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狼行-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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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咧嘴一笑:“你是索朗的老爸吧?你儿子现在好着呐,在我们那边吃香的,喝辣的,比原来胖了好几圈了!”
索吉当然是最想知道儿子情况地,却没承想周林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心中诧异之余又不免感激万分,一下子对周林的印象好得一塌糊涂。
多鲁巴是认识索吉的,以前对这个黑岩部落首领还颇有点忌惮,现如今风水轮流转,有周林这个超人在前边挡着,他地腰杆子那叫一个硬。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抱拳道:“大首领,别来可好?”
“多鲁巴啊,呵呵!你终于肯来咱们部落了?”
索吉可不是省油地灯,你多鲁巴“小人得志”,我话里自然要还以颜色。要知道以前索吉曾经几次邀请多鲁巴去黑岩部落做客,都被他以种种理由婉拒。说白了,多鲁巴就是没胆量赴鸿门宴。
多鲁巴面上笑容不改,顺水推舟地回道:“大首领几次邀请,盛情难却,这一次鳌通再次邀请,再不来就太说不过去了,呵呵!”
索尼讪讪一笑,目光便转向了铁木珍岚。“这位是铁木珍岚郡主!”鳌通说道。
“珍岚郡主?”索尼吃了一惊。他原本还以为是个随身侍女,却不承想来头这么大。这可是勇亲王的独生闺女啊,丹东有名地一枝花,却怎么和黄草集的人走一块去了?
“哎呀!不知珍岚郡主驾到,真是失礼之至!失礼之至!”索吉单膝跪倒居然行了个大礼。
契丹人在礼节方面并不象日月国人那么讲究,一是草原民族性格奔放,天生不拘小节。二是成年男子终日甲胄在身,想行大礼也不方便。尤其是战时,即便是见到了大汗也不用跪,有事直接就说就是了。
现在索吉对珍岚郡主行大礼却是事出有因,原来索吉以前曾经追随过铁木宏业,跟着他南征北战,打过无数场恶战,可谓是生死之交。所以见到旧主之女,心情激动,拜铁木珍岚就当是拜她父亲了。
索吉一跪,“呼啦啦!”一片声响,黑岩部落的人全都跪下了,倒把周林吓了一跳,心想:“闹了半天,原来我老婆比我还威风啊!”
铁木珍岚慌忙扶起索吉,“大首领不用多礼,珍岚当受不起!”
索吉上下打量铁木珍岚,眼圈居然有些发红了,“这么多年没见到勇亲王了,他现在还好吗?”
“父王他很好,就是有时候老伤偶尔发作一下,但也没什么大碍。”
“呵呵!都一样,我也是经常老伤发作,那都是和你父王一起打仗时留下的!”索吉感叹道:“唉!真是怀念以前和勇亲王一起打仗的日子啊!”
铁木珍岚以前一直听自己父亲说当年是如何的勇猛,手下有多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都是听得多,真正见到的少。今日一见索吉,才真正体会到了父亲所说的一点不假。一个大部落的首领能对自己行大礼,可见他对父亲是多么的崇敬。
“珍岚郡主,您这次怎么会来的?”索吉问道。
话音未落,周林很适时地出现在他面前。“她现在是我老婆,正所谓夫唱妇随,我来这里了,她自然也要跟来!”周林笑嘻嘻地说道。
“原来……”见铁木珍岚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索吉惊讶道:“原来你娶了珍岚郡主?哎呀!你可真是好福气啊!不过你英雄盖世,珍岚郡主跟了你也不冤枉!”
现在索吉说的可都是心里话了,随着铁木珍岚的出现,彼此之间已无任何隔阂了……
第二百十五章 【通敌】全
既然都不是外人,那一切自然就都好说。多鲁巴一口答应放回索朗,索吉也承诺永不再犯黄草集。
只是周林有一点还是没想明白,同是契丹人,以前又没什么过节,为何黑岩部落想置黄草集于死地。原先还以为是他们嫉妒黄草集人富有,但实地看过之后却发现这里的牧民全都可以自给自足,小日子过的都不错,而且民风也相当淳朴,不似那种觊觎他人财产的人。
索吉终于给周林解了惑。他们的确不是因为财富而打黄草集的主意,实乃看不惯黄草集人渐渐背离契丹人的传统,有被日月国人同化的趋势,所以才有了替国家除掉这些“败类”的想法。
当然,这只是索吉说的大道理,要说他自己真没有一点惦记黄草集财富的想法鬼才相信,只不过相比较前者而言,后者的确不是主要因素,所以他现在说的义正词严倒也不算矫情。
多鲁巴听了是又急又紧张,还多少有些不满,憋了一头的汗正准备反驳,却被周林摆手拦下了。“还是我来说吧!我说索吉老大,现在都什么年月了你还抱着老黄历不放啊?你,咱们契丹国人虽说世代以游牧为生,但也不是说不能靠做买卖为生啊!这叫是以前没发现这个门路,现在发现了,做做有什么不好?这一不偷,二不抢,也是凭力气靠本事吃饭不是?”
索吉讪笑道:“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
“可是不合祖宗王法对吧?”
“是啊……”
“所以说你还抱着老黄历不放呀,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现在咱们契丹人也能靠做生意养活自己了,多好!”
周林这话虽然说得有些乱七八糟,但听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索吉其实也就是讨个嘴上便宜,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现在见周林短着舌头开始语无伦次,心里不觉好笑。便点点头道:“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接受不了新事物。不过既然都是自家人了,你们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这话当然就说得很漂亮了,多鲁巴的面色立刻就红润起来,周林哈哈一笑,一勾索吉的肩膀:“大首领说话这么痛快,想必喝酒也痛快吧。快快请我喝酒,咱们喝他娘的三天三夜!”
整座京城早已进入了梦乡。城外一个小村口晃过几条黑影,没入一个小宅院消失不见。
陶静之被带入一间小屋内,蒙眼布随之被人扯掉。“父亲……”两个女儿和他的夫人扑了上来,一家人抱头痛哭。
蒙着面的胡静平和唐丰对视了一眼,转身出去了。站在院子里。侧耳听了听里边的动静,由于做了隔音措施,屋内传出地声音非常微弱。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站了很长一会儿,直到鸡叫头遍。胡静平才冲唐丰点了点头。
陶静之又被蒙着双眼带了出来,胡静平已在隔壁屋内等着,陶静之进来之后,唐丰便转身出去了。
陶静之抬手想拉下蒙眼布,但手举到一半又停住了。“是有话要和我说么?”陶静之摸到身边有张椅子,缓缓地坐下了。
“没错!”
胡静平的声音很柔和,目光中闪动着一丝笑意。“陶太医。今天又见到家人了,心情还好吧?”
陶静之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天快亮了,我还得上早朝呢。”
胡静平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想请陶太医再帮一个忙。”
“请说。。。”
“今天你如果能够见到皇上,就告诉他,太子很关心皇上的病情,已经向你询问过好几次了。”顿了顿,见陶静之没什么反应。胡静平继续说道:“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要显得很为难,要装作欲言又止……”
“不要多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陶静之摆了摆手。蒙着布的脸转向胡静平。冷冷一笑道:“不就是要让皇上明白,太子很想知道皇上是否有随时驾崩的可能么。”
胡静平不动声色地点头:“没错。”
“我会照你说的做地。”陶静之站起身来。顿了顿,说道:“我只求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胡静平的目光黯了黯,轻轻说道:“放心吧,我会善待他们的。”挂了几十只鸟笼,各色鸟儿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欢快地鸣叫着。
淮南王朱厚兴致勃勃地给鸟们喂着食,院外走来一个幕僚模样的中年文士,见他喂的投入,便垂首在一旁站了。
“说吧,什么事儿!”朱厚将鸟食递给下人,拍着双手说道。
“王爷,宫里头又有新消息了。”郑悠地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尽量保持得很沉稳,但是一双绿豆小眼里却跳跃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哦?说来听听。”朱厚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鸟儿们的身上。
“皇上因为张苕雪的事情,狠狠地训斥了太子一顿,听说已经降下旨意,让太子娶福王爷家地永馨公主为太子妃。”
朱厚面上波澜不惊,缓缓道:“我不是早说过么,父皇是不可能让太子和张家结亲的,这本就是亲戚,再亲上加亲,内阁还不上天了?”
“王爷英明!”
“就这么点事儿?”
“王爷,您不觉得皇上现在对太子是越来越严厉了么?”
朱厚微微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初升的太阳,眯缝着眼睛道:“父皇和太子这本帐外人是很难看懂的。我想可能连父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理这笔帐。不过,就凭一个张苕雪,还不足以将太子拉下马。咱们还是少安毋躁,让老四他们忙活去吧。”
郑悠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作为朱厚多年的幕僚,他太了解这位王爷的脾性了。正因为了解,有时候又不免心生不满。因为朱厚实在是太能藏拙了,藏拙到几乎可以让人以为他是个胸无大志之人。现如今太子愈来愈不得皇上信任,其他皇子都在想法设法拖太子下马。朱厚却不温不火,一副与世无争地样子,实在让人心焦。
郑悠这表情当然逃不过朱厚的眼睛,但他丝毫不以为意,自己的心思又怎是幕僚们猜得透的呢。况且,自己真正用地上的人并非这些摆在明处的幕僚,而是……
“对了,泰安王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郑悠摇摇头:“还没消息传来。”
朱厚点点头。挥了挥手:“你先去吧。”望着郑悠离去的背影,朱厚脸上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渐渐敛去,眉头微微皱了皱,喃喃自语道:“二哥啊二哥,你这回可真是走得有点远咯……”
泰安王朱仁去了哪里了呢?他现在正在契丹国大汗的宝帐内做客呢。
原来胡静平和周林去了契丹国没多久,这位王爷也动身出发了,只不过他先去了西域。绕了个圈子才进地契丹国。他去契丹国的目地自然是要置胡静平和周林于死地,但更重要的是和契丹大汗成为朋友。
朱厚地话没说错,朱仁这次地确是有点走远了。为了帝位,他已经不惜当一个叛徒。尽管用朱仁自己的话来说,只要能成功。可以不择一切手段。但他走这么一遭棋,多少带着点黔驴技穷地味道。
当然,朱仁能够勾搭上契丹大汗,他的师傅汗达法王起了至关重要地作用。毕竟西域各国与契丹国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国内也有不少汗达法王的忠实信徒。
只不过朱仁到了契丹国之后才发现,他那两个目的想实现似乎难度还不小。尽管他人一到就把胡静平和周林给出卖了,但是契丹大汗发出去的通告却没有得到任何可靠地回应。似乎胡静平和周林这两个人根本就没到过契丹国一般。而契丹大汗对于和朱仁的合作似乎兴趣也不大,待他不冷不热的,难道是这位王爷的分量还不够重?
“师傅,看来契丹大汗是看不上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啊,咱们还是早点打道回府吧。”朱仁在客帐中悻悻地对汗达法王说道。
汗达法王伤势已近痊愈,只是面色还很苍白,与原先那气宇轩昂的景象比起来差了太多。他摇摇头道:“王爷切莫心急,这契丹大汗只是故作姿态罢了,您的作用对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地。”
“他故作姿态?故作什么姿态?难道要我堂堂泰安王跪下来求他帮忙吗?”
汗达法王笑了起来,轻轻咳嗽一声道:“铁木宏图是有名的狡猾奸诈。他慢待您并不是看不起您,而是想抬高日后的交易加码。所以……现在就要看您沉不沉得住气了。”
“可是……”朱仁急道:“可是咱们现在时间不多了啊,这一来一去好几个月,万一京城那边有什么事儿。我插翅膀赶回去都来不及啊。”
“再等几日吧。再等几日……若是铁木宏图还是如此态度,咱们再走不迟!”
朱仁愤愤地哼了一声。坐下不说话了。
契丹大汗的宝帐内,铁木宏图正襟危坐,正在聆听刚刚从大阴山马场返回的将领汇报。
“六月里下大雪?这事情还真是够诡异……”铁木宏图心里思忖着,“天象大变往往预示着人间将有大变,那么……咱们契丹国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呢?”
“察尔丹,勇亲王身体还好吧?”
“不太好,听他说旧伤频频发作,最近已经很少下地了。”察尔丹倒也是实话实说,因为铁木宏业的气色的确不怎么好,那病怏怏的模样装是装不出来的。
“唉……”铁木宏图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他这一身伤都是当年为契丹国留下的,如今犯点错也就不追究了……对了,本大汗先你派去地信使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回禀大汗。那个信使根本就没有到过勇亲王那里,可能……可能是路上出了意外了吧。”
“意外?会是什么意外?难道被狼吃了?恩?”
“属下不知……”
铁木宏图的眼珠转了转:“那你有没有将两个奸细的事情和勇亲王说?”
“当然说了,还把画像给他看了。”
“他怎么说?”
“他说……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
铁木宏图的眼睛眯了眯,察尔丹地语速变化和眼神地闪烁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他知道察尔丹是不会向自己撒谎地,那么看来是当时铁木宏业的表情有些异样了。难道说他不但见过那两个奸细,而且还把信使给杀了?
“铁木宏业啊铁木宏业,你应该不会这么做吧?”铁木宏图对这个弟弟的戒心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只不过这几年铁木宏业的韬光养晦之术做的颇为到家。而且身体状况也地确一年不如一年,是以铁木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