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碗花 打碗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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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说:“事关冷董的名节,你要慎重。”我点了点头。
“丹丹,厂子员工原来的工资指标是多少?”
“正式工500,学徒400,技术人员800。”
“是低了点,这阵子有活吗?”
“在加工童装,委托的。”
“这段不指着挣钱,够用就行,要是够就加100。”
“好。”
“啊——”我伸个懒腰,“真想看看你俩穿咱公司的套裙是什么样!”
“对了,还没买袜子和鞋!”
下午,我们去厂子看了看,工人秩序井然,但是明显的,士气不高。我想,该整顿一下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换档的时候,有意地碰了碰丹丹的腿,丹丹给我一个滴水的眼神。
“于大哥,如果没事,我想回趟学校,快毕业了,还有不少事。”
“也好,送你。”
车从学府路回来,丹丹说:“你呀,让王瑾都看出来了。”
“是吗?不管了,回家!”好久没碰丹丹了。
晚上,丹丹的热烈让我想起微微的疯狂,汹涌的大水瞬间淹没了我的身体,在我们几乎到达顶点的时候,讨厌的电话嗡嗡地响了。
“小于你快来小于啊——”冷大嫂!“小于,你大哥他、他自杀了!啊——”
天哪!
顾不上擦干下身的“水”,我和丹丹忙乱地穿上衣服,冲下了楼。
当我们到达监狱的时候,天虹正楞楞地搂着已经失神的大嫂。
“你是死者的家属吗?”一个警察问我。
“不,我是他曾经的部下。”
“您是否能提供关于死者自杀的线索?”
在回答了我的姓名、单位等基本信息后,警察问我:“于先生,你了解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吗?”我大概地回答了我所知道的名字,但是,我没说魏姐。
“今天中午,有一个叫魏春雨的女士来探望过他,您能提供这位女士的情况吗?”
我吃了一惊,难道,冷董的自杀,与魏姐有关?
“我只知道她在道外有个买卖……”
但是这时,一个警察进来,送来一张纸。
警察看后递给我:“昨天以前,死者的情绪很稳定,所以我们怀疑死者的自杀与这个魏春雨有关,希望您能协助我们摸清情况。”
我接过来,是一张打印的表格,但是显然与普通的居民基本情况的表格不同:
魏春雨,女,1962年4月出生,户籍:通辽,现住址:道外北十四道街,无子女;
父:魏宝善,男,1931年出生,1968年死亡;
兄:魏春林,男,1957年出生,1968年死于械斗……
够快的!现在的网络果然厉害。
“警官,魏春雨中午来的时候和冷总说了什么?”
“对不起,这是保密的。”
“我今天上午还见过她……”
我觉得很对不起冷董,尽管我没说“有损冷总名节”的细节,也没有提及“天骄”。
我的头乱极了,在礼节性地安慰了大嫂和天虹以后,疲倦地回到丹丹的家。
冷董的尸体暂时不能火化,而我也将和大嫂、天虹“在必要的时候协助调查”。
丹丹跪在床上,给我揉着太阳穴。
魏姐中午和冷总说了什么?既然“无子女”,为什么那个女孩管他叫妈?天虹和天骄究竟有没有关系?魏姐为什么不要那二十万?我在整个过程里充当了什么角色?
“为什么我会搅进去?”我问丹丹。
她也情绪黯然:“先别想了,睡一会吧。”说完在我身边躺下。
我抓住丹丹的手:“丹丹,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事?”
“你说冷董的积蓄为什么只有五十万?他给我算命就花了两万,他缺钱吗?”
“好象是少点,但是——也许他比较廉洁吧。”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魏姐银行卡的密码?”
“那就只能是魏姐不想知道。”忽然问我,“密码是多少?”
“196875。”
“象是个时间——他把人打坏的时间!”丹丹脱口而出。
“今天就是7月5号!”我有点发冷。
巧合?
“没那么巧合吧,冷董的手机号后六位乘以15啊,13904513125这个手机号码他用好几年了。”我象给自己说。
丹丹忽然坐起来:“冷总有几个手机?”
“两个,还有一个不常用——”
“不管是什么号码,我相信他一定还有一个帐户!”丹丹打断我。
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帐户里一定是一笔巨款,难道魏姐关注的是更多的钱?但是这笔钱从哪里来?现在在哪里?冷董和魏姐在从出逃到1980年之间在哪里?为什么魏姐的户籍是通辽?天骄的户籍在哪里?冷董为什么能轻松地找到各种“处女”?公司破产与冷董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力量让他选择自杀?为什么选择今天?
如果冷董的背后有个神秘的事件或者力量,那么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天骄——魏姐的“无子女”就是一种保护;
密码——第二个密码就是真相!
——不敢再想下去了,我相信这事件的背后,一定有着可怕的东西!
“那个手机号是多少?”丹丹看着发呆的我。
“我想我该把它忘记了,丹丹,我宁可这一切的真相随着老冷永远地埋在地下……”
“这样,也许最好……”丹丹搂住我。
第十三章 绮梦
下午,我们从厂子出来,心情不错。
“你可真能忽悠,员工让你煽动的都喊口号了。”丹丹挽着我的胳膊。
“咱不是干这个的吗,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加薪才是他们高兴的真正原因。”
“咱们有回款了。”
“哦,不错,丹丹,你和王瑾去陪陪大嫂吧,我去魏姐那看看。”
“也好。”
王瑾说:“于大哥你怎么去?”
“我打车。”
雨嫣的卷帘门锁着,我还是敲了几下,魏姐去哪了?警察抓去了?
虽然我宁愿忘记发生的一切,但还是想知道这个秘密,我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发生过的事情,来电话了。
“兄弟,在哪呢?”是阎厂。
“没事,出来走走。”
“厉害啊兄弟,你的讲话让工人嗷嗷叫啊。”这老家伙的消息够快的。
“见笑了大哥,有什么事?”
“大哥想喝酒,老弟给哥个面子?”
“恩,好!”我想放松一下。
包间里冷气很足。
和阎厂一起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吕建新,搞化工的,多年的好兄弟,这是于总。”
我们握了手,阎厂拿出四瓶酒:“这是吕老弟带来的,快二十年的‘北大仓’。”
我喝过,这酒不错。
“你俩都是我的好兄弟,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吕给我的印象还不错,稳重少言,但颇有义气,按照我的习惯,我很少和第一次见面的人纵酒,但是今天,大家谈的开心,我觉得我醉了。
“二位哥哥,小弟喝不动了。”告饶也不丢人,这大热天醉酒才难受呢。
“哎呀老弟,还差这点了?也没开车。”第三瓶里还有一半左右。
“大哥那说好,就这些,那瓶别再起了。”
“好!”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股热浪袭来。我一看表,都快十点了。
去哪呢?自己房子的钥匙已经给了天虹。好几个家,但好象我去哪都不方便,我苦笑了一下,睡办公室吧,叫了台车:“去道里。”
公司没有灯光,卷帘门也没拉上,阎涛和齐云去哪了?
我拿钥匙开了门,先饱喝了一肚子水,哦,头好晕!
会议室里有张行军床,估计是阎涛摆的,我躺下,很快睡着了。
雪莹站在床前看着我,没说话,我刚要喊她,她转身走了,留下栀子的香味……
丹丹来了,“你怎么睡在这儿?不是回家了吗?”黑暗中她的影子是那么的曲线玲珑。我看见她脱了衣服,伏在我身上,不知道是她的酒味还是我的酒味,混着女人体散发出的腥甜气息。
我的裤子被脱掉,乐得享受她的侍侯,我的下身被她含住。
“好硬啊……”她起身骑坐在我身上,我感觉我进入了一个汁水淋漓的膣腔,一层层的肉褶子蠕动着,发出滋滋的声音。我身上的身体越来越快的扭动:“小涛!小涛!”
啊!我大吃一惊,梦破了,酒也在瞬间醒了,她不是丹丹,她是——齐云!
在我惊呼的同时,她也发现了身下的人不是阎涛:“啊!于叔!”
我俩定在那里,以这样尴尬的姿势。
三秒钟!齐云一声羞叫,跑了出去。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睡了我的“侄媳妇”?我该怎么面对小涛啊,我赶紧摸索着穿上衣服,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刚才的快乐和欢娱瞬间化成无边的冰雪。
想了想,我还是开了灯,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我看见地下是齐云散乱的衣服和鞋子。我拣起来,衣物的一些部分是湿的。“齐云,穿上衣服!”我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
“你,你放门口吧。”
“穿好了进来。”我把衣服放在门外,关了门,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我该怎么解释?
过了一会,门开了,齐云低着头站在门口。
“进来坐吧。”我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惶恐,虽然我知道这事对于双方,都有责任。
她低头坐下,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我的脸在发烧。“齐云,对不起,我喝多了……”
“于总……怪我……”她好象也知道这时候叫叔叔只能更尴尬。
“小涛呢?”我心愧悔。
“他说今天,回去看他爸,我就和同学去酒吧了……”
我没脸再呆下去了:“忘了这事吧,下次出去记得拉上卷帘门,我走了。”
齐云没动。
走出很远,公司的灯还亮着。
我找了个浴池,草草地洗了洗,到休息厅睡了。
早上起来,一看手机,六个未接电话,都是丹丹和王瑾的。我回过去,“你去哪了,今天是冷总的葬礼啊!”我穿上衣服就跑。
“气色这么差?”丹丹关心地问我。
“这种事情,谁心情能好?”我掩饰自己的尴尬。
“也是……”
“尸体没解剖?”
“确定自杀,没解剖。”
除了我们和小颖,没来几个人,魏姐也没到,天虹面容惨淡,冷大嫂哭了几声就昏过去了。当天虹抱着骨灰匣子出来的时候,天下起雨来。
我拍了拍天虹的肩膀,不用说什么了,我看见天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幼稚和轻浮,也许,男人长大,也就一夜之间吧。我向骨灰盒鞠了个躬:“天虹,照顾好你妈,有困难说话。”
天虹点点头,我望着雨水:大哥,你走好。
我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心潮翻涌,但愿所有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但愿所有的秘密都化成尘土。
第十四章 承认
世事无常啊,我还没从冷总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警察没再找我,妈妈却来了。
才几个月没见,妈妈的头发又白了许多。妈妈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在大姐的陪同下上了车。
“妈——”
妈没理我,我给王瑾使个眼色。
“大娘,咱们先去哪?”
“回家。”
只好去丹丹那里,丹丹低头叫了声“阿姨”,妈说,“丹丹啊,你和小王上那屋去。”丹丹看了我一眼,拉着王瑾出去了。
“作孽呀,你说哪有好人有俩媳妇的?那都是坏蛋、流氓才干的事啊,犯法你知道吗?你说你对得起小颖啊还是丹丹?这传出去——丢人哪!”
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大姐白了我一眼:“妈,已经都这样了,再说,弟是和小颖先好的,丹丹的情况特殊啊。”看样子姐是和妈说了丹丹的经历。
“也怪可怜的,多好的闺女啊。”
“就是就是。”姐帮我煽风。
“那你也不能没结婚就和小颖——唉,你让人家爸咋想?我哪有脸见人家爸爸呀!”看我不说话,又说:“妈教你的你一点也没学会,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妈,我错了。”
“你去把丹丹叫来。”
丹丹来了,很紧张:“阿姨,上次,我不是想骗您的……”
“丹丹哪,还叫阿姨?”
丹丹张大了嘴。
“我就一个闺女,你要是愿意,也给我当个闺女吧。”
丹丹傻了,“那我和他就是——”眼泪掉了下来。
大姐先反应过来:“丹丹,妈不干涉你俩,是干闺女,快叫妈吧。”
“哎呀!妈!”丹丹明白过来,喜极而泣:“妈,妈妈!”大家都笑了。
“臭小子,丹丹是我闺女,你可得对她好点。”妈的脸也在笑。
我也笑了,但我觉得大姐和妈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象。
“我要是有俩儿子就好喽!”
妈坚决不去饭店,王瑾做菜的手艺也真不错,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妈又和王瑾聊了几句,回头跟我说:“好孩子,根本人家的孩子。”
吃完饭,妈说:“现在得看看我孙子去了,你姐一说,我都想疯了。”寻思了一下:“小颖知道你和丹丹的事吗?”
“好象知道一点。”我也叫不准。
“现在的孩子想的真开。”
由于早有准备,小颖打扮一新地等在门口,小颖的爸爸也出来接:“亲家母,你好啊!”小颖却张着嘴,不知道怎么称呼,脸憋的通红。
进了屋,妈先看了孩子,满脸都是笑容,又是摸又是抱的,孩子好象明白似的看着奶奶就是笑,咿咿呀呀地,妈更高兴了。
小颖把我拉到一边:“真的叫妈呀?”
“当然了,你想怎么叫?”
“人家不好意思嘛……”
妈问:“小颖啊,奶水足不足?”
“不太足,和奶粉混着喂呢。”
“晚上我给你熬点骨头汤,下奶。”
“妈——”
妈和小颖爸“密谋”我俩结婚的事情去了,丹丹看着孩子出神,我知道她的想法,毕竟一个女人要做母亲才完美,然而即使她生了孩子,真的就能完美吗?
小颖给孩子冲了奶粉,兴奋地问“老公,沈姐,你说为什么孩子饿的时候没有,不饿的时候就往外淌呢?”
我说:“你的时间得适应孩子的时间,过一段就好了。”
丹丹笑了,“小颖现在适应的是你的时间吧。”
“我可没吃过!”
“今晚就给你吃!”小颖做着鬼脸。
“其实我也挺喜欢小颖的,那孩子心好,没坏心眼,当了妈还跟小丫头似的。”妈喜欢小颖,我心里很舒服,回想起我俩的“伙伴时代”,她总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快乐,而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爱着我。
“你赶上地主了,俩媳妇……”妈妈已经承认了这不寻常的事实。
结婚典礼的时间定在“十一”。
“妈,这就是我公司的广告。”在车上,我指着路边的广告牌,王瑾做事还真不错。妈妈和大姐上了火车。
趁着公司还没正式运营,我和丹丹去看了冷大嫂。
大嫂特别憔悴,拉着我的手:“老冷死的时候没来几个人哪,小于,大嫂就信着你了,天虹就全交给你了,他也不小了,你给他找个对象,让老冷也留个后……”
我从天虹的眼睛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