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筱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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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有些冷,迷糊睡着后,却觉得身上暖暖的,似有火炉覆在身上,这一觉睡的很安心。
车一震,她亦清醒过来。撩起门帘,外头仍漆黑一片。他只着白色粗布中衣的身影在这夜色中却显突兀,低头一看,自己的、连带着他的外衫,不知何时,却盖在她身上。
怪不得,睡梦中会那般温暖。
卷四VIP卷第137章:温柔的折磨
筱叶爬起身,哑着声问道:“快到家了吧?”
“快到了。”他含糊地应道,手下不敢马虎,重重地扬起马鞭。
她原本打算出言阻止他,却发现马车飞快行驶,便是这震荡将她吵醒。
“先披上衣衫吧?”她将盖在身上他的衣递回给他,但他却置若罔闻般。
直至又驶出很远,马车方才满了下来。
“方才遇上狼,不敢怠慢。”他抹了把冷汗,扭头朝她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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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极为勉强,她岂会不知?
“你以前常遇到?”
他眼望前方,淡淡地道:“遇过几次。”
她回想,仍是阵后怕。拿着他的外衫,倾身上前,替他披起衣衫。手不经意触到他宽阔的后背,竟是一片湿冷。
“你也怕狼?”她趴在他后背,替他套上一只衣袖。
他沉默了许久,“若你不在这车上,自是不怕的。”
心里头涌起阵强烈的情感,她替他套好另一只袖子,压在他后背,伸出小手俯身给他系好衣带。轻啄了下他的侧脸,她退身回车内。
他身形一颤,眼神渐暖,轻唤,“小叶……”
“嗯。”她应了声,望着前方坚定地背影,突兀地问道:“大雷……若我不是叶子,你可会爱着我?”
“不会。”他回答时没有丝毫的犹豫。
筱叶的心渐凉,手脚冰冷。她默默地套好自己的衣衫,撇开脸去。
他见她不语,笑道:“为何有此一问?你如若不是叶子,又会是何人?”
“筱叶!”
“小叶呵,你不需如此介怀过往。我说过,我……已忘却。”
她似着了魔般,非得在今夜里问个透彻,“我不是以前的她,你可知晓?”
“嗯。”他应了声,“相比以往,你的确有所改变。但过去的,现在的,都是你。”
“不一样!”她咬牙。
“怎的不一样?”他直视前方,在黑暗中视物如白昼。
筱叶不知怀了怎样的心思,毅然道:“以前的,现在的,不一样。外表一样,但里子不一样。”
“我知。”
她一惊,“你早早便知晓?”
“你性情是变了许多,老花家谁人不知?”
她颓然坐下,“我是指,灵魂不是同一人。”
马车一震,许久风儿捎来淡淡的话语,“若你不是她,她又在何处?”
“我也不知,我醒来便在此处……也许,与我对调了……”她吱吱唔唔,生怕他视她如鬼魅。
一时只剩沉默……
不消半个时辰便回到家,花大雷自顾自地将马车卸下,牵引着马儿时了小白的猪圈,幸好足够大。
见她仍杵立在门口,他挑眉问道:“你不困么?”
筱叶见他并未赶自己走,忙七手八脚地爬进门,反身落了门闩子。
路上的事仿佛并未发生,是场错觉,他依然如往常般进厨房烧水。她坐在床沿,忐忑不安。小雷今夜在车小小处睡,房内只剩自己与他。若是话未挑明倒也不会觉着尴尬,可是……
正当胡思乱想,门吱呀打开,他端着水桶进来。
她在昏黄的油灯下,仔细观察者他的脸。他反应如此平静,她倒猜不透他心中作何想了。
他拧了布巾递来,她忙接手,心不在焉地拭了脸。
尔后,他将桶内的热水注入木盆中,按她在床沿坐下,脱了她的鞋、袜,将雪白的纤足没入热水中。他,似往常般给他洗脚。
一切与往常般无异,却又完全不同。
他出去倒水,自个在外头洗漱,方才进了房。
筱叶早早脱了衣衫在床上躺下,侧身朝里,蒙了被子。既期待,又害怕失望。
他的步伐明显透着犹豫,挣扎半晌,终是朝另一头的床走去。
心里,顷刻压抑的窒息。他,果然……
除去上床时床板微动,那张床上便不再有任何声响。他到底是怎样的想法?若是信,他该赶走自己,不是么?若是不信,也应该不会对自己如此冷漠。说冷漠,却又不是,方才他还给自己洗了脚。只是,未说过一句话。
她翻了个身,看着黑暗中另一头床上的模糊人影。微微的一声叹息……
他的鼻息均匀,似早已熟睡。
她辗转反侧,虽是极困,却又无法入睡。
“你说的,可是真话?”他蓦然翻了个身,侧卧着望向对面的她。
“是……”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她难过于他的反应,抽了抽鼻子,眼眶四周觉着酸涩疼痛。许久,她猛然掀开被子,赤足下了床,奔向……他的床。
若是他拒绝了自己,那么,她明日一早,便离开村子。若是他不爱自己,这百花村,还有何留恋之处?
卷着冷风,她似条蛇般滑进他温暖的被窝。
他身子一颤,不自觉地往后避开些。
他的反应,令她不由自主地全身一僵。这个男人,这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竟会……嫌弃自己?
他避开些,在外侧余了足够的空位,又定住。
正待她退下床时,他却伸长臂搂紧她,幽幽地道:“小妖精……”
她鼻间一酸,抽噎着问道:“什么?”
他抱紧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下巴搁在她头顶。
他不语,她更不知他的心思。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她渐渐沉沉入睡。
“小叶……”迷糊中似乎听得到他的轻唤,是小叶,而非是叶子。她的嘴角,轻轻地上扬着,堕入黑甜的梦乡。
次日一早醒来,很意外,依然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中。她未动弹,只是有些茫然地望着他沉睡的脸。
许久,他浓密似扇形的睫毛轻轻一颤,趁他醒转前,她赶紧闭上眼。
他轻手轻脚移开她,手臂一阵锥心痛的麻痹,微微皱眉,望着她娇弱的小脸,等待麻意渐去。
他倾身附向她耳边,低语,“若你仍是她,该会有多好……”
她心头剧震,身形却未动。
他抽身离开,翻身下了床,默默地穿好衣衫。
但她,总能感觉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心碎裂,身体无法动弹,这让他误以为她仍在沉睡。
但她心里岂会不知,他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的决定。
直到他从房内推出去,轻掩上门,她才捂住嘴巴,咽下哭声。但泪水,却无法堵住,肆虐狂流。枕巾湿透……
哭过之后的眼通红,她抹了把眼泪,起身一件件套好衣衫。手套木梳,麻木地梳理着一头青丝,一下、两下……
他在厨房准备早饭,她却是不想出去,害怕见到他。
他进来时,她的眼神却迷茫地望向窗外,竟丝毫未察觉。这样的她,让他很心疼。可是,别无他法。
但愿你,离开后偶尔能记起我……
他接过她手中的木梳,温柔得梳理着她那头浓密而柔顺的青丝。
吻,轻落在发丝上。
她低垂着眉眼,全身僵硬。他是何意?让她走,却又来招惹她!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害怕泪水,就此喷涌而去。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落泪啊。
他用发带系好一头青丝,附耳温和地道:“去用早饭,可好?”
她猛地站起,却不敢看他,转身飞奔似地逃出了房门。
他的眼里,水气渐去,转身去整理被子,手触及枕边的湿冷,顿时了然。
他,心头一阵纷乱。也许,这样离开,对她更好。几乎是麻木的走向厨房,她原来有一口没一口扒拉着早饭,他破例煮了白粥。见了他,却似见鬼般丢下碗筷夺门而出。
笑意慌忙之中,根本不敢抬眼瞧他。若是看了,便会知晓他如自己一般痛苦。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然而,她没有。她出了院门,埋头狂奔,没有尽头。
直奔到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常去的山头才停下。那次柔软的青草的山坡,已成为了一片花海。
为何要这般对自己?两个男人,都不爱她?最后选择的,都是他们第一次爱上的女人。她输了,输得彻底。
她对着西方,似疯子般狂笑。笑尽了,颓然倒下。鼻间是青草味和花的芬香,只是,这又与她何干。
让她回去吧。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留恋!
只怕,就算是能回去,等待她的,也是无尽的悲凉。但,至少有父母在身边,不会孤苦无依,如此便好。
脑海中一闪而过男人的笑脸,并非雨健,却是花大雷。
怕只怕,中毒匪浅。
知道日落西山,耳边传来小雷遥远的呼喊,“娘,叶子,该回家吃饭啦。”
此情此景,似乎很眼熟,仿若又回到她刚来这世界的时候。
只是,一切不可能在重来。
卷四VIP卷第138章:去与留
终归是要再面对,筱叶整理纷乱的心情,麻木地下了山。
小雷在山脚下见着她,扑进她怀里便喊娘,甜腻腻的。但她却觉得,从未有这般苦楚,似干咽了黄莲般。
她失控地搂着他,不住地唤着,“小雷……”
小雷嗅出不寻常的气息,仰着惨白的脸,直直地望着她,“娘,你可是要离开?”
她身形一颤,他,何必如此绝情?告诉了小雷,便是断了她最后的一点后路。
她撇开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水气,“你爹同你说的?”
“不是。”他摇头,却更紧地搂住他,“我猜的。”
她心里一松,“为何?娘看起来是要离开的样子么?”
小雷的脸色越发惨白,松开她,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闷闷地道:“小雷经常梦见娘,离开我们……”
原来她的小雷,是这般没有安全感……
她闭上眼,咽下苦涩的泪水。
再睁眼时,脸上已是平静无波,她蹲下身子,慈爱地望着小雷,“娘不会走,会陪着小雷慢慢长大。”
“真的吗?”小雷雀跃地拉着她的手,“娘快回家吧,爹已煮好了晚饭等着我们。”
她亦回他一个灿烂笑容,只有自己才知道,心如刀锋划过。
暮色渐沉,小手牵着小小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原本武装到牙齿般坚硬的心,在看到他黑眸盛满的担忧时立刻土崩瓦解。她不自然地撇开脸,不再看他。
饭桌上,气氛压抑的令她窒息。
她吃的很少,只是不停地给小雷夹菜。
花大雷一直默默地望着这温馨的母子,满是水气的黑眸闪过一抹痛楚。有心给她夹菜,筷子未触及她的碗,却被她不露痕迹地避开。
她,这张倾城的脸,今生不再对他展露笑颜。
她不会再故意坏坏地在他怀中磨蹭,待撩拨的他一身欲火,又似灵猴般逃开。她不会再娇嗔地点着他的额头,慵懒地叹,你这榆木疙瘩。她不会再娇憨地喊他,大雷大雷……
这具身体里的人,是谁,真有那般重要?
以前的那个人,永远是那般高傲,又何曾这般温柔真心地待过自己?他爱上的,他不能舍却得,到底是何人?
他头痛欲裂,却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搁下碗,她便与小雷离开,视线不曾落在他身上。
她自顾自地打了热水,不再要他给自己洗脚。
他洗漱后,犹豫着进了房门,意外地,竟见她坐在床边等候自己。
他的心,竟一阵狂喜,却压抑着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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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道:“我们谈谈。”
他顺从地在对面的床沿坐下,幽暗的光影里,他看不清她的脸,亦看不清她的心。
她仍未看着他,淡淡地道:“你……可否许了我多留几日?”
他闻言似被人卡了喉咙般,一阵窒息。
“怎么?”她冷笑,“你就这般急着赶我走?”
他看着她,仍是无法言语。她没有看见,他紧紧地抓着床沿的手,手指关节因大力而发白。她没又看见,他剧烈起伏的胸脯。她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痛楚。
她仍在冷嘲热讽,“小雷当我是他亲娘,我只想多陪他几日,好让他有所安慰。若你不肯,我也不强求。我明日一早便走,且收留了我今夜。”
像有大半辈子那般久,他仿佛才能出声,“你,后日我送你走。”
终是要走,他早已下定决心,无法改变。她,有她的自尊,绝不开口求他要留下。后日,后日便走!她撇开脸,眼泪却一滴滴打落在手背的肌肤上。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她起身走向他,在他跟前定住,淡淡道:“那么,我们便来分银子。”
她稍早已将埋在床底的罐子已挖出,她似云淡风轻般走向他,将包裹着银两的布摊开在他床上。
她离自己那般近,他仿若闻到了她小小身子散发出的那似兰非兰的幽香。
她将银两分成两拨,“先前赚了五十四两银子,花了些,还余五十两。你一半,我一半,可公平?”
他缓缓地摇头。
她的心凉了,苦笑道:“你不肯,那,我拿五两便好。我……路上需要些盘缠。”
他心一阵紧缩,想起她第一次见他的那次,他赶了她走,她却嬉皮笑脸地同他讨干粮。今时往日,她不再赖皮地缠着他。那般冰冷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
她见他仍沉默,心彻底碎裂。
“我知道了,这银子都给你,我一文不要。”她松开手,颓然转过身去。
手,却被他拉住。
他急促地道:“银子都给你,我一文不要。”
她垂着眼,痴痴地望着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手。那双强健有力黝黑的大手,今生不再属于自己。愣了下,她冷冷地挣脱了他的束缚。
她拿了二十两,用布包裹好,重新放入瓦罐中,钻下床去掩回原地。
出来时,小脸沾着泥,对上他诧异的眼,“那二十两,是留给小雷的,你保证,不要让他饿着,不要让他失学。”
他撇开脸,话说好汉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泪,滴落下来,却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