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记-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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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提醒她上次医院生病时也在收钱,想想郎一平收钱肯定不止这些,逢年过节的收入加起来也快过八位数字了吧,只是他让郎燕感觉这些钱都是人情世故,礼尚往来,很“正大光明”。
“那你也要注意一点,报纸上电视里有那么多出事的人,我心里害怕。”
“放宽心吧,那些人都是贪得无厌,没有止境,只要注意分寸,讲一点策略,一般会没事的,你想想现在各级当官的,房子若干、抽好烟喝好酒,穿高档服装,坐进口轿车,儿子送出国……等等,哪里来的钱?可以这样说,如果按纪委规定的标准,现在的一把手没一个是清白的,遭了的都是没背景的,或者贪婪得不知道还有纪委、反贪局的人,像这种逢年过节、婚丧嫁娶,收一点钱谁来过问?纪委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摇头,“因为纪委的领导也是人,他也要养活一家人,而且也想过得比别人好,不收他哪里来的钱?”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不是有点道理,而是很有道理,没有好处谁愿意当领导?责任又大,天天喝酒动脑筋,累死人。”
给郎燕做通思想工作很有必要,没有准备,随着今后收钱的机会越来越多,难免会让她感觉到日夜不安,担惊受怕。
估计郎一平以前从来不会在女儿面前谈论这些,每一笔钱都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像她这样出身官府仍然不明白这其中的诀窍,绝对是一个特例。C
239 【杨青山请客】
第二天我陪郎燕到医院妇产科定了一个医生,因为提前给院长打了电话,医生的态度十分和蔼可亲,解说得也比较仔细,郎燕怀孕才一个多月,B超也没法做,咨询了一些细节就回来了。
按医生的说法,孕妇为了生产顺利,每天要适当的运动,切忌天天坐着躺着。一出医院我就陪她走路慢慢回家,路过河堤的一片别墅区时,我往里面张望,赵大富的别墅就在这一片。
虽然我越来越喜欢郎燕,但李冰冰在心里始终是挥之不去的疼痛,想起当初我们共同度过的那些痛苦心酸还有甜蜜的点点滴滴,心头一阵阵刺痛。
“父亲没了,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她现在怎么过呢?”我有些后悔,“赵大富再混账也是她的丈夫,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连这根稻草也被我掐断了,她会怎样的孤独和凄凉啊?”
“唉…”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郎燕准确的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问道:“老公,你不高兴了?”
“哪里啊?我就是太高兴太幸福了,想起从前一个人孤零零的难过,自从有了老婆,天天阳光灿烂,现在又有了儿子,心里有些感慨。”
郎燕轻轻一笑,温柔的低下头,说道:“我相信缘分,本来没希望了,要不是你撞伤我,也没有现在。”
“是啊,什么都是一个缘分,有缘千里结成亲,无缘有情也无情。”
李冰冰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她注定会在我心里扎下一根思念的荆刺!
星期天上午,郎燕就回到了父母那边,我收拾好一切应用之物送了过去,中午吃完饭就起身赶回党校。
党校的课程是很枯燥的,老师讲课比较古板,《共产党宣言》、《资本论》、《党史》等等,一板一眼,听得人十分难受,大多数同学都提不起精神,课堂上呵欠连声。
到了最后十几天,同学老师混得熟了,纪律便渐渐松弛。吴军现在回寝室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白天和柳如烟一起缺课,张晶晶也发现了问题,私下里找到我,问道:“陆川,你发现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我明知故问。
张晶晶有些不满意,“你越来越滑头了,吴军和柳如烟哪?”
“嘿嘿,你别污蔑我哈,我的确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算了,你说话现在没一句真的。”她说罢甩头就想离开。
“张书记,你这可冤枉我了,本人的确不知道内情,只晓得他们有点意思,具体到哪一步就不知道了。”
她转身坐下来,说道:“吴军胆子也大,不怕出事?”
“嘿嘿……”
“笑什么?”
“我发现你也很八婆啊,他们爱干嘛干嘛,宪法规定,公民有处理自己身体的权力。”
“说不到一块儿,不和你说了。”她起身出去了。
我看着她婀娜的背影,突然发现她很失落,高不成低不就,形单影只,有些凄凉,估计她看到柳如烟处处留情,心里有鄙视也有嫉妒吧。
星期三下午刚下课,杨青山给我来电话:“陆书记,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
“今晚约市委龚秘书长吃饭,想请你参加。”
我听了一惊,这可是机会啊,“还有哪些人?”
“还有古震,就我们四人。”
“好,我刚下课,在哪里?”
“我过来接你吧。”
这时候张晶晶过来说:“陆书记晚上有安排吗?我想请几个同学吃饭。”
“真不巧,刚刚有人打电话说好了。”
她俏皮的看了我一眼,“这么拽?那……改天吧。”
我刚走到校门边,杨青山的车就到了。
“青山,好久不见了。”
“你太忙嘛,矿上前段时间生产也紧张,签了合同没东西给人家。”
我又想起凉水泉煤矿来,说道:“如果想办法把凉水泉煤矿搞过来,问题不是就解决了?”
“你有办法?”
“没有。”
“就是啊,听说赵家沟煤矿已经掘进两千多米了,生产成本越来越高,安全也是一个大问题,赵大富竞标凉山泉煤矿,想的就是从这一面继续开采,结果被你坏了好事,他现在不知道多么恨你呢,想夺煤矿?更难了。”
“是这样啊,老子得给安校民打招呼,死死盯着他,看他能支撑多久。”
“按他现在的煤层,的确没什么开采价值,煤层薄,煤质也差,买不起什么价,他死扛到现在,估计是想在上面活动。”
“这种事只要主管部门逗硬查处,哪一级领导也不敢公然支持,除非他不想要头上的乌纱了。”
“王三合局长为人怎么样?”
“没说的,我打个招呼在煤管局还是管用的。”上次和王三合电话里说了请客,一直没兑现呢,得找个时间把原来那一帮子兄弟请出来聚一聚。
“凉水泉煤矿的事慢慢说吧,急不得。”
汽车直接到了世纪大酒店,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了茶厅,刚刚坐下,古震就赶了过来。
“陆书记。”
“古老板,工程开始了吧?”
“早开始了,我把公司的重型设备调了两台过去,年底前一定没问题。”
“那就好。”
杨青山安排完餐厅回来,说道:“龚秘书长还要半小时。”
“这些天市委工作比较忙,马上要开市委全委扩大会。”古震对上面的一切的确是了如指掌,这消息估计郎一平现在还未必知道,因为市委还没发通知。
我想证实一下他究竟和市委的领导们有多熟悉,问道:“这次会议研究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他想也没想,随口答道:“经济工作和群众工作。”
这些商人看来和黄尘中说的一样,非常关心政治,了解开会时期不足为奇,知道开会内容却不容易,像群众工作这样敏感的问题,开会前一般是属于保密的。
“今年以来,各县区都发生了一些群众闹事、上访的事情,洪书记这一段时间就是在研究这个问题,估计这次会议会有一些新的措施。”
我感觉市委对这个问题研究得还是比较及时的,说道:“是该有一些对策了,现在越到基层,面临的矛盾和问题就越多,越突出,以前只顾埋头发展经济,大拆大建,忽视了群众的利益,对出现的矛盾和问题缺乏仔细的分析研究,也没有针对性的提出解决的办法和措施,越到后面,积累的问题就会越多,这不但影响经济工作,也会影响一方平安,就是对你们挣钱的老板来讲,也是不利的。”
“陆书记很有见地啊,我见过许多基层当领导的,很多都是只顾完成上面安排的任务和年终指标,搞点政绩就想离开,像这样认真思考、用心干事的太少了。”古震的话说出来带点领导口气,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牛皮哄哄的。
“我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在哪个山头的鸟儿就唱什么歌,杨柳镇面临的问题*得人不得不思考,也是没办法的事。”
古震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他边接边站起身离开。
杨青山低声问道:“你知道张清芳的事吗?”
我点点头,“听说了,你知道多少?”
“她给我详详细细说了前后的经过,陆川,我们是不是……?”他的意思是解聘。
“不用担心,这说明张清芳对我们的确没有恶意,当时只是被赵大富五万元诱惑罢了。”
“她给你也说了?”
“嗯,这次也是我为了试探她出的馊主意,本来我已经相信她并且提醒过她不用使离间计了,想不到她做事这样认真,连自己的名誉也不顾。”
杨青山不放心道:“那你知道赵大富这次是来真的,要娶她为妻吗?”
“这我不知道,她同意了?”
“没有,我担心……”
“你担心赵大富钱太多,张清芳迟早敌不过他的纠缠?”
杨青山点点头,“像她这样的家庭和处境,钱的吸引力是很难拒绝的。”
“我也承认,张清芳对钱的追求很热烈,但她好像也不是什么钱都想要的女子,她宁愿千方百计和马胜文周旋也不愿意和他苟且,说明她是一个很有主见,挣钱也讲原则的人,赵大富嘛,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唯一担心的是张清芳对我们信心不足。”我加重语气道,“你适当的时候也可以明明白白表明我们的态度,叫她不要有什么顾虑,也许……我们还可以利用赵大富这种头脑发热做一点文章。”
“你有什么好主意?”
“现在还没有,等我想成熟了,我们再合计合计。”
正说着,古震进来说:“龚秘书长已经在路上了,我们进房间等。”C
240 【儒家文化与民主集中制】
龚自成秘书长出现在门口时,正好是六点半,我们刚进房间不过五分钟。
他大概是四十七八的样子,中等个子,偏瘦,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很有点儒雅的文明。这是我比较反感的一类人,原因在于我读高中时,语文老师也是这副打扮,尖酸刻薄,自以为是,由于他喜欢班上的另一名女同学,经常为了一两个错别字羞辱爷爷,该得九十分他只给我打八十九分,给那位女同学打九十分,到了高三时,他殷勤得要晚上单独为女同学补习,结果女同学不领情,半夜叫嚷起来,告他“流氓”,被学校辞退了,我因为这件事心里解气,高考时作文发挥得特别好,差点得满分了,但从此对带有眼镜特别是金丝眼镜的男人有了一份恶感,总觉得他们那象征文明的镜片后面隐藏了太多的虚伪和龌龊。
心里虽然反感,但我见他第一面时仍然忍不住卑躬的站起来,脸上堆起很虚假的笑意,在古震热情的介绍中谦卑和荣幸的握了一下龚秘书长的右手四个指姆尖一次,十月的天气依然很热,屋子里开着空调,可对方的手指没有丝毫热度。
他大大方方的在主席坐了,小妹也恰到好处的上了第一道热菜,等他夹了第一筷子,我们三人才开始很文明的吃起来。
茅台酒纯绵清香,入口很爽,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古震看来和他比较熟悉了,率先端起酒杯说道:“龚秘书长日理万机,今天赏光不胜荣幸,我先敬一杯。”
龚秘书长微笑道:“客气什么,我们官你们商,俗话说官商官商,论起来是一家人,你、青山都不是外人,这位叫什么……?”他拍着脑门假装回忆,古震立即重新介绍了一番,“呵呵呵……年龄大了,记性也差了,陆川?好像是影视界的名人啊。”
我连忙自嘲道:“同名不同命,那个陆川是著名导演。”
龚秘书长摇着头,不以为然,“不要妄自菲薄嘛,”他将我看了一眼,说道,“这么年轻就是一镇的书记,了不起啊,比我强。”
“哪里,哪里,不敢当。”我谄媚的笑着,心里感觉十分别扭。
杨青山见我拘谨,笑道:“说起导演,我前些天看到一个笑话,就是关于导演的。”
龚秘书长感兴趣道:“哦,青山说来听听。”
“说是有一公一母两头牛在地上吃草,吃着吃着,公牛突然对母牛说道‘快跑,导演来了。’母牛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公牛跑了一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埋怨道,‘导演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公牛说:‘导演爱吹牛。’母牛回道:‘他吹牛与你我何干?’公牛道:‘导演不但爱吹牛,而且还爱扯蛋。’”杨青山平时很少说笑话,这时候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效果极好,大家乐得呵呵大笑,尤其是龚秘书长,书生气的脸上顿时和蔼可亲了许多。
他来了兴趣,笑道:“我听办公厅的卢秘书也讲了一个笑话,一小姑娘看报纸,完事问妈妈:什么是党委啊?妈妈正拿着炒勺:党委就是你爸,整天不干活,还老骂人。小姑娘又问:什么是政府啊?妈妈开始一边炒菜一边回答:政府就是你妈我,整天干活,还被你爸骂。小姑娘再问:什么是人大啊?妈妈擦着汗道:人大就是你爷爷,名义上是一家之主,但整天提个鸟笼子,啥事也不管,也管不着。小姑娘继续问:什么是政协啊?妈妈累得捶腰:政协就是你奶奶,整天唠唠叨叨,但是没人听她的。小姑娘还问:什么是团委啊?妈妈开始盛菜:团委就是你哥,整天在外面瞎折腾,啥忙都帮不了。小姑娘最后问:什么是纪委啊?妈妈拿过小姑娘的报纸:纪委就是你啊,名义上是监督父母的,但是吃父母的,穿父母的,受父母领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