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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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我深知表象之后的背景,一定会为这温馨的一幕感动。草地上铺了大大的一幅毯子,旁边的石桌上婴儿用品俱全。两个女人都带着昭然的母性,一脸疼爱地看着正在毯子上步履蹒跚的婴孩。
“不哭!不哭!摔跤了就爬起来!我们是男子汉啊!”其中一个说着,将林沐放在毯子正中央,继续放手让他自己走。
“哈哈,多可爱!你看他走的!”一个捂着嘴偷乐;
“是啊,还是混血儿好看,你看那眼睛、皮肤多好看!”另一个一边说着,眼见孩子再次摔倒匍匐,即将爬出防潮毯的边缘,急忙跪在地上,伸手去将他抱回正中央。
“天哪!林沐——”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不假思索地奔过去,跪在地上,从那女人手中一把夺过。她因我是不速之客,倒是吓了一跳。
“林沐!”我温柔地叫着,看见怀中的他向我甜甜地咧嘴一笑。他认得我。
我狠狠瞪着这两个女人,如同阶级敌人般心含愤怒,两人被我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怯怯地对我开口,“您是?——”
环顾左右,已有渐渐聚拢过来的马仔。冷了脸,对她们怒目相向,“我认识这孩子的妈妈,我要带他回家!”
抱着孩子站起身,扭头就撞上一道人墙。有两个小伙子伸手就来拦,力道适中,不伤我,也绝不让我挪动一步。
“混蛋!让开!”我气急败坏,提起穿高跟鞋的脚就向他的腿猛跺。一男被我踢中,捂着膝盖,表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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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几人不怕死不怕疼,死死拦住我的去路。我行将施暴欲拳打脚踢,耳边一男声大声叫我:“廖姐!”
我定睛一看是薛志刚。这忠实爪牙究竟派何用场,我早已能料到,当下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看,“这孩子今天我要带走!怎么,都要拦我?”
“这事我只听唐哥的,”他目光不跟我正面交锋,语调避重就轻,“我知道廖姐脾气火爆,也没胆量惹你。不过,我是做事的,您别为难我。如果唐哥发话,我就放人。”
“唐——博——丰——!”我当下就对别墅正楼的方向大喊起来,引得众人面面相觑。薛志刚神色渐暗,定是没料到我表面一幅淑女样,却有如此泼辣相。
唐博丰没过来,过来了唐志林。
他在我面前低声,“我哥会跟你解释这事。你先把孩子给她们。这样大呼小叫地,容易吓着他。”
有没有搞错,明明他们是绑匪,怎么里里外外我这女侠还落此骂名?我眼中熊熊怒火恨不能就此将他烧了,他唇角漾起毫不动容的浅浅一笑,如同这样幼稚的我,在他面前,连个对手都算不上。
林沐也不肯合作了,聚拢来的这些大人让他很不安。他局促蜷缩着四肢,在我怀里大哭起来。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身后,“我来哄他吧?”
真是欲哭无泪。我悻悻地将孩子轻轻放到她怀里,眼见她们陪伴他重新回到刚才的游戏。人们四散而去,气氛和谐温情,仿佛破坏刚才美好的,仅仅是我这个罪魁祸首而已。
……
“消消气,天气热,嫂子,您喝点果汁,”志林将我带进他的地盘,曲意逢迎,竭力伺候,“今天老曲收了从海南空运的椰子,我先给你打开两个?”
“不用。”我始终横眉冷对,神色不暖;
“哦,哥说你这两天加班特辛苦,”他又换了另一种嬉皮笑脸,“晚上想带你去玄格放松放松,这次,我可要好好领教嫂子的舞……”
“闭嘴好吗?”我绝不受糖衣炮弹的俘虏,富贵不能淫,我不会忘了我的初衷。老虎没打着,找着小松鼠,当下冷冷看着他道,“别告诉我你哥干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多可恨,巨丰有将近3千万美金的交易都从金盛走账,其中可疑的部分绝对不少于二分之一,他是在玩命,也是在玩金盛,他到底要干什么?!”
唐志林招手,一马仔真的拿过来一只开了口的椰子,放好吸管,又端上一盘热带水果。
“边吃边说,”他显然是没把我的话听在耳里,将一只椰子递给我,又拣出一只金灿灿的芒果,拿起水果刀削皮,出言分散我的注意力,“这黄金芒果是海南新的品牌,品质绝对不错,刚上市最新鲜的,你尝尝?”
“够了!”我砰地将椰子带壳摔在茶几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他愣住,大概认识我至今,从未领教我如此泼辣凌厉的态度。呆怔了足有半分钟,讪讪笑着形同妥协,“好,你坐会儿,我去叫我哥。”
五十六 狂浪何妨1
五十六 狂浪何妨
在客厅枯坐,明显有坐冷板凳嫌疑,将近半个多小时,无人敢来理。
早知这样,还不如去院子里,至少还可以窥探到他又在干什么勾当,好过被晾在这里闭目塞听,也许这就是他老奸巨猾的目的。
天然?刚才那大胡子说天然?这跟巨丰上市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又是什么来头?跟这个绑架案是否也有关系?哦,唐博丰,你为什么是黑道中人?要知道,你所有的举动,都是谜团,都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头痛。
坐不住了,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又翻着志林准备的无聊*杂志,胸肺中的怒气聚积如同临敌的蟾蜍,愈发鼓鼓囊囊的,只能存储,不见出气筒。
就在我在等待中行将崩溃,几乎要夺门而出再去寻他晦气时,那个找打的,已经进了这扇门。
我冷冷地坐下,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缓慢地走来,看上去神色疲惫,愈发显得步履沉重。男人的高大有时会加重他心中的压迫感,仿佛越像山一样伟岸,就越有山一样的心机和沉埋无尽秘密的山洞,让人琢磨不透。
他竟然坦然地,紧挨着我身侧坐下。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如同以往。
如同以往。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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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皮太厚了吧。他所有的一切黑幕在我眼前戳穿,却竟然像什么事都没有。
“干嘛那么生气?”他淡淡地撇撇唇,略有倦色的眼看着我。
如翻江倒海的怒意终遇到发泄的这一刻,却突然嘴里像塞了块棉花,杀伤力就此打了折扣。不知为何,那双眼让我洞察了其中的无奈、疲惫或者枯涩,让我一瞬间心生某种同情。但这神昏智迷仅有一霎,我正了神。
“你做事真阴。”
他心头似有苦闷,目光因此黯淡,却因痴痴看我或现解脱,轻轻扬眉,“怎么阴?”
“拿一个小孩子做筹码,太没品!”我眉间现出怒意,“大人的事跟小孩子有什么关系,赶紧把林沐送回去!”
他唇角漾起冷嘲,“你从没求过我,如果真开口,我可以考虑。不过,这种命令语气,我可并不喜欢。”
“我这个人公私分明,公事上极讲原则。私下里你撒撒娇开口求的事我都能答应,可今天在这里大闹,我若对你言听计从,在手下那里终归失了脸面,”一抹轻薄笑意涌上嘴角,“让我伤了脸面,你总得有东西来换。这样吧,你逼我做这件我不情愿的事,我答应;而我要你做件你不情愿的事,你也考虑看看?”
我心一紧,他倒真会趁人之危,此时利用这件事将我,不觉得太卑鄙?
“我不做无条件的好人,”他犀利的眼神射来,“什么事,付出了才会有收获。”
眼神里现出*的*意味,“想想看,这个小孩子,明明是我胜券在握的诱饵,但为了你,我放弃了。谁最亏?”
“条件是什么?”我沉声问。
“白天龙一回北京,我立即要你们的离婚协议。”
我愣住,在这节骨眼上,没想到他提的是这件事。
他不是答应过不再提的吗?君子一言,一只蚂蚁就追上了。
我鼻间轻哼一声,“我做不到。”瞪上他心领神会的眼,突然明白:他就在给我设局。明明知道什么事我做不到,他偏偏拿它来让我偃旗息鼓。
当下高声大怒,“我们的事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放了林沐!你忍心让那么小的孩子离开父母,让他们此刻心痛欲裂、生不如死?”我声音渐趋凌厉,“可怜天下父母心,若别人这样对你,你又该怎么办?”
看着他双眉紧皱纠缠的犹豫,语气愈发沉重,“你做过什么,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查了所有和巨丰有关的帐户,你们的资金来往我全都了然于胸。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傻子,你妄想瞒天过海,谈何容易!今天我知道,明天他们都会知道,都知道是巨丰所为,一定会想到来找你!”
“啧啧,你倒是一开始,就先不看好我,”他轻舒浓眉,神色暗含一脸不屑,“知道是我又怎样?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他笼住我的肩,“对你查出来的真相,我还有应对的三套方案。”
似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他居然用如此陌生的冷静应对我?
五十六 狂浪何妨2
我怔怔立着,突然心纠结得好痛,这比欺骗还对我有杀伤力的疏远和陌生,已经将我周身用严冰包裹,酷寒攻心,再听他一句话,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盯着我的眼睛,悠悠开口,“孔子曾言:惟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你知道后面还有一句是什么吗?叫近则不逊,远则怨。”
“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要怎样都没关系,要我在你面前下跪都可以,那是因为这世上的女人,我只爱你一个;”他轻抬手,怜爱般地将我一缕卷发别在耳后。
“不过,我生意上的事,你不是男人,一点都管不着,”他狠狠地抿上傲气十足的唇,强势的眼神下压,如同将我钉上备好的十字架,“我们的立场不同,不可能听你的。”
“那好,我走!”我猛然站起身,被玩弄的滋味真是痛彻心扉。我曾妄想他为了我可以弃暗投明,原来只是他虚晃一招的虚伪。
“去哪?”对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暗暗惊心,却仍坐着不动,长声厉音。
我停住,却头也不回,冷冷的语气开口,饱含轻蔑与寒意,“我不会和这样恶毒阴险、言而无信又卑鄙无耻的小人在一起,唐博丰,你记住:我从来就不想跟你的黑道有任何关系。在你的世界里应该是:有我没它,有它没我!”
“站住!”两个字有森然的威严,真让我因此收回脚步,听见他大声凌厉的命令,
“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去金盛!”
我回头,眼中怒火燃烧炽烈,死咬着下唇,难以置信的语气开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何时轮到他来限制我的自由?!
“离开金盛,我向你保证,我只是为了保护你,”他的语气和缓下来,眸中厉色倏忽消散,走近来直到我面前,“然然,这一切跟你无关。我答应你收手的事,也的确早有此意。我会收手,”
如欲向我解释什么,他转变了和颜悦色,双眸立现温和,“我并不想做恶人,威胁林可汗也是无奈之举,人尊我一尺,我敬他一丈。抓他的儿子,只不过是逼他合作,绝不会真正伤一个小孩。你不信,去自己看,我给他找了几个保姆照料,绝不会委屈他。”
“巨丰走到今天谈何容易,我也想彻底漂白,从此成为合法商人,理直气壮爱国利民。巨丰上市是绝好的机会,一旦成功,我们黑暗的历史即将改写,皆大欢喜,所有人不用担惊受怕,从此后高枕无忧,”他走近我身后,板过我的肩,迫我正视他的脸,“现在这一刻对我生死攸关,这风口浪尖我不能掉以轻心。林可汗是其中关键人物,银行审计内部做手脚再简单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没有理由非跟我们过不去。”
我暴怒的神色稍缓,张口却仿佛语尽词穷。明明要兴师问罪的,为何过了几招即刻偃旗息鼓?
“你人微任重,真以为你可以力挽狂澜?金盛也不是只有我们这一趟浑水,不过是混水摸鱼罢了。你真以为你是正义的化身?”因为渐渐看到我被说服,语气突然转变至斩钉截铁,“等审计的事过了,你再回去。”
我心下焉能不知他是什么心眼?我负责总体审计项目,怕我决心一下将真相全盘托出,毁了他的如意算盘,这比绑一百个林沐都能致他于死地。现在我,无异于洪水猛兽,放我走犹如放虎归山,舆论与立场夹击之下,我会选哪一方太难预料。在他面前我始终鄙视其黑道,最终灭他那只虎,定是我无疑。
我要信他,还是不信他,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推波助澜,灭了他?
他的其他三套方案都是什么?动用政府关系?干预审计?还有那些我想都不敢想的手段?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自己这一刻要相信谁。颓然地叹口气。
……
最好的企业应该到最好的交易所上市。
在国内股市日渐低迷,类似建行、百度这样的企业纷纷出走,到香港或美国上市,留给国内股民的,却是一张张垃圾股。内地上市公司数量是境外的4倍多,而市值却只有境外的三分之一。这个数字说明了什么?
这充分符合资本逐利的习性。不是不留,而是不值得留。在国内股民殚精竭虑寻找有价值的股票时,好股票已经不胫而走,纷纷海外上市了。而中国的老百姓,却要为那些平庸的企业发展买单,这是怎样的讽刺!
以现金或购买股票的手段收购境外证券挂牌公司的股份,通过该公司反向收购非上市公司的资产和业务,避开繁杂的审批程序直接上市,是企业选择海外直接上市的最好手段。
有MIRACLE在美国的鼎力支持,上市更是易如反掌。
然而,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五十七 狂浪何妨3
“唐博丰,你不应该这样对我,”我的语气和缓下来,打算用一如既往的表面顺从来让他的强硬销声匿迹。如果我们之间有爱的话,他不能这样强迫我做一件事。
“金盛是我的事业,你不能逼我离开。”
他浓眉轻扬,“我并不想,可你不肯让步。”
“我为什么要对我不能接受的事情让步?”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