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记-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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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上盖了一座古式的小亭,周围用铁栏圈起来,游客只能远远观赏,距离产生美、产生神秘,剩下的就是由导游发挥如簧巧舌,演绎着让大家不停惊叹的一个个说不清来源的故事,当然,这些故事除了古氏家族的发家史外,还有发生在秀水镇周围远近一百里范围内所有带着神迹的故事,这些都和神泉、黄龙观有关。
徐德山“五年三迁”便是这些故事里最具诱惑力的一个,因为是发生在活生生的现实生活里,而且身份特殊——市长,没一个游客不相信。
寿山灵泉和黄龙观黄木道长的“通天眼”相互渲染,极大的调动了游客的想象力和对天、对鬼神的敬畏感。
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陆川“十年大劫”的预言没有外传,看来徐馆长的嘴还是比较严密的,包括江家涛目前都不知道。
在纪念馆我见到了黄鹂,比起在陵水县明显成熟了许多,举止也更加从容得体。
她见到我一瞬间,露出洁白的贝齿,高兴叫了一声:“陆书记。”
“小黄,工作还适应吗?”
她点点头,微笑道:“还好吧。”
旁边徐馆长表扬道:“小黄工作很敬业,游客都喜欢她讲解。”
“嗯,不错嘛。”我装作无意,随口问道,“和广播局工作比较起来,你觉得那个更适合你?”
她迟疑了一下,“两个都好。”
“呵呵,看来是秀水镇的灵气吸引了你啊。”
大家都笑起来,黄鹂尤其高兴。
江家涛私下告诉我,黄鹂到秀水镇来应聘是迫不得已,梁大勇到广播局当了局长,对她有不良企图,而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实习身份,拿临时工的工资,所以就过来了。江家涛和她是老乡关系,工作、生活等各方面都得到同事的照顾,以秀水镇目前的发展态势,今后的发展肯定超过陵水县县城,何况到这里是事业编,国家正式干部,工作稳定、生活安定,她很满足。
秀水镇这样以旅游为主的地方,非常需要像黄鹂这种人才,其本身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可惜张清芳把杨柳镇的女子礼仪学校关闭了,不然,这里游客起码还要多二三成。
张清芳挂名才子养生堂的经理,其实都是副经理刘芳在做具体的管理工作,她一心放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前次李冰冰和黄依依到南京,我托她们买了一把纯金打造的金锁,作为给张妞妞的礼物,张清芳一直不敢拿出来,她怕张有义误会,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和张清芳的关系只有杨青山知道,张有义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怀疑起来了呢?他和我的关系越来越远,只怕这是个很重要的因素,刚来杨柳镇时,张有义对我是绝对信任的,我对他也有绝对的影响力。
现在,一切都有了不同,男人之间一旦搅进女人的事,就变得浑浊起来,不明不白。白的也成了黑的,即便是不黑,也沾了一些说不清、抹不净的灰尘。
张有义这样平白无故的怀疑我和张清芳,我心里有一丝丝难过。凭良心说,我是希望他堂堂正正做人,和张清芳快快乐乐一辈子,当初极力拉他入股凉水泉煤矿,还给张清芳做工作结成一家人,都是真心实意为他好。
“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我微微叹一口气,“唉,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狼行千里改不了吃人,都是一个人的本性啊,丝毫勉强不得。”
陈大虎和杨广成按计划实施“诱饵”方案,结果差点被对方得手,要不是武警及时援助,朱雀有可能被救出去了。
他们实施计划的地点在看守所,一切安排以公安干警为主,人质安排在东南角的一个二层楼里,几十名干警埋伏在周围。
他们静候了三天,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第三天夜里十二点刚过,一群黑衣人悄然出现在看守所大墙外,干警们严阵以待,提起精神准备一网成擒。
看守所的大墙上铁丝网有十万伏高压,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处理的,很快在上面打开一个缺口,以极快的速度飞身飘进了高墙,直奔东南角二层小楼。
杨广成等最后一名黑衣人下了高墙,一声令下,几十名埋伏好的警察从四周涌出来,把小楼和黑衣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落入我们的包围圈,一点也没惊慌的样子,王大林和干警都以为对方失去了反抗的意志,上前用手铐铐人,刚刚接近身前一尺,被他们突然用手拿住,丢翻在地,由于有我们的人在,干警不敢开枪,只得肉身近搏……”杨广成心有余悸的样子摇摇头,“这些人有非常高超的搏击技术,我们两个警察对一个,还是处在下风,幸亏娄所长及时把看守所的狱警也全部投入进来,才刚刚打成平手。”
我明知道朱雀没有逃脱,这时候也忍不住问了一句:“罪犯呢?”
“我们在屋子里安排了八名干警守护,朱从民被关在屋子里用手铐铐在铁栏上,虽然他们冲开了干警的拦截,也打开了房门,正在打开手铐的时候,陈书记带着张营长和武警赶到了,他们才急急忙忙丢下罪犯,向墙外逃跑。”
“伤亡怎么样?”
“我们伤了十二个,黑衣人在逃出高墙时,武警战士开枪击毙了五人。”
陈大虎怀疑道:“这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一点蛛丝马迹?”
胡适才和杨广成都面带愧色,摇头表示不知,我知道但不能说。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些受伤的干警一定要抓紧治疗,朱从民也要立即转移。”我对胡适才说道,“胡局长,你和市局衔接一下,立即把人转移到市局看守所。”
胡适才点点头,答应着出去了。
611【青山有消息了】
我接着对陈大虎说道:“联系检察院和公安,以最快的速度把案子移交上去,快快审快结,以免夜长梦多。”
陈大虎点头答应了,“我明天就给他们布置。”
“如果朱从民据不交代,这个团伙就难破获了,目前一点线索也没有。”杨广成无不遗憾的说道。
陈大虎担心道:“这些人如果展开报复行动……。陆书记,我们……就被动了。”
我衡量了一下,摇头回道:“报复的可能性不大,他们一旦现身,就有被覆灭的危险,这一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当然,我们也要防备他们狗急跳墙。”
杨广成也赞同我的分析,“这些人长期隐藏,就是不愿意暴露自己,为了一个朱从民,估计也不会下这个赌注。”他看了我和陈大虎一眼,继续分析道,“我分析这些人今晚来劫狱,本来就没抱着必胜的信心,能劫走当然好,如果劫不走,也表示他们尽力了……”
陈大虎疑惑道:“你是说他们做给朱从民看的?”
杨广成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两位领导,如果这些人不顾一切要和我们作对的话,王大林和三个先上去的干警恐怕已经壮烈了,他们徒手和我们搏斗,说明是不想出现伤亡,下手是有分寸的。”
“广成分析有道理,邪不压正,这些人虽然凶残,在面对人民警察时心里是有顾虑的。”我早知道张有义这种心里了,他真要和政府作对,只有死路一条,这样做无非是想做给我看:他没有对抗政府的野心。
我刚才对二人说,这些黑衣人不会采取报复行动,也是基于这个判断。别人对张有义团伙不知情,我是知道的,这一点张有义和我一样清楚。目前,我和他就是官与贼,一对天然的矛盾。他既然不想走回正途,我们之间这种你死我活的较量就不可避免。
“也许,他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思考着,“这个时机有可能是我离开先锋县?或者自己真正羽翼丰满、可以通吃黑白两道的时候?”
总之,他现在还不敢也没这个实力敢于和我正面为敌!
我想通这一层,对自己的计划和策略又多了一份信心。
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他电话,可他始终在沉默,也许,张有义认为现在还不到和我摊牌的时候。
朱从民和黄洋等被移送到市局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厉的判罚,虽然彻底打掉了虹口帮,村民欢欣鼓舞,但陈大虎和胡适才、杨广成等高兴不起来,那伙人来去如风,出手狠厉的黑衣人,始终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也是我日夜难安的心头大患。
时间过去半个月,张有义果然如我和杨广成估计的,没有任何行动,社会治安空前良好。
杨青山回来了,第一时间到了我办公室。
“青山,快坐,怎么样了?”急忙招呼他坐下,小江及时泡上一杯清茶递给他。
我对小江道:“你把门拉上,任何人不得打扰。”
小江出去后,杨青山说道:“和我们猜测的一样,果然是被人*迫转让的。”
“说说具体情况。”
“我先去了洪水县,按地址找到何益的家里,他全家现在县城,自己又开了一间洗浴中心。当我问起为什么要转让煤矿时,他思想上有很大的顾虑,不敢说。我告诉他,我来这里没任何人知道,以前由于大家合作愉快,突然听说老朋友不搞了,想问个明白。何益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原因没说反而劝我也小心一点。我见他过于胆小,说道‘是不是被人胁迫,*于无奈?’他点点头,告诉我,对方不但撒铁钉、断电、破坏设施设备,还拿家人相威胁,他是万般无奈才同意出让矿山的,不转让也无法正常生产,而且家里人还有性命威险……”
“他知道是张有义干的吗?”
“不知道,出面的是一个叫张成的人,营业执照上的那位矿主刘虎是签合同时才见了一面。”
“另一个呢?叫王彪是不是?”
“是,就是五岭镇的,张成手里拿着他孙子的照片,*他签了合同,这事一直不敢说,家里人也不知道。”
我点点头,“青山,张有义变了,丧心病狂,无可理喻,我原本想让你去劝说的,现在不用了。”
“那……咋办?”他无不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你和往常一样,见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一点很重要,尤其是不要让他觉察你我二人在这件事情上有联系。”
他点点头,“这个我争取做到。”
我纠正道:“不是争取,是一定。”
如果让张有义知道是我在背后谋他,事情将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化,目前要让他存有幻想,抓捕朱雀仅仅是因为和虹口帮械斗引起了公安的注意,因为这件事又牵出了李立秋杀人案件,我陆川并没有有意识要灭他。
所以,下一步的任务是剪灭他另两个脚爪——白虎和玄武!
如何让杨广成把视线转移到坪沟煤矿和胡杨煤矿的两个法人代表,而且要不着痕迹,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因为朱从民抵不住主动交代的,或者他不小心说出了口,泄露的秘密。
这件事现在连杨青山也不能说,一时没有好办法就慢慢想,不用着急。
六月,天特别酷热,一大早就像把人投进了一个有盖子的大笼子里,下面慢慢的加着柴火,人在屋子里不动也是汗流浃背的,湿漉漉的难受。
早晨出门,李冰冰再三叮嘱,下乡要早点回来,不要顶着太阳傻冒,中了暑不是玩的,这样的天气很可能要一个人的老命。她为了要说服我似的,六点半就到菜市场把两天的东西买回来放进冰箱,回家就穿着短裤短袖,空调从早晨开到晚上,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虽然觉得她说得也不错,但真要下了乡,谁还记在心上?秀水镇连接北部山区的几个村主干道的毛坯路必须要赶在暴雨来临前搞通,不然会影响施工进度,这里有我当大学生村官时分配工作的大坑村,算是有点个人感情了。
我的车到了半路就没法再往前走,只得下来步行。我回头一看,吴小青眉头皱了皱,犹豫着呆在车上不想下来,见我眼光看过去,立即溜下副驾驶位置,手里是遮阳伞不好意思打开。
我笑道:“吴局长不好意思打伞吗?没关系,不要有顾虑嘛,女同志晒黑就不漂亮了,我们男人晒黑点看起来更像男人,个个都是古天乐。”
大家笑着上了山,沿着新开出来的毛坯路向前。
空气很沉闷,灰白色的天空像是一个硕大的张开的降落伞搁在四周的山顶上,山下平坝里的树木和庄稼一团团一片片,俯视下去就像绿色的绸缎。
江家涛看着无风的山崖上的黄荆树,无心的说道:“这鬼天气,恐怕要下暴雨。”
大家被太阳蒸晒着,都不想说话,我也希望早点看完,在十二点以前下山,真要呆到中午一两点,估计这一行七人,至少要倒下一个。
我加快了脚步,到达施工地段时,见当地的村民正干得带劲,灼热的天气似乎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吴小青终于不好意思起来,收起了自己的小花伞。
江家涛忙着介绍施工情况,按目前的进度,他们是有把握在一个礼拜内完成这段主干道施工的。
612【杨柳镇决堤】
我们指指点点并没有影响村民修路的积极性,他们只管埋头苦干。公路,是给他们带来富裕和文明的希望。
接近十一点半的样子,有人说了一句“起风了”,我抬头一看山崖上茂盛的苦蒿,果然在轻轻的摆动,接着,一阵冷风从坑底卷上来,正在流着汗的村民都禁不住停下来长长的喘口气。
天渐渐暗下来,要变天了。
大风不知从哪里突然就刮了过来,一股一股的,打得山崖上小树乱摇乱摆,公路上施工的人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匆匆忙着的手脚渐渐地慢了下来。
天上的云开始堆积,真要下大暴雨的样子。
吴小青担心道:“陆书记,要下暴雨了,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对工地上负责的人说:“你们收工吧,注意安全。”
那人对着村民大吼一声:“收工了!”
所有的人开始收拾东西下山,我们也侧逆着风,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风越来越大,我们几乎在小跑着,下山是很快的。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