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说谎,夜晚陶醉-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的接触,慕涵对他不再陌生,不再敌视,全盘进攻的时机已经成熟。
因此他看望慕涵的频率增加了。每次护士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俩时,他都很少说话,而是充分发挥眼神的力度,总是拿目光深深地、狠狠地看她。尽量每看她一次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是阳春三月的第一个周末的傍晚。
叶菁看看陈煜,又看了看床头柜下装在纸盒里的一白一黑两只可爱的小兔子,上个月她在市场上买来时,它们只有拳头大。
陈煜发现叶菁的眼神居然显露着与他带小兔子外出散步的欲望,她提这个要求不止一次了。可是陈煜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与她公开露面呢?难道晚上就不会凑巧被慕涵或者李庄什么的撞见吗?何况他今天已决定了要在慕涵的办公室耗到下半夜。于是他说:“唉!菁,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一定很闷,好在有这两只活泼的小兔子能给你带来一些快乐,我想如果咱们俩带着它们俩出去散步该有多好呀,到时候把它们从小纸盒子里放到草坪上跑,我就牵着你的手追赶它们。”
“那咱们现在就带它们出去玩吧!”叶菁的眼睛泛起兴奋的光波,双颊绯红。不知何时她已将黄艳艳的运动套装穿在了身上,丰满的双唇擦得红彤彤,上眼皮搽着淡淡的黑色眼影。她的欣喜都掩饰不住了。
陈煜觉得叶菁此时真是美极了,如果她总是让自己的喜怒哀乐随意地流露,那将是多么生动的一个美人呀!唉,如果她和慕涵的性格糅合到一起,可就是十全十美了。“菁,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陪你!可是有的时候工作太累,回来就想休息,有的时候天气不好,又没法出去,而今天天气好,还休班,偏偏我在周五那天答应了同学今晚帮他的公司维护网络。本来他坚持要请我吃饭,可是我总得尽一切可能陪你呀,就没答应他。之所以现在才和你讲,是不想让你过早地失望,我希望你的心情每一分钟都是快乐的幸福的,那么我也将是快乐的幸福的!”他表情严肃,深深地看她。
对视使他的心里猛地涌现一团火,这一刻的她简直太美了,他有一口将她吞掉的欲望。
叶菁的双眸却突然变得灰暗。她为自己过早地妆扮感到尴尬,她费力地眨动了两下眼睛,垂下了眼睑。
她的美和她的失意疯狂地挑起他的欲望,使他极想在这一刹那与她融为一体。他全身都有些麻,手掌抖抖的,想去捧住她脸颊。可是欲海难脱身,一旦与她温存,他肯定懒得再穿衣外出了,那可就既暴露了谎言又延缓了得到慕涵的进程。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而误了这么久的努力。于是他把伸向叶菁脸庞的手垂下去,抚摸了一下小兔子光洁如缎的皮毛说:“菁,做人就是这么矛盾的,不懂网络时,觉得自己知识面很窄,这一学会了,找帮忙的人就多了起来,属于自己的时间就少了。早知道不如不学了。唉,同学的车还有几分钟就到楼下接我了,最近治安不好,你若一人带小兔子出去玩耍我也不放心,不如你在家等我吧,我尽量早回来陪你!”
叶菁抬起眼睛,深深地看着他,满眼的哀怨、满眼的留恋,说:“想在一起玩儿一次就是不容易!你去吧,帮人帮到底,不要急着回来。”她轻轻叹了一声,等到陈煜回来时,她的妆应该已经洗掉了。
天还没有全黑下来,医院里已经亮起了灯,走廊被罩在一片凝重的暗淡中,暖气片散发着暧昧的暖气,烘得陈煜心里痒酥酥的。
他像往常一样先从护士办公室的窗玻璃往里望,屋子里没有人,可能来了新病号大家一起去忙碌了。他兀自走进去,坐到长椅上等待。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行动。
慕涵那把十公分长鲜红透明的密齿梳子就放在桌子上。这个梳子很漂亮,已经吸引了陈煜一个冬天了。
这一个冬天,慕涵经常从抽屉里拿出这个梳子把玩一阵子再放回去,速度快得使陈煜无法仔细品味梳子带来的感觉。这更增加了对陈煜的吸引力。
陈煜有一个癖好,喜欢收藏和他爱过的女人的梳子。他总看着梳子回味抚摸她们长发时的感觉,还能从梳子上重温她们的体香。他一直搞不明白女人喜欢把玩梳子缘于什么,却觉得选择什么样的梳子代表着女主人有什么样的个性,他喜欢从梳子上研究女人,侦破女人。
现在陈煜清晰地看到,梳子像一粒晶莹的荔枝,能够倏地滑到人心里去,一时间竟被惑乱了思维。
他不由地欠起身,过去抚摸它。
他微笑,似乎这样就拥有了它和它的主人,整个人都被幸福浸透了。可是想起慕涵把玩它时脸庞漾起的无限幸福与欢乐,他便觉得问题有些严重。难道这是崔铮送给她的吗?这样一想,就把他吓坏了,许久以来他一直憧憬着拥有慕涵以后会有的快乐,在意念中已无数次将她爱过了,而他爱的人又怎么可以心有另属呢。如果一把梳子就对慕涵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那么崔铮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也太重了。不行!得尽一切所能消灭崔铮对慕涵的影响力。
于是他的罪恶涌上了心头:看梳子晶莹透明的样子,肯定一摔便碎。恰在这时慕涵急匆匆地进来了,而他拿梳子的手已经举了起来,改变动作已经来不及,他急忙装作要梳头的样子,一不小心,梳子叭的掉下地去。
他佯作惊惶地蹲下身去捡,遗憾地发现梳子并没有损坏。
慕涵并没注意到他的行动,嘴巴被口罩捂得发音不清,匆忙和他打了招呼便进了里屋摆弄药水。
这时进来了几个病人家属,陈煜趁机将梳子装进衣兜,走到外面走廊上溜达。慕涵从病房出来时,他才随她一起进了办公室,将偷梳的事情掩盖过去。
“呵呵,让那些倒霉的病号家属蒙冤吧。”他偷偷地乐。
慕涵果然在第二次见到他时,说起梳子丢失的事,无比惋惜。原来那梳子是崔铮大学毕业时送给她的礼物,这期间她没用别的梳子梳过头发。
慕涵不停地叹息:“我用惯了那把梳子,现在不知道还能否买到同样的。都这么多年了,一定很难买到的。”
陈煜爱怜地看着她,无限的疼惜都包含在深深的眼神中。他随手拉开自己的手提包,取出一把发黄的象牙梳。这是他三天前在市里最有名的工艺品店花昂贵的价钱为慕涵选购的,回来后他不停地用它梳头,希望留下他的发香,希望梳子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古董。
“涵姐,没有素质的人真是无处不在,连一把梳子也要偷。唉,你以后得小心看管自己的东西了!”他把象牙梳擎到慕涵的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看我这把梳子,我家祖辈传下来的,如果你不嫌弃,请你收下它。我一直想送给你的礼物!”
“哎哟!这可怎么行呢!祖传的东西你怎么就随便送人了?”
陈煜马上后悔自己说错话了,改口已来不及,只好说:“呵呵,这怎么叫随便送人呢,你是姐姐呀。虽然我爷爷是准备送给他孙儿媳妇的,可我哪有媳妇送呀,放着不用又可惜,姐姐就用着吧。”
“小陈,那就等你有了妻子再送给她吧,快好好收起来!”
“姐姐若执意不肯接受弟弟的心意,不屑于用,我就只好蒙羞收回了。”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哀哀地看着她。
“我不是嫌弃,我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该随便送人,我也不能随便接受。”慕涵性格耿直,毫不怀疑陈煜送梳是早有预谋。
“那就先放你这儿用着,我改天来拿行吧!哪怕你肯用一次,我也无比荣耀了!”
“呵呵,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推辞了!不过放在这儿若再丢了咋办?”
“你随时记得放进抽屉或者背包里就可以了呀,像带原来那把梳子一样随时带着它。”
“好吧,还蛮沉呢!”慕涵将梳子接到手中掂了掂,生怕不小心会摔碎,“等崔铮出差回来我让他再送我一把,就把这个还给你。”
原来她还惦记崔铮送她的礼物!陈煜拧了拧眉头,思考着是否去为慕涵选一把红色的梳子。可是崔铮送她红梳子是因为她喜欢红颜色?还是她为了崔铮的喜好而改变了自己?这样一想,陈煜便死也不肯再为这事动脑筋了。
慕涵细细把玩了一阵那个梳子,郑重放到抽屉里,又拿起钢笔,画起钢笔画来。
“涵姐,原来你善画呀!哟!画得好哇!”陈煜看着慕涵弯弯曲曲地画在纸上的东西,从胡子和耳朵断定那是只猫。他强忍住笑,满脸惊喜地赞赏她。她的小手精巧嫩白,只惹得人想紧紧地握住她、吞噬她。
“真的吗?你看我画得好吗?刚开始那几天我可是画什么都不像呀,线都画不顺畅呢。我儿子冬冬最近学画,我就和他一起练了。再过一阵子我会练得更好,崔铮一定会大大地惊喜!”
又是崔铮!她为什么要讨崔铮的欢心,她什么时候能意识到陈煜的重要!陈煜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听。
他甩了一下头发,压抑住恼意,深深地看着慕涵的眼睛,无言地拿过她的笔,在她画的猫下面写道: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只有你,能举起我夜的火把/多渴望我的爱恋能点燃你心的灯/让它为你的一生照明。
“小陈,这是你作的诗还是流行歌曲的歌词呀?”
“涵,这不是诗,也不是歌词,这是我的心声,我在孤单午夜中常常这样疯狂地呐喊!”他再次把对慕涵的称呼改了,满脸凝重,深情地看她。
“呀!陈煜!你原创的吗?你好有文采呀!”
“我才没文采呢,上学时老师一要求写作文我就头疼,诗词我也读不懂,尽把心思攻理科上了。这些文字只是写下了我真实的心情——对你的心情!”他把头往前倾了倾,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
“我读着这些句子很感人呀。崔铮可不会写这些东西呢。”慕涵害羞了,惊慌地垂下视线。
“因为我的情感是真挚的所以感人呀!只有有着真挚而狂热的感情的人,才写得出感人的句子呀!”他一语双关,既表白自己,又否定崔铮,“得知你把我当弟弟以后,我再也不敢把我的心情说出来。可是我……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不爱你呀慕涵!”
“嗯?你,你爱我的什么呢?”慕涵的脸红了,声音低低的,心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撼动。
“爱是没有理由的,也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我只知道你令我深深的迷恋,愿一生沉醉在你的港湾里。”
“你……很优秀的!为什么要爱上已婚女子啊?”慕涵低下头扫视了一遍自己的身子。
女性在这样的时刻提这样问题,往往是为了赢得适时的赞美,陈煜明白。于是他说:“可我认识你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就在那个时刻爱上了你,一切情感的概念都在那一刻定型,我的心被你捉住了无法逃离。虽然那时你对我很凶,我却傻傻地喜欢上了你,直到现在!我知道你会觉得这很滑稽,可是一切就这么简单。我也常怪自己不该这样,面对着重病的雪时我总是无限的自责,但我无力扭转局面,一味悄悄地、疯狂地爱慕你!涵,你让我尝到了身处人海却孤独,繁华黑夜却无助的苦楚。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希望时间能改变我,可是没有!时间没改变我、际遇没改变我,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都改变不了我!你像一个疯狂的侵略者,不由分说地占据了我的心!”他眼中充满了血丝,狠狠地盯紧她的眼睛。
“为什么?”她的视线在他的盯视下软弱下垂。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上天让你掌控我的灵魂我的生命。”他做出一个颓然的表情,无力地垂下了眼皮。
“啊!怎么会这样呢小陈!你真的爱我,一直爱我?”慕涵的心动了,虽然生活得幸福又甜蜜,但她也有女性的通病,潜意识里喜欢被人爱慕和追求,希望陈煜的爱是真实的,像小说电影中的描述一样的真实又浪漫。
“如果你不信,请用护士剪扒开我血红的心,看看!”他渴望慕涵来验证这份火辣辣的激情,如果能死在慕涵手上,那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他躁得全身发痒,此刻的话,他是当真的。
慕涵的手颤抖了,她无力地拿起笔随意画了一下,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这支笔是崔铮送我的定情礼物,我拿起来就会心里暖暖的,无比幸福。”仿佛握着这支笔,她就能气定神闲,不被外来信息所干扰。
她的金笔很漂亮,红色真丝连衣裙的袖子透出白大褂的袖口,鲜艳的红色与金色的钢笔配合出辉煌亮丽的色彩。
陈煜就被它晃了一眼,现在听了慕涵的话,觉得这笔的颜色亮得扎眼!他坦荡地笑笑,心却被插进了一根毒刺。
慕涵在下意识地画着,胡乱地画一些条条杠杠。
陈煜看着钢笔在发呆:为什么崔铮对慕涵的影响力这么大?慕涵纯净的眼神中居然充满幸福,崔铮就好到那样了吗?
陈煜搂着叶菁,为慕涵的那支钢笔动了一夜的脑筋。
第二天早晨他便想出了绝妙的主意。他觉得与慕涵的红衣服搭配起来较雅致的,除了金色便要数黑色了,晚上下班后便去商厦买了一支细长的黑杆高级钢笔。
他揣着这支笔,度日如年地等到了慕涵的下一个值班夜。
这一次,他没吃晚饭,心火太大,他吃不进去。他给叶菁打了电话,说要加班,便直奔慕涵的办公室。
今天的护士室人员杂乱,四五个病号的家属围在病号的病房列表处查看,慕涵离了自己的座位在指指点点地帮着找人,她的钢笔放在桌子上,在灯下放着耀眼的光芒。
这真是绝佳的机会!陈煜快速地拿起她的笔,摘下笔帽往墙上用力一戳,又快速盖好将它送回原处。
慕涵似乎没看到他的到来,于是他走出去,等其他人员都退出去以后,他又敲门进去。
慕涵的同事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见陈煜来,都走到里间坐着凳子摆弄一些表格之类的东西。慕涵对面的座位就成了他的。
落座以后,他关切地看着慕涵金笔下面的纸张说:“涵,你今天没画呀?”
“是呀,今晚来探看病号的真多,都来问病号的床位。”
“哦,你们也够辛苦!现在终于闲下来了,你也别急着画,先喝口水缓缓吧。”
“呵呵,累什么呀,习惯了。”她说着,习惯性地拿起笔摘了笔帽便画起猫来。可能她只会画猫吧。
可她的笔写不出字了,还把纸划破了。她惊慌失措地连画几下,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