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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找个皇上来救人-第7部分

小说: 找个皇上来救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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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的人总比清醒的人活得快乐,又何必执着什么真假?人生得意须尽欢……”说完,他用力策驿,骏马立刻像箭一般地奔了出去。 
      君翎看着晋云亮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惆怅。 
      她不了解这个男人,他太复杂、太惯于掩饰自己,她也许永远也不能了解他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能够看到他的内心,可最终还是失望了!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她不了解他,却似乎一步一步地被他迷困住了!    
      狩猎开始,山谷里的黄羊、狐狸、香麝、山猫、野猪等等小兽在灌木丛中惊恐乱窜,东奔西窜,始终逃不开几百名骑猎手的劲弩长矛。 
      秋阳耀目,一黑一门两骑骏马在莽原上并驾齐驱。君翎英姿飒爽的马姿与漂亮俐落的骑射博得了晋云亮的赞赏目光。 
      他笑着赞叹:“果然不愧为女凰国护国将军,公主的身手足以让我这些饱经猎场的手下都汗颜了!” 
      在灿烂的阳光下策马奔驰,使得君翎的心情好了不少,连带多日来郁结的烦闷都暂时抛到了脑后去。 
      得到了晋云亮的赞赏,她得意地笑了,“那当然,难道你以为我是浪得虚名的吗?” 
      晋云亮注视着她因驰骋而微红的双颊,以及带着明亮笑意的目光,含着笑意的眼眸中涌起了异样的神采。他同样笑得轻松自在,戏谑地说:“真是一点也不谦虚啊!就不知道你我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君翎刚才已经注意到了,晋云亮骑射矫健纯熟,身手绝不在她之下。这时被他说得好胜心盛起,当即挑眉回应:“那可要比比看了。” 
      晋云亮抚掌大笑,“好!你看到山坡上那头母鹿了吗?不如比比看,究竟鹿死谁手,怎么样?” 
      隔了一片低地,前方向阳的山坡站着一头漂亮的梅花鹿,白色的梅花斑点在阳光下发出绚丽的光泽,明亮的眼眸纯澈动人。 
      君翎灵机一动,挑衅地说:“有赌就要有赌注。如果是我先擒获了它,太子殿下就要履行同盟协议的承诺,不知道太子殿下敢不敢应赌?” 
      晋云亮大笑:“看来你似乎势在必得的。如果我不应赌,岂不是扫了公主的兴头?” 
      马鞭高扬,双骑骏马像离弦快箭则似的飞了出去。 
      土丘上的母鹿似乎正忘情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急速逼近的危机。在弯弓搭箭的瞬间,君翎眼尖地发现,在土丘下的灌木丛中,一头初生的小鹿躲藏在其间,小脑袋上长着幼嫩的茸角,清澈震动的双眸正依恋地注视着高处的母鹿。 

      君翎怔了一怔,停下了手中即将射出的利箭。然而就在她怔忡的刹那,晋云亮的白羽箭已经凌空激射而出。 
      “不要——”君翎惊呼出声,毫不思索地放箭。箭矢从侧面击中了白羽箭的箭身,两枝箭一同掉落在母鹿的脚下。 
      母鹿受惊,移动四蹄,急奔进了小鹿藏身的灌木林中。 
      君翎轻吁了一口气,安心地笑了。可当她回头对上晋云亮讶异的眼神时,又不禁尴尬起来。 
      “它们大概是一对母子。妈妈让儿子藏起来,自己先出来察看附近有没有危险。如果我们伤害了它,小鹿就失去了母亲了!我们不该伤害它的。”她讷讷地说,有些尴尬,不晓得晋云亮会不会嘲笑她是妇人之仁。 

      然而晋云亮却没有露出他一贯嘲讽的神情,只是注视着她,倾听着她的话,双眸内渐渐升起一股几近温柔的笑意。 
      因他眼中这抹暖意,君翎的心情也被鼓励了。 
      “父皇和母后被人谋害之时,我年纪尚幼,尝尽了失去至亲的苦滋味,将心比心,我也不想那么可爱的小鹿儿走上和我同样的卮运。”目送那对逐渐消失在灌木林间的梅花鹿,君翎语声轻柔,却带着淡淡的苦涩。 

      随即,她转过身来,直视着晋云亮的目光,认真而诚恳地说:“父皇母后故去后,我大姐承担起管理女凰国的重责大任,同时也照顾我们几个姐妹长大。在我心目中,她是我最敬爱最至亲的亲人,我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尽我所能地将她营救出来。太子殿下,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晋云亮深深地注视着她半晌,才以马鞭指着地上的箭矢,淡淡笑说:“我明白。可你刚刚差点就能赢我,得到我的承诺丁,你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轻易射中高速飞行的箭矢,晋云亮不得不承认,君翎的箭法相当精湛,比他高明多了。 
      “我……我忘了……”君翎懊恼地说。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心中只想着保护那对梅花鹿,却把赌约完全忘记了! 
      看着她扼腕懊恼的神情,晋云亮突然生出了一股想吻她的冲动,就如当年在女凰国凤仪宫书房突然想吻她一样。若不是如今两人都骑在马上,他也许早就放纵自己了。 

      “你笑得古里古怪的干什么?有什么话,想说尽管开口。”君翎白了他一眼,不晓得他在笑什么,又警告他:“嘲笑的话就不必说了。” 
      这个单纯的女人自然不晓得他脑袋里的心思,晋云亮眼内的笑意更深了。 
      冬日明朗,飞鸟在青蓝色的天空划过,穿林风吹过辽阔的山谷,吹得树上的黄叶沙沙作响,徐徐飘落,也吹得人心旷神怡。 
      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他可以稍稍褪去装饰的面具,不用瞻前顾后,步步为营;跟她在一起,可以轻松自在,而这种无拘无束快乐的心情,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尝过了呢? 

      “看啊!前面有一条小溪。”策马奔到前方山丘的君翎,突然很孩子气地兴奋叫了起来。 
      晋云亮也策骑上前,向下方望去。小山丘下是一片稀疏的松叶林,一条浅溪在林间淙淙流过,溪底的鹅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微白的光亮。 
      “好漂亮!”君翎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小孩似的,兴奋地下了马,小跑步来到了溪边。 
      她先是蹲下来用手掬起一捧溪水,让清澈的流水从指间滑落,感受着那股沁凉,然后脱去了鞋子、挽起了衣袖,赤裸着脚走到溪水中央。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她边傻里傻气地念着歌谣,边笑着闭上了眼睛,感受冬日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暖和与沁凉的流水从腿间流过的舒畅。 

      晋云亮注视着她,也被她快乐的心情感染,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她站在清溪流水间,被金黄色的阳光照亮着,发丝、脸蛋,甚至全身上下都散发淡淡的微光。 
      晋云亮不由自主地下了马,走下山丘,靴子也不脱去地直接踏入了溪水中,伸手将她拥抱入怀。 
      君翎正闭着眼睛享受阳光,被他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瞪圆了眼睛,愕然问:“你干什么?” 
      晋云亮被她直接的问话逗笑了,低下头去,薄唇越来越靠近她的唇瓣,“这个——” 
      奇怪的是,君翎这次并不惊慌挣扎,只是直挺挺地站着,硬邦邦地说:“等一下!” 
      “呃?”晋云亮略感讶异地抬头,对她一脸正气凛然的表情感到有点儿奇怪。 
      君翎冷不防地突然出脚,狠狠地踹上晋云亮的膝盖。晋云亮一阵吃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被她猛地一推,重重地摔到了溪水中。 
      “我早警告过你,不要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君翎飞快地跳离他几步远,看着晋云亮坐在水中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得意万分地笑了起来。 
      奇怪的是,晋云亮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点了点头,缓缓地从溪水中站了起来,一双黑眼睛紧紧地盯着君翎,就像名应盯着小兔儿一样,缓缓地向君翎走去,浑身上下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威胁感。 

      君翎知道自己不该感到害怕的,他又不是什么孔武有力的壮汉子,虽长得高挺却瘦削,她没理由害怕他的!可是,当看到他一步步地向自己逼近的时候,君翎硬撑了半刻,最后还是很没用的拔脚就跑。 

      才跑了没几步,她就被晋云亮一把逮住,扯进了怀里。晋云亮玩心一起,咧开嘴对着君翎笑,笑得危险极了! 
      “嘿嘿,想跑到哪里去?把我推下水就想溜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叫自作自受,谁要你动手动脚的!”君翎被他有力的胳膊箍得动弹不得,紧张得叫了起来。她永远也想不透,晋云亮看上去这么瘦削,到底从哪儿来的力气? 
      “你是我的未婚妻,难道我连抱抱未来娘子的权力也没有吗?”他依旧危险地说,薄唇又一次越俯越低。 
      “我是被逼的,我才不想跟你订婚,都是被你的阴谋诡计给害的。”君翎被他的动作吓得脸色刷白,开始用力地推他、打他、踢他,而用力过度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起滚到在小溪旁的草地上。 

      晋云亮用结实的身躯压着君翎柔软的身体,脸上依旧充满了威胁的表情,“昨天谁告诉我,说我当年虽然十分的可恶!但还是心甘情愿与我订婚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你当然记错了!”君翎心慌意乱地叫了起来。但当他的唇羽毛似的轻扫过她的肌肤,若有似无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触感时,立刻引得她浑身上下都打起颤来。 
      “是吗?”晋云亮笑了起来,知道她这次落在自己手上,铁定是逃不过了,刚想低头品尝她的甜美时,一阵马蹄声猛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太子殿下!” 
      人未至,声先至,一匹快马快速来到两人面前。 
      晋云亮皱皱眉,放开了君翎,站起身来,望向来人。马上的侍卫已经跃下马,跪在晋云亮面前,语声急切而略带慌张—— 
      “禀告太子殿下,八王爷派人急报,皇上日前驾崩,请太子殿下立刻回宫!” 
      听到这令人震惊的消息,晋云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5章 
      东陵史册记载——东陵惠王十三年,惠王崩,太子云亮即位登基,是为宣王。 
      老皇帝驾崩了,新皇帝就要即位。就好像宫廷院落的落叶乔木,秋天来了,落尽了黄叶,到了来年春天,枝头又将挂上新翠。 
      午后,君翎在行宫中踱来踱去,时而乱翻几案上的书卷,时而伏在窗棂上看看院落里飘飞乱舞的黄叶,心绪躁乱不安。 
      京儿劝她:“公主,你刚刚病好,多休息一会儿吧!” 
      “我的病早就好了啦!”君翎闷闷地回答。 
      自跟着晋云亮赶回京城江陵后,君翎就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叨扰了半个多月才消退。她自幼身子骨壮健得很,莫说大病,就连小病小痛也少有,这次大病一场,御医说是水土不服与心有烦忧所致。 

      君翎的确是忧心忡忡的。大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千里迢迢地赶到东陵搬救兵,却被晋云亮一直耽搁着,始终不能如愿。 
      回到江陵后,她好几次求见晋云亮,但总是被侍从以国事繁忙推拒。这也怪不得晋云亮,他初登帝位,肯定有数不清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举行丧礼和登基仪式,恐怕就够他忙的吧! 

      可是她也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晋云亮这坏蛋总是这样拖拖拉拉的,倘若她不逼他,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给她一个确切的答题。 
      “我不能再忍耐下去了,今天一定要去找晋云亮说个清楚明白!”牙一咬,君翎转身奔出了行宫,向着东陵皇帝居住的熙然宫走去。 
      熙然宫的侍从见过君翎几次,晓得她是未来的皇后,自然不敢怠慢。小跑步奔了进去,又小跑步来回覆: 
      “皇上请公主殿下入内。” 
      君翎心中一喜,看来,这回来得正是时候! 
      “皇上正忙着吗?”君翎边走边询问身边带路的侍从。 
      初登帝位,堆积如山的本章奏摺、纷繁复杂的仪式典礼,恐怕晋云亮忙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吧? 
      君翎是按常理来推测,谁知侍从脸上却露出奇怪的表情,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挺忙的。” 
      虽然宫里有几重大殿,侍从指引着君翎来到永乐殿前。永乐殿是乐舞殿,宫廷里的宴会接待都在这里举行。她刚踏上宫殿前的汉白玉石阶,就听到丝竹鼓乐之声,从殿内飘然传来。 

      “有宴会吗?”君翎问那侍从。 
      侍从唯唯诺诺地点头。 
      君翎略感奇怪,走进了永乐殿。 
      刚一进殿,就看到在乐殿中央,一队轻纱薄衣的女子,挥舞着如云水袖,踏着殿面的洁白晋石,随着靡靡的乐晋舞动着。 
      舞女们穿得轻薄,纱衣掩不住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妩媚的舞姿撩拨出男人深藏的野欲。 
      晋云亮高坐于殿上,身边围绕着一堆美貌女子,膝上还抱着一个,喝酒调笑、搂搂抱抱,整个场面放纵香艳得很。 
      君翎怎样也想不到,这样的情形又被她再一次撞见,上次是在楼船浴室,这次是乐舞殿。她怔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心头像是被尖推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得发酸。 
      早知道他是个放浪形骇的男人,她不该感到奇怪的。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强吻了她,这样的男人还能指望他有多庄重呢?她应该习惯的,可是,为什么每每见到这样的场面,一颗心就会莫名地发酸、发痛呢? 

      晋云亮看着她呆如化石的表情,唇边流露出复杂的微笑。他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女子散去,殿里的歌舞停下,缓步走到君翎面前。 
      “怎么又呆掉了?”他伸手轻抚君翎的脸颊。 
      她今天穿着一身葱绿色衫裙,衬着病后初愈的白皙脸色,难得的柔弱,让人忍不住想拥她入怀。 
      然而君翎却侧身避开了他的手。烛不要他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碰触她。 
      晋云亮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病好了没有?” 
      “早好了,几次来找你都见不着。”她忍下心头的异样,淡淡地回答。 
      “国事繁重嘛!”他轻佻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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