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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夙世情缘-第6部分

小说: 夙世情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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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迄自发出声浪,主人无心理会。

受了什么蛊惑呢?

影像飞速在转,金光霞彩的大厅中,有一双丽人。

我受谁所惑?

从未如此泻气过。

蓦地,萤幕上我看到她。画面上冉冉如仙的女子,傲然、睨视。呀!水玲珑,她与香水,香水衬托不了她的神秘,她的迷惑来自何方?

我心头一痛。不,那不是水玲珑,不是仙子是白冰,白冰才是血肉,她借了另一女子的躯体,笑傲人间。

水玲珑的一颦一笑源自白冰,世上根本没有水玲珑,她只是一个代名词,真正的鬼惑,在她的主人身上。

水玲珑的影像消失了,白冰的情韵散于四周溢满我心。

我知道自己为谁所惑。

段君段君,一个声音在呼唤,在催促。我跳起,披衣,取过车子,豁出去吧!风驰电掣,直到白家。四周寂静,白家的大门不为没预约的人而开。

深夜了。

车子来到后园,我认得路,那天,分明有人在这里进去。

找那扇门是很容易的。

但,后园的门也不会为陌生人而开。

站在门外,企望园内树影,有一个小小等待:她,会不会再出现在这时?

那夜,偷偷从后园来去的女子。

今夜,她——

我闪过一旁。

她回来了,计程车在后门停下,她匆匆下车,掠一掠头发,看着计程车远去,左右张望,轻轻的,用锁匙把后门打开。

我上前。

她吃惊。

“你?”圆滚滚的眼睛惊惶讶异。

我友善地招呼:“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我不泻露你的行踪便是。”

她的手微微发抖。

她这样子来去,显然是不欲屋内的人知道,我柔声说:“决计不说出去。”

她惊得流下泪来。

事情那么严重?她像犯了天条的叛徒,待宣判命运,惊慌惶恐,手足无措。我于心不忍,快快道出来意:“只想见白冰。

一双妙目泪汪汪。

“白冰不喜欢你外出?”我想我是猜对了:“不会揭穿你的秘密,只想你给我帮忙。”

她扶着门的手犹在微颤。

鼓起勇气,我坦白:“很想再见白冰,但她无意见我。请告诉我,如何可以接近她,她的生活习惯,她独处的时刻,她的喜恶。”

缓缓的,她以手弹去脸上泪痕,月色下,神情楚楚。

我尴尬的笑了笑:“是冒昧了,但,请给予援助。”

她的声音细细:“为什么要知道?”

为什么?我心苦笑。我已着魔。

她眼里写满问号。

“我喜欢她——”这个女子面前,我竟有不必隐瞒的感觉。

浅浅的,我看到一抹笑容。

“你会帮助我吗?”

她重新转动门锁,默默的,点了头。背着我,声音仍是细细:“我们互守着秘密。”

“当然。”

“有空,我自会来找你。”

“明天,明天好不好?你把白冰的事全都告诉我。”

“明天不成。”她的背影向着我,说:“两天后,我会来。”入了花园,转身,把门关好,一刹的目光接触,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

站在门外,竟有点迷惘——我没有把心情的变化告诉老沈,他只关心是否完成工作,这个曾经沧海的老友,除了事业还是事业,倒是张彦,也许尚可一谈。

对了,张彦,他是白冰的朋友。

可否向他打听多一点?

白冰。我心神俱醉,受了牵引。

可惜,找不到张彦。

张某忙着就诊,有看不完的病人,做不完的手术,留了话,久久不覆机,电话来了,问明:“没有要事,”匆匆:“改日再谈。”

病人比我更需要他。

我开始神思惘惘。等候姓陈的到来,她可以带给我白冰的资料,我计划如何在白冰出现的场合制造“偶遇”。

这两天真难过。

短短的日子世界仿佛有翻天覆地的转变,轻前尖锐洒脱的段君,变得敏感而忧愁——我摸摸鼻子,这是作茧自缚,这叫非理性行为——什么时候,我这样取笑过张某?我失笑。

最好的医生,医不了忐忑的心情,如尘缓撞,我无法安宁。

苹果在喋喋:“表哥,你就不理我。”沈礼没有陪她,还是她不要他陪,我实无心理会。一颗心,只系住在那个人身上。

企望供资料的人早点来。


  







夙世情缘五





我只能苦笑。

这天,接近打烊的时候,沈礼来了,看到我,哇啦啦地说:“还认为阁下失踪了。”

在办公室,人未坐定,便啧啧连声:“段君,你逃避。”

我支着颈,看他。

他一掌推开我的手,道:“支颐、托助,活像一个大姑娘,你干什么了。”

我交叠着手,挨着椅背,不作声,我不暴利该说什么,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太为难了。

沈礼望着我,斗顷,失笑道:“劫数终于来临。”

是谁说的呢?男人的心事不会向男人倾诉。此刻,算是深刻的体验。但我知道,我不告诉老沈我心情变化的原因,是因为——白冰无意间对他流露的关注,她重视他。她没有说出口,但无法掩饰的神色出卖了她,我竟然在意了。

“水玲珑,那女郎是谁?”

“想到哪儿去了。”

“我是过来的人。”他掏出烟,自顾自的抽起来,我默然,静看他吐出的烟冉冉飘去。下班的时候到了,职员陆续离开。老沈叹一口气,道:“这是一个尴尬时刻,如果知道你恋爱,断不会把重任交与,现在找另一个,难矣。“

“我会把任务完成。”

“你已心神不在。”他皱着眉。

“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

“着了魔的人,无药可救,得待重生,不晓得何年何月……”他眯起眼睛,迄自喃喃。

“老沈!”他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可想他当年创伤多深,我歉意地来到他身旁:“一个月,给我一个月,必定把任务完成。”

他凝神望我:“一个月,你说的。”提到工作,他的神气回来了,他站起,拍拍我的肩:“老弟,我的刊物如何叱咤市场,看你啦。”

我硬着头皮:“放心。”

老沈叼着香烟离去。

我目送他的背影,把大门锁上,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商场那端缓缓而来,是她!姓陈的来了,与从这里出去的沈礼,在廊上打个照面,她垂下了头,老沈瞧她一眼,脚步并未稍停,两人擦肩而过,她来到店前。

我难掩喜悦,把她请进去。

“你迟到了。”

她仰起脸。

“我的意思是,你迟了五天。”

“你很心急吧。”清脆的声音响起。

“当然。”

她仍然坐在上次来时饰柜前那张小椅上,还是薄毛衣,黑布裙,头发绕成一个小髻,有绺发缠不拢,散散松松的飘着,粉颈低垂,看着饰柜内的表。我想问她白冰的事,看她全神贯注,未好一下子开口。

“基本上,我们现在看到的所谓古董手表,并不古董,它的历史短,三十年代的制品到现在才几十年光景,不过,三十年代的手表史上最创新的年代,很多经典作品皆于此时出现。”她慢慢地说,慢慢地抬起头:

“真正的古董表,是袋表,它有几百年历史,要鉴别、欣赏,学问要比手表大很多。”

我与她的目光相接,看到的,是信心、坚定、挑战——我吹一下口哨:“倒像行家。”

“我不懂,但我学,或稍欠天资,但以勤补拙。”话毕,两唇紧抿,一脸天真。

我暗暗喝彩。

她看来并不怯弱,也不蠢,知道自己“稍欠天资”的人,总不会是蠢人,懂得“以勤补拙”的,更属难得。

“老师说,最重要的,是恒心。”

我点头,对她,竟然有点“刮目相看”。

“你等了我一周?”她笑:“真想不到。”

我摸摸鼻子,踏入正题:“白冰如何?”

“哦。”她忽地有点泻气,适才的神采一掠而过,轻轻地说:“还是为了她。”

是的,还是为了她。

姓陈的垂下眼,半晌,道:“她是一个好人,能干而温柔,你喜欢她,是应该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真的如此渴望跟她会面?”她轻声问。

我点头,但她看不见,她低头弄着玉指,纤巧修长的手指,互相扭着,交缠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愿她快些开口。

“明天……”她一顿:“下午。”

我急煞:“如何?”

“她会到泰国去。”

“噢,”我有些微失望,不晓得逗留多久,恐怕又得等一段时间方可与她“碰头”了。

“你可以到机场见她。”她抬起了头,放弃了扭着手指的动作,挤出一个笑容:“没有人知道她的行程,她独自出发。你可以单独接近她。”她说出了航机的机号与时间。

“谢谢。”我雀跃。

“你真的会到机场找她。”

“自然。”

她无声的站起来:“告辞了。”

“陈小姐,”我一直不知道她的芳名,她又无意告诉我:“让我请你吃一顿晚饭,可以吗?”

“你想念着她,食而无味,不若见过她才请我。”她浅浅一笑。

我有点不好意思,道:“起码,让我送你回去。”没待她说话,我先行,她想了想,尾随。离开了店子,我以车子送她回家,那条路是熟悉的,我把车子转到屋后,她一向从后门出入。

一路上,她没有打话。

我问她:“你与白冰怎样招呼?”

她不答。

“水玲珑不与白冰一道前往?白冰放心她?她一向视水玲珑是她的受宠保护动物。”

陈侧头,望了我一眼:“受宠保护动物?”

“不是吗?谁人也不许接近,真怀疑,水玲珑是否确有其人?有一本小说,但是写一个假身人,完全受机械操纵,思想行为受命于他的主人。”

陈格格的笑,像听了一个最有趣的笑话。

我问:“有这个可能吗?”

“机械人?”

我点点头,作一个认真状。

她又笑了,竟然十分开怀。

她如此容易开心,看着她的笑脸,我也受感染了,可惜她不肯把身世说出,一屋子女人都神神秘秘。

“段先生,你有几家店子,为什么还要做兼职?”她做了一个写字的手势。

“人的兴趣是多方面的。我想发掘另一面的天才,我帮朋友的忙,”一连三个解释,搔搔头发,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居然有表达上的困难。

她听得很用心。

“你怎么晓得我有几家店子?”

“冰姐说的!”蓦地发觉说漏了口,忙道:“人人都喊她冰姐,我也一样。”

我的兴趣来了:“她还说我什么?”

她咬咬唇:“没有了。”缄默。

送她到后门,我道:“送你进去。”

“千万不可,”到了白府,她全身进入紧张状态,道:“此事别对冰姐说,你答应过的,我们保守秘密。”

“我是守信的人。”

她别过,开了锁入屋。

我有重要的两件事待做。

明天可以再见白冰。

她去了泰国,有助我接近水玲珑。

我开着车子,心情兴奋,老沈的任务有机会完成。我想着,他得到他所需的资料,我得到爱情,我会得到吗?忽然,耳根赤然,这劳什么了,想想也教人心跳,那感觉委实太奇妙。

如一切顺利,我得好好谢她。陈,不知名的姑娘。

忐忑着候明天来临。

午后二时,我赶到机场,她下午四点钟的机。然则使我气恼又失望,白冰根本不是坐这班机,她乘上午的航机离开。

那姓陈的在骗我。

竟然,她在。

“波士,陈小姐等了很久了。”蓓娜悄声说,用眼色问:要不要请她进办公室?

陈笑盈盈,来到跟前:“段先生,现在才回来,我等了快一小时了。”

我闷哼一声,却又不便发作,道:“购物,敝店有职员当殷勤接待。”

“我来找你呀。”她并无愧色。

蓓娜道:“不若进办公室细谈。”向我眨眨眼,又向店面扫视,意思是:“有何交葛,请勿在店面进行。”

我与姓陈的进入办公室。

她端端地坐在我面前,隔一张办公桌,活像初次上工的女生。我端详她,狠狠地看——这个捉弄我的女人。

她依然抗拒脂粉,一张俏脸干净清爽,身披薄毛衣,今次不是配布裙,是一条石磨蓝牛仔裤,随身带着的,仍是那个大挂袋。

现在的女孩子,天天缚紧肚皮,也得让自己花枝招展,谁会每次都挂同一个手袋?非常不礼貌地,我打量她。

她讷讷的问:“生气了?”

“你说呢?”我的证据不友善:“你只需选择帮或不帮,然而你却考虑骗或不骗。”

她垂下眼。

“虽然你选择了‘骗’,但我仍然守信,你的事不会向白冰提起放心。”

“以为这是我来的目的吗?”

“尚有其他?”

“我是可以不来的,但,还是来了。”她一顿:“致歉,专诚而来,我无心骗你,而是冰姐确曾告诉我下午四时的飞机。”

我不晓得该不该信她。

但见她秀眉轻蹙,楚楚之情,又不忍深责,毕竟,她是没有助我的义务的。

“下次我不会弄错。”

还有下次?

当然,尚有下次,我的脑海里飞快转过念头,要她协助的事仍多。

看着那张带着歉意尽显红的脸,我暗对自己说:“段君段君,你也真过分。”但,我的行动没有停下来,马上道:“可否另帮一个忙?”

她双眼瞪得老大。

我轻咳一声,道:“替我约水玲珑。”

她眨眨眼,道:“怎么老着我替你找人?”

这一问,倒使我有点尴尬:“谁叫接触那两位女士那么困难。”

“容易的,世上看不上眼了。”她忽地叹一口气,喃喃:“冰姐说的,从来没错。”

白冰曾经如此说?她太洞悉人的心理,尤其是男人。白冰,可知有一人想念你?

姓陈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说:“这就试试。”

“有机会成功吗?”我赶紧写了家里的电话在名片上,塞给她:

“如果说服了水玲珑,马上通知。”

她接过。

“如果不成功,我会电告,要是没电话来,明天晚上请到白府,九点,就约九点钟好了。”

“好。”我雀跃,忽然又有点担心,我道:“不会历史重演吧?”

“我不会选择‘骗’,一开始已没有。如果有,也只是迫不得已的误会。”她满有深意的说。

“对不起。我为刚才的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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