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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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的所料,当我第一次慢慢地把手伸到它面前时,这只狗便很主动地迎了上来。而且还颇友好地地舔了舔我的手心。见它表现得如此友善,我便又凑上一步,抬手摸了摸它的头,并且开始在它的耳根后面为它搔痒……
大约五分钟之后,我们就已经成了一对可以坦然相对的好朋友。
见我这么快就跟狗混得烂熟,朋友们才开始渐渐地放松下来。发嫂也在一边十分纳罕地说:“咦?这狗也怪了!平时来个生人恨不得把人家撕了,连我给它喂食还挨过它的咬呢!今儿这是怎么了?见了你怎么这么亲呢?”
我只能回头告诉她说:狗其实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如果你一直把它当畜生,那就永远也不要指望它能把你当成朋友……
可能是觉得我在这边出尽了风头,于若云又有些按奈不住,再一次张开翅膀跳了过来。可是还没等她走到跟前,那只狗便竖起耳朵猛扑了过去。于是,她便又象一只被烧着了尾巴的火鸡一般,呼啸着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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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大家说说笑笑地闲聊了一阵,发嫂才开始着手为我们张罗午餐。由于事先没有什么准备,午饭的餐桌上就只是些家常的小鱼小虾。尽管如此,朋友们还是象品尝珍馐美味一般,把桌上的饭菜都吃了个精光。
大约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才整理好装备准备去潜水。就在这个时候,于若云却突然提出她有点胃疼,想留下来休息。发哥、发嫂还以为是自己的饭菜出了什么问题,急急忙忙地翻出了一堆各式各样肠胃药片。而于若云对此却是无动于衷,只是不停地用眼睛瞄着冯宽。
凭着冯宽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参不透她眼神里的寓意。可是出乎我预料的是,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胃疼就躺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然后便继续跟大家一起做着出发前的准备,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关心和体贴。无奈,王漫只好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留下来陪着于若云,而此时的于若云早已“疼”得不想见人了。
由于冯宽的“大义灭亲”,我们的活动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只是由于少了两个女人的参与,大家的兴致都减少了大约三分之一。在下山时我终于忍不住悄悄问冯宽:“你怎么能把于婶儿扔下不管呢?”冯宽却翻了翻眼睛说:“操!你看不出来她是装的吗?”
这个回答多少让我感到几分宽慰——虽然它还不足以证明冯宽接近于若云就真的是为了所谓的“银行贷款”。可是至少可以让人相信,他对于若云那些呼风唤雨的小伎俩也并不是浑然不觉……
发哥的狗7
耐不住大家的一再要求,这次发哥终于为我们开出了他的摩托艇。可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他却只是把船开到了离山头大约二、三百米的地方,就匆匆忙忙地停了下来。可能是担心大家不能尽兴,文涛看着墨绿色的河水问发哥这里够不够深。发哥说够不够深就不知道,只知道在蓄水之前从这里的山脚爬到他现在住的地方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文涛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吃惊,只是当即表示还是应该把第一批下水的机会让给那些更喜欢爬山的人。
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气,我和冯宽便责无旁贷地穿戴起了那两套沉甸甸的潜水器具。因为讨厌那一身紧绷绷的潜水服,我决定把它留给文涛。而冯宽则严格按照他事先强调的安全操作规程,一件件把各种装备一丝不苟地套在了自己身上。穿戴妥当,我们又简单复习了一下基本的手语和一些诸如面罩排水之类的技术要领。冯宽还象个老潜水员一样教我把唾沫涂在面罩的镜片上,说是可以避免雾气。
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冯宽便按紧面罩坐到了船舷上。在下水之前,冯宽还没忘回头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便纵身跳进水里。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转身跳了下去,清冷的湖水一下子就淹过了我的头顶,使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生平第一次潜水,从心理上讲我还是多少有些紧张。因为毕竟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在水淹过头顶后还要继续呼吸。而且放着鼻孔这样的专业设备不用,却偏偏要用嘴巴……
我一边努力调整着紧张的情绪,一边慢慢适应着这种不太自然的呼吸方式。然而让人感到更加紧张的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冯宽的影子。依照正常的思维逻辑,我开始向四周和脚下不停地寻找。因为我总觉得他至少应该比我下潜得更深更远一些。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头顶似乎有光影在不停地晃动。稍一抬头,便看见冯宽的一双脚蹼正在我的头顶上方胡乱地踢踏着,而他的上半截身子似乎并不在水里。由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我也急忙浮出了水面。直到看见冯宽正手扒着船舷和大家说笑,我的心里才踏实了一些。经过简单的询问我才知道,因为刚才一直忙着给我讲解技术要领,在下水的时候他居然忘记了戴上自己的呼吸器……
第二次潜入水中,我们才显得比刚才从容镇定了一些。为了展示自己的家学渊博,冯宽甚至还带头向深处游了过去。我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严格按照规定每下潜几米就停下来排出耳朵里的气体。
水中的视线并不象我想象的那么理想,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一层黄绿色的影调中,让人看起来就象是一具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随着深度的增加,周围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微弱,气氛也愈发显得阴森冰冷起来。大约只下潜了十几米的光景,我和冯宽便几乎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轮廓了。
在这个深度上平游了一阵,我才觉得自己的潜水技术似乎已经熟练了一些。正在我开始渐渐地喜欢上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时,冯宽却突然转过身,竖起拇指向上指了指。我不解地耸了耸肩,冯宽便把脸凑到了我面前。这时我才看见他的两只大眼睛正水灵灵地泡在面罩里,活象两条游在鱼缸里的热带鱼。为了继续呆在水中,我示意他试着把面罩里的水排出来,可他却拼命摇头,用手指指耳朵,又搓了搓两个肩膀。我不能确定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也许是说耳朵里钻进了水蛭;也许是觉得潜水服太紧会影响他的生育能力。总之,看起来他象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再呆在这里。
无奈,我只能陪着冯宽重新浮出了水面,并且帮助船上的朋友合力把他弄上了船。
“怎么样啊?”文涛此时已经明显有些按奈不住,迫不及待地凑到我面前。
“爽歪了!还不下来试试!”我扒住船舷,跟他开起了玩笑。
“操……”文涛的脸上登时泛起一阵红光,急忙转过身去抢夺冯宽身上的装备。
这时冯宽才舒了一口气说:“你别听他的!下边冷着呢!耳朵也受不了……”
发哥的狗8
趁着朋友们说笑的功夫,我又一次戴好了面罩,重新潜入水中。因为有了刚才的练习,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向着那谜一般的水底一头扎了下去……
由于没有水压表,我并不知道确切的下潜深度。只是等到眼中的光线已经完全消失时,我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我的周围一片漆黑,而且整个人也象是被浸泡在冰水里。然而那种感觉却非常奇妙——我抬头看着遥远的水面,发哥的小艇依然还在。我能清晰地看见它荡起的粼粼波光,甚至还能看见绸带般渗进水中的一条条光线——这些刚刚还是触手可及的景物此刻就如同梦幻般挂在高处,显得虚浮而又飘摇。而我就象一只游离于现世之外的幽灵,被远远地放逐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
我本能地看了看四周,试图熟悉一下这个全新的世界。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周围除了黑暗,几乎没有任何东西——我看不到水,甚至也看不到我自己。除了“嘶嘶”的呼吸声,我就象被这黑暗彻底地融化了……
我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因为黑暗还是寒冷。看着头顶那个透出光亮的地方,我渐渐有了一种想逃跑的冲动。我知道只要轻轻摇动双脚,就可以重新回到那片光亮之中——那里有温暖的阳光、也有风吹过的声音。可是我也同样知道,除了这些,那里也有丑陋、有烦恼,还有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所无法面对的过错……
我想,相对于周围的黑暗,也许那些烦恼还要更加让人感到恐惧。因此尽管并不容易,我还是命令自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过了一会儿,我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我感到非常冷,冷到思维几乎也要凝固了。就连近日来一直郁结在心中的愤懑,似乎也被周围的阴气从脚底逼出了体外,沉到那更深更冷的黑暗中去了……
大约又坚持了十几分钟,我的全身开始不停地发抖。而且,一些不太讲究口味的鱼也开始啄咬我的小腿。尽管此时我已经渐渐开始迷恋上了这个幽闭静寂的世界。可是理智告诉我:如果你还不想永远留在这里,最好还是在被冻僵之前回到那个不必依靠罐装空气就能正常呼吸的地方。
我回手摸了摸备用气瓶的活栓,确定它还并没有被溶解到黑暗里。然后,我便开始分阶段地上浮——这是水下作业最基本的常识,因为人在深水中呆得久了,周围的压力就会使你的血液中积存大量的氮气。这时如果上浮得过快,这些氮气就会象刚刚开启的啤酒一样迅速从血液中释放出来,形成大量的泡沫,从而使血液失去载氧功能。因此,在出水过程中一定要每上浮一段距离就停下来休息几分钟,以便让身体逐步适应周围的压力。
当我终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缓缓浮出水面时,看到的却是几张因焦急而显得有些惶恐不安的脸。
“我操!你丫还活着呢?”还没等我摘下面罩,冯宽就迫不及待地抱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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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我赶忙展开一张笑脸说:“这话说的,下边儿挺好,到处都是鱼!”
朋友们这才合力把我拖上了发哥的小艇。直到离开水面我才开始觉得,自己竟然虚弱得几乎已经不能动弹了。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让龙王爷给招了女婿了呢!”文涛一边帮我取下背上的气瓶,一边又开起了玩笑。
“要不是一直看见有气泡,我们都该报警了!”小马也忍不住插嘴说。
“我就在船下边儿,一直都能看见你们!”对于自己给朋友们带来的担忧,我的心里还是多少感到有些不安。
“扯!”文涛翻了翻眼睛,“我下去两次怎么就没找着你呢?”
“那是你下水的深度不够!”
“那你看见我下去了吗?”
“当然看见了,我还看见你吓得直撒尿,身后边一直拖着一条黄线呢……”我不得不跟文涛胡乱开起了玩笑。
朋友们的紧张情绪这才开始慢慢地缓和下来,渐渐地询问起一些水底的情况。由于刚刚经历的新奇体验,我也暂时恢复了以往的好心情,开始绘声绘色地给大家做起了讲演。这时于若云似乎也终于战胜了病魔,换好了衣服在岸边向我们不停地招手。看着两位女士那光彩夺目的游泳衣,弟兄们的热情才再一次激扬振奋起来。
由于多了异性的刺激,大家的表现欲似乎也被重新激活,争先恐后地吵嚷着要陪女孩们下水。因为我一直保持着当天的潜水纪录,便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现场的技术顾问。而冯宽则坚持靠指出我讲解中的漏洞,来维持着自己“老大”的地位……
那个下午似乎每个人都过得非常快乐。除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新鲜体验,异性间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也搞得大家都有些意乱情迷。我想,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性——虽然有些时侯教育会让我们觉得自己非常高尚,可是最终真正使人感到愉悦的,却永远都是那些最原始的快感。
发哥的狗9
当天晚上,发嫂为大家准备了许多鱼、肉和一些山野菜。虽然都是些家常的做法,吃起来却是别有滋味。应朋友们的要求,发哥还专门杀了一只肥肥的鸭子,以供我们饭后的烧烤。
吃过晚饭,大家便迫不及待地在岸边找了一块平展开阔的石头,七手八脚地拢起了一堆篝火。因为上山时早已带齐了足够的饮料和小吃,朋友们只是略微劳动手脚把它们搬到河边,然后便各自找了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吃吃喝喝地说笑起来。只有文涛依然矢志不渝地坚持在他那自制的简易支架上,笨手笨脚地侍弄着那只时运不济的鸭子。
兴许是因为人多的关系,发哥家的狗这一天一直都显得十分兴奋。每次有人从它身边经过,都会引得它兴高采烈地来回奔跑一阵,拉扯得那条拴住它的铁链一直都在“哗哗”地乱响。因为早前就曾听到发哥说起: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库区里的人家都会在入夜后放开家里的狗。因此我并没有征求发哥的意见,就擅自跑过去解开了狗脖子上的铁链。
这狗象是颇通人性,虽然终于得到了自由,却也并没有四处乱跑,而是一直左右不离地跟在我的身边。由于早已混得熟了,狗的出现似乎丝毫也没有引起朋友们恐慌。冯宽和王漫甚至还涨着胆子过来跟它打了个招呼。而让人感到吃惊的是,这次于若云虽然也象征性地抱怨了两句,却并没有象前几次那样张牙舞爪地尖叫着跑开。
不知是不是对“胃疼事件”的报复,自从上岸之后于若云似乎就一直在有意冷落冯宽。即使是冯宽主动搭讪,她也总是显得怠答不理。由于这两个人的搅局,整个晚饭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别别扭扭。而在篝火升起来之后,于若云更是开始变本加厉——她一会儿凑过去为小马倒酒;一会儿又跑过来给文涛擦汗;把原本出惯了风头的冯宽一直晾在了一边。最后为了扩大战果,她甚至还拉来了发哥,甜言蜜语地好一阵恭维夸耀。直惹得发哥面红耳赤、热汗淋漓,不住地回头看他屋里的女人……
为了躲避于若云的表演,我便拿了罐啤酒独自踱到岸边,信马由缰地登上了发哥家那条歪歪扭扭的栈桥。发哥的狗因为一直守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