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狼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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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江总督天一亮也要来啊。”
“先报官吧,这事情让总督大人知道也好。”胡静平说完转身下了船舱。
收拾完那些尸体,将船上的血迹统统擦拭干净,天已经快亮了。
万小玉地手下去报官。她下到船舱去看胡静平。见他独坐在床上。望着墙壁发呆。
“你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了?”万小玉在胡静平身旁坐下,轻声问道。
胡静平长叹一声,转过头来苦笑道:“是吓着了,没想到……有人下手会那么狠。”
“知道是谁想害你吗?”
胡静平摇了摇头叹道:“不好说,不好说啊……”
万小玉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吃咱们这碗饭的,经常得遇到这种事儿。你现在也算树大招风了,以后更加得小心点。”
“是啊,的确是树大招风。”胡静平点点头。转身将万小玉搂在怀中。
天亮之后,衙门里地官差先来了。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来,两江总督的仪仗也到了。因为船上出了事情,所以沿途官兵密布。防卫很是森严。
胡静平迎上前去。还没开口说话,房如昆便问道:“你没事吧?”
“多谢大人关心。静平安好。”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烧你们的船,还要杀人?”
“是鹰刀门的人。”
“哼!真是无法无天!本官饶不了他们!”房如昆是真地怒了。这冻疮药可是关系到他地政绩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但尽管愤怒,房如昆却是只字未问幕后指使人的事情,当听到鹰刀门的人全部被杀后,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验过船上货物之后,房如昆很是满意。他转身吩咐道:“去!调五百军士负责押送。勿必保证安全到京!”
“是!”
房如昆又拉住胡静平的手道:“静平啊,接下去的药就直接发京城吧,真是辛苦你了。这次我会奏请皇上嘉奖与你,还会在覃州大张旗鼓地宣扬你的义举,让全覃州的商户奉你为楷模!”
“大人过奖了,为国家效力是每个子民的本分,不值得宣扬的。”
“呵呵,你也太谦虚了。这样吧,明天晚上我设宴一桌,当是慰劳与你,也给你压压惊,如何?”
“多谢大人!”
房如昆拍了拍胡静平的手,转身走了。
三艘船重新扬帆起航,在五百兵丁的护送下向京城方向去了。
万小玉照例要押送一程,所以乘着大船也走了。胡静平因为第二天要赴房如昆的宴会,暂时不能回桂州了。周林自然还是跟着他,自从上次抱着胡静平哭过之后,他似乎越来越依赖胡静平了……
胡静平并没有回新宅,而是直接去了老宅。
王管家出来迎了,还没开口,胡静平问道:“我爹在家吗?”
“在,在书房呢。”
胡静平点点头,回头看了周林一眼,“你……”
周林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在门房等你。”
胡静平点点头,转身向书房去了。
胡光辅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听得外边有人敲门,便咳嗽一声道:“进来。”
“父亲,儿子给您请安了!”胡静平进得门来,翻身跪倒。
“静平?你回来了!”胡光辅惊讶之余立刻站了起来。上前一把将胡静平拉了起来,上下打量道:“你最近还好吧?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呢?”
“儿子很好。”
“坐,快坐!”胡光辅拉着胡静平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昨天你娘还在念叨你呢,想不到你今天就回来了。桂州那边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很顺利……”胡静平将桂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遍。当然,宝儿一家就隐去不提了。
“唔,不错。你办得很好!”听完胡静平的讲述,胡光辅满意地点点头。忽然低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最近帮总督衙门办了一件差事呀?”
胡静平微微一笑,心想这事儿看来已经在覃州商界传开了。老爷子八成是听到风声了,看来得照实说了。
于是将冻疮药的事情也说了一遍,但是昨天晚上遇贼杀人放火一事他没说。
胡光辅听完点了点头,表情似乎有点严肃,看了看胡静平,忽然叹了一声道:“此举虽然功德无量。但是……树大招风啊……”
“儿子知道,所以已请总督大人低调处理此事。”
“这就好……这就好啊……”胡光辅忽然又激动起来,拉起胡静平的手道:“你是真有出息了。好好干,将来光耀胡家门楣,列祖列宗都会高兴的呀!”
“儿子一定努力。”
爷俩聊了一会儿。胡光辅毕老辣,感觉出胡静平这次回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便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胡静平笑了笑,道:“其实儿子的心思也瞒不过您,我就直说了吧,是关于六叔的事
“噢……”胡光辅微微点头,“你说下去。”
“儿子觉得是该开始收他的权了。”
胡光辅看了胡静平一眼。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笃了几步,忽然站住脚步回过身道:“静平啊,你有点操之过急了。”
胡静平冷冷地道:“总不能等他根深叶茂了再去拔掉吧!”
胡光辅一愣,盯着胡静平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道:“唉,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啊……”亲,儿子今天说这番其实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好。”
“此话怎讲?”
胡静平叹了口气,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看着胡静平深不可测地目光,胡光辅第一次发觉这个儿子是那么得陌生。那么得……可怕。
“容我想想……想想……”
从书房出来,迎面撞上了胡尤氏。胡静平原本就准备过去给她请安的,没想到这就碰上了。
“娘……”有段日子没喊过娘了,这一声不禁叫的两人同时眼泪汪汪的。
“儿啊。你瘦了好多……可怜啊……”
胡静平看见周林居然跟在后头。不禁很是好奇。
“我和老太太在大门口聊得很投机呢,是她拉我来的。”周林笑道。
胡尤氏擦了擦眼泪。笑道:“是啊,我刚从林儿那里回来,进门儿就看见他了。他呀,那张嘴真是甜啊!一口一个大娘地叫。还说要把我当亲娘对待,呵呵,你说他是不是嘴甜啊。”
胡静平愣道:“真的?他,他真的这么说的?”
“是啊。你这个好朋友真是不错,娘喜欢!”
周林耸着肩膀在胡尤氏后边做鬼脸。
“唔,如此看来您还真是没白养他半年!”胡静平笑道。“什么?什么养他半年?”
胡静平一把搂过胡尤氏地肩头,笑道:“您老多一个儿子不更好。对了,林儿那边好吧?我还没来得及回去看她呢。”
“还好啦,为娘隔三岔五的过去看看她。不过……她好象身孕不明显嘛。我问她她也一直支支吾吾的,这到底算有没有啊?”
“她……。应该有了吧……”
“得了,你啊就快点回去陪她吧,难得回来就跟要体贴一点。”胡尤氏说着推了推胡静平。
“那儿子先走了,您自己多保重身体。”
“去吧去吧,慢点儿走!”
目送胡静平和周林离去,胡尤氏不由得又掏出手绢擦起了眼泪。身后胡光辅闷声不响地走了出来,站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儿子现在有大出息了……”
回到新宅,自然是让林儿惊喜万分。
一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块吃了顿饭,饭后周林借口累了先回房歇了。胡静平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也就随他去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胡静平与林儿也关门来好好地亲热了一番。想到胡尤氏置疑林儿是否真有身孕,胡静平便又加了几把劲。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两人方才偃旗息鼓。望着窗外半轮月牙,胡静平忽然平生出几分感慨来。说实话,他现在很想知道周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已经能猜到了七八分了,但是周林不肯主动说出来也是没辙。
想到朱慈临别时的殷切嘱咐,胡静平感觉既想笑又想哭,当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除了周林的事情,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让他心烦……
林儿趴到他身上,抬头望着他道:“想什么呢?”
胡静平微微一笑,“没想什么。”
林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我的事……你放心里了么?”
“什么事?”这句话问出口,胡静平就后悔了。
果然,林儿一下转过身去,把个光溜溜地脊背对准他。过了一会儿,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传来。
胡静平叹了口气,轻轻搂过她肩膀道:“你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
“不,你全忘了……。我看你以后把我这个人都会忘了……”林儿越发哭得伤心了。
胡静平皱了皱眉,虽说是答应过为她报仇的事情,但是眼下手头上要办的事情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地哪有时间啊。
但是林儿越哭越响,胡静平地心里也就越来越内疚,沉默了半晌最终说道:“好!我最近抽时间就帮你把这事儿给办了!”
“真的?”林儿转过头来,脸上泪光闪烁。
“真的!”胡静平点点头,轻轻抹去她脸上泪珠,叹了一声道:“你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是该为你早点讨回公道。”
“相公……”林儿一下扑到他怀里,放声痛哭。
第二天午后,刚刚起床的胡静平接到了一张总督府发来的帖子,自然是请他晚上赴宴的。房如昆办事很周到,考虑胡静平是平民身份,所以还特地发了张帖子过来方便他出入总督衙门。
于是仔细地梳洗一翻,又找了套做工精良的长衫换了,准备出门地时候才发现周林不在家中。
“他出去了,中午走的。”陈七回道。
“他没说去哪里?干什么?”
“没!”陈七摇了摇头。
胡静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周林难道又去了隐佛寺?唉,真是让人不放心哪。
“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他!”陈七说道。
“算了,等他回来就看住他,别再让他乱跑了。”
“是!”
胡静平叹了口气,带着阿飞走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房如昆摆了一桌家宴,在陪的是他儿子房子玉。
这多少有点出乎胡静平的意料,原本以为两江总督那么大的派头肯定会召集些文武官员来作陪,没想到就他们爷俩。
但是几杯酒喝肚去之后,胡静平多少有点明白房如昆摆家宴的目的了。
“静平啊,你今年多大了?”房如昆问道。
“二十有三。”
“那和犬子一样年纪,呵呵。”
房子玉笑道:“那胡公子可是比我有出息得多了,你现在一个人都做那么大生意了,哪象我,到现在还是游手好闲的。”
胡静平微微一笑道:“房公子过谦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您日后的成就必定不同凡响。”
房如昆摇了摇头道:“他哪有什么出息哦,考个功名都考不上,唉……”
胡静平看了房子玉一眼,笑道:“我看房公子的面相该有登科之喜,早则明年,迟则三年之内必登金榜!”
“哦?胡公子会看相?”房子玉似乎来了兴趣。
“粗通一点。”胡静平倒也不是信口胡说,他对麻衣相法颇有研究。当然,研究那玩意只是为了骗人方便。
房如昆也来了兴致,笑问:“那不如给他看仔细一点,看看明年科举可否高中?”
胡静平见父子二人似乎对科考都十分在意,便顺水推舟仔细地打量了房子玉一番,琢磨了一会儿道:“房公子印堂饱满面色红润,属早已开运之相,按理说早该金榜提名了。”
“哦?”房氏父子紧张起来,“那为何会屡试不中呢?”
胡静平微微一笑,两手一拱道:“恕在下直言,房公子这几年命中犯了小人,所以虽然开运,却未能结果。”
“小人?能看出是何方小人么?”房如昆急道。。。
“这个……。”胡静平又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不好说啊。”
“胡公子,你但说无妨!”房子玉一拱手道。
房如昆也按了按胡静平手道:“说,说出来!”
“那就恕在下冒昧了。此小人与房公子关系密切,而且……有金钱上的往来!”
此言一出,房氏父子都相互看了一眼,两人谁也不说话了。
见二人都沉默了,胡静平见好就收。也不再唠叨了。
接下去这酒喝得多少有点沉闷了,但胡静平目的已经达到,反到是非常坦然。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胡静平起身告辞。
他这一走,房氏父子又坐到了一块儿。
房如昆看着儿子问道:“你知道他说的是谁吗?”
房子玉皱着眉头缓缓道:“和我关系密切,还有金钱上的来往。那除了胡老六还会有谁?”
“你和胡老六的关系他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覃州地界知道我和胡老六关系只有一个姓曾的,那人和胡老六一样都是口风极紧的主儿。”
房如昆点了点头,“那看来胡静平还真是说到点子上去了,如果真要是胡老六命中克你,你倒是应该早点和他断了。”
“爹。咱们不还有钱存他那儿么,这一时半会儿怎么断呀。”
房如昆冷笑一声道:“你想事情怎么不会转弯呢?胡静平不也是胡记钱庄的少东家么。你这等于是从这条船跨到旁边船上去,根本就不废任何力气的嘛。”
“这倒也是哦,只是……。我和胡静平不熟啊。”
“凡事总有个过程。我看这胡静平要比他六叔有出息得多,单单这次赠药地手笔就不是常人能做出来的。他呀,日后准定飞黄腾达。”
“您那么看好他?”
“对!打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确信他肯定会有大作为。”
房子玉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那我怎么和胡老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