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睡梦之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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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画中做着各种事情,阴暗的地板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那地板下炽热冒泡的黄糖,一些尖锐的刺像小岛一样耸立在黄汤中,每根上面都沾有满满的血迹,汤上浮着无数白骨,白骨四周的汤水是橙色的。孟眠如履薄冰地每迈一步,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走过的地板变少一块,看来他已没有退路。两侧墙壁有时忽然会钻出一只黑色的手或一个带血会说话的头颅。穿骨寒风游戏似的掠走他的体温,无处不在的哀嚎惨叫不绝于耳,笔直的道路被升腾起的水汽荡得崎岖幽远,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阿鼻地狱?想到这,孟眠心中狂澜不禁蓦然骤起。咬紧牙关强抑制住震颤不已的胸膛,望不到尽头的长廊也在脚尖落地,脚跟抬起之间到了尽头。和刚才惊心动魄的长廊不同,这里异常安静,孟眠连自己的喘息声都能听见,这反倒更加怕人,诡异的气氛一直笼罩在面前这个萧索的宫殿里。忐忑不安的手终于推开幽闭的门,顿时一阵幽风从中穿出,直灌入孟眠惊恐的瞳孔。谨小慎微地进去,环顾四周。没有什么鬼怪,庄然而肃杀,宫殿内光线很暗,应该是在黑夜,孟眠走在地毯上,两侧是各式各样的门,分别写着“天宫”、“地府”、“人界”、魔道“、梦世”、“极乐”和“修罗士”,还有一扇破旧的无字之门,这些门只是立在那里,也只有门,看不到通道,每扇门都是关闭的,门后面什么也没有。
“等你很久了,孟眠。”宫殿宝座上站起一人,衣裳夸张,长相模糊,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面容,“你怎么从‘噩梦之路’来了?”
“我吗?在和我说话?”孟眠惊愕道。
“当然,还有别人吗?”他反问。
“你怎么会知道我?”
“哈哈。”他大笑不止,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睡神’,掌管万物睡眠,你刚才走的是‘噩梦之路’,壁画上是各个人做的噩梦,还有疑问吗?”
“有,为什么找我来这?”
“你在问我?哈哈,是你自己来的,只不过我早就算出你来了而已。”他又笑道,“不过既然来了,也是缘分,不如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
“控制梦境的能力。”他迷离的目光中充满神秘。
“听不懂。”
“我说得很浅显呀,也就是你可以以实体进入梦中,也可以让别人的实体进入梦中,可以选择自己的梦,也可以是其他人的梦。在梦中,时间、空间、质量全部由你控制,在梦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会出现什么,甚至可以支配别人的精神和肉体!怎么样,很诱人吧!”他注视着孟眠,比刀刃还锐利的眉峰已然割开孟眠那不堪一击的自闭防御,直截了当地刨开他内心最不敢面对的想法。
是的,这个能力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不过,见这个睡神的样子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一定有阴谋,可当局者就剩下迷了。“可,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只需在梦中帮我取几样东西,很简单。”他的口气像极了一个罄竹难书的教唆犯。
既然我可以控制梦,那么在梦中找几样东西应该易如反掌,孟眠是这样想的,便天真的一口答应。
睡神阴笑,咒语叨念,浑身散发出彩芒,紧接着这些彩芒便轻烟一般缕缕进入孟眠的身体。
“这就完了!?”孟眠惊叹道。
睡神笑意盈盈,“你可以试试,只不过别忘了曾经答应我的是。”那阴险的笑容下摆明了阴谋,但涉世未深的孟眠又怎能料到呢?于是让合上眼,浏览自己曾经有的“梦想”或许可以换一个词,正值青春年少,无可避免地有“那一种”欲望,况且孟眠也是凡人,还瞬间拥有了这般能力,那脆弱的心理防线则显得更单薄了。但没关系,只不过是个虚幻的梦,而且也不会有别人知道,更不会对现实有什么影响,所以……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空间:光线暗淡的小屋,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把椅子,半扇窗,还有一扇上锁的门;时间:每一天相当于现实的一秒;对象嘛……他陷入沉思,就“小言”的实体吧。随即他眼中便出现了心中所想的一切,小言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接下来呢,要做什么吗?他立刻陷入无尽的自我斗争中。“好了,开始吧!”“不,不那么干,你难道是那种人吗?”“没关系,这只不过是幻境。”“借口!纯粹是借口!你只是想心安理得地满足你那肮脏的欲望!”“不、不是!”“就是,小言不是你的朋友吗?难道你要那样对朋友吗?”“不,我没什么朋友!”“那就更不应该践踏未来的友情!”“……”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良心的问责与心魔永无休止地争论,孟眠陷入两难,不过刚才激烈的辩驳显然一方取得领先优势,于是孟眠在望了小言一眼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放他走!”良心喜出望外,但这却不是永恒的胜利,-随后孟眠的一句话却让心魔拍手叫好,“花花世界这么大,何必非要是小言呢……”
“不,不能这么干!”“你还有话说!?省省吧,他们素未谋面,而且可以让那女孩在醒来前忘记这里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可是……”“没有可是,你给我闭嘴!”“……”果然还是风水轮流转!
椅子上出现一个和孟眠年龄相仿的女孩,安静的坐在那里甜甜地睡着。看她的面容,很是清纯,发丝乌黑浓密,长发垂肩,后面还扎一个小髻。皮肤好似初冬的白雪,柔嫩而富有弹性,身上的衣饰古意十足,又不乏西域之美,花花绿绿,犹如林间之彩蝶。孟眠走到正面,看到她的面容,心中又不觉一悸:面如出水芙蓉,眸似冰葡,唇如粉桃,若水一般,仿佛要把别人的心都化了似的。孟眠控制不住将她轻轻抱起,又轻轻放在床上,坐在一边,凝眉望着她的面容,忽然,她眉心略蹙,红唇轻挑,指尖微微一动,显得更加迷人,孟眠渐渐不能自拔。心魔保持绝对安静,另一方面又堵住了良心的嘴,恐怕孟眠难以醒悟了。
突然,门一声骤响,睡神慌张地冲了进来,“对了,还有一件……”他看到眼前这般,满头垂汗:“对不起,打扰了你的……‘雅兴’?”
孟眠一瞬间犹似梦醒,天啊,我在干什么!身体中心魔怒气冲冲地在一边郁闷,而良心则轻挑地在她周围“唱支山歌给党听”。同时还调戏着她,“心魔,再笑一个。”
“孟眠,其实我是来跟你说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答应过我帮我搞几样东西是吧。”事情好像有些不对路。
“没错。”
“那好,你没有怨言是吗?”他更进一步。
“嗯。”孟眠听这话心里有些没底。
“好,事先声明,你只可以实体进入真正的世界帮我取物,梦可是毫无用处的。”
“啊?……哦。”这令他始料未及。
“而且,如果你没有成功的话,你将永远逃不出梦境,永世走在梦的迷途中,哪怕是与世长辞,魂魄也会下地府的阿鼻地狱,永世不给翻身。”
“太…太狠了,我可以选择……”
“对不起,你没有机会了,听好,我要的是玉帝皇座上的红玉,海泉眼上的龙珠,地府记载了五千仙女名讳的生死簿,应该不难吧。”他一句话封锁了孟眠打退堂鼓的想法。
“啊~?……”孟眠瞬间石化,这哪是什么睡神,明明是“睡魔”嘛!
“红玉?龙珠?都是什么玩意?”忽然传出一种甜甜的声音。孟眠寻声而望,立刻被吓到,“你——醒了?”
“我一直都没睡呀。”
“什么!?”孟眠将眼神冷冷地移向睡神,睡神脑门顿时大汗涔涔“这个嘛……怎么可能呢?我的法术对任何人都是百试百灵的呀,除非……”他一指那女孩的身下,“她不是人!”
孟眠顿时寒毛竖起,他发现原来她身下竟没有影子!“你你你……是鬼!”
“什么鬼!”那女孩愤愤跳起,蹦下床,两步跑到孟眠跟前,一把将孟眠的手抓住,孟眠躲闪不及,被逮了个正着。
心魔和良心同时在喊,“Oh;no。吾命休矣!”良心还插了一句,“你看,要是刚才他在你的教唆下‘那个’了,我们恐怕早就‘那个’了!”“不要再说啦!”
她将孟眠的手抬起,孟眠出于心中极度恐惧,竟然毫无能力反抗,但等了几秒,却没有动静,又等了几秒,抬头看看情况,竟发现那女孩将自己的手贴在她的粉面之上,“你看,我不是鬼吧!”
果然,她有体温,但为什么没有影子,这个她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
“这样,我们还有事,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孟眠略带歉意羞红了脸。
“我没有家。”她似乎被搔到痛处,黯然神伤,“其实我对历险很感兴趣,不如我陪你吧,孟眠哥哥,我叫默语。”她努力将那份伤感抹去,挂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可是……”
“可是什么呀。“然后便是一大堆无聊的感慨,叽叽喳喳的,统统省略……这时,隐约听见孟眠的心中像是什么揉碎了一样“喀嚓,喀嚓”,连同刚才对她的美好印象“啪啦,啪啦”……
“好了,好啦,那个什么……哦,睡魔,我代他答应你了,”她一边不耐烦地挥挥手,做作地打个指响,“带路!”
孟眠,睡魔,尴尬。
回梦之宫殿的路上,睡魔轻摇着头,在那两个孩子嬉闹时,不经意地绽开一个笑容,心想:我什么时候成“睡魔”了?不过以我的形象确实不像什么正派角色。他偷偷回头瞟了一眼孟眠,一种别样的感情漫上心头,不禁又粲然一笑。
再说孟眠,心中更是疑云密布:原本不是我控制梦吗?怎么不知不觉间被反客为主了呢?但思索毫无意义。进入梦之宫殿,看着睡魔打开天宫之门。
“我们去干什么?”默语自问自答,“是去偷东西吧,快一些,免得别人先下手。”然后更是不等睡魔说什么,就把孟眠拽进门去,徒留下睡魔一个人在门前做了个奇怪的手印,微笑地嘟囔了些什么。
第三章 麒麟山崖
进入天宫之门,首先来到的就是人仙两界的交界处——昆仑山麒麟崖。
默语兴冲冲地一步三蹦跶,看一切都很新奇,也充满未知,“哇塞!这里好美呀!”她四处张望抱拳赞叹。
孟眠沉稳地走在后面,同样张大眼睛四处张望,“是啊!”默语留意到崖下的一条曲折悠长的小路,直指天的尽头,看样子永无穷尽,恐怕要走一年的。默语的兴奋几乎完全被替换成了崩溃,心中暗暗叫苦。而孟眠心里同样气愤不已。
突然,默语似乎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这个睡魔是想让我们甘苦与共,走过千山万水,最终日久生情,其目的就是用你来玷污我冰清玉洁的躯体,哇!好毒辣的计划!”她瞥了孟眠一眼,顿时寒意猛增,用力过紧衣衫,扭过头去,瑟瑟发抖。
天哪!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孟眠漫画式地垂下一滴汗,“抱抱抱……”
“果然是这样!你居然……不要哇!”
“……歉,我对你没兴趣!”
默语略带戒心地和他走进昆仑山,在这芳草凄美,野花芬芳,松柏长青的环境中,未过许久,那戒心就同山间缭绕的袅袅青烟一样被风吹得荡然无存了。不过这仙山虽景色旖旎,但毕竟与世隔绝,三山五岳各路散仙同元始一样也都闭门修行,因而此处终究还是有些冷清,荒无人烟,连野兽都不会在此逗留,不免有一般悲凉气氛,再加上黄鹄白鹤不时啼叫两声,更多了一份凄清。
“真不愧是仙山,庄严肃穆,比花花世界强多了。”默语言到。
“但,这里也未免太过凄凉了。”
他们进入山间的那条曲折小路,伴随的只有杜鹃啼血,猿猱哀鸣。
“孟眠,玉虚宫大概就在上面吧,去逛一圈怎么样?”她嘻哈地挤眉弄眼像是想出了什麽鬼点子。
“啊?嗯。”孟眠可惹不起元始天尊,“还是别打扰元始他老人家清修了。”
“噢,对了说到元始天尊我想起一个故事,据说当年三仙岛云霄仙子就被押在这座山下。”
“嗯,我知道,她与琼霄、碧霄扬言要为师兄赵公明报仇,大摆九曲黄河阵,阻百万周兵东进,因无数玉虚弟子,后来惊动元始天尊,被天尊亲自压在麒麟崖下,也就应该在附近,说不定我们还能遇见她呢!”
“遇见她!?你在说什么梦话?后来的事你不知道吗?”
“还有后来!?”孟眠咤罕。
看样子孟眠的确对其一无所知,于是这个偏爱奇闻异事的半大小美女详细地给他讲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从她口中,我们能看到这样一个画面:
昆仑麒麟山崖。
这里的云从未失去过祥和,仙乐时时鸣奏,霞幔五彩鎏光,仙鸟惬意飞翔。正如这只青鸾,五百年了,始终绕着这个偌大的昆仑山,展翅,还有……哀鸣!?寻着它如水的目光望去——崴嵬的麒麟崖下,竟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时间追溯到一千五百多年前,青鸾目光灼灼,如火如风,仙姑云霄架着青鸾,随着洪湖上的琼霄,金翔鸟上的碧霄耀武扬威地停在九曲黄河阵中的八卦台上。一天,元始天尊乘沉香九龙辇来到阵中,三仙姑出言不逊冒犯元始,元始一玉如意,当头击死琼霄,又用玉宝化了碧霄,云霄怒,拔剑来刺元尊,只见元尊大手一挥,云霄即刻被削去了顶上三花,荡平胸中五气,废掉千年道行。白鹤童子太极图一展,裹了云霄,元始严唱:“黄巾力士何在?将云霄小童压在麒麟崖下!”黄河阵破。自此,麒麟仙崖便多了一个弱女子的哀叹,一晃一千五百年,青鸾眸中的团团烈火早已凝固,琼霄、碧霄封神榜上有名,逐被封神,重回三仙岛修行,只可怜这崖下的白衣女子,仙气尽失,仙伸尽灭,仙本尽损,仙魂尽消,徒留半丧的仙形,仙体,永受煎