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丫头说了些什么?”姜珀月翻身趴在地毯上,“又抱怨我不理她吗?”
“不,她是在担心。”
“担心?”姜珀月敛起笑容,“出了什么事?”
这几天他忙着外头的事情,真有点忽略了那丫头,她是不是出事了?
“瞧你紧张的。”姜子维故意吊他胃口,“你很喜欢她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姜珀月没有和姜子维开玩笑的兴致,他只想知道姜凌羽是否有什么问题不肯告诉他。
姜子维忍不住发出低笑,“你呀,我还以为你这张笑脸可以持续到进棺材哪!没想到你也会有紧张的时候,看来你是真的很爱凌羽。”
“子维——”姜珀月发出低声警告。
“OK,我不闹了,其实……”姜子维把下午和姜凌羽的谈话转述了一遍,“那孩子很喜欢你,珀月。”
“这丫头……”姜珀月把脸贴在地毯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分不清楚……”害得他在子维面前窘态毕露,改天非找时间教训她一下不可。
“有什么关系,比起这个,你应该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处理吧?”
“什么问题?”
“你别忘了,你和她有血缘关系。”姜子维相信他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谁告诉你我和她有血缘关系了?”姜珀月懒洋洋地翻丁个身面对天花板。 “凌羽是姜家的养女,不是大伯他们俩亲生的。”
“什么?”姜子维眨了眨眼睛,“你刚才说……”
“大伯以前在外头养小老婆,偏偏那女人又在外头跟人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凌羽,后来她死了,大伯夫妻又不能生育,才收养子凌羽当女儿。”姜珀月淡淡地带过,仿佛它从不存在。
“怪不得大伯他们对凌羽一点都不照顾……”
现在她可明白原因何在了。
“我原本打算偷偷带走凌羽的,没想到那老头子会突然过世,遗产继承的问题不解决,我和凌羽都不得安宁,现在你明白我想要你继承的原因了吧?”
“大伯他们不会放开凌羽的,人一旦有钱、有权就会更加贪婪。”姜子维脸上尽是忧虑。“他们会让凌羽嫁给商场上的合作对象,好让自己的地位和财富更加稳固,到时候你要带走凌羽是难上加难。”
“你很聪明,子维。”姜珀月啜了口咖啡,“既然你明白原因了,肯不肯帮我个忙,改变心意继承姜家?”
“就是明白这堆令人头大的理由,我更不想趟浑水。”姜子维摇着头,“我不想继承姜家,金钱只会使人迷失本性。我只想快乐地画我的图,爸妈留下来的钱虽然不多,却足够让我衣食无忧,这已经足够了,我不需要无谓的奢求。”
姜珀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可爱的子维,你可是天下太平的关键呢。”
“怎么不说说你?”姜子维对他报以苦笑,“躲遗产像躲妖怪似的,虽然金钱有时跟恶魔没两样。”
只见姜珀月翻身而起,“倒是你呀,子维,你真的不想结婚吗?”可能的话,他很想代替旭叔叔为子维找到个好归宿,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撮合姜子维和温时雨。
“我不能结婚,我早告诉过你了,不是吗?”
姜子维不明白为何姜珀月老爱提起这个问题。
“时雨听见你的回答会很伤心的。”
“你在暗示我什么?”姜子维故意装傻。
“迟钝。”姜珀月摇了摇头。
“我很敏感的。”她不是不明白姜珀月想说什么,但是……
温时雨当她是个男人。
所以温时雨是不可能喜欢上她的。想着,心里竟有些酸涩。
是她多心了吗?
其实要解决这个疑问,只要她一句话……可是她没有这份勇气去面对。
虽然是温时雨误会她在先,可却是因为她欺骗温时雨而延续这个错误。
再说,若只是因为性别问题,温时雨便会改变态度,开始追求她的话……那么她也无法接受温时雨的感情。
谁能保证温时雨不会因为财产来追求她?谁又能保证温时雨会一直爱着她?若说只因为性别而分隔他们俩,那么再多的爱语都是空谈。
一个无心的、近乎玩笑的谎言,竟成了证明心意的惟一途径。
不否认希望有个长伴身侧的伴侣,更明白自己对温时雨有着好感,只是……那就是喜欢、就是爱吗?她不懂。
她不懂那样的感觉是不是爱。
而温时雨对她的照顾、关怀和体贴是出于友情多一些,还是出于职责多一些?又或者真如姜珀月所暗示的,他对她有情?
她不是温时雨,所以不明白。
结果爱情这回事,终究是道无解的方程式。
良久,她开了口:“谢谢你,珀月,我好喜欢你。”
姜珀月看着她仿如顿悟的表情,虽然想再说些什么,却也明白爱情的成立是建筑在彼此互信、互爱的基础上,外人无法置喙。
“我也喜欢你,可爱的子维。”姜珀月轻轻扯出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所以我希望你得到幸福。”
“幸福的定义是因人而异的。”姜子维啜饮着凉透而苦涩的咖啡。
“那么你觉得幸福吗?子维。”
姜子维抬起眼瞧了姜珀月一眼,见他满脸严肃,她轻声应道:“我会找到幸福的。”
第五章
台北的冬天,下起冰凉的雨,热络的街道少了路人,却多了份萧条:
套着温时雨送的蓝色毛衣,姜子维站在百货公司门口等着温时雨的到来。
冰冷的空气令她打了个哆嗦,拉高围巾,她左右张望着,一颗心却是没来由地狂跳不止;
昨天晚上,温时雨打来电话,要地到这儿来等他,说是有重要的事和她商量。
“会是什么事?”
姜子维的心里有千百个不解,温时雨不管有什么问题,向来是直接到姜家和她讨论的,可是今天……到底有什么事非在外头说不可?
怀着紧张与不安的情绪,姜子维不自觉地在原地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她倏地停下脚步。她又不是来约会何必那么兴奋啊?温时雨是来和她谈正事的!
“我真是……”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温时雨影响了。
“小姐,一个人吗?”
陌生的男人声音在背后响起,姜子维转过头去,看见两个打扮人时的男人正瞅着她,虽然面貌不差,但是嘴里吐出的烟味却令人难以忍受。
“我在等人。”男人真是走到哪个国家都一样;一样的没品、一样的好色!
“那我们陪你等好了。”刚才就瞧见这大美人站在这儿将近十分钟,说不定是被放鸽子了,所以他们才前来搭讪。
“不必了。”姜子维冷声应道。
“别这么冷淡嘛,陪陪我们有什么关系?”其中一个男人不客气地伸出手去,搭上姜子维的肩。
“拿开你的脏手,”姜子维回身一拍,将男人的手挥开。
“好个凶悍的美人——”另一个男人趁姜子维不注意挨近她身后,从口袋里摸出把短刀抵上她的背,低声警告道: “别出声张扬,否则我会一刀扎进你的背,听见没有?”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为免危及生命,姜子维也只能乖乖跟着他们走。
她被他们硬推进无人的小巷,姜子维瞪着不怀好意的两个男人,戒备地喝道: “你们最好别碰我,否则我追到世界尽头都要找出你们!”台湾没有法治丁吗?大白天的,这两个没品的男人就想犯罪,更夸张的是她站在百货公司门口,竟然没有人出手帮她!
“你要逞凶耍狠也只有现在了,待会儿你就只有求饶的份儿!”拿刀的男人露出一抹淫笑,示意同伴将姜子维的衣服剥掉。
“干什么!别靠近我!”姜于维死命地反抗着,但她的力气终究没有男人来得大,随即被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
“喂,刀子给我,用割的比较刺激!”负责压制姜子维的男人向同伴要来刀子,用力往姜子维身后一划,将她的毛衣割开一道长缝。
被捂住嘴巴使得姜子维无法求救,无助地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心中浮现温时雨温和的脸孔。
时雨,为什么你没有准时出现?为什么?
豆大的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转,几乎就要落泪。
“嘿……这才像个女人嘛!乖,别哭,我们会好好疼你的……”男人挨近姜子维,将她的衬衫连同内衣都划开来,白皙的肌肤令两人发出口哨声。
“谁要先上?”没理会姜子维的挣扎,男人开始谈论起先后顺序。
“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让我说句话吗?”
一道声音从巷口传来,引得男人慌了手脚,还以为是警察来了,一看见来人是个斯文儒雅的男人,立刻发出不屑的嘲笑声。
“你想英雄救美吗?”男人晃着手中的短刀往温时雨挨近,“你最好别想管事,当心待会儿打得你晕头转向!”
“时……时雨……”看见熟悉的面孔,姜子维发出微弱的呼救声,“救……救我……”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更没料到自己竟在温时雨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尽管平日伪装坚强,但是在刚才的抵抗中,让她深刻体认到男人与女人的差距。
现在她只想扑进温时雨怀里寻求安慰。
“原来是认识的人。”压着姜子维的男人发出诡笑声,“那更好了,让他在旁边看咱们俩表演口巴!”
“放开子维。”温时雨蹙起眉头,“如果你们不想被告上法院的话。”
狂笑声爆出,对温时雨丝毫没有威胁作用的发言,男人们笑到发抖。
“先打赢我们再说吧!”拿刀的男人说着便往温时雨冲过去!
瞬间,温时雨手上突然冒出大量的粉末,随着强大冲力往男人脸上喷去。
“啊——”男人扔开刀子发出惨叫,不停地抹着脸想将刺眼的粉末除去。
“你这家伙!”另一个男人见状,松开了姜子维,捡起地上的刀子往温时雨冲过去,只见温时雨举起灭火器似乎要喷他,他立刻抬起手去挡,可没想到——
砰的一声,灭火器自温时雨手上抛出,不偏不倚地砸中男人的脑袋,那男人重心不稳,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男人的哀号声不绝于耳,引得过路人注意,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时……时雨……”姜子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怎么也想不到看来弱不禁风的温时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两个大男人。
“没事吧?”温时雨越过男人,“对不起,我来迟了。”
“我……我没事……”姜子维虚弱地摇头,想起自己的衣服背后被割破,为了不让温时雨发现自己是个女人,她连忙转过身面对他。
‘‘你的衣服……”温时雨皱起眉头,黑眸闪过一抹怒意。
他生气了!姜子维打了个冷颤,她从未见过温时雨笑容与愁容以外的面孔,更没想过他也有生气的一天。
“先穿上吧。”温时雨脱下长外套披到姜子维身上。
“时雨……”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过度惊慌,还是感到心安,她心里只感到纷乱无比。
“先到我家去吧。”温时雨拉起姜子维,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在警察赶到之前拦了计程车离去。
※ ※ ※
“这里是……”
姜子维抬头看着四周,深咖啡色的墙面和柔和的灯光给人温暖的感觉,四面书墙放满来自各国的书籍,浓郁书香混着木头清香,有来自遥远异地的古老风味。
“这是我的事务所。”温时雨搁下手提包,转进房内拿了套衣服出来。
“你的事务所……”对了,方才进门一则确实看见门牌上挂着“均宇”的字样,那么这里是温时雨平常工作的地方了。
屋子的装潢看得出主人的性格,这儿的布置,就像温时雨给人的感觉一样平易近人、温和稳重。
“这个给你,先换件衣服吧,如果想洗澡,浴室在这里。”温时雨对于方才的事没有提起只字片语,他心里很清楚,一个大男人被两个男人强奸未遂是很难为情的事,所以他不想对姜子维多说什么。
不管性别为何!心灵受到的创伤是相同的。
接过许多类似或受害的案子,温时雨很清楚这一点。
姜子维默默地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狠狠地刷洗过自己被碰触过的身体和手腕后,穿上温时雨的衣物。过宽的尺寸正好掩去她的身材曲线,长裤则牢牢以皮带系住。
拉紧宽大的衣服,上头传来的木头香味就像外头的气氛一样令人安心,姜子维压抑着发抖的身子走出浴室,但在看见角落的蓝色毛衣时,她忍不住拿起它抱紧,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掉落。
“子维?”温时雨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犹豫的声音……他是在担心自己吧?姜子维确认被划破的内衣已经塞回手提袋后,才拿着袋子和毛衣打开了浴室的门。她瞥见温时雨混着怒意与焦虑的脸孔。
“对不起……你送我的毛衣被割破了……围巾也……掉了……”她分不清自己为何难过。
是因为温时雨迟到使她遭遇危险?或者是被两个臭男人碰触过?还是因为温时雨的心意被狠狠地糟蹋?
“没关系的,先过来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
温时雨轻推着她往桌旁走去。
虽然不是时候,但他很高兴姜子维这么重视他送的礼物。
刚才远在马路的另一端看见姜子维被架走后,他就着急地跟上前去,当他发现姜子维被男人压制在墙上,他破了自己不使用暴力解决事情的惯例,向商家借来灭火器当武器。
虽说情况危急他不得不这么做,但他更讶异的是自己丝毫不感到迟疑。
因为他们伤了姜子维。虽然是未遂,已经够让他生气了。
怒火在胸口积聚,尽管告诫自己要冷静,但是仍旧压不住高涨的火焰,逼得他几乎发狂。
若不是平时的修养不允许,或许他会做出更可怕的行为来也说不定。
但当他看见姜子维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时,怒意却被另一种奇妙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他陌生、不甚熟悉的感觉。
他惊讶的感受到过大的衣物包裹着姜子维的脆弱。
平时她总是穿着宽松的衬衫和牛仔裤,但至少合身,可是今天……袖子底下露出的,是纤细白皙的手腕,反折的裤管下,是被热水熨烫出的粉红而细致的足踝。
姜子维的模样看起来更引人遐思。
啊……不对!他在想什么!这样下去,他跟那两个男人有什么分别?
温时雨敲了敲脑袋,引来姜子维不解的眼神。
“时雨?”姜子维见他神情有异,忍不住出声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倒点热的给你,要咖啡还是红茶?”为了掩饰心虚,温时雨连忙转过身去。
“红茶好了……”姜子维落寞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感受到强烈的空虚和前所未有的寂寞,就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温热的泪水不自觉地顺着面颊而下,她连忙低头,想让前额的长发掩饰这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