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村长家的千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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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一定要带她回去的。
我小心谨慎的抱着苏冰的灵魂踏上回家的旅途。我要实现苏冰的诺言,我不能让她孤单的。
我是在晚上到达家里的,家门已经上锁,爹和娘已经睡觉了。
门口一片光明,我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现在竟然安了路灯,照亮了我回家的方向。
娘给我开的门。
娘见到我,没说话眼泪先流出来了。我看的真切。
“娘,怎么哭了,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苏冰的骨灰被我用单子包裹着提在手里。
“娘,咱家的坟地有问题吗?”
“丰子,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要问这个。”娘嘘了一声,让我小声点。
“那个人呢?”我问。
“这两天地里活多,累的很早就睡下了,还说浑身疼。”
我穿过院子,进了堂屋。
“你金星舅说咱家的坟地不但没有问题,而且坟地很旺,家里还能出个做官的,有花不完的钞票。”提到这,娘有一脸的喜悦。
“是吗?”我咽着吐沫问道:“锅里有没有吃的,我饿坏了。”
娘说剩饭已经吃了,要去给我做新鲜的,我拒绝了。
“娘,那么着急的叫我回来,有十万火急的事吗?”
“你爹要我打给你的,他对你私自外出很不满意,明天要是他醒了就去给他道歉,别再惹他不高兴了,为了你忍受不少白眼。”
“我有什么错,还要向他道歉。”我理直气壮的声音也开始大起来。
“狗日的,去省城一趟,回来不知道你是谁了。你要是在跟老子顶嘴,小心对你不客气。”
爹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才发觉。
“你说谁是狗日的?你怎么总是倚老卖老,拿自己不当人看吗?”我发狠的说道。
“看看吧,你干的好事。放着好好的婚你不订,有钱有势的岳父你不叫,现在还顽固不化,彻底叫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搁了。”
“娘。”我没有搭理那个家伙,对母亲说道:“明天我想去镇上请班响器举行一个安葬仪式,你帮我做一桌子菜吧!”
“什么,你说什么?”爹吼叫这楸住我的衣领:“你真的疯了吗?你手里掂的什么东西?”
“是苏冰的骨灰。”
娘一个趔趄,瘫倒在地上。
爹骂骂咧咧的钻进里屋,把一张纸撕的粉碎抛在我的脸上。
“你就死了上学的心吧,祖坟上没有那根香火。”
我的老天,那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爹不想过了吗?这可是我的性命呀!
我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第四十九章我要安静的走开
朦朦胧胧中,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脑袋,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却是我不想看见的人。
我本以为他会撵着向我道歉,只要他妥协向我说声对不起,上不上学对我来说似乎已经不是最主要的。
可是他没有,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我整个吞噬。他把我从地上拖起来,拼命的耸动,我犹如一滩烂泥任由他的摆布。
不是不想反抗,实在是没有勇气。
“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也没有人心疼,早就不想活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娘战战兢兢的过来劝阻,被可恶的父亲一巴掌打在脸上,爹装做看不见似的把娘轰出门外,把堂屋的门反锁死了,钥匙塞到他的臭鞋里。
我斜靠在墙旮旯里,眼睛在寻找着我的苏冰。我怎么也看不见她了,那个家伙到底把苏冰放哪里了。
可恶,真是个可恶的家伙。
“苏冰,我的苏冰,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我的喊声让无动于衷的父亲更加恼火。
“已经死掉的人和准备死掉的人真的想在一块儿吗?那么,请放心,今天我一定成全你们。”
他的巴掌雨点子般打在我的脸上,我早已变得麻木,如果能还清他对我的养育之恩,打死我又有什么呢?我再不想亏欠他什么了,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是个禽兽。
我趴在地上捡起一片片支离破碎的希望,我的心凉透了,他怎么能够如此蛮横。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痛苦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而接下来他说的话更让我伤心。
“今天开始,我不会在供养你的吃喝,供养你的上学了,我跟你之间,从此一刀两断,父子关系今天就此为止吧!”
我并不感到意外,我知道他一定会说这些的,既然他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那么自此以后我也不会在叫他爹了,我将成为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孩子了。
我的脑子失去了理智,把雨点似的巴掌回应给他。
“那么,我们干一架吧,现在已经没有老子与儿子的区分了,让我们结束最后的关系吧!”
我咬牙切齿的呼喊。
门外是娘揪心的哭声,我的眼睛已经干涸,为了娘替我挨的那一巴掌,我要为娘报仇。
外边又多了一个声音,好象是李磊。
李磊用身体撞击着门让那个家伙把门打开,他听见李磊喊自己爹的时候,丢了魂魄似的拖掉鞋子拿出钥匙开门。
我开始感到眩晕,浑身发软,呼吸困难,我要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曾经我管叫爹的狠心人,不然我会窒息而死的。
等到门开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拼命的跑着,朝北方的河跑去,想再去看看北河的水,还有那个没有人敢进入的深潭,然后把自己葬在水里面。
也许水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水流漫漫,会使我的灵魂得到抚慰,曾经一幕幕的纷繁世事,将和我不再有任何关系,不再有痛苦,迷茫,绝望。不再有黑暗,眼泪,梦魇。
我不停的跑呀,跑呀,跑了很久,很久,累得跑不动了还在跑,害怕他们追上来似的。
终于,我站在了北河的那个深潭中,我向四周扫了一眼,只有我一个人,我凝望着河水,向自己说,赶快跳吧!赶快跳吧!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明晃晃的月光,从水上笔直的反射上来,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深潭对我太有吸引了,我被它深深的迷惑住了。
现在我只要就势一跳,朝前一纵,什么就都结束了。
夜晚的小鸟还在唧唧喳喳的叫着,欢快的叫声,活像天使温柔的声音在召唤我一样。
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整个人像鸟儿一样朝前飞过来。
死神是驾着马车来的,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五十章那个该死的军人
不知道是谁救了我。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我睁开眼睛,却几乎看不见东西,只能勉强分辩出模糊的影子。我又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沉入到那个黑色的梦幻中。
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咕咚一声,什么也就听不到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两个人小声的说话声把我吵醒。
“她到底是掉下去的还是自己跳下去的?”
“鬼才知道。”
“我估计是掉下去的,这么小的年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啥想不开的。”
“我想也是。”送他来的那个人说他在河边玩水掉下去的……幸亏他经过那里看到了,不然……
“深更半夜的,一个人跑到河边去玩水,他脑子到底正不正常啊!”
“……”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说话的人走近了我。她掀开我的被子,拿起我的右手,把针头重重的插进我的手腕。
我的手腕因为疼痛抽搐了一下。
“他醒了!”俯身在我床前给我输液的护士喊了起来。
几个戴着白帽子,白口罩的人呼啦一下围住我。
有个人和颜悦色的问我道:“小伙子,你家在哪里?”
我望着天花板,眼睛的余光发现那个和我说话的人原来是个当兵的军人,年龄已不再年轻。
难道是他救了我吗?
“你不用害怕,这里是县医院,让我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吧。我是去附近的村庄寻找一个恩人的,可是他已经搬走了,再也找不到了。路过那条河看见你就把从河里拽上来。当时已经晚了,镇上的卫生院条件有限让我赶快把你转到县医院,那时候你已经不行了,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来,没想到真的活过来了。
看来这里真的是县城,眼前没有我的家人。
“小伙子,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又一个女医生在问。
我听到自己说,我没有家了。
四周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女医生接着问道:“亲戚呢?”
“没有。”我冷冰冰的回答。
他们都愣在那里。
半晌,其中一个带着怜悯和不甘心盘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朋友可以联系上等等,可是我不再吱声,并且重新闭上了眼睛。
当我明白自己又活了时,我的心里再次充满了茫然和绝望。我一点也不感激救我的那个军人。可是,当我意识到这里谁也不认识我时,我死灰一样的心里多少有了点微弱的亮光。没有人知道我是谁,这使我感觉自己就像获得了一次重生。所有标记着过去的痕迹都消失了,我再也不是刘丰子,我真正地离开家了,父亲的巴掌从此再也落不到我的脸上。
我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就丰子,不是疯子。
“我知道了,当时你一定是口渴了想喝水。”那个当兵的恍然大悟地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睁大了眼睛,神情严肃的自得,丝毫不怀疑我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
“那你还记得你家的地址吗?”他皱着眉头问。
我摇摇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想尽办法启发我,问我那条河的名字,离县城有多远等等。我只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终于,他气馁了。
他怔怔的望着我说:“那你以后怎么办呢?你总不能一辈子住在医院里吧!”
有时候,他瞪着我,眼睛半天也不眨一下,半晌低呼道:“天,你该不会患了失忆症吧!怎么跟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
“是的。”我说:“曾经我喝过很多的农药,但是没能如愿以偿,你不该救我的。不过现在我还是要对你表示感谢的,最起码我逃离那个冰冷的家。
“看起来,你啊是有家可回的,只是你和家里闹了矛盾,我说得对不对?”
我点点头,又很快的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什么也不想说,我还会去死的,我是不甘心的。”
“简直不可理喻,你到底要做什么,失忆症真的很严重!”军人气恼的冲我说:“早知道就不该救你,为了救你我还吃了不少苦头。”
“唉!”他叹了一口悠长的气。
那是你的事情,谁让你多管闲事呢!该死的家伙!
我有一肚子的怨言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五十一章到底谁是‘疯子’
我在医院里住了四天,那个军人大哥就在医院里陪了我四天。他的家就在县城,每天准时给我送吃送喝的。无论他以什么样的方式问我的故事和我的家庭住址,我就是只字不提。
他又回家给我提晚饭去了,他走的时候告诉我他让他的妻子给我炖了元鱼汤,我感激的冲他一笑,算做回答。
我想下床走走,在这里的日子跟坐牢没什么区别,再往下去我要发疯了。
我突然萌发一个念头,我想去看看太平间,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总觉得我应该躺在那里。我向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打听太平间在哪里。他们都惊讶的看着我,摇摇头走了。
“你想看太平间?”清洁工吃惊的看着我说道:“我知道。”
她说她才来这里上班,有一次看见医生们抬着一张床板,床板上的那人从头到脚蒙着白床单。
“就在那里。”她朝西面的方向指了指,脸上呈现出惊恐的表情。
正在这时候,那个方向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号啕哭声。病房里的人叹了口气,都不敢做声了。有人问走进来的医生:“又死了人?”
医生面无表情的回答:“死了一个。一个生命的消失就是这么简单。”
夜里躺在床上,灯早早的熄灭了。
我听见夜风里传来悲痛欲绝的哭声。那哭声在告诉我,其实一个人活着的理由和乐趣,无非就是心中有牵挂和不舍,或者被别人牵挂和不舍。
我翻了个身,把一侧脑袋陷入枕头,这样,那哭声听起来稍微轻了一些。如果可以,我真愿意拿我的生命去换回那个死去的人,只要他的亲人不再这么悲痛。
在医院里的这些日子,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我是。
死过一回的人,本来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更何况我是死过两回的。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杀死了自己,现在不过是欲走还留的鬼魂而已。
那么,我究竟还在留恋什么呢?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让我徜徉在这个尘世呢?妈妈?姐姐?苏冰?李磊?……当我抬起左胳膊,低头看着胳膊上那三道深深的刀疤时,我立刻知道了答案,我要是不和村长家的千金成婚,恶毒的父亲会折磨死我的。
“不不该对你的父母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那个当兵的大哥又在数落我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想去打听,就晓得他是个好人。
他问我的时候,我拿筷子的手立刻放下了。
我懊恼的叫道:“那我该怪谁呢?”
我咬咬嘴唇,低下头。
“他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如此绝情!”
“你怎么跟我娘似的,整天唠叨个不停,花你的钱我会想法子还给你的。”
我说:“我不想回家。”
因为一想到家,甚至家庭这个词语,我的心里便会有一种尖锐的刺痛,我也知道我是不能呆在医院一辈子的,可是出了院后去哪里呢?
“现在报纸,电台,还有刚才路过走廊的电视机里都在播放寻人启事。而我已经和你的家人取得联系了,他们马上就会到的。”
我拔掉针头,穿好衣服,准备离开这里。
“军人大哥,我得离开这里,他们找到我就惨了。你要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他们关于我的消息。”
那个军人用力的抓着我的胳膊,他坚定的说:“不能再让你跑了,万一你再去做想不开的事儿,等于我没功没劳的。”
我哭着喊着求他松开手,我被捏疼了。
“拜托一定放心,在我死之前,一定会把你的钱还上的,别担心。“
“钱的事,有就给没有就算了,我也不需要。只是我一定要见到你的父母,我要和他们谈谈。”
在我和军人大哥争论的时候,爹和李磊果真来了。
他们一进病房,病房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压抑而沉重。爹带着厌恶的表情站在离我五六步远的地方,军人一把拉着爹出去了。
剩下李磊在我面前,一声不吭,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我烦闷的什么也看不进去,什么也听不进去,我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爹的心里完全清楚我不是玩水掉进深潭里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等军人提着饭桶一走出病房,父亲冲我骂了起来:“他妈的,要死就死的干净点!不要这样害人!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