
说罢，又递给他们两顶假长发，“这长发足以遮住你们的圆耳朵，我可不想带两个圆耳人招摇过市。”
现在已是傍晚，三人走了一大段路，终于到了一条宽广的街道，本应热闹的夜市也因为‘杀人魔’频繁出现作案的原故，街上也不过潦潦几人，而还在营业的店铺也屈指可数。
大叔带他们驻足在一间名曰“芙蓉楼”的客栈，看上去气势辉宏，足以与“轩月客栈”媲美。叶依看着大叔向门口走去，门前有位迎宾侍者，叶依真担心大叔还没坐下就被轰出来，然而，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叔还没进门，侍者已上前问候，“八爷，您来了，里面请，有上房，上好酒！”
叶依、雪辰见状赶紧跟了进去。其间，叶依问了下侍者：“大叔他是这儿的常客吗？”
“你说八爷啊，他可是我们这的老主顾了，而且酒量大、酒品好。饭后打赏的也不少，别看八爷穿的破破烂烂，但却是个有钱的主呢！你们是他的跟班吧？真有福啊……”
叶依没等唠叨不停的侍者说完便走进了里屋。
刚进屋，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晚餐，三人围坐。
“大叔，这里的人都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叶依边吃边小声说。
“我有个替身，现在大家都认为那人是‘百事通’，而我是个衣着破旧却很有钱的怪人，谁也没把我与‘百事通’联系在一起。”大叔依旧只顾品酒。
“大叔先说杀人魔的事吧。你为什么不让那些武林高手帮忙抓呢？”
“抓得到早叫了。告诉你们吧，你们圆耳人只要是正常人到了鲛人世界都可以成为高手，因为鲛人不论从行动力、体力、智力、反应力、分析力……都多不及你们圆耳人。再者说，鲛人在陆地上时各个方面能力都会有所下降，所以你们这样的少年也可以轻易打败一个鲛人壮汉。”
大叔说到这，叶依突然明白为何被月梨绑架那时他可以一拳把黑大汉打翻在地了。
大叔接着说“而那个杀人魔似乎还懂得点武术，因此没人抓得住他，甚至追上他。但对于你们来说，他只是一般的人，所以你们捉住他是有可能的。”
“看吧，雪辰，轮到我们大显身手了。”叶依万分激动。
“叶依你怎么对这如此感兴趣。”雪辰有些不解。
“你想想，如果我们捉住那人，并交给皇上，这样可以向皇上要一些百夜城的珍宝，再带回去拍卖，一定可以赚许多钱！”叶依畅想中。
原来只是为了钱。
“大叔，你再详细说说那四起事件。”
“从第一件说起，月梨说得大致准确，不过她做了删改。车夫的死因是窒息而死，死后埋在马车旁的土里，凶手故意把死者埋得很浅，很轻易地让人发现。第二件是兵器铺老板，身上满是刀伤，脸也被毁了容，但刀伤看来都不像致命伤。而第三个死者则为桃源乡的祭司，被木锥钉在乡内千年神木上。第四个便是芙蓉城城主，经调查是死于中毒，但我与同伴调查后发现，洒掉的水中并没有毒。至于毒来自哪，就不得而知了。”
“让我想想，你们先吃。”叶依说完便离开桌前来到附近的宽椅上坐着，一言不发。
“他怎么了？”大叔问雪辰。
“应该是在思考什么吧。”雪辰猜测，
不一会儿，叶依突然“呀！”地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凶手杀人的依据了！”
“是怎么样？”雪辰与大叔同时放下手中的筷子。
“但这似乎又不合理。”叶依又驳回了自己的说法，自言自语道：“他没有理由用这样复杂的方法去刻意配合作案。”
“到底说什么呀？叶依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啊。”雪辰问。
“好吧。据我猜测，凶手根据我们常说的‘五行’，即金、木、水、火、土来杀人。第一个死者死在地里，是死于‘土’；第二个被乱剑砍杀，剑由金属打造，是死于‘金’；第三个钉死在神木上，则为死于‘木’；第四个是喝茶中毒而死，就是死于‘水’。那么凶手下次的应该用‘火’，而且死者从低层到高层人士，想必最终要杀的，是当今皇上吧！”叶依把想法分析出来。
“原来如此。”大叔恍然大悟。
“但这不合理啊！凶手为何用这样的手段去杀人呢，这不是自我麻烦吗？动机又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以‘五行’来杀人，我完全没有头绪了！”叶依捶着脑袋。
雪辰与大叔也陷入了沉思……
突然，雪辰拉着大叔说，“大叔你不是可以预测未来吗？”
“对啊，大叔你看一下未来不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吗？”叶依也附和道。
“唉——”大叔叹了口气，”还用你们说，我早就想到了，可预知未来需要有当事人在场，否则无目性的预测是毫无意义的。”
这下，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嗯！”叶依突然跳了起来，“大叔，这种情况算无法看透的未来吗？”
“应该算吧，问这干吗？”大叔回答。
叶依没有立即回答，而大叔与雪辰此时都突然灵光一闪，三人异口同声说道，“第三个锦囊！”
大叔赶快从怀中掏出第三个锦囊。他一直带在身边，他急忙打开来看，里面果然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如果看不透未来，那就安静地想想过去吧。”
叶依把纸条翻来翻去，希望可以再找到什么线索，然而除了这行字，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什么意思？”
雪辰摇摇头，于是两人都望向大叔，而大叔则似乎正在脑海中搜索着“线头”，一个关键的“线头”只要用力一拉，便可让一切就都自然而然地真相大白的关键。
线索再一次的断了。这有点让叶依抓狂，“我要气疯了！明明有了点头绪，却又断了，什么回忆过去嘛！我当初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挑战什么神话，我……”
“等一下！”大叔突然叫住叶依，“你刚才说什么？”
“我气死了！”
“不，下一句。”
“妄想挑战神话！”叶依气愤地说。
“过去……神话……就是这个！”大叔兴奋地说，“我以前听过一个神话，那是百夜城最古老的传说，跟你开始说的‘五行’有点关系……”
“嗵！”突然此时，从门外闯进一人，衣着有些破烂，见大叔便单膝跪地说道：“八爷，皇宫内御书房着火了！”
“糟了，凶手抢先一步下手！皇上怎么样？”大叔大呼不妙。
“不过皇上今夜在御花园休息，所以没有受伤。”男子据实告知，“……而且凶犯已抓获！”
“什么！？凶手抓住了？！”三人都大为吃惊……那男子被三人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马上又继续报告：“是的，就昏倒在御书房附近，好像是从火场里逃出来的。”
“是圆耳人吗？”
“是的，而且宣布明早要当众游街。皇上也决定恢复半个月前的决定去西灵湖净身、沐浴，明日就起驾。”
“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男子离开了。
“竟然已经捉到了，害我们在这白想了这么久。”叶依失望地坐下，“奖赏泡汤了。”
“明早游街时我们也去情况看看，看看究竟是哪个人丢了我们圆耳人的脸！”雪辰愤愤地说。
“那我们快吃吧，吃完好好休息。丫头隔壁房，小子住这间，明早我来找你们俩个。”
“大叔不会也像那月梨一样，借机把我们卖了吧。”叶依坏坏地笑道。
“说不定哦，你们可要小心了。”说罢，还故意抓住他俩的手。而这一抓让叶依、雪辰感受到一个长辈对晚辈地关心和给予地温暖。
次日早晨，叶依被敲门声和敲锣打鼓声吵醒了。
“快点叶依，游街队伍要经过楼下了。”门外是雪辰的声音。叶依赶忙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下便冲出了门外，雪辰和大叔已在楼下等着了。
芙蓉楼外人山人海，与前几日相比，叶依他们所见真是大相径庭。路中央，军队开道，囚车紧随其后，囚车大概是为了锁圆耳人而特意改造过的，三条大铁链紧紧勒在那凶犯身上，囚笼也是铁制的，围绕在耳边的是囚车“叮叮呛呛”地响声和人们的咒骂声。
随着囚车的靠近，叶依他们凝视着囚车里犯人，那个连杀四人的杀人魔。然而，就在照面的一瞬间，无论是叶依、雪辰还是囚车里原本在挣扎的囚犯都愣住了。
因为，囚车里的是宣跃。叶依最要好的朋友。
那个杀人魔，那连杀四人还企图杀鲛人皇上的杀人魔。竟会是宣跃！
叶依低着头，走回了芙蓉楼，门口的那个侍者又说道，“小兄弟，这么热闹怎么不去看看？”叶依没有回答，自顾自地上了楼，进了厢房。
雪辰和大叔见叶依这样也无心看下去，于是也回了厢房。
“叶依，你说话呀，别一名话也不说。”雪辰见叶依呆呆地坐在那，很是担心。
但叶依依旧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大叔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只好静静站在一旁。
“叶依，或许是长得像呢？”雪辰仍不停安慰叶依。
叶依终于说话了，“14年的朋友，即使是只见到一双眼睛也能辨认得出来，更何况是正脸相近。”
这下连雪辰也无话可说了。
这时，大叔从他们对话里似乎听出点眉目。
“小子，既然他是你朋友，你就应去了解他这样做的原因，又或许凶手不是他呢？”
“证据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查的，凶手是圆耳人，而圆耳人只有……”叶依的话突然停住了。
“还有一个圆耳人！”叶依突然惊叫起来，“大叔，尽管我不知这样做还有没有用，但你可以让我看看四具尸体吗？”
“没问题，跟我走。”大叔立马答应。
三个来到了停放尸体的义庄，雪辰独自留在了外面。
“就是这四具。”大叔指着四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叶依揭去白布，在四具尸体旁转来转去，仔细地检查着四个死者留下最后的“遗言”。他在第二具尸体脸部发现了一些灰烬，在第四个具尸体的颈部发现了一个极微小的针眼。
叶依和大叔走出义庄，雪辰便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查出什么吗？”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必须去找皇上。”叶依又问大叔，“皇上他现在在哪？”
“约在1个时辰前去了西灵湖。”
“那到西灵湖要多久？”
“从城内到西灵湖要1个半时辰。”
“那犯人何时行刑？”
“半个时辰后。”
“看来时间不多了，大叔可以准备快马吗？我们必须赶在凶手行凶前阻止他，还要救下犯人。”
“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是这样。至于原因到那后再和你们解释。”
“好的，我们立刻出发！”
“不，你们必须先干另一件事。大叔，你有朋友擅长杂耍和易容吗？”
“有，问这干吗”
“山人自有妙计……”
叶依上前在雪辰耳边说了几句，雪辰点点头，叶依然后对大叔说：“大叔，我把要做的事告诉了雪辰，你到那几帮手后雪辰会告诉你怎么办，犯人那边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快啊。”叶依说完便跨上了快马，“凶手这边我会想办法脱延，你们救下犯人就快来！“
“驾！“叶依骑马绝尘而去……
西灵湖，净身潭。
“皇上，净身仪式已准备好，请沐浴。”一位男侍者恭敬地说，
一个30岁的健壮中年走入潭中，他便是鲛人圣上。一个貌似道士的人用柳枝为皇上的身体洒着“仙水”。
“你们退下吧。”皇上将身子浸没于水中，并命令众侍从退下。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皇上已经洗干净身子。
“来人，更衣。”皇上喊道，但没人应答。
“来人！”皇上有些不高兴了，大叫道，可仍没有人进来。
就在皇上准备自己起身，终于听见脚步声音，皇上生气的吼道，“耳朵都聋了吗，这么久才来！”
“哼。”一个阴森的声音，“这么想我来吗？就这么想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