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玉-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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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正南讥讽的笑着:“谁对华盛不利,我就会返回给他双倍的痛苦。是不是奇怪,我怎么那样疯狂,也不管远在美国的亲人?我可真的不在乎,你们如果想用他们泄愤,我求之不得,真的。华盛被你们抓住那么多错处,都是那群白痴,急功近利,做事不周密,活该……至于文雅,华盛倾颓的罪魁祸首,更是该死,我把她弄疯,已经是很客气了……”虫
程书墨蓦然睁大了眼,雷绍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文正南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她是妹妹也好是姐姐也好,害了华盛,就得受到惩罚。”
“你疯了……”程书墨一字一句,声音冷得像冰。
“我疯了,你又好到哪儿去?程书墨,要不要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迷人的脸现在是什么表情?”
雷绍怒道:“少废话了,老实交代,你害了颜玉和世昭之后,把他们扔在了哪儿!”
文正南歪着头,嘲笑道:“我说过,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
审讯室一下静了,三人的呼吸声都那样明显,似乎在空气中纠缠着,厮打着,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看到程书墨眼中闪过的痛楚,文正南慢悠悠说:“几个月之前,我就清楚了,凭你们的权势,华盛是绝对没有活路的。那个时候,我就想,该怎样报复的好呢?你们防得可真紧,我只能像个龟孙子一样,软弱得可笑,先瓦解你家老爷子的心防,再让你们麻痹。美国那边,我轻轻一挑拨,两个堂兄很争气,直接把我爸气到医院,我想,那个时候你们肯定觉得很愉快,很轻松,对不对?”
程书墨抿紧了嘴,手握得更紧,掌心里的钻戒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肉。
“可惜,阮世哲命大啊……你们又抓不到证据,过了一段时间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日子,我想起你们坐立不安,我就开心……然后文雅出事,你们又松懈了。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我知道你们的防线出了漏洞,然后……我终于能亲自给你们最后一击。”
“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布局,好不容易让你们尝到一点万念俱灰的感觉,你们还想知道他们尸首的下落吗?笑话,我就是想让你们彻底绝望,我会说?别再费心思了!”
他眯起眼,冷森森看着程书墨道:“你和姓阮的让我生不如死,现在轮到了你,感觉如何?”
程书墨猛的站起身来,奔到铁栏面前,想伸手,可是怎能触及到文正南一丝一毫?
雷绍眼见不好,叫来了人,强行的把程书墨拖回了椅子坐下,他慢慢走到铁栏,深深凝视着文正南:“你安插在我们身边的那个内奸呢?你不过是利用人家对吧?反正那人也没了价值,你老实一点,说不定我们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文正南敛起笑容,静静坐着,盯着手铐。许久,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抬头冷笑:“你真蠢。我就是让你们疑神疑鬼,坐立难安……你们选择脱离朋友圈也好,或者从此戴着面具和人交往也好,反正你们过得难受,我就高兴了。别想再从我这问出什么,也别威胁我,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我不怕痛,不怕死,你能奈我何?”
雷绍目眦欲裂:“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杂种!”
“雷绍,够了。”程书墨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份平静让人莫名的觉得心惊肉跳。转头看到他漆黑深邃的眼珠,雷绍想起了风暴来临之前黑沉沉的安安静静的海洋。
“文正南,你想的是报复之后寻死,对不对?我也很想你死,可是我决定,留你一命。”
“老程,你……”雷绍大惊。
程书墨对他摆了摆手:“你活着,就会反复想着你的痛苦,反复想着华盛的覆灭,这样的生活,对你来说,比死更难接受。我会安排好,既让你这个心高气傲的富家公子被囚禁和回忆折磨,每天过得和凌迟一样,但是呢,又不至于死去。”
文正南眼中迸射出刀锋一般凌厉的光芒,程书墨转身离去,不再听他疯狂的诅咒。
?
让他坐,他就坐下,让他起来,他就起身。面无表情,眼无焦距,一言不发。程书墨彻底成了行尸走肉,似乎所有的欢乐,所有的色彩都从他生命里面剥离。
谁和他说话,得到的回答都只有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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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偶看看明天能不能把那两个苦逼弄出来~~~~~~~还有,某内奸还会有神马动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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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已入骨(一)
雷绍站在程家小楼楼顶抽烟。天空疏疏的几颗星,都市的灯火与污染,给夜空罩上了一层令人生厌的纱,让人看不清隐藏其后的真实面目。
他给家里的保姆打过电话,文静的情况很不好,他必须回去照看。可是程书墨现在已经丢了魂,即使是程父程母说话,他也一句听不进去。只有自己接近的时候,他会从雕塑一般的木然中回过神,表示他还活着。懒
好友这样的状态,他又如何能放心离去?
他狠狠掐灭了烟头,手指抖抖索索的去摸烟盒,可是已经空了。抽烟太多,嘴里苦苦的,他忍了忍,转身回房。
路经衣帽间,门开了一条缝,有灯光从里面透出。可是程父程母已经睡了,程棋乐在医院照顾老爷子,里面的人,难道是?
他从门缝往里面张望,眼前一亮。
好大的一片白,纯净如天上的白云一般,又像蓬松的雪,上面有细小的亮点,繁星一般,在灯光照耀之下璀璨夺目。
雷绍一把推开了门冲了进去,揪住程书墨的衣领死命摇晃着他,怒道:“你到底要闹哪样!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他低头,看着被程书墨抱在怀里的雪白婚纱。那样美好的质感,灯光打在上面就似能流动起来一般。亮晶晶的是点缀在上面的细小珍珠和水晶珠子,如今看来,就如泪珠一般。虫
雷绍眼睛一红,用力的想把婚纱夺走:“有意思吗你,有意思吗!你现在这样……”他几乎说不下去,那个一向强大的,骄傲的,在人群中永远能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男人,竟然落到了如此地步!
程书墨打死也不撒手,直直盯着雷绍道:“放开。”
雷绍咬牙切齿,抡圆了胳膊甩了他一巴掌:“你他?妈?的给我清醒点!老子自己家都不回,难道就是看你一天到晚死人一样的发呆?你去照照镜子看看,变啥样了,嗯?你爷爷在医院躺着,你现在这鬼样子只怕也快了,你是不是也看不到表姑姑表姑爹现在都愁啥样了?才几天啊他们头发就白了不少,你是不是觉得你全家进医院才够悲情,是不是是不是!”
他胸膛急促起伏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文正南那狗杂种折磨你,可是你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顺便还折磨所有关心你的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缩在一边回忆,白天坐在客厅一整天装蜡像,你真够出息的!人总得好好活下去不是!总得有点担当不是!你是一个男人,就是难受,你?他?妈的也给我难受得像样点!”
程书墨缓缓抬起头,静静盯着雷绍道:“你说的真是非常有道理,不过,你不关门就这样大吼大叫,只怕不合适吧?”
雷绍怔了怔,走过去关了门。
程书墨手指轻轻滑过柔软的丝绸,蝉翼一般的纱。他一字一句慢慢说着,可是这样的冷静,更是让人心酸落泪,
“你觉得我现在该怎样?说我没事,反过来安慰别人,要他们别担心,然后收拾好东西,继续回去当那个市长?”
“雷绍,我知道你们都难过,可是让我现在就放下,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下,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放下。你们这段时间都劝我忘记,你们觉得我的痛苦是对你们残忍的折磨,可是,让我忘记颜玉,你们这个说法难道就不残忍了?”
“她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我的每一滴血,我的每一次呼吸,我的每一个细胞,深入了骨髓,让我忘记她,根本是把我的生命抽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们不可以剥夺我思念的权利。雷绍,你想打我,尽管来,我不会还手,可是让我立刻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打死我也做不到。”
雷绍取下眼镜,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明天得回去了。”
“嗯,你记得转告,不管文正南做了什么,都和她无关,她不要把别人的罪过都往自己身上背。大家今后还是朋友,我不会怪她。”
“你……”雷绍咬了咬牙,把手放在他肩上,“你保重。”
“我明白。”
灯光明亮,静静洒在程书墨身上,却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雷绍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忍心看着他独自落寞。他坐在地上的姿势也是那样优雅,可是伸指一碰,似乎就会分崩离析。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死死憋着,早点发泄出来……”雷绍垂下眼,看着程书墨紧紧抱在怀里的婚纱。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你让我如何发泄呢?我说她的事,你只怕又会气得打人,所以……你还是出去吧,让我静静。”
雷绍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我听,哥们儿不就是用来倒苦水的?”
程书墨淡淡笑了笑:“你还记得曾经你如何形容我的大学生活吗?”
雷绍微微怔住,程书墨继续说:“我记得很清楚,‘吃饭,睡觉,整颜玉’,言简意赅,当时我可真是个没出息的二世祖,横行霸道的,刚进学校我妈就直接给校方打过招呼,让我直接进学生会,这样今后的档案会光彩些。我可真烦呐,本来离家这么远,就是想自由自在,结果……”
“然后我在学生会办公室里乱来,也没人敢管我。直到通过正式程序招进来的新人进了办公室……呵呵……”程书墨惨淡的面容出现了发自内心的笑,似乎整个人回到了那个无所顾忌的年龄。
当时是个雨天,风也大,眼前的女生身上有淡淡水渍,显得有些狼狈,可是她把他当成闲杂人等,板起脸一本正经让他出去的时候,那双明澈的眼睛里愤怒的神气,真的像个女王一般。
他程少爷什么时候被除了家人之外的人如此训过?
此事被他视为奇耻大辱。他以为自己是讨厌她的,可是现在想起来,他不是记仇的性子,如此挖空心思处处与她针锋相对,只有一个理由——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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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欣会开始行动了,你们猜她会做什么呢?
正文 爱已入骨(二)
“我真是太迟钝了,从来没有好好想过,否则,也不至于后来出这么多事。不至于和她分开六年才再次相见,很多很多事情也能避免……”
程书墨静静的说着,眼神越来越黯淡。
“算了,不想再说。雷绍你去休息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了,别再听我这样喋喋不休的矫情。”懒
他低下头,整个人似乎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雷绍看得难受,只想再给他几拳让他有点活人的气息,可是这样的心结,又岂是三拳两脚能解开的?
时间能让一切都淡化,可是鬼知道这段时间有多久!
雷绍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眼角余光扫过婚纱雪白的一角,眼睛似乎被那抹白给刺伤。
听到雷绍沉重的脚步远去,程书墨把头埋在光滑的丝缎之中。触感那样温软,让他忆起颜玉细腻的肌肤。
思绪又回到了数年前那荒唐的一夜,那个哭成泪人的女生死死缠着他不放。当时,想攀上他的女人何其多,其中不乏投怀送抱的,可是他总是拒绝,为此常常被几个狐朋狗友嘲笑,怀疑他的性取向,怀疑他的能力。
这么多次的诱?惑他都克制住了,如果不是因为颜玉在他心中地位不同,他那晚会留下?
那一晚的感觉实在太美好,自己失去了自控力,毫无节制的欺负着她,最后累得昏昏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他可真是后悔莫及,竟然让她跑了!虫
看着床上斑驳的痕迹,他更是觉得自己是个禽?兽,她是第一次啊,谁知道这女人是怎样一瘸一拐的出门的呢?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睡那么沉,现在又会怎样?
往事一幕幕回到脑海,可是怀里的婚纱却时时将他从回忆里拉扯回来,每一次回到现实,心脏似乎就被划了一刀,伤痕已经如此密集,最终超过了承受的极限,他一闭眼,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父母都在旁边,江伟叶欣等人也来了,屋里都是人,黑压压的,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来,吃药……”程母强忍着眼泪,从床头柜拿起药瓶,打开往手上倒药片,可是因为手抖,哗啦一声,白色的药片倒了满手。
一向沉着高贵的母亲也失态了。
程书墨静静看着她憔悴不少的脸,心头似乎有伤口崩裂。
自己失魂落魄也罢了,伤及亲人,罪孽实在不小,雷绍深夜给他的那一巴掌,是他自找的。
“妈,这么多,全得吃?您是谋杀我呢?”他微微一笑,认为自己挺幽默,能让母亲好受一点。
没想到母亲一下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小墨,你实在难受,想哭,想闹,想砸东西,都随你,你可别憋着啊!你这装出来的笑……你让妈多难受你知道吗?”
程书墨垂下眼,心里就像被抹了薄荷油一样,凉凉的。
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我哭,你们难受,我笑,你们还是难受,我不哭不笑,你们又嫌我没表情,到底怎样,你们才满意呢?
木然接过药片一口吞下,舌根泛上一阵苦意。程父也皱眉叹息起来:“你……好歹喝口水啊!”
程书墨这才想起自己干巴巴的不喝水就咽下了药片。他伸手往床头柜拿杯子,扭头一看,一个精致的珠宝盒静静放在杯子之后,透过水杯看去,有些变形。
里面是颜玉曾经最好奇的玩意,是他打算婚礼当天戴上她无名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