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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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书墨摇了摇头:“不止是为了文雅,华盛成了那样,文家急于找到靠山。那个孩子是他们最大的筹码。”
颜玉凑了过去,吻了吻他:“他们低估你了,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程书墨看着她一笑:“他们会付出代价的,你就静静在这里养病,等着文家垮台吧。”
“文雅来求过你吧。”
程书墨脸上闪过一丝憎恶:“死缠烂打,跑政府面前想闹,结果进不了门,又跑到咱们家门口……”
颜玉蹙眉不答,只是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手。
文雅是那样骄傲的性子,即使看到程书墨与自己浓情蜜意,她面子上也不肯露出半分失态之色。这次竟然放下身段去求人,对她是多大的刺激。
程书墨必然对她冷淡以对,她从小到大何时又受过这样的气?
程书墨对她越是不耐烦,她对自己的恨意就越加深沉,这次遇袭,果然是文雅一手主导的。
她有些颤抖,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下头上的纱布。阮世昭虽然瞒着她,可是她明白,自己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程书墨,文家不是傻子,应该会反应过来这次危机是你导演的好戏。你千万要小心自己……”一边说,一边把头往他怀里贴,却不慎压着了伤处,疼得她抽了一口气。
程书墨连忙查看她的伤,确认无恙,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尖,眼神比满室阳光更加温暖:“现在懂得心疼老公了?看来这次受伤,还把你脑子堵塞的地方疏通了……”
颜玉咬牙踢了他一脚:“你这个罪恶之源还好意思说,我现在这样惨,还不是因为你!”
程书墨抱着她笑,顺便把她乱踢的脚用腿夹住:“是我不好,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呢?”
颜玉转头望向窗外雪白的浮云,眉尖渐渐蹙起。
如果能和他一起携手漫步在这片空气中都流淌着艺术的城市,将是多么完美。
不由得懊恼的摸了下纱布。不知道自己到底伤成啥样,法语的病历又完全看不懂,如今动作大一点都会有眩晕感,更不用提游览巴黎了。
再说,就算自己能自由行动,谁知道那几个暴徒如今埋伏何处?
颜玉想了想,眸光一转,对他狡猾的一笑:“你知道我现在不能思考太多事情,不如你来说,我听听,是否满意。”
程书墨眨了眨眼,俯下脸在她唇上啄了下:“这段时间我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陪你说话,陪你看风景,陪你睡觉……”
“三·陪?听起来不错。”
程书墨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真是学坏了,你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你想怎样不客气?”
程书墨眯眼对她邪恶一笑:“在浪漫的巴黎,做点浪漫的事?”
颜玉脸一下红了,转念一想,笑道:“听说有人别出心裁,想给女友过一个浪漫的生日,于是……”她忍住笑,继续道,“脱得一丝不挂,只用一张贺卡遮住下面,抱着一大把玫瑰,跪在人家家门前,按响门铃……”
看着程书墨开始发黑的脸色,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够浪漫吧?”
“你……”
颜玉收住笑,凝视着他,目光里满满都是挑衅:“不敢吗?”
正文 没有你,我会疯
程书墨脸上也浮出了可疑的红晕,拳头也不由得握紧,忍了半天,翻身跨到她身上,膝盖和手肘支撑着身体,俯下脸,双手捏着她的脸往外拉,咬牙切齿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我欺。颜玉,你这些鬼点子是从哪儿学的?”懒
“这……都是从正经书上看的呀。”颜玉一张脸被他捏得通红,伸手拉住他手腕,声音也不由得放低了。
“什么正经书?我找雷绍在文化部的表叔去,封了!”
“《读者》……”
程书墨脸上肌肉轻轻抽搐了下,动作停了几秒,颜玉刚想溜,他回过神来,把她肩膀按住,眼睛微微眯起:“我是不是该庆幸,你不是从《知音》《故事会》上看到的……”
颜玉憋不住,一下笑出声来。
程书墨也忍不住笑了,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颜玉你又调皮了……”
颜玉伸手在他眉心一点:“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要浪漫吗?”
话刚说完,程书墨便吻了上来,舌尖灵巧的钻进她嘴里,逗弄着她的舌头,趁着她恍惚之际,温热的唇顺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往下,在她锁骨处停留,重重的吸了下。
“你……”颜玉虽然知道他心里有数,可是也不由得有些发慌。
他抬头微笑:“我这个才是浪漫,你说的不过是恶趣味而已。”虫
颜玉刚捏住他耳朵,还没有拧下去,玛格丽特敲了敲门,让他们出来吃午饭。
程书墨好整以暇的起身换衣服,邪邪的看了她一眼:“等咱们回国了,再继续浪漫?”
颜玉拿起枕头对准他扔了过去。
昨日换下的衣服玛格丽特已经帮她洗好,放在床边。等两人打理好,便一起出了房门。
玛格丽特数年前和程书墨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再次相见,她心情相当愉悦,准备的食物也相当丰盛。
大餐之后,程书墨拥着颜玉,在爬满了常青藤的露台上坐着,四周放着几盆不知名的红色花朵,一簇簇开得极为热烈,从露台栏杆的缝隙垂下,从楼下看,整个露台似乎就是由花朵造成的一般。
“玛格丽特把这里打理得很不错。”程书墨目光缓缓扫过茂密的花丛,声音有些惆怅。
颜玉闻言,想起昨夜里玛格丽特所说的sophie,便转过头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一个故人了?”
程书墨怔了下,颜玉低声说道:“听玛格丽特说,十年前,这里住着一个叫sophie的女孩……”
程书墨脸色一沉,握住她的手,叹道:“她叫欧阳菲菲,世昭的初恋。”
“……可惜了。”
程书墨抱住她,回想往事,眸中染上了深沉的哀戚之色:“菲菲逝去的时候,世昭他有个重要比赛,阮家怕影响到他,把消息压着,等他知道此事的时候,菲菲的骨灰已经按照她的遗愿,洒在了巴黎的大街小巷……”
颜玉想起昨日漫步的时候,阮世昭虽然一脸微笑,可是在阳光之下却依然显得如此清冷孤寂的原因。
原来这个城市对他来说,有着最甜蜜的回忆,却也是他爱人长眠之所,这份逝去的爱混杂着巴黎的花香,新出炉面包的甜香,通过他的每一次呼吸,进入了他的血液里。
颜玉怅然一叹,从花丛上面望着远方的塞纳河。阳光灿烂如斯,洒在河面,清风一吹,满河阳光碎成一片一片,随着水波上下浮动,即使隔得那么远,那一条光辉也牵动了颜玉的心绪。
“昨天……我提议沿着塞纳河走去协和广场,世昭当时的反应很怪。他以前和菲菲一起的时候,一定没有少在塞纳河边走过,为什么现在独独避讳那里?”
程书墨沉默半晌,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缓缓道:“菲菲从亚历山大三世桥上跳下了塞纳河。”
颜玉身子一震,程书墨揽住她的肩,让她紧紧靠着自己,继续说道:“她父母本来都是官员,结果犯了事,死刑。菲菲一下从千金小姐落为罪犯之女,自惭形秽,加上阮家干涉,说她自己的身份会连累世昭前途,便写信给世昭,说她爱上了一个法国少年……”
颜玉默然听着,手心渐渐凉了。
程书墨察觉到她的异样,拿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你别多想。我家里的压力,我自然会去化解,只要我们坚持……相信我。”
颜玉点了点头,声音凉凉的:“然后呢?”
“世昭跑巴黎质问她,她拉着自己的法国同学,当着他的面拥吻……世昭也无可奈何,回来之后便成为了个花花公子……”
“菲菲等他回去之后,郁郁不乐了两个月,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颜玉望着眼前红得如火焰燃烧一般的花朵,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美丽而脆弱的女孩儿,沉默半晌,低声说道:“其实他们何必如此?如果两人能坚持下……”
程书墨温柔的看着她忧郁的眸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令人无法置疑的决断:“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颜玉闭上眼睛,阳光暖暖的洒在她脸上,整个人如笼罩在光晕之中,笑容显得格外耀眼。她神态坚定,声音温柔却带着无法切断的韧性:“好。”
程书墨看着她的笑容,有些恍惚,目光瞄到了她额角纱布也掩盖不住的青淤,心一下揪紧,忍不住俯下脸,细细吻着她伤痕附近的肌肤,声音有些发颤:“世昭知道了之后,差点和家里决裂,他发疯一样的赶到巴黎,我和雷绍不放心,跟着他一起来。你想也想不到,他一向是个翩翩君子,一下就变成了个疯子,在巴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借酒浇愁,打架斗殴,如果不是我和雷绍拦着,他只怕也和菲菲一样……”
“我当时还觉得他太脆弱,可是我听他说你出事的时候……我……”
他用力把颜玉抱住,似乎是怕她随时消失在风中,一向沉稳镇定的声音也慌乱起来:“如果没有你,我只怕比他疯狂十倍,百倍……甚至,会直接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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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缜密的阴谋
颜玉抬起头来,伸手轻轻按着他额上的青筋,勉强一笑:“现在放心了吧,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程书墨慢慢平静下来,咬了下她耳珠,眯眼微笑道:“今天早上,我看到床上躺着一只睡得脸都肿了的小笨猪,心情一下就好了……”懒
颜玉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玛格丽特笑吟吟走过来,说医生已经到了。
这位医生的英语更是糟糕,听起来舌音很重,简直和法语没什么两样,幸好使馆的一位翻译陪同前来,免去了交流上的困难。
“多休息,少思考,可以做舒缓的运动,但是时间不能长。”
“大概多久能恢复?”
“病情并不严重,如果休养得好,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一周至两周就能恢复。”
程书墨心下稍定,送走医生之后,便逼着颜玉去睡觉。
等到她进入了梦乡,他给她掖了掖被子,吻过她的脸,看着她平静的睡颜良久,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打电话预约了出租车,往医院而去。
阮世昭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一双生来水光潋滟的凤眸似乎结了霜,身上上了夹板,斜靠在枕头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头。听到程书墨开门的声音,他才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神稍微缓和了些。
“你负了伤,还要处理公司的事?”
阮世昭点了点头,把电脑放在一边,看着程书墨道:“今天早上到的?”虫
程书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指关节上包着的纱布,皱眉道:“你的手……”
“打得太用力。那三个法国佬训练有素,放倒他们还费了些神。”他轻描淡写。
程书墨深深凝视着他道:“多谢你。”
阮世昭的能力,他相当清楚。受了这么重的伤,定然是他去救颜玉的时候,没有防备,被法国佬得了手。
阮世昭淡淡一笑:“你是得给我点什么好处,我的完美假期得在医院度过了,本来……不出意外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坐上了去佛罗伦萨的火车。”
“你身边不缺好处,比如——”程书墨望着他床头柜上放的一束蓝紫相间的三色堇,挑眉道,“这又是哪位护士的特殊关照?如果我没记错,这花代表的意思是……思念。”
阮世昭看了他一眼:“你也断一根肋骨,在这里躺着,说不定也有美丽热情的法国女郎照顾照顾你。我不介意给你几拳,真的。”
程书墨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如果我接受了女郎的好意,后果可不止断一根肋骨。颜玉会把我全身骨骼都拆了的。”
“切……”阮世昭忍不住笑了,“颜玉挺温柔的,不会那么暴力,顶多再让你断两根肋骨。话说,你可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颜玉好歹能回家休养,我还在医院折腾,你下了飞机连打个电话问候也不行?”
“是,你折腾,折腾出花儿了?”程书墨盯了床头开得鲜艳的三色堇道。
阮世昭优雅的翻了翻白眼:“说不过你。对了,颜玉现在恢复得怎样?”
程书墨收起笑容:“还行,只是动作太大了,会头晕,犯恶心。听医生说了,不出意外,这样的症状过两天也会消失。”
阮世昭眼神一缓:“这样就好。”
当时他瞥见那个法国佬揪住颜玉的头发就往墙上撞,惊得猛扑了过去,一拳击在那人背上,法国佬吃痛,手上的力道自然小了些,颜玉才避免了血溅当场的结局。当然,他露出空门,另外两个法国佬给了他几拳,才让他受了这样的伤。
程书墨仔细问了几句他的伤势,正说着,门被打开了,一个官员模样的中国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秘书,两个法国人也随着走了进来,外面有人轻轻带上了门。
“这是我的朋友,也是同样遇袭的颜玉小姐的未婚夫程书墨。这是我国驻法大使岳泽。”阮世昭介绍道。
岳大使目光掠过程书墨的脸,凝住,握手寒暄:“程先生看起来面熟。”
程书墨道:“家父程锦川。”
岳大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恢复如常:“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这是法国外交部的路易先生,这位是巴黎警方的雷诺先生。”
相互问了好,阮世昭看了两个法国人一眼,便问岳大使道:“那三个歹徒是否有了眉目?”
岳大使摇了摇头,路易开口道:“真是相当抱歉,两位的巴黎之旅遇到这样恶劣的事件。因为证据不足,我们只能初步认定,这是一场极端种族主义伤人事件。”
程书墨闻言,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如果只是一场针对外国人的普通的暴力事件,为何那三人跟踪阮世昭和颜玉如此之久,却不对巴黎处处存在的亚裔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